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妖珑

6、一点五厘米睫毛

　　宋明仁买了灯泡回来，踩着桌子上去换灯泡，朱建荣在下面扶着桌子，宋明仁一看朱建荣没个正经样子，有膀大腰圆的，有点发怵，万一这熊孩子调皮摇晃几下呢。

　　沈凝看出了他的顾虑，说：“要不我给你扶着吧。”

　　宋明仁：“不了不了，阿荣你来。”

　　换了新灯泡，周小翠欢天喜地地开了灯，屋子里比以前亮堂了十倍，周小翠笑着说：“谢谢姐姐！”

　　宋助理：买灯泡换灯泡的都是我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姐姐。

　　周小翠又说：“要是我真的有个姐姐就好了，一直都是我当姐姐。”

　　还没等沈凝发话，宋助理又给自己加戏：“那你想不想有个哥哥？”

　　周小翠立即扁了嘴巴，不高兴地说：“不想，我有个哥哥，他一点都不好。”

　　宋明仁：“……”

　　沈凝的眼睛对着周小翠放电，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深情款款道：“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把我当姐姐吧我会疼你的。”

　　宋助理：什么烂台词。

　　周小翠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姐姐的眼睫毛好长，显得眼神也很温柔，她夸赞道：“你的睫毛真长、真卷。”

　　沈凝炫耀似地又秀了秀大眼睛长睫毛，没想到小翠不满足于用眼睛欣赏，还伸手抓了上去，这一抓就把一点五厘米的长睫毛抓成了五毫米的，小翠手里还有一厘米。

　　宋明仁捂着嘴巴偷笑。

　　沈凝尴尬得不行，长睫毛是一双电眼的关键，现在剩下五毫米的，没电了。

　　周小翠看着手里黑糊糊的东西，窘迫的脸都红了：“这……这，姐姐你疼么，这还能接上么？”

　　宋明仁乐呵呵地说：“没事，还能长回来。”

　　沈凝只好顺着他：“没事，过几天就长回来了，跟头发一样。”

　　小翠懵懂地点了点头，真有点信了。

　　想到宋助理辛苦跑了一趟，还没吃上红彤彤甜滋滋的樱桃，周小翠赶紧把果盘推到他面前：“哥哥你吃。”

　　沈凝扫过一个眼神，周小翠立马颤了一下，小小肩膀耸动着，看起了格外惹人怜爱，宋明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翠就改口了：“宋助理，你吃樱桃。”

　　宋明仁心花怒放，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红云从脖子蔓延到耳根。

　　那大樱桃颗颗饱满，每一粒都是小翠那双娇小的手洗过的，宋明仁拿起一颗，像拿了哪位仙人的内丹一样，手抖个不停，心里想着，每一颗都留着小翠的味道。

　　抖着抖着，大樱桃滚落到地上。

　　沈凝不爽地说了一声：“暴殄天物。”

　　小翠打圆场：“没事，我家里就不缺樱桃。”

　　朱建荣的母亲从后山回来了，佝偻着腰，背着一个沾满了草屑的竹编筐，小翠赶紧帮她卸下来，沈凝看到里面有半筐水灵灵的蘑菇。

　　小翠亲昵地叫着：“娘，这是咱们村的新村长，和助理。”

　　沈凝观察着，小翠叫这声娘一点也不违心，看起来婆媳关系并没有宋明仁想象的那么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真的会把两人当成母女。

　　孙凤英长得也不像个恶婆婆，她满头霜发，眼皮下垂的厉害，已经成了三角眼，嘴唇是灰白色的，上面布满了皴裂的死皮，妇人把额前飘荡的灰白色的头发别到脑后，脸色有些疲惫，她冲着两个年轻人笑了笑。

　　她嘴笨，见了两个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心里觉得新奇、欢喜，却不知道说什么。

　　妇人哆嗦着嘴唇，紧张，兴奋，又格外想与年轻人亲近一些，她伸了伸手，看到自己干枯的布满斑痕的手，又讪讪地缩了回去。

　　沈凝却一把握住孙凤英的手：“阿姨，我们是刚到的村干部，我听小翠说您一大早就上山去了，先歇歇。”

　　他们早有准备，宋明仁递过一箱蛋白粉燕麦片礼盒，说：“阿姨，今天是我们打扰您了，这点心意……”

　　孙凤英慌了，她只在村里的暴发户陈发家见过包装这么精美的礼盒，一个劲儿地推拒，弄得宋明仁也很尴尬。

　　小翠扶住婆婆，接下了那盒保健品，说：“娘，我长话短说吧，新来的村干部住宿问题没解决，周书记就想，先让两个哥哥姐姐住在咱家，镇上和村里给双份的补贴，每月都有，攒了钱咱们就可以给阿荣看病了是不是？”

　　一听到给朱建荣看病，妇人暗淡的目光亮起了微弱的烛火。

　　小翠微笑着，说：“娘，咱家西屋不是空这么，我收拾收拾，给宋助理住，姐姐跟我住一屋，平时和咱们一起吃饭。”

　　孙凤英无措地绞着双手，眼睛飘来飘去，她颤颤巍巍地问道：“姑娘，小伙子，我老婆子……早就听说了，你们都是那个……哪里来的。

　　小翠道：“南京。”

　　孙凤英点了下头：“对，南京，那是好地方，你们只要不嫌这地方小，我……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你们、想住多久都行。”

　　不过沈凝和宋明仁也没有打算长久的留在这里，任期满之后，宋明仁想考公务员，沈凝打算考研。

　　孙凤英拉着沈凝，老人的手粗糙得像树皮一般，那是长年累月的劳作所致。

　　沈凝不仅看向周小翠，女孩正处在最好的年纪，左家娇女，姹紫嫣红，有句话叫媳妇儿熬成婆，再过十年，二十年，她也会面临风华褪去，垂垂老矣的境地吗？

　　就这样，两人就住进了周小翠家。

　　周小翠家的西厢房当作仓库用，沈凝进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以为会被灰尘蒙个满脸，结果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尘埃飞舞、霉气冲天，房间的窗户是封死的，所以比较暗，小翠拉开了灯，吩咐朱建荣去把窗户上的木封条打开。

　　之间朱建荣三下两下踩着柜台上去了，拿钳子拔掉木条上的钉子，房间重见天日。

　　沈凝适应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楚房间的轮廓，里面虽空，但收拾得干净，在里面呆了几分钟，竟然嗅出了一股淡淡地酒香。

　　她问：“小翠，你们家酿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