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男子店》蒂妍

22、变质

　　131

　　“你好，我叫兀桔，未来的驱魔师。”
　　小蒂妍一眨不眨眼地看着兀桔，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还有两颗小虎牙。

　　那个时候，天空应该是透亮的。
　　蒂妍一个人逃离了那个没有欢笑声的窟窿，她坐在一片发黄的芦苇边上，看向前方朦胧的天和地。
　　沙沙作响的芦苇声，还有一群群南飞的大雁。
　　有一只大雁好像脱离了队伍，它起起伏伏，前边的大雁有返回来等待它的。可是它终究还是虚弱的掉落下来，小蒂妍感受到了某种心动，许久没有波动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动摇起来，她奔向了大雁掉落的方向。
　　于是，遇见了兀桔，他背着一把大刀，穿着一身深色的道服。他的背后是一个50开外的中年男子。
　　“舅舅，那只大雁去哪了？”
　　原来他们也在寻找那只大雁。
　　小蒂妍就看到中年的男子抱起那只大雁远远走来，它的腿上有伤的痕迹。
　　兀桔也一眼看到了蒂妍，这一刻像是瞬间停止了。
　　在一片望不着边际的芦苇上，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被寒风吹起的痕迹。可是她那大而明亮的眼睛，似一汪泉水，涌奔而来。
　　“你好，我叫兀桔，未来的驱魔师。”
　　兀桔第一次主动想和一个女孩打交道，从小就确定了要成为驱魔师的他，不屑一顾任何一个人类女孩。
　　那年，他们7岁。
　　蒂妍什么也不讲，她看着远远走过来的男子，慈善的面容，没有眼前这个小男孩那脸不屑的表情。
　　“兀桔，你可不能捣乱了，你看它都不能飞起来了。”
　　蒂妍盯着兀桔，有说不出的愤怒，兀桔有些不知所措，无奈地抓着头皮。
　　“它是你弄伤的吗？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兀桔语无伦次，支支吾吾，“是我不小心，不，不是，我。”
　　中年男子笑了，讲道，“所以说不能让你乱使用驱魔剑。”
　　驱魔剑，蒂妍深感疑惑，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的话语。
　　“舅舅，我可以再玩一会在练功么？”
　　练功？蒂妍就一眼不眨的盯着兀桔，她突然这般羡慕他。中年男子已经注意到了蒂妍的眼神里的渴望。
　　“那么，兀桔你先来舞一段刀术，开始叔叔教你的招数都还记得吗？”
　　兀桔点了点头，他取下后背的大刀，退后蒂妍几大步，然后举起了大刀。
　　一个小小少年，在一片芦苇上耍起了大刀，却是这般轻巧随意。一片片芦苇被刷刷砍下，几朵苇絮被风吹起，纷纷飞向天际。
　　蒂妍远远地观望着，整个时间里边，只剩下了耍刀的男孩子，和身边微笑的慈祥男人。他的怀里边有只大雁在低声地吟叫，久而久之，也被融入了叫兀桔的男孩的表演里。
　　兀桔的刀在手间游韧自如，似有了感情，离不开主人的手心。
　　“舅舅，你看，还有一只大雁在空中徘徊呢？”
　　蒂妍抬头，果真看到一只大雁在飞上飞下，却久久没有飞离。中年男子怀里的大雁也开始呻吟起来，凄凉且悲寂。
　　“它们应该是在一起的，就像爸爸妈妈，永不分离的。”蒂妍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小心的抚摸着大雁的羽毛。
　　“您能把它的伤治好吗？它们分开后会很难过的。”
　　中年男子微笑着点头，他拍了拍蒂妍的头，说道，“当然，我会治好他的。”
　　兀桔走了过来，讲道，“我舅舅是最厉害的驱魔师，给动物治病都是最厉害的。”
　　蒂妍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天空，突然开口问道兀桔，“我可以和你一样学武吗？”兀桔一愣，他手里的大刀快有他整个人这般高，就算一般的大人举起来都很艰难。
　　“为什么要学武呢，爸爸妈妈会答应你么？”中年男子蹲下身子，从口袋里取出来一瓶药水，看来是准备给大雁治疗伤口。蒂妍蹲了下来，一直抚摸着大雁的翅膀，大雁一下子却安静下来，不吵不闹。
　　“爸爸妈妈会答应的，他们希望我坚强，他们会在天堂看着我微笑的。”
　　中年男子突然抬起头看着这个小女孩，难怪，一般的孩子怎么会独自来这么个地方。
　　然后他笑了笑，把药水涂抹在了大雁受伤的腿部上，蒂妍分明神奇的见到那道被剑划破的伤口愈合了。
　　大雁扑哧了两下翅膀，就开始奔跑起来，然后展翅翱翔。迎接它的大雁悲凉的声鸣也忽而变得格外欢喜。
　　蒂妍跟在飞奔的起来的大雁后面奔跑，似乎也想追随它而去。大雁返过头望了一眼蒂妍，意味深长。
　　蒂妍停了下来，她能看到它感激她的眼神。
　　“这个孩子，果真有灵气。”中年男子低语，然后抬头看飞远的大雁们，心里又释然开来。
　　“舅舅，你就收留她当徒弟，可以吗？”

　　132

　　蒂妍全然陷入了回忆之中，过去的事情看来似缥缈的一切。
　　“那么蒂妍同学，你今日不用上学了？”魅惑低低的语气，不冷不热，他总是在关心的语气中都感觉不到半点温暖。蒂妍抬起头看了看魅惑的精致面孔，笑道，“和你在一起比起和一群只会为分数而努力的人类好。”
　　“那么是不是又要逃课了？”
　　“晚点去吧，很久没有放松自己了。”
　　“高考后就会轻松了，人类的考核确实是有了太久的历史一下子难以全部改革。”
　　“那么魅惑有没有为什么事情苦恼过？”
　　“当然会了，毕竟我也是自然界的一个生物。”魅惑端起茶杯，笑而久不语。
　　然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讲到，“我年轻的时候，很害怕自己不能超越身边的任何一个同类，他们都是如此的优秀，漂亮且高贵。我们的寿命，都是需要自己的努力来争取的，最短的也不过几年寿命，而最长的，可以永无止境。我总是害怕自己生存不下来，因为我生下来的时候就需要离开父母独立，我们的这类生物天生就要学会残忍与生存。”
　　“那么你到底属于什么生物？为什么这般生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的祖先不也这么说么。我们这类生物，不过是一些稀少的物种而已，至今存活的我不敢肯定有没有超过两位数的。我们一直都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与同类为伍。”
　　“噢。”蒂妍深感惊讶，原来这个世界存活的不只一种人类这样聪明的物种，还有和人类一样外形的物种。
　　“我们的外形并非都这样，仅是我喜欢人类的面容而已。而且我们小时候，却是丑陋无比，这些漂亮仅是后天的形成。”
　　蒂妍若有所思，却突然这般愿意和这个独特的异生物男子交流。
　　“那么，你开店的实质意义又是什么？”
　　这才是她最想要知道的谜。魅惑轻轻一笑，把茶杯放下，“仅是为了一种延续，不是和人类一样么？为了生存而已。”
　　“可是你非人类，而且幽也是一只猫妖。”
　　“我们把自己融入了人类，想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着，并忙碌着。”
　　魅惑的平静，总是让蒂妍折服，不愧是活得太久，脾气和性子都磨练得超过了任何一个普通人类。
　　“那我，可以去看看爵生么？”
　　魅惑点点头，他一直都在等候着她，包括幽和爵生。
　　似乎也注定了，他们和这个普通的人类女子有着一段不可磨灭的情缘。
　　也许很久以前，就注定了。
　　就这个时候，幽抱起炎童从画体后面直接走了出来，既然都明白了，也不必要掩饰什么了。蒂妍张大着嘴型，她觉得自己今后会过上一种怎么也挥之不去的生活，直到死的那天。
　　“蒂妍，蒂妍。”炎童早已经迫不及待张开手臂，幽放下炎童，就笑眯眯得和她打着招呼。
　　“这么早就来了，我们昨晚睡得太晚了，现在才起来呢。”
　　炎童一摇一摆地晃到蒂妍身边，嚷着要去买果果。蒂妍蹲下来，她就知道幽又没有给他吃早餐。
　　“你也知道，他不爱吃的东西碰都不碰。”
　　“你不会给他吃生鱼片吧？”蒂妍不可思议的话语，让魅惑唇边都掠过一丝笑意。
　　炎童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靠在蒂妍的肩上。
　　“好了，等姐姐去看望一下老师，就带你去买好吃的早餐。”
　　幽顿时眼前一亮，“我也一起吧。”
　　“为什么？”蒂妍问道，她的语气比幽预料中的还冷。
　　“因为我也喜欢蒂妍，在蒂妍身边很温暖呢。”
　　蒂妍暗想，因为你是猫咪吧，真是天性。
　　“那么，你带我去看看爵生吧。”蒂妍转过头看看魅惑，魅惑始终是一脸平淡地看着他们。这个男子真让人难解，前一分钟时，蒂妍还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他些，这么看来，她还是对这个男子一无所知。
　　他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讲起自己的故事。
　　似乎毫无重要的保留。

　　133

　　爵生一直闭着眼睛。他清楚，自己不是被救，而是在等待漫长的死亡。
　　灰飞烟灭的消失。
　　蒂妍随魅惑走进了画体，她惊讶的是自己也能穿越这张画体。
　　魅惑的声音很低，似很远的地方传来，“它能感应到你的到来，所以你可以越过它直接进来。”
　　“那么，里面的空间属于你的店面么？”
　　“它属于我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空间的店面。”
　　蒂妍不得不折服这个男子的说话，他似乎就是神，知晓世间的一切。可惜，从来不温柔，总是阴冷。
　　神，就像块坚冰。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蒂妍暗暗一惊，这个男子竟然知道她的想法。
　　她再次环绕这个空间，除了楼道，就是门，复古的空间，似中国古代的客栈楼房，里边却是空无一物。
　　和她上次所见有些许不同，却说不出来什么不同。
　　似科幻一般。
　　“上次你来过，应该见到了不一般的画面。”
　　“为什么？”
　　“它可以根据不同人的到来，展示不一样的画面。或许是前世，或许是未来，或许是，和你有关的事件以及一个人。”
　　蒂妍一愣，看来这是什么神奇的事情都有。
　　“我上次见到一个女子，恍若隔世。她流泪了。”
　　这时却是魅惑暗暗一惊，轻轻语道，“蒂妍。”
　　“什么？”
　　蒂妍深感奇怪。
　　她怎么会看到蒂妍妃子？是前世？还是名字的巧合？可惜蒂妍妃子是没有后世的。
　　魅惑深信不疑的是他的魅惑之店的命运交易，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那么，蒂妍怎么会看到她？难道仅是因为名字的相似？还是有了某种联系？
　　或许，暗示了某些因素。
　　因为，叫蒂妍的妃子，根本就没有亡。
　　除了魅惑，谁人清楚。
　　“她或许是孤单了。”
　　“谁？”蒂妍立即问道，她惊讶的是魅惑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你见到的女子，隔世的女子。”
　　蒂妍不再说话了，她看到自己眼前的门上挂着块门牌--“静止之门”，一脸疑惑。这么多扇门，意味着什么？
　　“这扇门里面，连时间都会静止。”
　　魅惑轻轻推开门，屋子里面一片漆黑，空间不大，而蒂妍走进去的那一霎那，就否认了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屋子是无限空旷的，可惜除了暗淡的光渐渐明亮，屋子里边没有任何不一般的。
　　“爵生老师！”蒂妍朝着床头奔去，她根本来不及打量屋子里的装饰。
　　她的眼角确实有湿润的泪珠。如果不是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救她，他可能还有机会逃生，但是，这些结果，能怪谁？
　　爵生慢慢开启眸子，那么深邃，闪动着最迷人的颜色，一只最独特的兽类瞳孔。
　　“蒂妍，是蒂妍啊。”
　　他的嘴角还是禁不住地掠过一丝弧，孤寂美丽。
　　魅惑站在不远的距离，无动于衷看着一切。他这么骄傲，这么冷清。这里的世界，谁能管得了谁？
　　“老师，你还好么？我相信老师，一直是个好心的魔兽。”
　　爵生勉强地摇摇头，他笑得却是真心，“怎么会呢，老师杀过无数的人类，和众多残忍的魔兽一样。”
　　“怎么会？老师那也是逼不得已。”蒂妍始终相信那个傍晚，她见到的爵生，是个善良的魔兽。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谢你，蒂妍。”
　　蒂妍摇摇头，她看爵生的动作已变得僵硬，难道要在这张石板床上躺一辈子？
　　“到底要如何，才能救爵生老师？”蒂妍突然站起身，朝魅惑喊道。
　　“静止之门，时间会停留，不会饥饿，不会疲惫，也不会死亡，但思维不会静止。”魅惑缓缓说道。
　　蒂妍大惊，抬起胳膊一看，手表果真都停止了运转。
　　“魅惑大人，你还是要我离开这里的好，我会感激你，谢谢你。”
　　“老师？”蒂妍清楚，离开了这里，就立即的死亡。

　　134

　　“我自然没有权利决定你的死亡，但是我也没有权利延长你的生命。这个选择完全由你自己决定。”
　　魅惑开启了静止之门，蒂妍飞快的冲过去，拉住魅惑，喊道，“你怎么忍心看着他这么离去，灰飞烟灭，永世都不存在？”
　　“蒂妍，谢谢你，我不怪魅惑大人，我一直这么敬爱他，可惜我遇到他晚了些日子。”
　　爵生轻轻地闭上眼睛，是的，竟然这就是他的命运，那他还需要挣扎什么？
　　“我想要你替我向安怡说声对不起，请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她，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告诉她，老师希望她能自信，能超越自己。”
　　爵生费劲地举起右手，手心有一条链子，一根用绳子缠着蝙蝠牙齿的手链。
　　蒂妍一步一步地移向前，接过这条链子，声音有些颤抖，“老师，你真的决定灰飞烟灭？”爵生是不是能感受到她的眼泪流在了这条链子上，而之前，他们不过是老师和学生的普通关系。这一刻，却要相隔了生死。
　　“难道你希望他一直这么痛苦地活下去？”
　　魅惑终于开口了，冷冷的声音似来自地狱，完全不似前一刻时和她聊天的漂亮男子。
　　“我觉得魅惑，有的时候更像一个死神。”蒂妍狠狠说出口，魅惑感受到爵生的颤抖。
　　每样生物，都应该有害怕死亡的一瞬息。
　　“蒂妍，不能这样说魅惑大人，没人敢这么说他。”爵生在这最后一刻的绝望中，他不怪任何一个人。
　　死亡，不就是一种解脱么？
　　“竟然是心意已绝，那你可以在最后一刻提出你想去的地方。我会实现你最后的愿望。”
　　“就带我去我成长的地方，在何处生，在何处亡。”爵生的声音确实来自最后的气息，魅惑大人，始终是他最值得尊敬的。
　　魅惑嘴角掠过一丝痕迹，他轻轻挥动着手臂，爵生的身体开始上浮，然后浮动出了静止之门，蒂妍紧紧跟随在后面。她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魅惑带着爵生走进了第五扇门，“魔兽之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里边吹进一阵寒风，阴森透骨。蒂妍刚刚看到门里边阴暗一面，就看到魅惑回过头，他小声说了句，“死神可以掌管生死，可惜我不能。”
　　蒂妍一愣，回过神来魅惑带着爵生的身体已经进了那扇门里边。再也回不来的爵生。蒂妍走到门口，却被门紧紧地关锁在了门外。
　　随后回过身就看到幽站在她面前。
　　“一起去吃早饭吧，蒂妍小姐。”幽呵呵地笑着，无比青春的俊秀面庞。
　　蒂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链子，喃喃语道，“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或许他会去一个更加适合他生存的地方。”
　　“真的么？”蒂妍的大眼睛突然来了神采，随后又黯淡下来，“真的有这么个地方么？”
　　“这个‘血牙链’，听说千年难得呢？难道是爵生送给你的诀别礼物？”
　　幽也注意到了蒂妍手中的链子，蒂妍再次仔细观察，确实那尖锐的牙齿间藏着黯淡的血色，很光滑很漂亮。
　　“这个是给安怡的，老师一直感觉自己亏欠着她呢。”
　　“是么？那个女孩还真是幸运。”幽有意无意地说起，蒂妍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
　　幽却是微笑不语。蒂妍皱皱眉头，感觉这些人都有些神秘兮兮。

　　135

　　待蒂妍带着炎童一道去吃丰盛的早餐时，幽也跟了上来。
　　这天气来的比较温和，一路上空气清新，路上的行人也是精神抖擞。蒂妍拉着炎童，故意不理会幽。
　　“我说女人怎么都这般多变，开始还好好的。为什么就不肯带我去吃早饭呢？”
　　“你的店子谁看？不要丢了东西挨那个变态男人的骂。”
　　“魅惑马上就回来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么，一起去吃早饭。”
　　炎童却是咯吱咯吱笑得起劲。
　　蒂妍猛然转过头，一脸正经。
　　她举起手里的链子，问道，“那你说实话，这条链子到底能带来什么，是灾难还是？”
　　“我不是说过么，得到的人很幸运。”
　　“可是我怀疑你讲得幸运。”蒂妍还是不明白这条项链到底说明着什么，魔兽之物，能相信么？
　　“这么珍贵的东西，他能给她，当然算幸运的，至于会带来什么，谁也说不准，你要是相信爵生，就不必要怀疑。”
　　“可是？”蒂妍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她是心底相信他的。仅是好奇心老驱使着她想尽快知道结果。
　　“‘血牙链’，炎童见过哦。”
　　话说这个时候，蒂妍和幽异口同声，“什么，你这小鬼。”
　　看来是一路货色，炎童嘿嘿一笑，觉得这两个人愈来愈搭配。
　　蒂妍故意装作不屑一顾，而是讨好炎童，“来，小炎童，讲给姐姐听，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血牙链’？”
　　幽更加不可一世，“这个小鬼压根就是鬼扯，他才多大，见过多少世面，怎么可能见过这么珍贵的东西？”
　　“可他知道它叫什么？”蒂妍蹲下身子，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票子，说，“小炎童，今天要吃什么，姐姐都请你吃。”
　　炎童高兴地直拍手跺脚。
　　“炎童在书本里边看过，炎童认识这条链子。书上解释说这条链子是千年蝙蝠兽的结体，所有过世的千年蝙蝠兽最尖锐的牙齿集合起来的一条链子。”
　　“小鬼，你说话可以省略那么多废话么？”幽不耐烦地说道。
　　“书？”蒂妍才是疑惑，世上还有这样的书？
　　炎童突然不说了，他诡眨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那先请炎童吃大螃蟹。”
　　蒂妍抬头看看幽，看来这小鬼完全被带坏了。
　　“你才这么小，牙齿有那么好么？”
　　“你可要清楚，他不是一般的孩子。”
　　幽也呵呵笑着，看来他也得逞了。
　　蒂妍无奈，看来遇到了一群蹭饭的高手。
　　突然之间，幽一手砸到了炎童的头顶上，声音之大，蒂妍都蹦跳起来，炎童痛得哇哇大叫。
　　“小鬼，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全魔录》，难怪最近我都找不到。”
　　“有没有搞错，一本书而已，有没有这么夸张？”
　　炎童却是紧紧拉着蒂妍，一脸委屈。
　　“你要知道，那本书就唯一的一本，我可是费了好多功夫才到手......”
　　“噢，原来如此阿，你自己也不是经过什么正经手段。”
　　蒂妍奸笑两声，看来他们和自己算是同行了。
　　“那到底是什么书呢，这么珍贵？”
　　蒂妍立马就对书来了兴趣，炎童摇摇头，然后说道，“上面有好多画画，我要看画画，幽不给，我就自己偷偷看。上面的画画还能自己动，还可以抓住，但是......”
　　“不可能？”幽猛然大叫起来，路上的行人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真是虚有其表，蒂妍都受不了他的大惊小怪。
　　“太不可思议了，真得太不可思议了。”幽拉着炎童往回跑，炎童不肯，拉着蒂妍不肯放手，可还是被拖走了，蒂妍感觉自己的力量和幽完全不可衡量。没有办法，为了炎童不被拉成两半，只好放手。
　　炎童是欲哭无泪，跟上了一个混蛋猫妖，性子暴躁又蛮横。除了对漂亮女孩，要不一点也不温柔。
　　“喂，你们还去不去吃早饭？”
　　“改下次吧，下次一定去，回学校好好上课，放学来玩哦。”传来幽洪亮无比的嗓门，蒂妍久而久之也开始接受了他们怪异的性格，一群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