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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脱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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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开学典礼过后,顾逸迩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司逸一时间大脑转不过弯来。
他很少和女生打交道,面对女生的时候,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笑一下。
而眼前这个,总能精准地勾住他理智崩溃的那一根弦。
这一次,司逸打心眼里冒出一种害怕的情绪。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生。
司逸瞪她:“姐姐,你开什么玩笑?”
顾逸迩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我没开玩笑,我让你脱裤子。”
“脱你妹,你是不是女的?”
顾逸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没有妹妹,你脱不脱?”
“不脱。”
司逸心里头那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顾逸迩冷笑一声:“可以,你不脱我帮你脱。”
说完就要走近他。
司逸睁大眼,转头想跑。
但是跑了,她怎么办?
眼看着她越走越近,司逸眼一闭一睁,想通了。
真倒了血霉了,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女祖宗。
“你别碰我!”他后退两步,瞪着她,“我自己来。”
司逸抬起手,发现她居然还大大方方的盯着自己看,他耳根微红:“你看毛啊,还不转过去。”
刚刚还一脸恼怒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顾逸迩却没有因为他这句凶狠的语气而更加恼怒,反倒是表情有了些许的松动。
“看你怎么了?你是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的?”她挑眉,双手抱胸,看的更起劲了。
司逸咬唇,心想自己还好穿了打底的平底裤,不至于被她看到重要部位。
磨磨蹭蹭地脱下裤子,顾逸迩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手里的裤子抢了过去,转身走进女厕所。
两分钟后,顾逸迩穿着他的裤子走了出来,那裤子他穿刚好,她穿就松松垮垮的,像嘻哈裤,有些滑稽,显得她更矮了。
司逸此时心中的感情复杂得就像是一锅乱粥,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然后女生小号的校服裤就被扔到了自己身上。
“洗干净了还我。”
顾逸迩穿着他的裤子扬长而去。
司逸在男厕所门口目瞪口呆,眼见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我靠。”他狠狠骂了一句,跑进厕所,溜入一个单间把门反锁上。
女生的校裤,他最多就穿进裤脚。
绝望之际,司逸掏出手机,只好给二更发消息。
【SOS,快来救哥。】
那边八成上课偷偷玩手机,回得飞快:
【逸哥,怎么了?】
司逸屈辱地发了一句:【我被人扒裤子了】
【???】
【!!!】
【&*%……&*%*(……】
二更不愧是聊天界鬼才,一堆标点符号就完美表达出了此刻他复杂的心理。
二更:【逸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司逸:【你想个屁,你赶紧给我找条裤子过来】
二更:【扒你裤子那人男的女的啊?】
司逸:【顾逸迩那女的】
二更:【牛逼】
司逸躲在厕所单间里叹气。
这时隔壁传来一个声音:“同学,你没带纸吧?我这儿有,拿去用。”
说完一卷纸就从隔壁单间下面的空隙递了过来。
司逸犹豫了半晌,接过了手纸:“谢了。”
“不用谢,我叫雷锋。”
“……”
这个学校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过了五分钟以后,二更过来了,小声地试探着:“逸哥,你在哪间呢?”
司逸出声:“这间,裤子给我,从上面丢进来。”
二更的语气变得有些支吾:“逸哥,都在上课,没人在宿舍,我借不到裤子。”
司逸快要气死了,打开门把二更扯了进来。
两个大男生挤在单间里,着实有些挤。
二更看了眼只穿着平底裤的司逸,又看了眼司逸手上那明显是女生码数的裤子,有些不敢置信。
“现在的人交换定情信物都是换裤子吗?”
“定情信物你大爷。”司逸懒得解释,朝二更说,“你裤子脱了。”
二更猛地抵在门上,捂住裆部:“逸哥,我是直男,24k纯直男。”
“你直的弯的关我屁事,我对你没兴趣,脱裤子。”
“你对我没兴趣还要脱我裤子?!”
两个人一起激进,一个防守,门被撞得吱吱呀呀响。
“逸哥!我真是直男!”二更顽强抵抗,“我只想当你的兄弟!不想当你的男人!”
司逸翻了个白眼,他现在什么都顾不着了,只知道要是没裤子穿,他从初中那边积攒下来的光辉大哥形象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兄弟,兄弟,二位兄弟。”
此时门外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大白天的,声音小一点,再情难自禁也要注意场合是不是?”
门外的人语重心长地劝道。
二更辩解:“啊不是...”
“没事儿,我都懂的,爱无性别,愿世界接受同性恋,尊重祝福。”
“......”
“......”
不久之后,学校在周一早会上提出,以后不光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男男和女女之间都要保持适当距离。
从那以后,司逸就把薯条彻底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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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都快下课了,司逸还没来上课。
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抑扬顿挫的朗诵着戴望舒的《雨巷》,顾逸迩漫不经心地在书本上画雨伞。
她瞥了眼后面,司逸的座位是空的。
面上纵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头其实还是担心的。
要是司逸跟班主任告状,那她头上就会被扣上欺负同学的帽子,然后老师就会打电话给她哥,她哥又会打电话给她爸,她爸又会告诉她爷爷。
到时候全家人都会知道她顾逸迩在学校欺负男同学。
她也知道,司逸肯定不是故意的,自己逼他脱裤子,是有点过分了。
“逸迩,你怎么了?”林尾月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悄声问她。
顾逸迩哦了一声:“司逸没来上课,我觉得有点奇怪。”
林尾月眨眨眼睛:“你不是跟他合不来吗?怎么忽然这么关心他。”
“......”
语文老师已经念完了《雨巷》,开始念《再别康桥》了。
林尾月转头,敲了敲付清徐的桌子:“付清徐,你知道司逸去哪儿了吗?”
付清徐正在看语文书后面的课文,闻言抬起头来,淡漠地摇头。
前后桌这么久了,林尾月几乎没有听过付清徐开口说话。
他很寡言,下课时间也不怎么出去活动,和司逸给人的淡淡疏离感不同,付清徐仿佛和整个环境都显得格格不入,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男生肌肤雪白,唇色很淡,镜片下的眸色很深,看不到一丝活泼的生气。
林尾月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
“报告。”
语文老师正沉浸在自己的朗诵中,康桥二字还卡在喉咙眼,就被门口的一声报告给噎住了。
司逸站在门口,语文老师扶了扶眼镜,问他:“怎么才来上课?这节课都快下课了。”
“出了点情况。”司逸勉强笑了笑,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教室里的某个人。
顾逸迩心中一跳,垂下了眸子。
语文老师脾气好,再加上司逸本身成绩好,于是没跟他计较,摆手道:“好了,赶紧进来吧,我写黑板上的笔记记得抄下来。”
司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眼满黑板的笔记,戳了戳身边的付清徐。
“黑板上的这些都抄?”
付清徐说:“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感情故事不用抄。”
顾逸迩转头,迅速把自己的书放在司逸课桌上,笑容可掬:“你抄我的吧,我的很精炼。”
司逸动了动嘴角,没理她,继续看黑板。
顾逸迩原本也不是习惯伏低做小的人,见司逸没理她,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
司逸却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顾逸迩。”
顾逸迩应道:“在。”
他低头一边写字一边说:“今天的事算是我先惹你的,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裤子洗干净了我会还你,咱们以后就当不认识。”
顾逸迩抿唇。
而司逸连一丝余光都懒得分给她。
“那...”顾逸迩犹豫了很久,才问道,“你不会去跟老师告状吧?”
司逸不解:“我告什么状?”
她松了一大口气:“没什么,你不会告状就好。”
司逸想了几秒才意识到顾逸迩说的告状是什么,他捏着笔头,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顾逸迩,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爱告状的小人?”
顾逸迩额了声。
“我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是狗。”他咬牙切齿地说。
确定司逸不会去告状的顾逸迩又变得无所忌惮了。
“好吧,那我的裤子你回头记得用柔顺剂泡一下。”
司逸翻了个白眼:“还泡一下,给你洗就不错了,你当我保姆?”
顾逸迩笑了:“司逸,你说话了,你是狗。”
“......”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终于忍不下去了,抄台下扔出粉笔:“顾逸迩!司逸!来来来你们上来聊,这节课我也不上了,你俩上吧!”
当晚,二人的家庭作业多了一道,把戴望舒和徐志摩诗的诗各抄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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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司逸一回家就钻进了洗手间,十几分钟都没出来。
在家休息的司妈妈看着扔在客厅沙发上的书包,以及茶几上放着的手机。
不是上厕所,因为没带手机进去,但是动作又这么急。
好不容易等司逸开门出来了,司妈妈凑过去,发现他居然是在里面洗衣服。
司妈妈看了眼盆子里在泡着柔顺剂的校服,问:“你吃错药了?居然自己洗校服了?”
司逸眼神游移:“偶尔自己洗一下衣服也不错。”
司妈妈心里想这事没这么简单。
晚上吃过晚饭,趁着司逸去洗澡,司妈妈溜进了他的房间,看了眼阳台。
司逸的衣服裤子都挂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晒着,其中有一件很特别,因为很短。
她凑过去一看,是他们学校的校裤没错。
可是尺码不太对劲。
她把裤子拿下来,看了眼尺码。
160的尺码,绝对不是她儿子的裤子。
洗完澡的司逸擦着头发进了房间,就看见自家老妈拿着他好不容易洗干净的校裤站在他房间里。
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司妈妈脸色铁青:“小王八蛋,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早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