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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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回家的时候，和杜绍绅散步回来的周琬珍，装了一匣子的干果零食和一条新织的围巾非得让张扬带回家。
张扬怎么可能拿，几番推拒，周琬珍却还是硬塞给了他，笑着说：“零食是给你和妹妹的，围巾是周阿姨自己织的，准备送给你妈妈，阿姨没你妈妈那门做菜手艺，就会做点这个，虽然是夏天，但留着冬天用也是很好的，你给你妈妈说不要嫌弃了。”
推拒不成，张扬也只能拿着了。
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四十五了，二姨和幺姨两家人都还在家里，正和何芳华、张成东说着家常、谈笑风生。
一般这种家庭聚会孩子在场的话，被问到和谈到的都是成绩，张扬本来成绩就差，以前很多时候都是被批评的对象，自然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
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给亲戚打了招呼，张扬就把杜懿妈妈送的围巾拿给了何芳华。
何芳华见了也是愣了下，随即又是叹息又是喜地说道：“哪里好意思要人家的东西啊，哎哟哟，真是，杜懿妈妈真是有心了。”
说着还拿着给自己两个妹妹瞧了。
何芳菲瞧了也是啧啧叹道：“哎哟这手工是真好，你瞧还是羊毛的！肯定花了心思！”
“是啊！”何芳华也叹道：“该说人家素质好！”
张扬见没他啥事儿了，把零食放在了桌上后，拿了手机就借口看书做作业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客厅的笑闹声似乎就隔绝开了，张扬走到书桌前坐下，拿着好久用碰的手机登录了扣扣。
张扬扣扣加的朋友很少，估计也就二十来个，加的群聊也只有两个，而现在两个朋友群都不停响起来信提示，消息早都过了99+。
张扬随手点开了和刘桥他们的群瞧了会，只见着甑旭林在和刘桥、彭海笛聊着游戏的事，然后又聊到刘桥女朋友脚踏两条船。
他最近都没能去网吧打游戏，现在刘桥又说到情感问题，对这点张扬没啥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就没在群里发消息。
退出这个对话框，张扬又点开了另外一个。
这是分班以后和吴建华、龚淮文、赵倩一起建的群，这一边聊天的内容和刘桥那边天差地远，他们几个在说着考试结果。同样在这个群的甑旭林也说得欢畅。
张扬有些无语，甑旭林简直像个交际花，两边都上窜下跳、雨露均沾，没有分毫耽搁和冷落，也是有精神得很。
张扬慢慢看了不停弹出的消息，赵倩正好在说话。
倩女没有魂：我听周静文说英语也成绩出来了。
瞧见赵倩说的这个“也”字，张扬又往上翻了翻信息，果然瞧见了赵倩透露的数学分数。
这次考试，他们几个里，龚淮文数学成绩最高，有121分，甑旭林95，赵倩90，而他自己......没有意外的是47。
至于杜懿还是雷打不动的150满分，韩博宇紧随其后146。
快速扫了眼前边的对话，除了分数，其他都是闲谈，张扬没有细看，又拉回目前的对话，只见甑旭林在里边唉声叹气的吐槽着。
旭日东升：不是吧，才刚结束考试，这几个老师是疯了吧，着急忙慌的统计分数是想让我早点被家里揍一顿？
龚家大文豪：你可知足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科任老师的改卷速度，上次老胡早上考完，中午就改好拿来发的事儿你忘记了？好歹现在还有三四天休息，要是没有放假，我估计明天就出排名了。
旭日东升：你倒是说得轻松，数学121分，龚淮文，你高兴死了吧？嘿，我就奇了怪了，球都是一起打的，书也是一起读的，咋我们几个都没什么进步，反倒是你从101涨到了121？大幅度提升啊！说，你特么是不是私底下偷偷找人补课了？！
龚家大文豪：嘿嘿，这个嘛......
旭日东升：坦白从宽。
龚家大文豪：那啥，其实......我这段时间确实回家都学得挺晚的，可能搞到十二点一点吧。
倩女没有魂：好家伙！你不是给我说下了晚自习回家你就睡了吗？你现在告诉我你都在学习？啊啊啊啊啊啊！你真是太阴险了！
龚家大文豪：现在这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倩女没有魂：那之前你干嘛骗我！（握刀jdp）
龚家大文豪：我那不是害怕自己学了半天没有用反倒让你们嘲笑吗？所以我就先试验下，有成果再告诉你们，现在看确实挺有成果啊？哎哎，但是啊，你们知道就得了，别往外说，咱们几个偷偷努力，然后把别人甩在后边。
建设现代化中华：艹，我们只怕没你这么阴险。
龚家大文豪：什么阴险不阴险，我可是听说05年考上北大的那厮，总是带着同班同学去打游戏，然后回家后拼命读书到半夜的！我觉得这大概就是有目的性的减少竞争对手吧。
旭日东升：不行，太可怕了，赵倩，你把龚淮文踢出去吧，我怕他下次故意带我去打游戏！
倩女没有魂：OK。
龚家大文豪：哎哎哎，等等等等，你们看不出我开玩笑啊？我哪里会做那种事？
建设现代化中华：说不准。
龚家大文豪：得得得，那啥先别说这个，刚才赵倩不是说英语也出来了吗？怎么样，多少分啊。
倩女没有魂：我不太清楚，是周静文录的成绩，得问她，哎，我干脆把她拉进群里吧。
对话框没人再说话，等了大概一分钟，张扬便见着群里显示静文已入群。
旭日东升：这是进来了吧？哎，英语课代表，快透露透露我们几个考了多少啊？
静文：哦哦，好，我想一想啊，有点记不清了。
静文：赵倩好像是110+，龚淮文应该刚及格，甑旭林你一百多一点，好像没上一百一。
龚家大文豪：艹啊，才刚及格？我英语还倒退了啊？课代表你确定没记错？
静文：应该是没记错。
旭日东升：看来你那方式也不行，顾头不顾腚的。
倩女没有魂：哎？张扬上线了？我刚看到他头像是亮的。张扬！
看了好一会儿的张扬见问到他了，他才应道：嗯，在。
倩女没有魂：这么晚才上线啊？
张扬：嗯，刚出去玩了。
旭日东升：去玩？！你去玩居然不叫兄弟！！你去哪了？！
张扬想了想，还是说道：杜懿家。
倩女没有魂：握草，你居然去他家了？！
龚家大文豪：......你竟然偷偷和他这么铁了？
旭日东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他走近以后就会抛弃我~~你这段时间连放学都和他一道~~负心汉~~
甑旭林家住在城西的凤观街，和张扬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
张扬懒得和甑旭林瞎掰扯，快速地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你要是想一起走也不是不可以。
旭日东升：嘤嘤嘤嘤嘤~
建设现代化中华：什么情况啊？我不在的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我被杜懿挤掉了？
张扬：就这段时间一起打了篮球，等你回来也一起。
旭日东升：哎，对了课代表，张扬英语考了多少啊？你记得不？
静文：张扬是71。
七八十倒也是张扬经常考到的分数，他也没啥可意外。
正准备在群里发一句谢谢，但却见着甑旭林私聊他，给他单独发了消息。
张扬顿了顿，点开甑旭林跳动的头像。
旭日东升：我就说周静文喜欢你，你还不信！你看，别人的分数她就只记得个大概，就你的记得是71！她要是不关注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张扬看得皱眉，抬手打了一个字就发了出去。
“滚。”
发完以后，见甑旭林又絮絮叨叨发了一堆离谱的推论，张扬懒得看，心里也有些烦躁。他关了手机，把手机扔在了桌上，就这么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窗外的天。
只是不同往常那样什么都没去想，这会儿望着墨黑的天时他又忍不住回想杜懿给他说的话。
想起了，杜懿提到的......
飞行员。
“在G省面向高中生招飞的有两所学校，都是提前批的一本军校，这两所学校都很好。”
“这种学校分数都非常高吧，我怎么可能考得上。”张扬说到：“现在我这分数离二本都还差几十分，哪里有可能去奢望这个。”
“如果是其他专业，分数确实很高，每年大概要超一本线六七十才能有机会考上。但空军飞行员不一样，只面向应届生招录，而且飞行员有非常严格的体检、体能、心理测试，每年能过这一关的学生非常少。”杜懿顿了顿，解释道：“这么说吧，就我所知，比如X大，他每年定额在G省招飞15人，能通过飞行员测试的可能也就十七八人也有可能还不到十五人，至于通过的人基本上只要能考到一本线就能录取，而就算是这样的条件，有好些年份都是招录不满的。”
“......”
张扬沉默了许久才望着杜懿，自嘲一笑，“可能就像你说的，就算体侧我能过，但是，一本线对我来说还是太遥远了。”要知道，按照往年的过线人数来看，要上一本就相当于要在县里至少考全县前三十名，省里十几万理科考生中，要考前一万两千名，但目前可能排省内七八万的张扬并不觉得自己能有那个本事能超过数万个拼命学习的人。
“还有两年，也并不是说不可能，”杜懿望着张扬。
只是这话说完张扬也没再应声了，他见状也不再说，只换了个话题和张扬去打篮球。
而现在......
回想着杜懿说的话，张扬无法否认，在杜懿提到“飞行员”那一刹那，他是真的动了心。
“飞行员”，翱翔蓝天的飞鹤，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不敢去幻想的职业，但在杜懿点到的那一瞬，他仿佛瞧见了以往总是望着的静谧蓝天轰鸣声划过，有了它该有的生机，而那一刻，他心脏的颤动让他呼吸都似乎停滞了，那是从来没有过感受。
可是......
不知为何，刚才看到分数、和甑旭林他们谈到分数时，他竟有了一点从来没有过烦躁，其实，要是以前考了这个分数，张扬都觉得还不错，也算是正常发挥，但今天......
他头一次觉得，确实太差了。
坐在桌前的望着天的张扬，长叹一口气，闭了眼。
一本线啊，太遥远了，对他来说真的太遥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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