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光【黑琴】》漫落落落

75、第七十章 谈心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Fell a-sighing and a-sobbing，”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For poor Cock Robin…”
　　“When they heard…………”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唱歌。”
　　美琴用手扶着门框踏入医院的天台，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讶之色。
　　她顺着步行梯来到医院上层，却听到有人在轻声歌唱。
　　虽然和平时的声音略微有些不同，但美琴还是辨认出传入自己耳中那道空灵的声音来源正是籏木。
　　她特意放慢脚步，但没想到在自己刚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歌声便戛然而止。
　　原以为就算籏木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美琴等待片刻也没有听到她再次开口，无奈之下才走了出来。
　　籏木站在不远处背对着美琴，她没有对美琴的到来感到丝毫疑惑，就像她一开始对黑子说的那样。
　　半响后，她抬头注视着天空，开口道：
　　“……你听说过知更鸟吗，御坂？”
　　美琴沉默了一下，籏木的声音比平日里听起来低沉了不少，她难免也受到了感染。
　　而且刚才籏木唱的……
　　“如果你是说圣经里那种……道听途说过一些。”
　　籏木一如既往地将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就好像她的手臂不足以支撑起双手的重量一样。
　　而在听到美琴的答复后，她才缓缓将右手从口袋中取出。
　　伴随着她回过头淡淡的微笑，一只由冰晶构成的小巧鸣禽出现在她手上。
　　不知道是否是她有意为之，籏木手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鲜血恰好蹭在了冰雕的胸脯上，那一抹鲜红格外扎眼。
　　“……”
　　看着由籏木操控的小型冰雕向自己飘来，美琴伸手接住了它，手上传来的凉意让她有些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这种鸟最初被称为redbreast，正是因为胸口处红色的羽毛。”
　　“是吗……”
　　美琴端详着手里的冰雕，不由得感叹籏木对能力把控的精妙程度，就好像站在她手里的其实是一只被冰晶覆盖住的真实生物一样。
　　“但是，它们那里的羽毛本来是啡色才对。”
　　“……”
　　美琴将目光聚集到冰雕的那一抹红色上，她皱了皱眉。
　　“籏木……绫濑泽的事……”
　　……
　　美琴顿住了，后半句话没能顺利说出口。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自己半路插手，说不定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籏木看着欲言又止的美琴，微微沉思。
　　“啪”
　　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美琴手上的冰雕随之消散。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这几天找我到底想说什么，不止是阿泽的动向吧？”
　　“啊……”
　　美琴回过神，但也在不经意间苦恼地摇摇头。
　　她明白籏木或许已经猜到自己的想法了，她只不过是在通过这种小手段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但正如美琴所说，她对于籏木主动提起的这种小小的生物确实有所了解。
　　圣经中，知更鸟们围绕着受难的耶稣不停地歌唱，从而沾染上了他的鲜血。
　　美琴挠了挠头，叹气道：“籏木，你今天把她带离那里一定是件好事。”
　　“是吗？”
　　籏木闭起眼睛，靠着身后的铁质围栏坐了下来。
　　“她和你说过什么吗，我所不清楚的事情？”
　　“这个嘛……”美琴顿了一下，随后缓步走到籏木身边坐了下来，“在我看来，从你离开研究所之后她就一直在期待你的到来。”
　　“至少通往她实验室的那扇门只有你们俩人能进去就是了。”
　　美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了一下脸颊，对于那晚自己潜入研究所之后发生的事依然记忆犹新。
　　“哦……非法入侵？”
　　“就，就算是我！也是做好了要发生战斗的准备才去的！”
　　美琴难得面色微红，主动错开籏木的目光。
　　“我也没想到那里真的什么安保措施都没有……一开始我还以为会是陷阱，还庆幸是我先到的那里……”
　　“倒是很有御坂的风格呢。”
　　籏木略带笑意看着她，美琴也从籏木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打趣自己的味道，不由得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因为，如果是你和食蜂的话，都会拿那种全是电子仪器的地方没有办法吧……我到达那里之前还以为会和之前见过的研究所一样全是监控。”
　　“嗯，如果是我的话或许会直接走进去吧。”
　　“就是因为你这一点啊！”
　　美琴痛苦地扶住额头，但籏木却没有丝毫要反省自己的意思。她双手抱住膝盖，就像在听家长讲故事的小孩子一样安静地注视着美琴。
　　“哎……”
　　美琴叹了口气，难得见到籏木这么安分的样子，她其实也并没有因为籏木说的话而真的感到无奈。
　　倒不如说，两人能够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说话还是第一次。
　　“……”
　　美琴抬头望着天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总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更麻烦了，但却轻松了不少。”
　　籏木顺着美琴的目光一起望向天空，微微张嘴：“是吗……”
　　“我们还要躲躲藏藏吗？“
　　“或许吧。“
　　“理事会的事要怎么办呢，今天闹得那么大……”
　　“他们只会知道我闯进去带走了阿泽而已。”
　　“我要怎么去跟黑子解释才好…………”
　　“……”
　　籏木回过头看了美琴一眼，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交给身后的围栏，闭上眼睛。
　　“怎么解释都好，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哈哈……真是瞒不过你啊。”
　　美琴与籏木一样靠在围栏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两人同时沉默不语，虽然清楚事情远没有结束，但此时此刻或许可以称得上长久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休息。
　　“……”
　　“籏木……你之前为什么……放弃击杀那个人。”
　　仔细想想，如果籏木真的想动手，根本就没有必要特意通知她们，哪怕她是为了测试自己与黑子的态度。
　　美琴用余光注视着籏木，但她只是沉默地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一样。
　　籏木对这件事闭口不提，显然也并没有料到美琴会在此刻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她没有表露出其他情绪，美琴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耐心等待着她的答复。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直逃避下去就能够解决的。
　　至少现在美琴是这样想的。
　　许久，籏木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你那晚不止去调查过阿泽的事情。”
　　“……抱歉。”
　　“算了，”籏木睁开眼睛，她的眸子非常平静，好像早就考虑过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会毫不犹豫就下手吧。”
　　“但——”
　　她转头注视着美琴。
　　“正如你所说，杀了他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件事也是令食蜂与美琴最头疼的地方，阻止一起实验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总有其他人会顺着之前的计划继续深入下去。
　　而这一点，其实美琴早已亲自体会过了。
　　籏木正是从她身上学到了这些。
　　美琴用手撑着下巴，不由得回想起了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刻，她笑道：
　　“……你也变了啊。”
　　“啰嗦，只不过他活着用处更大而已。”
　　“嗯嗯——”
　　美琴笑着，回想起与她一同行动的时候，起初籏木不止一次提醒她不能过于手软，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很少再认真地这样说了。
　　“更何况，就算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只是孤身一人吧……”
　　“……是啊。”
　　美琴微微垂眉，虽然她至今都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人对于绝对能力者拥有几近称得上是狂热的态度，也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动力支撑着那些人前进。
　　但说到底，对方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她无法承认也无法原谅他们所做的一切，但却同样也没办法停止对于那些人自身的思考。
　　对方是不是也有像她们一样所珍视的人呢？
　　他们是不是也一样有着珍视自己的人呢？
　　她回过头看着籏木，虽然美琴很清楚籏木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改变，但她还是很难想象籏木居然会从这种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
　　思考模式不会因为丧失一切就发生改变……吗？
　　“……你找到绫濑泽之后，本来不止想要踢她那一脚吧？”
　　“原本还想要加上两拳才对。”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美琴汗颜，急忙摆了摆手。
　　她叹了口气，虽说知道籏木刚才说的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但她也并非傻到就这样听不出籏木想要故意岔开话题。
　　……
　　她想确认的是，现在的籏木是否还如同绫濑泽所说。
　　以取她性命为目的……
　　但绫濑泽被击中后籏木失神的状态，怎么也不像之前她听说的那样。
　　还是说，现在的籏木依旧会那样想吗？
　　“……哎，”
　　“虽然我知道御坂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但你一直都这样关心别人的事吗？”
　　“……说我无可救药也太过分吧。”
　　籏木叹着气皱眉：“不是吗？刚才还在担心怎么跟白井黑子解释，下一秒又说起那个研究员的事，现在又跑来关心阿泽……你总是这样思考不觉得疲惫才是怪事。”
　　“要！要这么说你明明也一样好吗！还故意引我出去帮黑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做什么都犹豫不决！如果是我早就去找白井黑子挑明一切了！”
　　“……”
　　啊，
　　印象里，籏木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与自己说话。
　　“噗……”
　　籏木不满地皱眉看着笑出声的美琴，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对方突然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原来你也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啊——”
　　美琴此刻突然觉得，整日里扳着一张脸的籏木似乎也并非那么难懂。
　　籏木愣了一下，随即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她立刻别过头，不再搭理美琴。
　　她将脸埋入环抱起来的双臂中，直到美琴终于冷静下来后，她轻声说道：“……其实食蜂也是，她一直在思考要怎样让你自己意识到这件事。”
　　“……嗯，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食蜂对于自己处理方式的问题很不满这点美琴早就看出来了，但她一直琢磨不透对方的态度，而食蜂也明显并不想对自己讲述她的想法。
　　她只是没有想到籏木居然也会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
　　看到黑子与籏木交谈的样子，想必籏木很早就去接触黑子了吧。
　　所以当时拜托籏木去帮助黑子的时候，黑子才会完全按照她们所设想的那样通知了警备员并成功避免了一场灾难。
　　……自己还真是受了不少帮助。
　　“谢谢你们了，我会好好跟黑子说清楚一切的。”
　　“……这么简单的事你纠结了这么久才奇怪。”
　　“啊……这个嘛……”美琴有些尴尬地摸着下巴。
　　随后她看向籏木，一时犹豫了起来。
　　自己确实纠结了很久，她不过是想黑子能够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生活在自己喜爱的城市里而已，尽管这座城市远不像表面里那么简单。
　　自己早就与这座城市的阴暗面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继续和自己待在一起她迟早会察觉到什么。
　　但如今恐怕黑子早就知道了吧……
　　美琴无奈地回想着刚才在会馆中黑子说过的话。
　　明明是想让她远离这一切，结果反而本末倒置了。
　　“白井黑子比你想象的要坚强许多，你应该更加相信她才对。”
　　“嗯……”
　　“籏木，其实……”
　　美琴停顿了一下，几秒后她狠狠甩了甩头，暗自点了下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其实是绫濑泽告诉我的事情才让我决定去跟黑子说清楚一切……”
　　“……这才是你真正想要告诉我的吧？”
　　籏木并没有因为美琴的话而产生多大的情绪起伏，她早就料到美琴还有事情没有说明白。
　　“抱歉拖了这么久……我本来决定确认过那名理事会成员的身份后再回去告诉你她的下落。”
　　“没关系，反正白井黑子帮你将功补过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反而让我觉得自己犹豫了那么久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
　　美琴刚才紧绷着的肩膀松懈了下来，她本来还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心烦意乱，让她苦恼的事情远不止一件……
　　但每次想说重点的时候总会被籏木给打岔。
　　……
　　美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向籏木。
　　她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完全无法从正常人的角度判断出在思考什么。
　　但……
　　难道正是因为每到这种时候自己的语气都很严肃，所以籏木才故意这样做的吗？
　　“呼……”
　　美琴深呼吸了一下。
　　就算籏木说她是烂好人吧，但唯独这件事，美琴想拼尽全力去避免最坏的结果。
　　脑海中一闪而过籏木唱的歌谣，美琴终于定了神。
　　“因为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讲，所以之前才会问你找到绫濑泽以后究竟想做什么。”
　　语毕，美琴发现籏木不知道什么时候面部也几乎要贴在膝盖上，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否因此产生了变化，但美琴知道做出这种动作的人此时很没有安全感。
　　“…不打算讲吗？”
　　美琴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籏木实在不想谈起这件事的话，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硬要逼迫她说出来……
　　“不……我……”
　　籏木看着美琴，蓝色的眸子里埋藏着些许不安。
　　“……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啊……？”
　　美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籏木会这么说。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从她那里听到之前绫濑泽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了。
　　但……籏木现在没有什么要与自己说谎的必要。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找到她要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必须要找到她。”
　　“……”
　　美琴微微张开了嘴，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明白了籏木的意思。
　　因为籏木总是意外的强势，所以自己也总会不经意间忘记她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但……你不是想起来她的名字……”
　　而且，与绫濑泽所说的一样，籏木失去记忆后依然在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行动。
　　虽然她认可绫濑泽那种“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并不会因为失去记忆而改变”的看法，但美琴却下意识认为籏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想起了什么。
　　籏木沉默了一会儿，她伸手摘下了挡住自己面部的连衣帽，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
　　“是这个。”
　　籏木将吊坠递到美琴眼前，她这才看清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小鸟。
　　并且，与之前籏木用能力凝结成的冰雕样子一般无二。
　　“……知更鸟？”
　　籏木点了点头，将吊坠翻了过来。
　　光滑的背面用缩小的字体完整的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绫濑泽。
　　“……所以你才去查了她吗？”
　　“嗯。”
　　籏木将吊坠收起，重新挂在脖子上。
　　她用手抚摸着那只小鸟，就像宝物一样珍惜。
　　“我只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过去了……”
　　……
　　美琴顿住了。
　　她以前从没有想过，籏木在实验室睁开眼睛的那一天脑海中都在想什么。
　　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周围都是不认识的面孔。
　　甚至……没有人关心她的安危，人们都只是在庆祝实验的成功。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从那里逃了出来，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顺着吊坠上的提示去寻找绫濑泽。
　　而在得知那个人是实验参与者的时候，她又是怎样想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
　　美琴顿时不寒而栗。
　　“……抱歉。”
　　“御坂又没做错什么。”
　　……不，是自己在大霸星祭时的那件事才让那些研究员们重新捡起了这项实验。
　　美琴面露苦色，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件事，或许绫濑泽也不会被软禁在那个小小的地下实验室中日夜不息地撰写那些报告吧……
　　“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因为我本来想要问清楚之前的事情。”
　　“……嗯。”
　　但是，虽然美琴对于学园都市的医疗水平很有信心，她也不确定绫濑泽在清醒过后是否会对如今的籏木另有看法。
　　“你之所以能认出她，是因为黑子告诉你的情报吗？”
　　“……她和照片上不太一样，我是因为……看到了她戴的东西，才确信自己没有找错人。”
　　“？”
　　美琴疑惑了一下，但籏木只是攥紧手心里的吊坠。
　　“啊……难道……”
　　“——哐哐”
　　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美琴的话，她们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黑子站在天台的入口处。
　　“……黑子。”
　　美琴愣了一下，立刻一手撑地准备站起来。
　　“失礼了，我不是有意听你俩谈话的。”
　　黑子轻轻鞠躬，向两人走来。
　　“虽然之前就有猜会不会是这样……”黑子半蹲在籏木身前，面色显得有些犹豫。
　　她清了一下嗓子，将肩膀上的垂发撩到身后，似乎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话做准备。
　　“籏木……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请便。”
　　籏木点点头，之前有些不安的情绪此时已经被她完美的隐藏了起来。
　　“好消息，绫濑泽虽然受到了穿透性枪伤，但子弹已经安全的取出，并且她也已经脱离危险。”
　　“……谢谢。”
　　“还有一件事，虽然我觉得你已经猜到了就是。”
　　黑子一边说一边转头看了一眼美琴，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籏木身上。
　　“抱歉，之前调查绫濑泽的时候才注意到的，你俩或许并不简单的只是朋友关系。”
　　籏木叹了口气，有些略微无奈地注视着黑子。
　　“虽然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还是希望有时候你不要这么敏感……”
　　“我也是送她就医时才开始怀疑，听到刚才你那么说才确信了而已。”
　　听到黑子与籏木的对话，美琴反而有些不明所以。
　　“你俩在说什么？”
　　“……是这个。”
　　籏木将之前一直攥在手里的吊坠晃了晃，看到美琴依然一脸莫名其妙，两人不约而同相视叹气。
　　“白井黑子是在说，阿泽与我一样戴着相同的吊坠……”
　　美琴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虽然我刚才就是想说这个啦……但是戴着同样的吊坠而已，你们为什么会这么严肃？”
　　……难道朋友之间戴相同的首饰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美琴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你认真的吗？”
　　黑子转头看着美琴，她此时的表情与籏木有几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对于美琴那份迟钝的不可思议与无奈。
　　“御坂学姐，这可是知更鸟啊……”
　　“越讲我越不懂了，你俩究竟在打什么暗号啊……？”
　　黑子与籏木两人几乎同时哑然。
　　黑子看着籏木，投去询问的目光，而籏木则是默默将连衣帽套上，试图遮住自己的面部。
　　“……”
　　黑子将双手搭在美琴肩上，面对美琴一脸疑惑的表情，她吸了一口气：
　　“御·坂·学·姐，知更鸟啊——”
　　“象征了爱情。”
　　“………？”
　　“因为它们一生只会寻找一名伴侣，所以知更鸟在象征爱情这方面应该广为人知……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不，等等，我说的不是这个……”
　　美琴错开一脸认真的黑子，将目光落在籏木身上，但籏木很早就将头扭开，美琴什么都看不出来。
　　“等下，你们说的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
　　黑子放下双手，任由美琴独自混乱。
　　她注视着拉着帽子一动不动蹲在旁边的籏木，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疑惑的声音：
　　“…………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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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籏木开始唱的歌谣为“Who Killed Cock Rob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