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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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我不明白。”
大筒木羽衣对凤凰寺这样说道。
身为长兄的少年对自己母亲的崇敬发生了某种动摇。
“为何要去寻找不存在的东西？为何要去追逐虚无缥缈的事物？为何母亲大人不再关注我们的子民？为何母亲大人不再如过去那般可亲可爱？”
“只是为了小事便施以酷刑，只是因为不及时就要被夺取性命，为了争夺资源人民开始厮杀，而母亲大人却不加以阻止甚至推波助澜……”
见识过生灵涂炭的少年神情灰败。“我无法，也没有立场去阻止母亲大人。”
穿越空间还是留下了问题。
凤凰寺看着明显成长了的大筒木羽衣思索着。从她离开到回来，感觉上似乎只有几日，然而在这边看来却如同过了几年——是了，如今的大筒木羽衣同自己的母亲首次出现了分歧，并且有意识的开始探寻属于自己的道路。
令人庆幸的是，对于自己多年的失踪，这里的人并没有予以过多的关注，或者说，自己的存在，被强制性的“淡化”了。
就像一本久远前读过的书，你还记得它记录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却无法再回想起主人公究竟是生死一线天人永隔还是擦肩而过泣血啼哭。
凤凰寺不能回答大筒木羽衣的疑问，她本身或许是内心比他更加年幼的存在，对于这样复杂的心情终究是可以知晓，却不能理解。也正因如此，凤凰寺无法意识到“被淡化”的可怖——
失去了他人的思念，她终将无法真正于此世停留，没有传说，没有记录，毫无牵挂，不是归处，永远漂泊。
但是大筒木羽衣说的话并没有错，或者说，他说的太轻了。
大筒木辉夜不是变了，她是疯了。
她的力量开始流失，与之相对的是原本普通的人类身上突然出现了神奇的变化，他们能降下水，能唤来风，能如臂指使地用火，他们为这变化而诚惶诚恐，认为是上天的恩泽——可谁管它恩泽不恩泽！
这些原本都是她的力量啊！是她的！都是她的力量啊！
那是她寻找神国不可或缺的力量啊！！！
她被这世界禁锢住离开了她生活的地方，她在这里看不到回家的方向，多少年的等待终于在她生下了孩子的时候获得了自由，还遇到了神国的贵人，眼看返回的道路近在眼前——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她走！为什么要拿走她的力量！！！
她不会责难自己的儿子。羽村和羽衣是她的亲子，是支撑她遇到了凤凰寺的精神支柱，母亲的力量使得孩子拥有足以保护自我的强大力量有什么错误！所以啊，一定是那些人类！那些弱小，懦弱，又卑劣的人类——
偷走了她的力量！还要掐灭希望的烛光！！
杀掉就好了。
杀掉有力量的人类，她流失的力量就能回来一些，虽然杯水车薪，却也说明她做的没有错——她只是从小偷那里拿去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筒木辉夜注定会失败——这件事，凤凰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每一个世界初初诞生时，都会有先行的神明做出牺牲，或是如海那边的庞然大物，有神明开天辟地，而后身体化作万物；或是如高天原最初的三位大神，作为“概念”留存下来而失去了“自我”。大筒木辉夜在无意中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即将成熟的世界势必会将失去了“种”的作用的她作为最后的祭品。
从辉夜踏入这世界的一瞬间起，她就不可能再离开。
而会被世界选中作为加速这过程的帮手的自然是，从一开始就生活在这世界上，无法理解母亲的执着，却被母亲教导的很好的以保护弱小为己任的，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孩子……我最骄傲的羽衣和羽村……”
“为什么是你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凤凰寺偏过头去，不愿看这母子相残的悲剧。最被悉心保护的孩子反过来握着母亲给他的武器刺进了她的胸膛，大筒木辉夜终是败在了亲子们的手下，被他们联手封印在了那月球上。
“兄长，大地便交给你了。”羽村抬头注视着空中的冷色星球，敛目说道。“我要去……看守母亲大人的封印。”
“羽村，你……”
“羽村，你且去吧。”凤凰寺出声道，她同羽村一样抬头望了眼月亮，心中一丝不明的情绪萦绕，亲手封印了自己的母亲的孩子……在哭。
为什么呢？
“我会帮羽衣的。”纵容羽村心思的少女如是说道。“我答应过……，会帮忙看顾你们。”
所以去吧，去守在距离母亲最近的地方，幼崽值得适当的退让。
可是你明明看上去比我们更年幼，更加需要保护。大筒木羽衣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说真的，在和母亲战斗的时候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呢？失望？难过？想让母亲大人清醒过来？还是——
还是在庆幸，这个孩子并未动手呢？
凤凰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不知是从辉夜的态度还是从她的举动上，羽村和羽衣都无比清楚这一点——她很可能是间接促成母亲去追寻“道路”的人，来自其他的地方。
不论是基于何种缘由，她没有出手打断他们的计划，甚至还愿意帮助他们……她就不应当被作为敌人看待。
更何况他们似乎是一起长大的。不过凤凰寺究竟是如何和他们一起成长过来的……似乎又不甚清楚了，或许是时间过于久远吧。大筒木羽衣思绪纷转，却对凤凰寺点了点头。
“那便……拜托你了。”羽村沉默半晌，慢慢说道。
【女子帮助六道仙人建立了新的规则】
【六道仙人听从…，成立了忍宗】
【六道仙人是神明】
【…】
潮水般的冲击向她席卷而来，无形的规则阻挡不住那东西，于是凤凰寺在巡狩途中再一次失去踪迹，她所留下的东西统统被一抹干净，了无痕迹。
不……还有一丝转机。
羽村抬头注视着蔚蓝的星球，微微皱起眉头。“凤凰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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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大将不见了！”
药研藤四郎握紧手中的水笔，脆弱的塑料外壳在短刀愤怒的握力下破成碎片，白色的骨刺破开薄薄的皮肤向外狰狞地舒张。
一期一振吉光摊开刀帐，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指引地狱蝶轻轻划过写有鹤丸国永名字的纸张，语调缓缓。“药研。”
“……是，抱歉，是我太激动了，一期哥。”药研藤四郎浑身一滞，松开手慢慢的坐在椅子上。
“相信三日月殿吧，他会带姬君回来的。”吉光的得意之作起身合上刀帐本，“在此之前……让我们这些家臣先为主君处理好一些细微的事务吧。”
“是时候去帮一把鹤丸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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