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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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说的“别人”自然是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他没有有关爱情的任何经验，他不知道怎么展开这个话题，只是潜意识的想知道杜懿有没有喜欢别人的可能，如果杜懿不是那样专情的人，也许他心里的压力也不会太大了。
张扬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害怕对别人情感上有亏欠的人，也是经过杜懿这事，他才恍然发现，杜懿对他愈好，他心中就越是沉沉地难受，在无法回应这份情感的时候，他害怕杜懿因为他受伤。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前从来没人向他表白过，没有人喜欢过他，没有对比，所以他不知道这样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有些惧怕这样的感觉。
他想，兴许杜懿喜欢过别人，他会好受一点。
只是问出这句话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倒是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心脏的跳动也有些异样了。
张扬心里的思绪，杜懿是不可能知道的，瞧着鱼竿动静的杜懿刹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也是愣了愣。
他没有蠢到以为张扬说的是普通的喜欢，张扬突然提起的话题显然是有关于爱情的意思。但是对张扬话里的“别人”，他却是作了不同的理解，这个“别人”在凤里话中还有“什么人”的意思。
和张扬认识那么久，熟悉到如今这个过命交情地步，他们谈论过天地、讨论过梦想现实、说过家人朋友、议过玩乐吃喝等等等等，唯独没有说过爱情。
对于十七八对的高中生来说，最是青春年少春心萌动时，爱这个话题隐秘又惹人趋之，班里身边早恋的不少，他们都见过也看过，也是身边人时常偷偷议论，甑旭林他们几个也时常说起，甚至还会刻意调侃，他和张扬在人多时候有时也会随意说上一两句，但奇怪的是几乎朝夕相处的他两私下居然聊过这个话题。
杜懿心里觉得有些惊奇，他意味深长地挑眉笑望着张扬：“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杜懿笑着瞧过来，张扬却是不敢和他对视了，他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手上的鱼竿，扯了扯嘴角掩饰道：“突然想起来就问问，你不是蛮受欢迎的吗？”
张扬的掩饰也没有起到效果，他的紧张被杜懿一五一十看进了眼里，本想再继续调侃张扬是不是对谁有了什么想法，但瞧着张扬的模样，他心里忽而有些痒痒的，不知为何就没说出那话，只如实说了句：“没有。”
这话说完，张扬就诧异了望了过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
杜懿点头：“是啊，你也知道我的，兴趣就是那些，喜欢的东西很固定，很难对别的什么生出兴趣。”
张扬听了杜懿这话又是怔了怔，这么难，却还是喜欢了我吗？
“难道，你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张扬心里梗得慌。
杜懿笑到：“不然呢？喜欢别人这种事也强求不来吧？”
张扬瞧着杜懿，心里却有些憋闷着难受，喜欢同性，这个同性还不是gay，这种事……
张扬微叹：“这条路……很难走。”
这话杜懿听得有些莫名，“什么意思？”
心头乱糟糟的张扬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眉头微蹙，又有点后悔在自己没有想好的时候打开这个话题，在没想好怎么回应的时候来说这些，是对杜懿情感的不尊重。
杜懿见张扬垂着头皱眉不愿说话，似乎有些苦恼，脑中闪现过一个念头，却让他不自觉地蹙了眉，望着张扬，他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些？你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
张扬听得一个激灵，想也没想地否认道：“没有！”
杜懿瞧着他，“我就是问一句，这么激动做什么。”像是被说中了一样。
张扬抿了抿嘴，“也没激动……”只是说到这里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但也好在老天爷还算通情理，送了一条鱼上了钩。
浮漂几次沉浮，手上传来拖拽的震动时，张扬猛的回身，“鱼来了！！”
杜懿猜到了张扬心头有事，但是看张扬这模样他也明白张扬应该是不想说的，此刻见鱼竿有了动静，他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往河面望去。
杜懿没钓过鱼，见浮漂沉到水中，鱼线也拉直了，他也有些兴奋起来：“上钩了？”
“是！”感受着拽动鱼竿的力度，张扬眼睛都亮了起来：“看来鱼还不小！咱两今天午饭有好东西了！”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准备慢慢收杆。
杜懿瞧着张扬的动作，问到：“你这么慢慢儿的，不怕鱼跑了？”
张扬解释道：“就是怕跑了才不敢快啊，收杆儿就是要稳，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得慢，有时候鱼可能还没挂上钩，太快收杆就跑了。”
杜懿闻言点了点头，待瞥见鱼儿随着张扬猛抬杆子的动作而越出水面，见是一条一掌宽的鱼时，他和张扬相视一笑。
张扬吊到一条后，就将鱼竿儿交给杜懿，手把手教他钓鱼，杜懿也颇有学习的兴趣，之后的一两小时，有过几次咬钩不稳鱼跑的经历后，他也掌握了一些套路，成功钓到几条小鱼。
中午的日头晃到头顶，几次连杆儿钓到鱼让两人都激动不已，钓鱼的气氛都火热了起来，而此刻冬日的暖阳也让人不曾感觉到寒凉。
直到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两人才收了手。
几个小时，九条鱼，有大有小，对两人来说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张扬给杜懿做了烤鱼，怕吃不饱还顺道烤了几个红薯土豆，河鱼的味道鲜甜，杜懿很喜欢。
等吃饱喝足，张扬又跑去钓了几条，想让杜懿带回家。
有过一上午的热闹，等到了下午，杜懿晒着太阳，却不再关注河里的动静，反倒看着身边张扬神色飞扬的神色、倒映着粼粼波光的眼眸，望着望着，他就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你喜欢钓鱼？”杜懿问。
张扬点头：“是挺喜欢的，从小放寒暑假我都会来钓鱼。”
“下次放假你再带我来吧。”
“行！”
两人是在太阳西落前乘了班车离开的花草村。
冬日的天黑得快，玩闹了一天的两人坐在慢悠悠摇晃着往下一个村子走去的巴士上，竟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杜懿见身边的张扬打了了呵欠，也知道张扬确实有些累了，因为他才出院不久，张扬担心他的身体，就不让他做事，很多重物也是张扬拿的，他钓了那会儿鱼都有些困乏了，更何况是张扬。
乡村巴士都是能挤多少就挤多少人的，等到下个村子时，又有好多人挤上了车，张扬坐在靠窗的位置，杜懿靠过道，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杜懿觉得有些闷，探过身子从张扬那边推开了点车窗，一边动作，他一边侧头低声给张扬说道：“你靠着我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半个身子都相贴着，但张扬却是困倦得很没有察觉，也或许是杜懿住院那段时间两人都睡在一处，所以对于这样的距离也习以为常，眯着双眼的他和杜懿对视片刻，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喉间溢出一个浅浅的“嗯。”
而这个闷闷的“嗯”直接落进了杜懿的耳中，杜懿眼睫一颤，就这么望着身上铺盖了落日余晖的的张扬，只见他眼睛缓缓闭上又努力睁开。
杜懿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呼吸，怕惊醒张扬，他慢慢坐正身体，身边的人也顺势靠到了他肩头。
杜懿不再说话了，肩头微微的沉重感、狭小的车厢里吵吵扰扰，望向窗外夕阳的杜懿却是觉得难得的平静。
回程的巴士更慢了些许，停停走走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县城里，冬天的日头短，杜懿叫醒张扬时天已经黑尽。
还是如常的在东门街口分手，只是在分开的时候杜懿却又忽而喊住了张扬。
张扬回头瞧他：“怎么？”
杜懿想了想还是上前走到了张扬的跟前，问了出口：“你今天怎么突然问我那些问题？”
他知道张扬有心事，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感情上的问题，但张扬却又没和他说清楚，说到底还是有些在意了。
张扬一愣，随后摇了摇头：“真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起来而已，你别多想。”
杜懿细细地看着张扬，直到张扬目光躲闪，他才说道：“总觉得你早上话里有话。”
“哎，真没什么......”只是说到这里，张扬却又有些不想再敷衍搪塞下去了，他珍惜和杜懿的友情，也珍惜杜懿对他的好，但更不想让杜懿就这么抱着对他的感情等下去，想到杜懿这样没有回应的守着他，张扬心里就不是滋味。
张扬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再开口时，与杜懿相视的目光十分的认真和坚定：“杜懿，你再等我想想好吗？等我想好，我就和你好好说，行吗？”
张扬眼中的认真让杜懿怔了怔，他实在是猜不透张扬是面临了怎么的事才会让张扬需要这样思虑，但......
杜懿还是点了头。既然张扬说等他想好，那他就等吧，若真的是很麻烦事，他也会想办法帮忙。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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