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的未來》臥樨

109、行刑

　　普世價值觀中，女子毋須才華洋溢，賢良淑德即可。

　　惟，帶兵打仗除卻軍令外仍需臨場應變的機智，過份木訥老實的人無法勝任靈敏變通的領導職，故而，三皇女方才行為在眾將領眼中顯得愚昧。

　　煌尹恩收斂心神、面露難色淡應：「國事應秉公處置，請恕在下愛莫能助。」

　　同樣被攙退的皇后諶氏此刻突然掙扎起來，一面對龍座前的那位高喊：「皇上，梓悠是女子、是您的孩子啊！您怎麼忍心————」

　　「皇后。」

　　中宮略顯疲憊的聲音驟然打斷話語。

　　「寡人自有定奪。」他頭也不回地背向諶氏說完，邁步越過何子祈朝柔嬪行去。

　　不解煌尹恩為何不願幫助自己，怔忡原地的丹梓悠終究讓人攙拖出了殿，皇后見皇上這般涼薄態度，只得傷心無語地甩開宮人的手，以袖遮面快速離開。

　　見狀，本守在前方的何子祈橫跨幾步讓開路，同時彎身行禮，在那位通過後才直身回煌尹恩旁側。

　　步經丹戢跪伏處，丹皇也不看他，只在掠過跟前時冷聲道：「邊上看著，莫要生出越俎代包地心思，起吧。」

　　「臣知錯，謝陛下恩典。」

　　煌尹恩與何子祈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跟上丹僦的腳步。

　　待刑侍、簿記等執行者到來，那位亦同時傳召大批御醫於殿中待命，避免刑求過程中將近乎去掉半條命的柔嬪真弄死了，另一方面，是需要醫者對晚膳進行大批查驗。

　　上刑過程中，柔嬪數次展現神智不清地狀態，如同先前何子祈告知煌尹恩及丹僦的那情況，她會將自己當作自己的妹妹，道出許多指責廣成王如何不堪、對待自己姊姊如何殘忍等說法。

　　不知柔嬪先前身份的諸多將領，在這混亂狀況下僅能察覺她情緒不穩，卻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開始刑求，可她吐露的資訊多與事件無甚關聯，更多是以言語鞭笞怒罵丹戢。

　　面對將前一刻仍是寵嬪身份的女子上刑，面上卻不顯神色的丹皇，眾人心底掠過一抹涼意。

　　龍顏龍心實在難辨。

　　約莫三炷香時間，失血過量致恍惚、又遭連刑求逼供的柔嬪再也無力嘯罵，終於暈了過去。

　　許多御醫上前檢查柔嬪的狀況，另一批御醫則捧著晚膳查驗結果簇團上前，將狀況報告予那位。

　　全員飲食中，僅中宮那一几上部分膳食摻雜微量毒素。

　　丹皇得知時挑了下眉，隨即命人上前，將那柄皇賜劍自女子右肩拔出；既使劍刃離體血濺滿地，柔嬪僅是悶哼一聲便沒了下文。

　　末了，他睨著暈厥在地、由御醫治療止血的女子下令：「將此女壓下去，若逾今日尚存，賜鴆酒。」

　　禁衛領命，箭步上前將其帶離。

　　看來這位和廣成王打算將柔嬪真實身分隱瞞到底了。

　　煌尹恩不發一語地看著狀況變換，心下瞭然。

　　「自皇宮中捉到的可疑份子命刑部連夜審訊，明日早朝朕要見到那些人的供述，至於三皇女，明日下朝後由朕親審，在此之前將其置獨間嚴加看管。」

　　「加派人手將藏匿於宮中的鐵礦全部找出，封鎖相關水路水井，命工部安排新點重新開挖鑿井，引水前須確認皇宮底下的水路不要又通達什麼無法掌握處。」

　　聽得指示有關地下水路的掌控，煌尹恩和何子祈又暗自抹了把冷汗。

　　倘若被人探知皇宮底下交錯著無數廢棄水路，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尹思鈐先前云裳宮起火那時將易於探得的地道全封了，否則這回以建新水井的名義下去查看，必然會發現很多問題......諸如芸貴妃的擅自離宮、這回潛入皇宮保駕的行動等。

　　一道道命令快速地發布出去，殿中宮人來回忙碌不已，直到關於行刺及軍備這兩件事告一段落，才終於有閒暇處理宮門外的問題。

　　折騰半日，眾人面上皆顯露掩不住地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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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這章有點亂七八糟，不過行刑的部分真的沒甚麼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