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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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懿向韩博宇问题的事儿，张扬当天就听到班里的同学提起了。
韩博宇讲题是班里出了名的讲得好，这个张扬是一直有听说的，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问过韩博宇题目，也不知道韩博宇是怎么讲题的，但张扬比谁都清楚，杜懿怎么也不可能有需要去问韩博宇那种常规的数学题，而且事无巨细一问就是十五分钟。
所以在听到的当时张扬就愣了好一会儿，在别人都在猜测杜懿几个意思，都在说杜懿这次有危机感的时候，张扬心里想的却是：该不是为了我吧？
只不过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停留了几秒，张扬就猛地摇头，赶紧把这个想法打消，更甚至在心里吐槽自己自作多情。
兴许杜懿只是为了了解下常规的思路，兴许天才有些时候也是需要拓展思维呢？但这个想法维持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打破了。
隔天的周末，听着杜懿给他讲解题目的张扬，明显的感觉到杜懿讲题的方式变了，题干的解析和往常差不多，但解题的步骤就比以前具体了太多太多。
这种变化太过显眼，张扬想忽视都难。以前杜懿给他说清思路列明要点步骤后，具体的计算是从来都不会讲的，但这次从图解分析到每一个解题步骤、再到每一步的计算过程，杜懿都一一给他讲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在写每一不忘初心时都会问题懂不懂。
如果他说懂了，且确定是掌握了的内容，杜懿在下一次讲题的时候就会跳过这一步，重复其他不懂的知识点。
“......现在将两个数据带入题目的方程化简......”
望着杜懿在草稿上将数据写入方程，然后一步一步的写下化简的步骤，张扬出了神。他悄悄抬起目光看着杜懿。
黑边眼镜下的眉眼低垂，那双不笑时就显得淡漠的眉眼，此刻依旧是那样的认真，瞧不出一点敷衍。
这种题对杜懿来说实在是过于简单，张扬知道，杜懿已经给他说过很多遍了，但他一直没有完全弄明白，但就算这样，讲了很多遍的杜懿也从来都没有不耐烦过，每一次他都是认认真真的给他讲题，从来没有敷衍。
其实张扬也知道自己听不懂杜懿讲题是因为自己基础太过薄弱，就算理解了题干，知道怎么去着手，但在计算的过程中也会出现问题，得不出结果。
就算杜懿之前说的，数学数学，关键就在于这个计算，他连化简和计算都做不明晰，那又怎么可能跟得上杜懿的节奏？杜懿能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给他讲课，张扬很知足、也知好歹，他不可能什么都依靠杜懿，硬件上的问题，他只能自己加油补上。所以这段时间他私底下都在翻着以前的知识点拼命的学，想要配合上杜懿解题的节奏。
只是他没有想到杜懿竟去了韩博宇题目，改变了的思路，只是为了主动来配合自己......
秋冬的午后似乎万物都变得懒洋洋起来，街头巷尾没有过路的车辆、没有吵闹的行人，张扬的房间窗户临街，往日总是稍显吵闹，但此刻却是安静得只听得杜懿手中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响以及杜懿低沉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它透过透过窗户洒在了桌面，洒在了他和杜懿身上，张扬的目光停留在了杜懿身上，又落在了杜懿额前垂下的一缕发梢上，乌黑的发梢氤氲着日光的金色，似乎让杜懿那张沉静的脸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黄。
张扬忽而间就觉得心间有种说不清讲不明的情绪泛起波澜吗，让他什么都没听进去，也没注意到杜懿已经讲完了题。
杜懿刚给张扬讲完了题目，抬头却发现张扬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神，压根就没听后边的内容。
瞧着张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没有焦距看着一处发起了呆，杜懿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这才出声问道：“累了？”
听到杜懿的声音，张扬这才幡然回神，应声望去，正好撞进了杜懿那双笑吟吟的眼睛里，张扬心里一慌，抿了抿嘴却又忘了回话。
没有注意到张扬的异样，杜懿看了下桌上的闹钟，微微笑道：“三点半了，要不休息会儿吧？”
杜懿的声音很轻，言语中又带着一丝亲近的暖意，当落在耳朵里，徒惹得张扬心里越发不自在起来。
知道自己刚才走神被杜懿瞧见了，张扬抓了抓后脑勺，歉疚道：“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听。”
杜懿摇了摇头：“学习也要讲究劳逸结合的，从中午到现在两个小时都没休息，是该歇会儿才行。”
说着，他站起了身推开了些窗户，微凉的风吹进屋里时，他才又道：“你平时休息的时候都玩些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出去玩会儿？”
“我以前要么是去网吧打游戏，要么就约朋友打球。”
“网游？”杜懿望向张扬，
“嗯。”张扬也站起了身伸了伸懒腰，笑道“初中那会儿迷上的，我爸妈都特别不喜欢我打游戏，但是沉迷上了就戒不掉，我家没有电脑也没装网络，所以只能上网吧玩儿了，好但你也知道，我家里就我爸一个人工作，条件也就这样，零花钱都是很少的，我以前又是那个德行，我妈更不可能拿钱给我，这些钱都是过年压岁钱攒下来的。”
“你现在要是想玩也可以去我家。”但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又道：“不过打游戏伤眼睛，还是少玩的好。”
张扬笑了起来：“杜老师我知道啦，我现在保护好眼睛才是正事儿。”
杜懿笑道：“不过也奇了，你晚游戏这么些年，倒也没有影响视力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现在也确实不敢再玩了，要是真因为这个影响了视力，飞行员我就想也不要去想了。”
杜懿点了点头，想着刚才张扬说的话，他还是问了：“我听你以前说过，阿姨她也工作过的，那现在......”
何芳华性子爽利，瞧着都是笑吟吟的模样，但来张扬家这么多次，杜懿多少也瞧出何芳华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没去工作，张扬家里开支都是靠的他爸爸张成东跑货车挣钱。
“县里以前有个化工厂你知道吧？污染还挺重的，我妈以前就在里边打小工，然后长期呆在那种粉尘污染重的地方，肺就不好了，从那以后环境差点就呼吸不畅。”
家里就有医生，杜懿虽然没有学过，但也猜到何芳华这是间质性肺病。
张扬又继续道：“我爸也不愿让她再去厂里了，但她也想着家里条件困难就一直没有离开化工厂，后来也是因为差点在厂里出了意外，卸磷矿时堆放磷矿的地方垮塌，当时有两个人被埋了，我妈在边上躲了一劫，也是自这件事后，我爸就再也不许她去厂里了，我妈也因为身体原因没再去工作。”
说到这里，张扬都自嘲一笑：“其实回想起这些事儿，又想着以前我竟然还到处打架生事，确实有些不知好赖了。”
杜懿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下张扬，抬起手预备摸一下张扬头发，恍然回神却又感觉似乎不能这么做，顿在空中的手到底也只是落在了张扬的肩上，认真道：“你很好。虽然叔叔和阿姨看似管得严，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你品性的，你对朋友真诚、对妹妹也是照顾非常，阿姨能和叔叔跑车，那也是因为放心你，知道你能照顾好沁柠。”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正面评价夸奖过的张扬一呆，才有些不好意思垂首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两声，“咳咳，那啥，你想去哪儿玩啊？每次咱们都是打球，要不要换个什么玩会儿？”
杜懿的自然是瞧见了张扬耳垂上渐渐蔓上的红晕，他神色微顿，只看着那一点点加深的红色，他的目光又缓缓落在张扬的面上，许久他才微微勾唇，说道：“我也知道应该玩什么。”
等见着张扬抬眸看他，他才接着道：“你也知道我性子和爱好就这样，从小到现在，休息日和假期不是在看书做实验就是在比赛，很少有玩乐的时候，我看过同龄人玩什么，但却从未玩过。”
虽说知道杜懿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投身于学习和实验了，但张扬却从不觉得杜懿缺少玩的，说实话，自从他认识杜懿到现在，因为接触得多了，杜懿给他的印象从来都不是那么封闭的，相反，在他印象里，杜懿其实很会说话、也挺会笑闹，现在听得这话，张扬确实有些讶异。
“从小都这样？”
杜懿点头：“对。”
“那以前小时候打弹珠、抽陀螺、魂斗罗这些呢？”
“没玩过。”
张扬忍不住啧啧两声：“你童年实在太无趣了......”只是话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道：“哎，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在你看来学习和实验才是有意思的，那是另一个层面的大世界，而我们这些浪费时间的游戏才是无趣的吧。”
杜懿没有否认，只说道：“但现在回想以前，确实是除了读书学习就什么也没做了，其中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从来都不太爱与人来往，觉得麻烦。”
“那这可不行，”张扬笑道：“我知道去玩什么了。”
“什么？”
“打游戏！”张扬伸手拽住杜懿的手臂，就往外走：“虽说你觉得无聊，但哪能没打过魂斗罗啊！走走走，我知道胜利街有家游戏厅可以玩这个手柄游戏，我领你去！”
没曾想张扬竟是想的这个，被拉住的杜懿一面跟着张扬走，一面笑道：“不是才说不打了要保护眼睛吗？”
“没事儿！就玩半小时，我离屏幕远些。”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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