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妖珑

5、灯泡坏了

　　沈凝赶紧笑眯眯：“叫我可以，没那么多规矩。”

　　小翠很听话：“我知道了。”

　　宋明仁听了个一清二楚，黑着脸，信道，规矩tmd都是给我定的。

　　小翠抓住她的手：“哎呀，姐姐，快来吃樱桃。”

　　沈凝感受着她细腻的皮肤，心想这手，白皙柔软，还有那脸，珠圆玉润，却不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感觉，而是心灵手巧，兰心蕙质。

　　来之前沈凝做过功课，油潭村盛产樱桃，有的人家已经将种植樱桃当作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有的承包果园，为工厂提供原料，已经成了暴发户。

　　她有发展农村电商的想法，找个时间去有经验的村镇取取经，把这个放进日程里。

　　在橙色的灯光下，饱满的樱桃果呈现出柔软的晕光，小翠的脸亦然，黑色的瞳仁里是缩小的灯火，流光溢彩，苹果肌上抹了层蜜似地，看起来分外诱人。

　　周小翠的手伸到搪瓷盆里，清洗着刚摘的樱桃果，油潭村产的樱桃及其鲜亮诱人，通体红色，丰满如珠，就好像盛唐穿着红衣的丰腴美人。

　　沈凝道：“自家种的吗？”

　　周小翠很自豪的样子，脸上腾起了红霞：“嗯，好吃么？”

　　外头宋明仁终于把满地撒欢的小鸡仔都送进窝里，类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朱建荣不知疲倦似地，学着小鸡走路的样子，满院子地跑。

　　宋明仁有气无力：“哎，你不累啊。”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

　　红灯笼樱桃质地比较硬，一口咬下去，溢了满嘴的汁水，诱人的清甜从舌尖开始蔓延。

　　怪不得卖得好，不过沈凝听说，因为油潭村多山，交通不便，很多熟了的樱桃还没来得及运到外面去就腐烂了，这给村民造成不小的损失，至今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周小翠看她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村长，这……这不好吃么？”

　　沈凝突然回过神来，周小翠眨着遍布水泽的眸子，被灯光打磨过的脸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被她这么一看，沈凝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不……谁说不好吃。”

　　周小翠才不信：“那你怎么不多吃啊。”

　　沈凝道：“我再想啊，有什么法子能让樱桃保存的久一点，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来不及运输而损失。”

　　小翠点点头：“没有办法，路不好走，以前运输的车辆坠过崖，人没了，樱桃也没了，后来就没人愿意来我们村接运输的活了。”

　　她又惋惜地说道：“我敢保证啊，我们的樱桃是十里八乡里最好的，可是越好的东西越放不住，嗯……就像红颜薄命一样。”

　　沈凝怔了一下，眼前的灯光模糊了，她惊叹于小翠能说出“红颜薄命”这样的词，这时候女孩垂着头，颀长的天鹅颈露出来，眼底似乎真的流露出淡淡的伤感来。

　　“小翠，你上过学吗？”

　　“原来村里有个桃李初中，我上初二那年跟镇里的中学合并了，路太远，而且，我成绩也不算好，太不值得了。”

　　沈凝以为周小翠是谦虚的，有些惋惜，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种聪明伶俐型的。

　　她又问：“我看到村里的红旗小学还在办？”

　　小翠答道：“嗯，不过只有几十个孩子在那里读书，能送到镇上的都送到镇上了。老师也都调走了，现在就一个周老师，原来在县里的中学老师，其实他早就退休了，不过照样教的动书，村里人凑钱，让他在小学里教书。我也在那里读过小学呢。”

　　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白炽灯垂死挣扎似地闪了几下，灭了，房间里漆黑一片。

　　黑暗中剩下四只瞪圆的眼睛。

　　小翠还没遇到这种情况，急了：“哎呀，灯泡怎么闪了！”

　　沈凝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连动都不敢动，她了解房间的摆设，一不小心就会磕着碰着。

　　宋明仁发现房子里暗了，满肚子疑问，她们拉灯做什么？

　　等等，拉灯？

　　沈凝这个腐朽的村干部不会要趁黑占村花便宜吧！

　　他赶紧冲进屋子，黑暗瞬间包裹了他，宋明仁扶着门框，叫道：“小翠！”

　　小翠正在找蜡烛，脆脆地应着：“没事儿，灯泡坏了。”

　　宋明仁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听见小翠悉悉索索找东西的声音。

　　他可担心了，这么黑，小翠摔倒了怎么办。

　　“小翠，要不要我帮忙？”

　　小翠没说话，沈凝凶巴巴地吼了：“不需要，你给我滚出去，别帮倒忙！”

　　小翠的声音铃铛似地：“宋助理，真不用，你们要是摔了可让我怎么办啊，哎呀，蜡烛呢，肯定是阿荣他动过了，这孩子真不听话！”

　　宋明仁扶着墙小心地往里走：“小翠，这么黑，你能行么？”

　　这时，宋明仁感觉自己的口袋里伸进了一只手，然后口袋一轻，手机被摸走了。

　　他听见滑动解锁的声音，几秒钟后，半个屋子被照亮了。

　　沈凝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走向内间，温柔道：“小翠，我帮你照着。”

　　宋明仁：那是我的手机！

　　小翠终于在桌子和墙壁的缝隙里找到了蜡烛，她拿出来点上，房间里充盈着暖橘色的光，每个人的脸都被映得十分温暖。

　　沈凝吩咐：“宋助理，你去买个灯泡吧换上吧。”

　　宋明仁站着不动，不想去。

　　沈凝一脸漠然：“为人民群众办事时天职，不办就是失职。”

　　宋明仁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去呢？”

　　沈凝理由充分：“着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大男人留在女孩子家，不合适吧。”

　　宋明仁给了他一个算你狠的眼神。

　　朱建荣不喜欢黑，死活不进屋，就自己在院子里玩，屋里，时沈村长和小村花的二人世界，蜡烛的温暖光圈将两个人笼罩着。

　　两个人开始吃樱桃，最后剩了个底，沈凝良心发现：“给宋助理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