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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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秩序完整的世界。
凤凰寺看着羽衣同羽村之间切磋较量，抬手放出一道雷光。羽村机灵，早在看到她抬手时就闪到一旁，慢了半拍的羽衣就被雷霆劈了个正着，毛发都爆炸开来冒出烧焦的味道。
“不可以这么乱用力量啊凤凰寺！”年轻的羽衣瞬间炸毛。“算算三天里你都劈了我四次了！”
“啊。”凤凰寺怔了一会，慢吞吞地回到。“——我知道了。”
又是这样！！羽衣扶额，再也不想和她探讨任何关于怎么能不用雷劈他的问题。“凤凰寺，你知道母亲大人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自从凤凰寺被大筒木辉夜带回来以后，羽村羽衣两兄弟就很少再能看着她的身影，即便是偶尔碰到她回来，辉夜也只会匆匆问他们几句近况，而后便又离开了。
“入口，能够通往另外一个地方的入口。”凤凰寺说完，不去在意羽衣羽村发愣的表情，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总觉得自己少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凤凰寺上下看看自己，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比高天原要脆弱的多，她清晰地感觉到此世的规则还十分稚嫩，以至于不能限制大筒木辉夜的力量，这才让她吞食了“种”，又诞下了“种”。
如果不是因为羽衣羽村被生了下来，凤凰寺是绝对不会放任辉夜去寻找入口的——身负世界之种的人是不能够离开那个世界的，曾经的大筒木辉夜之所以留在了这里再也没能回去，就是因为她代替神树果实成为了此界的“种”。
可是凤凰寺是不一样的。她想，她应该学会这个世界的力量，帮助规则成长起来，也许能从中学习到什么——等她回到高天原以后，能够帮上大神的忙，在恢复结界时派上用场。
只会破坏的自己如果能够学会保护，大神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呐呐，凤凰寺。”羽村推了推沉思的女孩，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得以清醒。“你说，怎么才能找到那条路呢？”
凤凰寺环顾四周，发现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就变得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简直好像被什么大型猛兽肆虐过了一样——对比一脸不在状态的羽衣和满脸好奇的羽村，罪魁祸首是谁简直一目了然。
姑且算是为了答应过辉夜的事情——凤凰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对羽村说话时语气不免带了几分老成。“这个世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而那条路存在于此世之外，普通方法是寻找不到的，须得找到出去的缺口才行。”
并不在意凤凰寺语气的大筒木羽村十足一个科研狂热者的模样，仿佛就此被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圆球，我们想从这个圆球里走进另一个圆球去的话，就需要从圆球里打开一个口子走出去，然后再寻找去另一个圆球的办法吗？”
凤凰寺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而且打开空间，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相互碰撞瞬间的能量——等等羽衣，不是用蛮力对空气打。”制止了一瞬间智商下线的大筒木羽衣，凤凰寺摊开双手，对两兄弟说道：“看好了。”
于少女双手中聚集起的，是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左手托起的光球带着冰凉的气息，泛出紫黑的光芒，而右手上的光球却泛着金色的光芒，即便隔了一段距离，那灼热的感觉依旧能被两兄弟感觉到。
“……好厉害。”羽衣羽村真情意切地感慨。两兄弟的悟性和能力都是一流，因此不过片刻兄弟二人手心便出现了和凤凰寺手里如出一辙的能量团。
“我们体内的力量似乎就是由它们组成。”羽衣端详了一下手心的能量团，对羽村说道。“这似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能力。”
“自然，因为你们是由辉夜所诞下的孩子。”凤凰寺托腮看着兄弟俩研究新能力，一无所觉地对他们吐露着不为人所知的世界真相。“在辉夜吃下果实后，她就是世界的‘种’，当你们被辉夜诞下后，你们就是世界的‘种’。”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代替辉夜成为了‘种’承载此世，辉夜她兴许……嘛，不说这个。”凤凰寺止住话头，看着迫不及待想要实验下新力量的大筒木羽衣，觉得自己大概要把一辈子的叹气都用完了。“好好感受它们，那的确是你们的力量来源。”
羽村皱起眉头，感觉到维持这种状态自己目前的能力还不足够，羽衣却比羽村要有天份些，已经拿着两个能量球折腾一会子了。凤凰寺看着翻来覆去玩着两个能量团子当游戏的大筒木羽衣，感觉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
“羽衣！快把那东西收起来！”
黑与白的光团碰撞到了一起，空气为之一静，而后出现了巨大的能量力场，空间剧烈地波动着，渐渐出现了黑色的斑点，随即便裂开了一人高的缝隙。
凤凰寺一把甩开距离缝隙最近的已经彻底懵了的羽衣，又顺手用羽衣把羽村砸了出去，而后便无法抗拒地，被空间裂缝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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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救救我。］
无数刀剑的沉眠之地，埋骨之所，沾以残血，灵通人性，于千百万年前沉寂，一朝醒转，惊天动地。
想要被使用，想要被珍惜，想饱饮鲜血和战火，想领略绝世的剑技——没有人，会比她自己更清楚这种渴求，如同附骨之蛆，不能根除，无法抵挡。
那是每一把降诞的惊世之剑都与生俱来的本能和永世不变的愿望。
凤凰寺站在寂寥而色泽深邃的穹顶下，注视着眼前数量惊人的刀剑，苍白色的沙砾被狂风卷起四散纷飞，磨的她脸颊泛红，却又被一种狂热的潮红所迅速掩盖住。
“剑冢之地的刀剑吗。”
凤凰寺勾起嘴角，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而是如同当年在高天原一样，对无数刀剑释放出属于自己的剑气。
当凤凰寺那带有三贵子的神力，高洁而清冽的剑气在这片空间中弥漫而出的一瞬间，无数古老的新生的锋锐的华美的武器嗡嗡作响，刀柄剧烈地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土而出，千万个自那器物之中诞生出的灵体显出身形，如同朝圣的虔诚信徒一般，对着凤凰寺低下它们骄傲的头颅。
燃尽灵火以此身相迎，得见大人一面，乃吾等无上荣幸。
【愿为您驱使，奉上万刃来朝】
严肃而沉重的跪拜场面，无声而震撼。
［拜托了……请，救救我］
“吾会交与尔等修行之术，助灵体成形，神智初醒。”
“纵然吾等幻化形体仍需谨记，剑即为器，吾等既为战而生，亦当断于战火之中。”
凤凰寺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拜托了……请您……救救我……］
“吾名凤凰寺。”凤凰寺回应了那请求。“吾不会让此地消亡。”
由剑冢而成的世界充斥着大量的死气，除了剑灵以外再无其他生灵可以存活于此，不能形成一个规则的循环，便无法构成完整的世界基石。
这里需要“生”的气息。
稚嫩的世界意识伸出不存在的双手拥抱她，给予她等同己身的信任、尊敬与资格——去碰触那星辰深处中最明亮的一颗。
凤凰寺心神一震，无形之中有一根不能被看到的线被链接上了自己的本体，同此界息息相关，将她和这个世界紧密相连，源自遥远晨星的明悟一瞬间拨开了所有迷雾，无数世界在她眼中瞬息万变，如纵览长河奔流，因与果都尽在掌握。
她随手拔出一振利刃，仿佛透过千万时空再次见到了她的主人将她拔剑出鞘的一瞬，而后便是繁杂孕育的森罗万象——
凤凰寺看到了光，她的主人挥出一剑，璀璨日光便如熔岩奔流倾泻而下，于是她的剑中便出现了光，剑冢之地的厚重瘴气瞬间被刺透崩散，无数明光自浓雾中喷薄而出映亮天穹。由光而生的是暗，她的锻造者赐予她最纯粹的月华，于是无数阴影自光明中诞生复又隐下。而后光同暗滋养出了风，催生出了水流，它们相融产生自然天象，它们相斥生出暴虐灾害，水流向了低处，雨同风升到那天上，日光下孕育出生灵繁衍，月光下潜藏进魑魅魍魉，不完整的基石被重新补全，一切规则开始重新书写。
这并非是凤凰寺所能使出的剑技，也并非此等兵器可承受的力量，她的掌心被磨出了些微鲜血，蕴含神性的血液成为支撑这把刀剑使出此等剑技的稻草，所幸凤凰寺甫一停手便被稚嫩的世界意识反哺了力量，并以此为契机触碰到了曾经无法触及的真相。
她睁开双眼，金眸中神性凛冽。获得更大力量的凤凰寺已然寻找到了大筒木辉夜所在的世界，决定回去告知她自己从所碰触到的更高的境界中得到的寻找神界的办法。她抚了抚方才被她所拔出的刀剑，因为与她一同接受了法则的洗礼，即便只是微末的东西，也使得它不再会是平凡的生出灵智的刀剑。
“吾将要离开此界。”凤凰寺说道，那刀剑低鸣了起来——那是有灵的剑知道自己将要被抛弃的悲鸣，但她自知无法带它离开。
“吾不属于此地，倘若吾执着停留于此，界内便无法诞生神灵。”
“愿汝得遇明主，刃光不掩，锋锐无减……”
凤凰寺甚至没有询问刀剑们的名姓，只是如此道，而后转身离去。
“吾期待尔等的未来。”
［吾主.......］
于刀剑中露出悲戚神色的生灵，伸出双手对凤凰寺的背影做出环抱的姿态，如同泡沫般浮现在这方天地的，是生灵自凤凰寺的血液中所窥得的一角掠影。
【“吾将予你力量，吾将命运寄托于汝之身上，愿吾等有一天逃离桎梏，终得自由。”】
［吾之名为.......］
【“汝为吾之骨血，亦是吾之生命。”】
［吾之名为.......］
【“曜世一出，天下大白！”】
［镜花水月］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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