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五岁那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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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的话音落下，屋内三人的面色齐刷刷一白，连连磕头，“小蓉大爷，饶命啊！”
其中李嬷嬷喊得最为凄惨，声音像是在砂粒上磋磨着一般，刺耳极其。但相对于入画年幼对缠足一知半解，甚至还有些欣喜兄妹团聚，许嬷嬷还沉浸在被抛弃的绝望氛围中，李嬷嬷却是最为清醒的，她一把年纪若是被缠足若是被赶了出去，哪怕是放良，恐怕是落得个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越想，李嬷嬷便是越惶恐起来，恨死了自己猪油蒙心，想邀功的举动。嘴唇颤抖着，想也不想把自己被收买的消息吐了出来。
“小蓉大爷开恩，明鉴，奴婢是被人撺掇的，是隔壁荣府的金管家说了。让奴婢，对……还有春花，爱桂他们都被收买了！”
“是金管家拿钱指使我们的！”
听到这话，贾蓉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你他娘知晓是隔壁，你还敢动手？来人，给我狠狠打！”
“把他们三分开给我仔细审问了！”
扭头吩咐完，贾蓉风风火火去跑去寻贾珍，遇到在门口的贾瑜，弯腰抱着人直接走。
贾瑜听着凄厉的响声一声高过一声，面色板了板，但看着贾蓉脸上那怒色，眉头又拧了拧，没有开口求情。
等到了书房，贾瑜昂着头，听着贾蓉禀告缘由，小脸皱巴巴的，眉头都拧出了个小疙瘩。她听不懂，但看样子好严重的。
贾珍听过之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不过是些鼠辈勾当罢了。你如此动怒何必，也把你小姑吓着了。”
说完，贾珍难得态度温和几分，弯腰揉揉贾瑜的脑袋，和声的解释了一遍，“便是有坏人，看中咱小甲鱼的身份，还有好多的嫁妆，想要用你来对付哥哥，对于我们一家人。”
贾瑜闻言，板着脸凶神恶煞道：“那我们把坏人送到官府里去！同时……”
贾瑜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无比郑重道：“我会努力学习，让自己有实力，保护自己，也保护大侄子，保护你们。”
“没错，咱贾瑜就是好姑姑，比你大侄子镇定泰然多了。”贾珍毫不吝啬赞誉了一句，“没白旁听。等你休息好，跟哥一起去锻炼去学习。”
听到这话，贾蓉惊骇了一下，“爹，这……这姑姑还小啊！”
“可人的功课都快赶上你了。”贾珍说完，瞧着贾蓉委屈巴巴的模样，叹口气，感觉自己脑海里浮现一句话—这么可爱的，一定是蓝孩纸。
“好了，知道你担心甲鱼。放心，我有数，又不会放狗追她。趁着她还小，多带她出去走走，见识见识，也好困局在这一亩三分地，失了灵性。”
“谢谢大哥。”贾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贾珍，虽然她没有完全听懂理解这话，但是她看懂表情，哥哥是很认真很肃穆的在教养她，还有她大侄子也是担忧她。
他们都是待她好的人。
要会感恩。
贾瑜一想，冲着两人甜甜的笑了一下。
“乖！”贾珍要带贾瑜走，自然也去寻尤氏交代了一声，“这古代，女子出嫁从夫，你既是明媒正娶迎进来的，那么就具有当家主母的底气。蓉儿也是你的孩子，你从礼法上也有教育他的资格。所以，你不用在意旁人的闲言啐语，拿出自己的气场，管理好老宅的仆从。”
“你这些时日将府内仆从清理一番，奖惩有理有据便可。至于那许嬷嬷三人，先留口气，等我将周边有关贾家的仆从族人的罪事查清后，一起处置。”
“你若是闲着无聊了，也可听听说书，看看戏，想要出去，带着仆从做好防卫便可。我们每旬回来一趟，间或会让甲鱼他们给你写信，你要想他们了，也可以写信，我会送贾瑜来陪你。”
尤氏瞧着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贾珍，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红着脸，嘴角含着一分的笑意。相比从前，现如今老爷起码还会关心体贴人，虽然气场愈发强大，让人有些呆震。
浑然不知尤氏的心理活动，贾珍觉得自己交代的很仔细，将贾瑜交给贾蓉带着，自己快马先赶回去督促工程。
“小……”瞧着一身男装的贾瑜，贾蓉来回反复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到了外头，小姑姑要记得管我叫哥哥，你是弟弟，不管是谁，问起来你就是唤做小丞。”
他姑据理力争要叫贾丞相。这名字太霸气啦。
贾瑜点点头，“哥哥，我记住啦，你也要记住哦。”
贾蓉：“…………”
贾蓉又陷入求三清保佑的日常迷信活动中，拜三清，保佑他祖父不找他们父子俩算账。
然后，贾蓉又细细的将他们编造的背景跟贾瑜强调了一遍，“父亲在平镇玉湖村买了了山和一些地，经过改造，是用来护卫的。虽然这套宅院靠近山脚，但平常还是有村民路过，所以若是有人问起，我们就说是……”
顿了顿，贾蓉看了眼贾瑜。
“是走镖的。”贾瑜骄傲的挺了挺胸膛，脆生生的接着道：“我们这一次是来开拓市场，建立分镖局的。”
“小……弟弟真棒！”贾蓉毫不犹给了个赞。
贾瑜咧嘴笑了笑，掀开车帘，继续往外看，“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够骑马，像大……父亲那样！”
“那你好好学，然后要要努力长高高，就能骑大马了。”贾蓉瞧着贾瑜羡慕的眼神，眼眸透着股内疚，“父亲不在，我可不敢让你骑狼狗。狗失控了就不好了，父亲说有狂犬病的。”
先前给贾瑜骑着玩前，都洗过澡，而且他爹还暴力威胁过的。反正就平时凶巴巴的狗，怂趴趴了。
“等我们有实力了，就可以一起揍狗了。”贾瑜闻言，察觉出贾蓉的不开心，还捏着拳头，好生鼓励着，“我们一起读书吧。”
“那我给你念《西游记》，上回我们说到……”
等车队缓缓到达了玉湖村，贾瑜本来蹦跳着下车，但转眸看到好奇望过来的孩童时，有些不安的攥紧了贾蓉的手。
不是她怂怂的，是真有些怪怪的，眼前几个孩子都看着比他还大呢，但是脸黑黑的，手黑黑的。而且那么大的风，身上都不穿狐裘。她虽然是男孩子打扮，但也里里外外穿得厚厚实实的，还套了个小耳罩。
哥哥说不能以衣服看人，但最起码要白白净净的。
不然要生病的。
贾蓉瞧着人模样，弯腰把人抱起来，也没多说什么，小声宽慰着。他第一次在村子里住宿的时候，都被蟑螂吓得哭了呢。
这些孩子，哪怕是村子里最爱干净的，跟他们理解的干净还是有差距的。
“蓉大爷，这是你弟弟吗？”为首的有个胆大的，唤做虎子的问了一声，“他好白啊！”连带着衣服，毛茸茸的就像一只兔子似的。
“那是自然。”贾蓉朗声应了一句，“这天也晚了，你们没事早些回去吧。”
作为一个勋贵公子哥，他着实理解不了，为什么村子里每日到饭点都是要吼着联系人。
“谢谢，我……” 虎子不好意思的绕绕头，结结巴巴解释起来，“蓉大爷是这样的，我们三叔进山打猎一天了都没出来，村长央了贾老爷一同进山去了，我们听到贾老爷吩咐的话，特意跟着来迎一迎，也帮夫子感谢贾老爷。”
“大冬天的打猎？”贾瑜窝在贾蓉怀里，渐渐有些安全感，又听人提及贾珍，不由歪歪头，有些不解，“冬日好像不能打猎的，要被山神爷爷怪罪的。秋天才是狩猎的季节，我听过秋狝。”
“大概是日子过不下去，想打个猎过个年。”回答完贾瑜的话，贾蓉和善的对虎子一行笑笑，“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贾瑜瞧着贾蓉的模样，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害怕，挤出一丝微笑来，对众人开口：“谢谢告知。”
说完，倒是继续窝在贾蓉怀里，被人抱着走。边走，贾瑜眼眸却是掩饰不住，带着分好奇打量着周边—房子都矮矮破破的，人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的，路面坑坑洼洼的窄窄的，马车都进不来。
她想尽了词汇，也只有一个词汇能够形容—破破破。
这也许就是许嬷嬷他们说的穷山沟沟。
一想起许嬷嬷，贾瑜面色一变，手愈发勾紧了贾蓉脖颈一分，惊得贾蓉面色一变，心理哇得一声。
他他他……怎么办？
小姑姑这重量没个四十斤的，他都扛……扛不动。
被他爹知晓，不得又加重训练。
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让贾蓉心里泪汪汪的，贾瑜到了贾珍买的宅子，昂着脑袋四处看了一眼，点点脑袋，点评道：“破。”
说完，贾瑜靠近贾蓉，小心翼翼着开口，语调里透着豪迈，“我有钱，不用当嫁妆，花花花。”
“小……”贾蓉闻言，噗嗤笑了一声，“小弟弟你这样可不成哦。这地方，原来是城里人的庄子，知晓吗？不能说破的，别父亲知晓，可要说我们不食肉糜了。”
反正拒绝回想他的适应过程，贾蓉好为人师的科普道：“在这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年代，一个农村有山有水，已经是上天恩赐了。玉湖村是十里八村，乃至全县都有名的富贵村，家家户户都是青白瓦片的屋檐，这房子……”
贾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五岁那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