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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强势 ...

  •   看好戏的见主角死了,甚觉无趣,便渐渐散了去,那追债的还想说些什么,被肖尘突然冰寒的眼神一摄,低声骂了句:“真他娘的晦气!”然后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进城了。

      城门无人把守,城门口上的“舞阴”二字龙飞凤舞,透着十分的张扬。

      进出往来经过肖尘身边的人络绎不绝,或喜或悲,众生百态。

      他抬眸,眼中倒映那二字,目光倨傲,我要这世间,再无人可阻我。当年那狂傲不可一世的人杰回来了。

      他哪方面薄弱,他自己清楚,不就是部下吗?这舞阴,不正是一块肥肉?

      城外萧条,城内却截然不同,光怪陆离,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这里女子穿着大胆暴露,脸白得像鬼一样,嫣红的唇色称得更加恐怖,她们在这里不堪入目,但出了城,又是另一个模样,或清丽,或妖艳。

      宽阔的街道上,各种商铺鳞次栉比,当然有许多商队来往,或进入拍卖,或露天叫卖,一时间震耳欲聋,分支错节的小巷中,有男人的低吼,有女人的娇喘。。。。。。

      肖尘一路走来,没见到一个乞丐,京师那么繁华,乞丐也是五步一个、十步一群,轰都轰不走。

      但这里,不存在乞丐,只有死人、穷途末路之人,没人会施舍,脾气稍微暴躁点的甚至要活生生打死这种人,再有专人丢到城外乱葬岗,免得城内尸堆成山。

      他在一家赌馆下停步,“人和”二字慵懒地吊在门口,迎来送往。馆内不似它外表那样朴实无华,掀开青黑色的帘幕,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后是刺眼的亮光,比外面的白日还要亮上几许,放眼望去尽是面红耳赤的主,这大厅之大,摆下了几十张赌桌依然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大厅还有一群身份特殊的人,唤作“刑司”,倒是跟武林盟的行刑人称谓一样。

      密密麻麻的黑衣大汉围在刑具旁,地面还淌着滚烫的血液,随时可以迎接下一个输得只剩一条命的人,肖尘在城门口遇到的光头汉子也在其中。

      惨叫声、拍桌声、高谈阔论之声不绝于耳。

      肖尘可不会赌术,他是来挑事的,既出了大夏,入了舞阴,他也不怕被发现什么,大夏虽强,想必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他得罪八方来客吧?

      随手砸了一个赌桌,引得一阵寂然,随后又继续喧闹,想来是见惯了。

      只有几个刑司向他走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嗜血。

      这赌馆或者别有洞天?毕竟这幢楼不算矮,刨去这一层,上面应该还有不只两层。那就继续砸,换地方砸,管事的,你什么时候出来?

      肖尘边砸边上楼,顺带敲晕几个追过来的人。二楼烟斜雾横,三楼莺歌燕舞,四楼针落可闻,终于,上到第五层时,肖尘踏着咿咿呀呀的木板,信步而行,拐几个弯,便见着了六堂会审的阵仗。

      早有人向管事的报了信,这会儿管事的男人一手撑膝,坐在肖尘对面的主座上,脸色说不上好看。他的脸上有道自眉骨向鼻梁的疤,狰狞可怖,这人四十来岁,正值壮年,隔着春服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喷薄而出。

      东、西侧上皆满座,不出意外的有多个异族人。舞阴果然遍地是异族人,他们都穿着华服,装腔作势地饮着大夏的苦茶,拿捏着大夏的语言。

      其中有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看似行将就木,但他绝对不简单。果真是藏龙卧虎,以前在武林中总觉对手难觅,高处禁寒,仔细想想,那是因为老妖怪们不曾出来,他也不曾去过别地闯荡,如今一开头,刚好活动活动麻木的骨头。

      “小子,你找死!” 光头汉子刚从后面追上来,见这阵仗,也知道没拦住这人的自个儿要遭殃,最好是能趁现在打死他,说不定主子们能饶他一条贱命。

      于是他逼近肖尘,打算一击毙命,肖尘看也不看他,手指微动,那人便身首分离。

      不期然瞥见断开处:切口平滑,丝血不落。

      这!?不正是白虎堂受害者遭的致命伤吗!?

      这之前,肖尘龙吟剑常伴身旁,他杀人从来都是用剑,用“玄阴”杀人也就今日这两回,那,是七星门?还是“玄阴”?

      西侧的一紫衣女子莲步轻移,身段妖娆地向肖尘去,她魅惑地笑着说:“这位公子好面生,且让奴家好生看看。”

      肖尘眉梢眼角都是寒霜,女人真麻烦 。他忽然想到肖玲尔,不知自己“死”后,那蠢得要死的妹妹会面临什么。啧,总要回京的,到时怕是红颜枯骨了。

      察觉到他周身气势渐渐宛如实质,愈发凌厉,紫衣女子不敢再妄动,尴尬的杵在那儿。

      刀疤男人终于出声:“你想干什么?”声如洪钟。

      “这地方,归我。”

      明明肖尘语调没有一丝波动,在场的其他人却都感到了或大或小的压迫感,那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盯着他,似是警告。

      刀疤男嗤笑:“臭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肖尘的眼神看似无意扫过他们:“应,还是不应?”

      白发老者颤颤巍巍起身,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肖尘,他说:“自是不应。”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不应,就容他放肆了。他内功一运起来,白发老者肯定这是个人物,动起手来,他更是叫苦不迭 、捉襟见肘。

      肖尘所学,良莠不齐,有“玄阴”这样高深的内功心法,也有“下三滥”的武功路数,这是那是自视甚高的人所不屑的,但肖尘觉得十分有用,这会儿正好拿他练练手。

      说是“下三滥”,但也是看人的,肖尘耍起来极为养眼,束发翻飞、超逸灵动,那双黑眸始终平静,顷刻,白发老者倒地不起,胸膛只有微弱动静。

      “应,还是不应?”

      肖尘再问一次,再是不应的话,下一个,就是那管事的,要知道,刀疤男可还比不上白发老者。

      房里鸦雀无声,时间静止了一样,只是飘飞的帷幔依旧。

      刹那,屋内出现几个外貌体型大不相同的人,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刀疤男换只手撑腿,嘲讽道:“臭崽子,你莫不是太狂了?”

      尾音一落,那些人奔向肖尘,团团围住他,来势汹汹啊,再这样我就没耐心了。

      自然又是瘫软了一地,居然没有人为痛苦呻吟。

      肖尘不杀他们,他既然打算接受这幢楼,里面的“设施”还是原装方便。

      “再不应,就是你了。”

      刀疤男感到肖尘指间在酝酿,有丝寒气划过他裸露的脖颈,他莫名看了眼死去的光头汉子,死不瞑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咬咬牙,说:“好,归你就归你!”

      一直噤声的紫衣女子听到这话急急地要反驳:“可是大人。。。。。。”

      刀疤男一个手势制止了她,她无奈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肖尘不是傻子,知道他们一定不甘心,他这几日要小心为妙,适才被那几人打了一掌,后背隐隐作痛,这样一来更要找个地方休养一下,他终于不再急功近利。

      待肖尘离开,紫衣女子才把先前的话吐出来:“津北大人,上面那边交代不过去啊!你怎的如此轻率?”似有责怪。

      刀疤男就是津北,听了这话,恶声恶气地说:“闭嘴!妇人之仁,白头佬和七鬼都倒下了,你以为现在有人阻止得了他吗!?” 说罢他又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紫衣女子自觉退到角落,噤若寒蝉。

      “尽快和其他人联系,跟他们借点人。”津北缓过气来,心里打着算盘,“这可是头肥羊,别让他们知道太多。”

      “是!”

      风暴,开始酝酿了。

      肖尘出来后,或许是被赌馆的气氛恶心到了,他略有失神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人群从他身旁经过,一次又一次撞到他,又跌跌撞撞地离开。

      进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他总觉得有什么忘了。想摸出钱袋买个茯苓糕吃的时候,钱袋却不在他身上了,他这才想起,是忘了防范扒手。庚未很久以前提醒过他的。。。。。。

      以前,庚未知道他的性子,极度厌世,很知趣地,庚未从不把他往人山人海里带。

      庚未喜欢热闹,这他是很清楚的,他看向人群的眼神满是艳羡。

      肖尘不在时,他会钻进花街柳巷,不求笙歌彻夜,但求一醉方休。美人在怀,他笑得放肆,偎红倚翠,万分颓靡。

      曾经,京师夜夜不眠,盛世平安,庚未那时,常拣些珍馐糕点,给深林中的肖尘带去解馋,肖尘口腹之欲不重,可看着他殷切的眼神,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吃下一堆东西,有只油腻腻的烤鹅糊了他满嘴的油,庚未嘲笑了他一个月。发誓再也不吃他带的东西,可奈不住这人死缠烂打,他那时仍是甘愿“上当受骗”的,其实那些东西,味道并不赖。

      兴起时,他也会跟着庚未走南闯北,有一次,他带他去看了平生第一场烟花盛况,那晚的记忆历久弥新。二人躺在远处的房顶上,看那些美轮美奂的玩意盛开后凋谢,听下面声声欲达霄汉的欢呼庆贺。

      这夜色沉沉,称得花火格外美丽。

      肖尘问他:“怎么不去看看热闹?”要知道,庚未可不想他一样冷心冷情。

      庚未那时的回答随意得很,甚至算得上轻佻,但他至今犹记,他说:君盛花火,君胜万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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