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光【黑琴】》漫落落落

4、第三章 开端

　　记得自己小时候第一次使用能力，那感觉就像是瞥到了万千星辰的一角。
　　那么美丽……

　　……
　　美琴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整夜搜寻资料让她白皙的皮肤微微泛黄。
　　原来黑子一直独自处理这么累的工作吗？
　　美琴自嘲地笑了笑。
　　打起精神啊御坂美琴，你所做的还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美琴的手指再次搭到键盘上，经过一整晚的调查，她觉得自己距离真相似乎已经很接近了。
　　虽说可能有些对不起初春同学，她利用了初春为177支部编写的伪装程序以及自己特有的能力潜入了学园都市里分布在各个学区的研究所。
　　潜入系统真的很简单，但上次美琴用电话线路破坏研究所中有关妹妹们的资料时就被研究所的防火墙很快发现了，所以她这次简单的修改了都市传说中“守护神”（Gatekeeper）早就为177支部编写好的伪装用程序，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一个资料一个计划的排除令美琴身心俱疲，厌恶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那些家伙......暗中进行的计划还真不少啊……”
　　美琴为了防止潜入时间过长被排除只好一股脑将加锁的计划文件全部导入了自己的电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有关自己“妹妹们”的计划原来并不止“量产LV5”以及“绝对能力者进化”。
　　“......”
　　“反正我猜也是这样吧......”
　　毕竟克隆人想要参与那种丧心病狂的实验前必定需要一步步进行调整，所以想必妹妹们......也不止表面上所说的两万个才对。
　　一定......还有在妹妹们参与实验之前产生的“废弃品”吧。
　　“啧......”
　　美琴狠狠咬住了牙。
　　是的，关于妹妹们的计划，真的不少......
　　但，“妹妹们”也只占据所有计划存储量的百分之一罢了。
　　“真是，”
　　“真是......”
　　美琴敲击键盘的手指逐渐慢了下来，随着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她有些无力地靠在了背椅上。
　　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怎么可能有人耗费如此巨大的财力和人力去创造一个只为开发学生超能力的城市呢……？
　　肯定是有所需求的啊……对这些超能力者......对——“我们”。
　　记得有人曾经问过她：“学园都市只是领先世界二十年的科技水平而已，那么有没有想过二十年后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所谓的超能力者（LV5）还会只有七个人吗？”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为了继续享受着优越的位置，你们做了这么多‘努力’吗？”
　　“滋——”
　　蓝白色的火花一闪而过。
　　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美琴绝望地看了一眼曾经自己最喜欢的，只属于自己的真实。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讨厌它，讨厌自己的能力。
　　“如果我不是LV5就好了......如果......”
　　如果她根本就没有来到这个学园都市......
　　......
　　不行......
　　不能就这么否定一切。
　　美琴甩了甩头，猛地将身子从靠背上直了起来。
　　如果没有来到这座都市的话，她也就不会结识初春同学，佐天同学，常盘台的各位......以及黑子。
　　不能否定......自己认识了这么多朋友，有了这么多珍贵的回忆。
　　食蜂......她也是在知道一切真相的情况下独自奋战至今，自己的经历可能比起她来讲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说起来天就要亮了啊......”
　　美琴摇了摇头，努力将杂念甩出自己的大脑。
　　她迅速地将所有的文件导入自己的掌上电脑里，并用自己的能力将初春电脑上的一切都恢复原状。最后确定过一遍后，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希望初春同学不会注意到吧。”
　　自己动了她的电脑这件事。
　　不过学园都市的守护神真不是浪得虚名，构架起比书库还要坚固的防御网，拥有着自行进出书库的权利，初春同学在某方面来说真是恐怖呢。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这么作弊的能力，恐怕想要使用她的电脑都难如登天吧。
　　美琴一边这样想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掌上电脑继续整理资料，她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转，甚至伴随着回来扫视越来越阴沉，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一页一页地翻过。
　　直到她找到了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情报。
　　——绝对缺陷【冰系能力者】
　　放下自己手中的咖啡，美琴叹了口气。
　　她真的担心自己再看下去恐怕会再次兴起什么摧毁各个学区研究所的念头。
　　“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吧。籏木利则同学......”
　　虽然学园都市的冰系能力者和空间移动能力者一样稀少，但也有大约五十来人。
　　要说美琴为什么只怀疑上了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校友，可能也是阴差阳错吧。几个月的时间本来足以令美琴将她遗忘，但那日通过监控画面看到的攻击手段却让美琴不得不将在咖啡馆的奇遇从脑海中翻找出来。
　　虽说学园都市的研究所中存放着各种不同能力的有关报告，但其实研究人员的主要研究方向还是划分为几种重要的能力以及一些极其稀少的能力。
　　就像刚才排除资料一样，有关发火能力者的研究计划美琴也看到了很多。
　　而冰系能力作为一种适用面很广泛的能力却有着所谓的绝对缺陷，这对研究者们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困惑。
　　像美琴这样的国中生都有听到过这种能力的鼎鼎大名，偶然见到一个能够将小混混的手一瞬间用冰完全覆盖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如果说当时自己的这位校友只是单纯的用一大块冰将那名男生的手完全冻住的话，美琴也不至于对她印象这么深刻。但她却只是将那名男生的手用一层薄冰覆盖住，而且很明显并不是一大块不规则的冰。
　　在那一瞬间，那个女生在脑海中所要演算的计算式以及计算量是远超出常人的。
　　目前就美琴已知的，恐怕只有LV5能够做到如此快速又精准的演算。
　　而刺中黑子的冰块......
　　如果是连擅长计算空间的黑子都反应不及的速度，那除了LV5之外恐怕是没有其他说法了。
　　而这个以休学在家为由不来学校露面的冰系能力者，可能也并不是真正休学在家。
　　她休学的时间段中，恐怕是在某个企图打破所谓“绝对缺陷”的研究所中度过。
　　但又因为什么原因......
　　美琴惊了一下，到目前为止在她手上的计划书中所记载的，基本与她假设的情况一样......
　　“对......自己的大脑使用自己的能力......？”
　　“这是什么......？”
　　学园都市研究的超能力......并不是类似于什么小说中的第六感，而是学生需要利用特定的演算公式才能施展的，完全科学的能力，完全依靠大脑的能力。
　　如果对自己的大脑使用能力......那岂不是......
　　但是，眼前这份计划书中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由冰系能力者对自己的大脑使用能力——从而促使能力者达到LV5】
　　“这是什么啊......这也太荒谬了吧......”
　　美琴打了个冷颤，眼前这份计划书似乎突然变成了天方夜谭，让她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也是呢，他们什么事情会做不出来啊……一开始，我不是也不相信绝对能力者实验吗……？”
　　但是......对自己的大脑使用能力......
　　怎么会有人下得去手？
　　这相当于是自杀啊……
　　“......！”
　　美琴突然愣住了，因为这页计划书的最后，确确实实写了那个人的名字......
　　——【协助者：心理掌握食蜂操祈】......
　　“啊......”
　　——【实验人员：簱木利则】......
　　“啊......如果是她的话......”
　　那也那怪，这个实验会顺利进行下去……
　　美琴将电脑合上，茶色的刘海顺势落下遮住了眼睛。
　　毕竟食蜂和她不一样……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才对......
　　——
　　“开什么玩笑？！”
　　美琴猛地抬起手中的掌上电脑，就要向地板砸落下去。
　　高举起的手臂抖了抖，她的一头短发则因为愤怒被静电炸起。
　　……但她最终还是停住了自己的行动。
　　如果食蜂真的愿意，那恐怕任何人都是只有被她控制的份，如果她启用那个“外装大脑”的话......
　　美琴将目光投向窗外。
　　学园都市，真的让所有人都深深的陷入泥沼吗？
　　“......”
　　“喂......黑子......”
　　美琴轻声询问着根本不在这里的学妹，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
　　美琴的刘海上缠绕着一丝丝蓝白色的火花，就像往常一样再简单不过的电光，此时却是她唯一能够依赖的东西。
　　窗外的大街上传来人来人往的吵闹声，美琴心烦意乱，但她还是揉了揉眼睛，一改方才疲惫的样子。
　　轻巧的开门声响起，美琴缓缓坐直身体，她面带微笑——
　　“早啊，固法前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