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7、第 7 章

　　2018年6月28日星期四中页
　　“不可能！”我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不可能，我明明见到他拿过那把小刀的！”
　　见邓丽君和陈军突然惊讶地望向我，满目讶异，我才回过神来，我太激动了。我的嘴唇蠕动一下，有口难言，只能告诉他们，“我没说谎。”
　　“我真的没说谎，我亲眼看见过他拿着小刀。”
　　“你看，我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我给他们展示手臂上的伤口，“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请你冷静下来。”陈军皱起了眉头，很明显不喜欢我的状态，他继续说，“虽然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但是不排除杀手戴上了手套的可能性。”
　　“我们相信你受到了攻击，而凶器正是这把小刀，我们在刀锋找到了你的DNA，这点，我们绝不会怀疑。”
　　“如果你有其他佐证，请你提供一下。”陈军说，“比如说目击证人，或者想想哪些地方有监控录下了当时的情景，这些都可以证明你说的话属实。”
　　“否则我们难以展开调查。”
　　“我记得有辆车经过的，那辆车停了下来。”我本想说车上不止一个人，但回想起刚刚错漏百出引起怀疑的状况，我收住了话头，眼神闪避，“你们可以通过道路监控查到。”
　　“去查一下监控。” 邓丽君给了陈军一个眼色，然后转过来对我说，“能带我去一下案发现场吗？”
　　我以为邓丽君警官是站在我这一边，于是，我飞快地答应下来，“可以。”等陈军走离开后，我感激地对邓丽君警官说，“谢谢。”
　　邓丽君警官别过了脸，“不用谢我，职责而已。”她打开门让我出去，说，“走吧。”

　　当我把邓丽君警官带到那条小胡同，垃圾场已被人清理一空，很多痕迹不是再次被垃圾掩埋就是被垃圾车带走了。
　　邓丽君问我，“这就是案发现场？”
　　我点点头，指着垃圾场隔壁的甜品店，“我就是从后门出来遇袭的。”
　　邓丽君警官不怎么在意刺鼻的味道，特意了走近来观察，戴着白色胶手套摸了一把墙壁，然后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头，连手套一起放入证物袋中。
　　“这里污染太大了，不可能找到什么证据的。”邓丽君转头盯着甜品店，“我能和你的店长沟通交流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店长是从前门离开的，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我是这样对邓丽君警官描述的。
　　“恩。”邓丽君说，“我只向她了解一下你身边最近有什么异常，可能你本人没有上心，别人或许会留意到。”
　　“这样吗？”我没有起疑心，带着邓丽君警官就推开店门去找店长了。
　　店长早已开店，客人不多，事实上，现在时间很早，不过早上9点多的样子。我距离上班的时间迟了一点，店长正拿起电话，看到我推开门进来的样子又放下了电话。
　　“博洁，你迟到了哦。”店长一说话，其他店员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点事情。”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论自己遇险的事情，“店长，能借一步说话吗？”
　　店长是懂眼色的人，见到邓丽君警官，没说什么，推开招待室的门示意，“进来吧。”
　　进入招待室后，邓丽君警官把录音笔放在桌面，才开始说话，边说边出示了警徽，“你好，我是邓丽君警官，博洁小姐昨晚遇袭，今日过来询问一下你是否知情。”
　　“邓警官好。”店长惊讶地看了看邓丽君，又看了看我，认真想想昨晚的经历，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昨晚和平常一样，把店关了就回家了。”
　　“记得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还有十几分钟到晚上十二点吧。每天都是这个点下班的。”
　　“你有没有听到呼救声？”
　　“没有吧。当时比较安静少人，如果有声音我会听到的。”
　　“你有没有发现张小姐身边最近有什么可疑人物？”
　　“这个真的没留意，我们甜品店每天人流量比较多，许多面孔都不怎么常见，提供可疑人物这点我没办法。”
　　“你知道张小姐最近去过哪些地方吗？”
　　我听到这个问题，一顿，突然猜测起邓丽君找店长的来意，这种简单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而要去问店长呢？于是我插嘴道，“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邓丽君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示意让店长回答。
　　店长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医院吧，前天请假说是不舒服，其余时间都在店里，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邓丽君收起了录音笔，握了握店长的手，“张小姐还需要一点时间协助调查，能替她请一天假吗？”
　　“没问题。查清楚一点，人也好放心。”店长点点头，允许我请假。
　　从甜品店离开后，邓丽君警官打了一通电话给陈俊宇警官，说是到医院查一下可疑人物。在挂了电话后，邓丽君警官才理会我，“每一个地方需要锁定的嫌疑人都不一样。至于你去过医院这一点，你好像没有提及。”
　　“我以为不重要。”我还是没有得到邓丽君的解释，她为何要问店长我去过哪里，而不是向我问起我去过哪里。我紧盯邓丽君，希望得到不那么避重就轻的解释。
　　此时，邓丽君警官显得很自然，并习以为常，顺着我的话，她给出了解释，“这就是我向店长询问的原因。很多时候往往是当事人认为不重要、不提及，导致了错过案件的重要信息。希望你能理解。”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相信邓丽君警官的解释。

　　很快，我们回到了警察局，见到了正在严肃讨论事情的陈军和陈俊宇警官。见我们回到警局，陈军警官走过来，对着邓丽君警官说道：“邓姐，有件事想单独汇报一下。”
　　“恩。进我办公室说话。俊宇，拿去化验一下，和带回来的衣服作比对。”邓丽君先是应承下来，又让陈俊宇把带回来的胶手套拿去与衣服作比对，然后才招呼我，“随便坐。”
　　我点点头，坐到空椅上，目送邓丽君和陈军进入办公室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才转移了目光。
　　我看到不认识警官拿着文件匆忙走过，大部分警官对着电脑熟练地敲打着键盘，还有一些忙里偷闲在饮水间稍作休息的。
　　视线从窗外收回，缓缓地观察这一小个隔间。台面上养着几盆多肉植物又放置了两三个小玩偶，桌面的文件有序地整理在一旁，看起来干净又温馨。
　　我不敢乱碰东西，只觉得要是家里这样装修也不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俊宇警官回来了，手上拿来一份文件，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说是衣服的报告送来了。
　　邓丽君喊了一声进去，陈俊宇警官打开门走入。
　　陈军透过门缝望了出来，在我看来，他以非常古怪的眼神望着我，直到门彻底关上。然后，办公室里响起了一些讨论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减弱，最后陈军和陈俊宇两人从办公室走出来。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的陈军一直低垂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让我进去办公室，说是邓姐有话和我说。
　　我不作他想，立即进入办公室，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邓丽君警官，她闭上眼睛，揉着额头，不断进行深呼吸。桌面上不算整洁，稍显凌乱，放着几张昏暗模糊的照片和三支型号相同的录音笔。
　　电脑显示屏的白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看起来，邓丽君与陈军同样疲惫不堪。
　　听到我进门的敲门声，邓丽君睁开了眼睛，打起精神来说，“坐。”
　　我坐下，邓丽君警官马上把桌面昏暗模糊的照片递给我，“看一看，这是不是当时的车子？”她指着照片里那辆被放大的车。
　　我看到照片里熟悉的街道景象，确定地点点头，“是。”
　　邓丽君警官又取来另一张照片，照片拍下了车窗碎掉的瞬间，她再次问道：“这辆就是你说的那辆车？”
　　“是。”我继续点头。
　　“确认？”
　　“确认。”
　　“陈军刚刚已经调查过那辆车，是一个大老板的车。”邓丽君警官没说是哪个大老板，“他很配合调查。以下是陈军问及当时情况的录音，你听一下。”
　　邓丽君挑出了一支录音笔，打开按钮，一段录音开始播放。

　　陈军说：你好，我是陈军警官，请问你是PX85326的车主吗？
　　男声：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陈警官。
　　陈军说：有人报案，昨晚接近午夜发生了一起故意伤人，报案者称案发时你的车辆刚好经过目击现场。
　　男声：是吗？我表示毫不知情呢。
　　陈军问：我们通过道路监控查到了你的车经过案发现场时停了下来，你能解释一下吗？
　　男声：哦……是那件事吗？原来如此。车窗碎了，你知道的，如果车窗突然碎了，就算警官你也会停下车找一找原因吧。
　　陈军问：是什么原因碎的？
　　男声：不知道呢。我坐在另一个位置上，何况我也没下车，靠近车窗的保镖可是吓了一跳呢。立刻就下车找原因了。
　　陈军问：找到了吗？
　　男声：可能是受热不均匀吧，这种天气，稍微往烫的玻璃扔点水都会突然破裂。
　　陈军问：我能问一下当时下车的保镖吗？
　　男声：当然可以。

　　保镖：有什么事吗？
　　陈军问：你有印象车窗是怎么破裂的吗？
　　保镖：没什么印象了。下车也找不到原因。很快就上车开走了。
　　陈军说：可报案者称你下车后，走进了车旁一个漆黑的小胡同，看到了一个人影。
　　保镖：……是的。
　　男声：你在胡同看见了什么？我在车上只看到了有一个女人从里边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是不是你吓坏人家了？
　　保镖：可能是吧。
　　陈军问：所以你在胡同里只看到了一个女人？
　　保镖：……是的。
　　陈军问：是跑出来的那个女人吗？
　　保镖：是的。
　　陈军问：我能看一看那辆车吗？
　　男声：可以，现在停在地下车库里。准备送去维修了。
　　陈军说：谢谢你的配合。

　　录音到此结束。

　　“你有什么话快点说吧。”邓丽君一顿，“我们准备销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