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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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里县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晚，但也来得果敢。
当换上厚的校服外套时，高二上学期的日子也已经行进了大半，也预示着高中生活已经过了一半。
十二月中，当吕思平口里说出“高中已经开始走后半段”这句话时，班里刹时多了一丝莫名的紧张感。
明明时间是一分一秒过，明明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走，昨天与今天间隔也不过是二十四个小时而已，但昨天尚且还在打闹嘻哈，吕思平说完这话的今天，大部分的学生都变得紧迫；些。
似乎对太多人来说，这一天就是一个节点，就是抛物线的顶点，前半部分急冲冲笑呵呵往前走，后半部分就变作了被推着苦哈哈倒计时。
高二1班没有人是不想考大学的，也没有一个不想拿更好成绩的。不用老师过多的提醒和鞭策，任何人都能感觉的班里原本稍显松快的气氛也慢慢凝集紧张起来。
课间时候玩闹的人又少了几个，趴在桌上休息的人又多了几个，抓紧时候写题的人也多了那么些。
下午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龚淮文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说高二就这样了，高三那不得疯了啊？”有些吃不消这种学习状态。
“把每天该做的都做了，其他不要去想，顺其自然吧。”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学习生活的张扬而言，其实这些变化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说实在的，张扬其实心态挺好，他除了当初决定考飞行员那段时间出现过这种紧迫感，之后的日子，就像杜懿给他说的，有些事急也急不来，只有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好，所以这段时间氛围再紧张，张扬都觉得还好。
“张扬说的对啊，我们现在也只能坚持下去了，不可能大家都在学我们不学吧？”重新和张扬坐到一桌的吴建华一边背单词，一面应道：“对了你们下学期的教材借到没有啊？明天就要上新课了，我还没借到书。”
提到上下学期的课，龚淮文更是痛苦起来：“借是接到了，但你说这课程拉得这么快谁受得了？烦死！”
“快别烦了，我怕你看了自己的数学成绩会更烦。”正在发前天测验的数学试卷的赵倩，从一沓试卷里抽出一张101分的卷子拍在了龚淮文跟前，火上浇油：“这个学期考得最低的一次吧？啧啧。”
说完话赵倩转身就走了，继续发剩下的试卷。
“艹啊！”龚淮文难以置信地瞧着上边的分数，终究是忍不住怒骂出口，“老子这个学期为了数学费尽心力，这搞啥啊！”
“我看看？”知道龚淮文这个学期数学就没下过110，吴建华闻声探过身子从龚淮文桌上拿过了试卷，看了起来。
张扬也瞧了瞧，然后才道：“这次试卷稍微难了一点吧？我刚看好几个分数都比以往低几分，你这分还是可以的。”
龚淮文听了这才舒服了些，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皱起了眉，说道：“我数学太容易受题目难易度影响了，稍微上一点难度就会降十来分，这样也不是办法。”
张扬：“你也就只有数学容易受影响吧？语文、化学、生物一直都挺稳。”
张扬说完，那边帮着赵倩发试卷的周静文就走到他们这边，拿出面上的两张卷递给了他和吴建华。
张扬接过卷子看了眼上边的分数，只一眼他就愣住了，白净的试卷顶上，胡勇潦草笔迹画了个83。
83分，破天荒地高分，这是张扬读高中以来从来没有考到过的分数。望着分数，心跳莫名的轻快了些，张扬下意识地往后边杜懿位置那边望去，但杜懿位置那儿却没人，张扬快速扫视了一下教室，也没有见到杜懿。
“怎么样啊？”龚淮文见状问道。
吴建华应道：“我刚及格，95。”
“张扬呢？”
张扬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把试卷放到了桌上让两人看。
吴建华、龚淮文异口同声：“我去！83？！”
两人声音不小，惹得旁边的同学都侧目望来，也不怪他们惊讶，毕竟张扬常年是在四五十分打转的，这突然考了83，接近及格的分数，按照以往班里的数学分数排名，83分起三四十名的分了，确实是很不得了了。
龚淮文：“张扬你这次考试开挂了啊？这分数很不错了！不得了啊！”
“是啊，你最近是经历了什么，分数直线往上啊！”这种提升程度，吴建华都羡慕了。
得了这个分数，张扬心下是真的开心，他笑了笑说道：“最近这几个月在数学上花的时间多，我以往的分数太低提升空间大，而且.....最近也经常向杜懿请教题目。”
张扬没有说杜懿私底下给他补课的事，其实也不是不能给龚淮文他们说，都是朋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龚淮文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啥，但如果让班里其他人知道了......
张扬想，保不齐会有好些人会几次三番找杜懿帮忙补课，到时候多了事儿的就是杜懿了，以杜懿那性子，百分之百会直接拒绝，到时候说不准还会惹得班里人反感。
这事儿如果杜懿不说，那张扬肯定不能自己说出去。
张扬和杜懿走得近处得来，吴建华和龚淮文都知道，这会儿听张扬这么说，他们大概也猜到杜懿应该是教了张扬不少东西，但他们也没有细问，只感叹了几句后，就又和张扬说起了借书的事。
期间张扬一直注意着杜懿那边，但直到上课铃响了，胡勇进教室时，杜懿才跟着进了教室。
本想给他说一说这次考试的成绩，也只能等放学再说了。
放学铃声响起，张扬收拾了书包就如往常一样喊着杜懿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上本准备给杜懿说说这次考试情况，哪晓得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女生就忽然跑到了杜懿身边，打了招呼：“杜懿学长，张扬学长，好巧啊，你们也是走北门这边？”
张扬望去，就立马认出了这女生就是体育课上给杜懿表白的高一新生，叫岳恬恬。
杜懿闻声瞧了瞧她，面上波澜不兴，也不回话。
似乎是杜懿不说话，那边的岳恬恬又赶忙说道：“我、我是高一三班的岳恬恬，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
知道岳恬恬是冲着杜懿来的，张扬其实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不像甑旭林他们几个那样喜打趣起哄，更何况对象还是杜懿，但又瞧着岳恬恬一张脸红得透底，他只得应了一句：“记得的。”
张扬说话完，那边岳恬恬眼见着就松了一口气，满目期待的望着杜懿。
杜懿微微蹙眉，他不是不知道这女孩的意思，只不过经历过几次这种事，他很清楚既然没有兴趣，那这种时候最好就是断了对方的念想，不多给对方一点希望。但张扬应了话，他也不好再闭口不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应了句：“记得。”
话闭他就不再多说一句，只转而和张扬说起了今天的数学卷。
张扬和杜懿同路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但这十来分钟，就算杜懿没有再搭理岳恬恬，岳恬恬也一直跟在杜懿身边，一点也没有要远离的意思。
等到了东门路口分手的时候，张扬跟杜懿说了晚上见后，顿了顿也给岳恬恬说了一句，这才拐向右手边的东门街。
等走了几步他不禁又回头往北门那边瞧去，只见着岳恬恬依旧跟在杜懿身边往北边走去，张扬的眼睛很好，较远距离他也瞧得清岳恬恬不同刚才的沉默不语，尽管依旧紧张地红了一张脸，但她依然望着身边的杜懿，神采飞扬地说着话。
张扬蓦地一顿，这才想起忘了给杜懿说一下这次的考试情况，恰逢一阵冷风刮过，张扬轻呼了一口气，往上提了提衣服拉链，这才回身往东门街尾走去。
这是杜懿的事，作为朋友，张扬觉得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更不能去管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过张扬却没想到，原以为偶然一次的“偶遇”，接下来的日子却变成了常态，每天张扬和杜懿走到校门不远处就能碰到岳恬恬，等见到两人就跟在两人身边一起回家，就算杜懿一直不和她说话，她也是跟着一起走。
张扬当然瞧得出岳恬恬这是准备借着同路的由头和杜懿拉近关系，想要追杜懿了，他也瞧得出杜懿确实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说来也真的是巧的很，岳恬恬家住的小区正好在杜懿家隔壁不远，回家的路和杜懿几乎就是同路，而岳恬恬也是聪明的，她从来不提喜欢杜懿的事，只说是同路一起回家安全，所以，也因为这关系，杜懿连让人别跟着的理由都找不到，更别说拒绝了。
而处在中间的张扬更是不自在，搭理岳恬恬的话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搭理的话又感觉怪异得很。
杜懿又是学校名人，岳恬恬这么一个大活人天天跟在一起回家，哪里会没人看见。班里五十几号人，好些个当初是目睹了杜懿被岳恬恬表白的，所以等见着这阵势后就立马在班里传开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高一的小孩真的是厉害啊。”在秦逸甫喊杜懿去谈话的间隙，甑旭林遥遥望着课间操偶遇杜懿打个招呼都满面飘红的可爱女孩，长吁短叹道：“这样貌、这性子，这坚持不懈的爱意，哪个男人不动心啊？老衲掐指一算，杜懿早晚都要被攻陷的。”
“不会吧？杜懿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吴建华说道。
张扬：“......”
“哎，这你就不懂了，人一辈子哪会只喜欢一个人啊？有初恋、有大学成熟的恋人、有结婚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总之在不同阶段总会有遇到不同的人，就算杜懿原本喜欢咱们班的哪个人，但一直没有点甜蜜，那早晚也会厌了啊？”
张扬闻言瞧了瞧龚淮文。
龚淮文：“我觉得甑旭林说得不错，这次杜懿可能真扛不住的。”
“我看你是希望杜懿赶紧和岳恬恬在一起，然后直接断了唐施研的念想吧？”吴建华嗤了一声。
“哎，这可没有啊，杜懿这事儿我可是公正分析，没有带一点私心的啊！”
吴建华睨了他一眼，“行，就算你没私心，那按照你的说法，他不是早该被唐施研攻陷了？但你看看结果呢？唐施研那么漂亮都没后续了，他应该不至于会喜欢这女孩吧？”
龚淮文见状，又高深莫测地说道：“唐施研和岳恬恬虽然都是倒追啊，但两人确实不是一个性质的，这么说吧，唐施研的热烈的玫瑰，她的热情来得快且直接，这就给杜懿提供拒绝的机会了，但岳恬恬除了第一次大胆告白，之后她压根就没说啊！你看她是不是像流水一样润物无声？她只从亲近做起，从身边做起，从说第一句话做起，她没有没有挑明喜欢，这就是没有杜懿拒绝的机会，等杜懿习惯了她在身边......要知道啊，人最戒不掉的就是习惯，小姑娘想要变成杜懿的习惯呢......”
甑旭林一拍巴掌，长叹：“龚大师说得好啊！”说着他还抬了胳膊怼了怼身边的张扬：“是吧？”
张扬微微垂眉，脑子一闪而过这些天杜懿和岳恬恬一起走往北面的画面，他没有说话，只笑了一下：“不知道。”
“张扬，你感觉杜懿怎么样？他那颗冰冷的心是不是有些松动了？”
张扬瞥了眼龚淮文，说道：“他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要不问问......”
“哎，这事不用问，答案很明显了嘛，刚才他都和岳恬恬说话了吧？”龚淮文挑了挑眉，文艺地说道：“百炼钢也难逃绕指柔啊，更何况咱们学神杜懿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我打赌，杜懿很快就会脱单了。”
甑旭林听了煞有介事的啧啧一声，像是难兄难弟一样伸手勾住张扬的脖子，贴着张扬泣声道：“到时候放学只怕杜懿也要忘了你这个旧人，和恋人你侬我侬了，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疗伤啊~~”
张扬听得无语，扯下了甑旭林的手：“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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