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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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潇然的生日到了。安青提前一天准备好了食谱，和连潇然商量着要给他做饭。——留学五年，他的厨艺大涨，已经炉火纯青了。
“也好，”连潇然想了想，说，“那就类似于聚会吧。我有一年没有开过了。”
安青投以询问的目光。连潇然怎么看也不像是闭塞离群的人，怎么会不开聚会呢？
“之前我有女朋友。”
安青会意了，反击道：“我也谈过恋爱，你别想炫耀！”
“太意外了。”连潇然面如止水。
“……”安青翻了个白眼，“聚会的话，你还约别人吗？”
这些时日过去，安青已经摸索出他的毒奶发挥效力的条件：只有当他的话中有极端确定的字眼，例如“肯定”、“一定”时，才能生效。现在，大多数时候，他都能熟练地运用这项技能为自己服务，更不用说避开效果了。只有当他的情绪极为激动，或者到了另一个极端，极度放松的时候，他才会不小心奶几口别人或者自己。但这些情况都很罕见。
“我不约你不熟的人，”连潇然说道，“是你私人微信列表里的。”
安青的私人微信添加的好友都是很熟悉的人，所以只有三个。但除了连潇然，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连潇然绝对不会认识的人，那会是谁？
而且，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连潇然，他的私人微信列表里都有谁，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毓。”
“……成吧。”
陈毓加了安青微信之后，除了一开始那个电话，两个人的交流就仅限于午饭时间，所以安青已经将加微信这件事忘得干净了。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他加了我的私人微信的？”
他们不会真的在密谋什么吧？
“我们聊到过。说实话，我挺意外的。”
“加错了。”安青说道。他犹豫了一下，想问问连潇然，有没有给他的，可以让他顺理成章地把陈毓加的微信换成工作用的，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从前几天起，他开始觉得，加了陈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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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安青搭着连潇然的车，去超市买了两袋子的食材。
连潇然：“你的食量真是令人震惊。”
安青：“连经理，您对吃什么的随意也让人惊讶。”
连潇然拍拍他的背：“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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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连潇然家，安青歇了一会儿，把衬衫和西装裤换成短袖和家居裤，便直奔厨房。
衣服是连潇然的。上衣有点宽松，裤子是直男裤，就没有长短之说了。安青本来是一直拒绝直男裤的，无奈连潇然其他的裤子都长，不方便活动，也就只好将就一下。
安青先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把包装拆了，按照不同的菜的原料分开放在桌子上，又把案板、调味料一类的东西从柜子里取出来放好。
收拾完了，他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几点了？”
“六点半。”
安青盘算了一下，朝外喊道：“那你进来帮我切一下菜，不然弄不完。”
“……你就让寿星做这个？”
“自己做的饭才香。”安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一面说着，他一面捡起三个土豆递给连潇然：“把这些切成片，能多薄就多薄，反正你也切不了太薄。”
连潇然接过土豆，缓慢移到靠近厨房门的一边切去了。
安青自己拿起辣椒和油，把火点起来，先做起浇汁儿来。
把能提前做的准备工作都做了，安青又挑了几个好切的山药，准备交给连潇然继续。他只打算让连潇然切菜，肉还是交给自己吧。
“给你，把这个切了。”他边挑拣着，边伸手把山药递过去，没有抬头。但在两个人的手接触到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不对：连潇然的手可没这么凉！
他抬起头来，吓了一跳：陈毓站在那里，他刚刚递过去的山药在他手里，他旁边的案板上放着一个切了一半的土豆，他的手里握着刀。
“连潇然呢？”安青走到门边，探头出去，看到连潇然正坐在餐桌旁横着手机看。
连潇然听见安青的话，知道安青发现他逃了，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笑着说：“你炒菜的时候他刚好来了，我就让他切切，也算是增加人生体验了。”
安青翻了个白眼，回身看陈毓。陈毓还在专心切菜，安青也专心看他。
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你拿刀的姿势不对。”
他顿了一下，又说：“而且你切菜的功夫比连潇然还差。”
“那就请安大厨示范一下吧。”连潇然隔空传话。
安青也没推脱，直接把刀从陈毓手里拿出来，示范起切土豆的正确方法来。
把陈毓糟蹋了一半儿的土豆切完，安青在土豆片中间划了条线。线的右边是陈毓的作品，薄厚不一，艺术感十足；线的左边是安青刚刚切好的，是整齐的薄片儿，服帖地一个压着一个。
安青指着土豆，抬头：“你看。”看到陈毓点头，他把刀递还给陈毓：“你把山药切了吧。”但他没有走，他站在陈毓旁边，看着他切。
这回，陈毓拿刀的姿势对了，但切的频率，以及双手之间的配合还是不尽人意。
安青叹了口气，伸手扶住陈毓的左手，说：“切。”
陈毓的手指节分明，安青把手附在上面，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陈毓手指的每一点变化。但整体上，那双手是僵着的。——这个人这么怕被切到的吗，安青暗笑。
陈毓切了一下。安青握着陈毓的手，把指尖放后到适当的距离，又说：“再切。”
安青如此操作了几下之后，放开手：“你就按这样切，肯定切不到……”
不对！
他的神经重新绷紧。他捂住嘴，同时把陈毓的手从刀上卸下来：“你别切了别切了，跟连潇然单挑去吧。”
“单挑？”
“他除了玩游戏还能在干什么。”安青撇撇嘴。他想了想，又说：“或者你帮我把那边儿那堆菜洗了吧。”
陈毓挑眉：“多了吧。”
“不是今儿个吃的，是给连潇然的早饭。”
“他的早饭是你做？”
“没有，但是今天想起来了，又有时间，就帮他做一下。”安青的大计划是帮连潇然做七天的早餐。据他之前的观察，连潇然的早餐只有速食三明治，或者毫无营养，又不健康的便利店面包。“省得他说没有礼物，又叫我陪他玩游戏。”说到这里，他忽然兴奋起来，一边热锅一边说：“我和你讲，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他生日我忘了送礼物，他就缠着我单挑，连着六天！到最后我实在不耐烦了，故意连输给他七局才罢休。”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如此兴奋。或许是因为厨房弥漫的芳香，或许是因为对连潇然鸡贼的行为的嘲弄，或许是因为那双灰色的眼中的笑意，和那看似刻薄的唇边的弧度，或许……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
连潇然突然出现，他拍了一下安青的后背，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我十七连胜了！”
“你看。”安青摊摊手，看向陈毓。后者迎着他的目光笑。
他是真的好看，安青忽然想，皮肤的质感也很棒。但他马上回过神来。
“你走你走，你打扰到我的思路了。”他作嫌弃状，要赶连潇然出去。
“你就这么珍惜你们的私人时间吗？明明相见你们很方便……”
“我是担心你和游戏的约会时间不够。”安青翻了个白眼。
“你应该体谅一下寿星！”连潇然据理力争。
厨房里一下子欢快起来。这或许就是连潇然的能力吧，安青又想，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调动气氛。他的余光捕捉到陈毓的笑，于是他也笑起来。
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接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