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好想远离□□》周防killer

4、第四章

　　遇到另外一个不守信用的□□男人是在大学。
　　大学三年级我去意大利一所名校出国交流，找实习工作时教授帮了我很大的忙。他有一位叫做罗马里欧的商业伙伴，据说是个资产雄厚的老板，教授推荐我去罗马里欧老板那里做翻译。
　　机会来之不易。顺利通过面试后，我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干了两个月。全部工作就是翻译一些不涉密的商务资料，另外就是跟着几位同事陪上司应酬。一次在餐厅吃饭，我听见主管说罗马里欧老板其实有着了不起的后台，搞不好还是个政治人物。
　　这话我开始是不信的，直到发生了那场暗杀。
　　那天晚上主管因为私事心情不好，发泄在我身上，要求我加班把他的合同翻译完。这种事是职场常态，我没敢抱怨，乖乖在他眼皮底下做完。
　　室内一片寂静，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一个金发的青年突然出现，那时楼道都关灯了，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进门就问：“罗马里欧在哪？”
　　主管不耐烦：“你是谁？谁放你进来的？”
　　“有人在追杀我！”
　　“疯子。”主管对我说，“拨打保安专线。”
　　“是。”我拿起电话，可是另一端传来的却是诡异的忙音。
　　“那个，电话……”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穿透了会议室的门，牢牢钉在主管头上的那幅油画上。
　　隔了一秒，办公楼里响起主管杀猪般的嚎叫。
　　狗命要紧。
　　这时候还管什么救不救人，我迅速从侧门冲了出去。金发青年在后面追赶我，大声喊着：“别丢下我啊！”
　　高中时候，学长怕我被隔壁学校的小混混伤害，特地教了我几招防身的技能。但是高中时候那些肉搏和真枪实弹比起来简直像是小儿科，我一步也不敢停，吓得连尿裤子都忘记了。
　　“你等等我……”后面的青年虚弱地喊着，“我受伤了！”
　　明知道他们是在追你，你是想害死我吗？
　　我剧烈地喘息着，说不出话来。我并不熟悉这幢大楼，看到仓库“禁止进入”的标志，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闯了进去。
　　偌大的仓库一片昏暗，像是老式机械制造厂的地下基地，我大气也不敢出，摸索着金属机器，走到墙角处。
　　“你……别跑这么快。”这家伙居然还跟着我，并且大喘气着，“我差点……差点……”
　　笨蛋！
　　我捂着他的嘴，迫使他蹲下来。
　　听着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见自己心脏的狂跳声。
　　青年似乎想说话，我死死捂着他的嘴，不许他出声。
　　只要顺着楼梯走过来，一定会被夜视仪看到的。
　　我在绝望中开始想象我死掉的惨状，直到一声巨大的枪响打破了寂静，几枪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到一个很高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俯视着缩成一团的两个人。
　　“被垃圾追着跑，迪诺，你果然连垃圾都不如。”
　　“Xanxus！”
　　叫做Xanxus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不悦的眼神移向我捂住迪诺嘴巴的手：“哼，你倒是救了这个垃圾一命。”
　　“我快要吐出来了……”迪诺踉跄着走了两步，自己绊倒了自己。
　　“恶心。”
　　“罗马里欧在哪……”
　　“废物。”

　　主管很幸运地活了下来，不过传言说坏人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拷问，他嘴里喊着什么什么家族在公司里乱闯，罗马里欧老板在董事会上说，是他对不起主管，他会负责主管的一切医疗事宜，从此以后，我们再没有人见过主管先生。
　　而我也从那一天开始，被迫拴在了加百罗涅家族这根绳子上。
　　“感谢你救了BOSS，但是你也知道，公司是加百罗涅家族的一处资产，我们不希望你在此宣扬，也不希望你做出不合时宜的事。”
　　我怎么敢。
　　我抬头时无意撞到了Xanxus的眼神，我鼓足了勇气直视他，没有移开眼睛，反倒是他，看了我一会，兴致缺缺地半闭上了眼睛，让我有点挫败。
　　那个废柴BOSS迪诺决定，让我跟在一个外交干部身边做翻译，当然同时也是被监视。我居然又和□□扯上了关系。
　　可是我只能对罗马里欧老板言听计从，我可不想像主管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毕业后，我留在加百罗涅的公司工作，我的教授和父母都很欣慰，他们没想到我能这样成功地转正。

　　整整半年，我没有再见到Xanxus，第二次见到他，又是被他俯视着，用那种蔑视的眼神。
　　他是来杀人的。我的上司是彭格列敌对家族安插在意大利的间谍，被Xanxus一枪击毙在办公室里。
　　等我进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Xanxus正在擦手。
　　看见我，他微微掀起眼皮，“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我打招呼。
　　说实话，我不认为他能记住我这个人。
　　于是我没有理会他，坐在旁边，思考自己的出路。
　　我的上司死的不是时候。我刚刚坐到翻译组组长的位置，正是职业的黄金期，又是领导的心腹……
　　等等。
　　心腹。
　　我颤抖着抬起头，对上Xanxus的视线。这一次我仍然努力正视他，因为我知道，一旦有一丝动摇，他就会视我为叛徒，毫不留情地把我杀掉。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也看着我，视线交错的瞬间，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觉得他眼睛有点漂亮。

　　我逃过了一死，但是没有逃过巴利安的拷问。
　　列维和路斯利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明白巴利安的可怕，所以表现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配合态度，把一切私人物品都尽数上交，甚至包括我和学长高中时期的合照——天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翻出来的，我都不记得自己还保存过这种东西。
　　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清扫，剿杀了不少隐藏在加百罗涅里的敌人。
　　我看到往日憨厚的老同事被抓进了拷问室。他是二号内奸，负责把彭格列和加百罗涅的交易信息传递出去。
　　□□上人心难测，所以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的话。我对此更加坚定了。
　　我并没好运到能被直接释放。我被关进了巴利安的监狱里。
　　Xanxus隔着门，命令我安分守己，否则他不会顾忌我是不是加百罗涅的人，他会直接杀死我。
　　“我知道了。”
　　他发出一贯的冷哼，睨我的样子就好像在说，能呆在巴利安的监狱里，感到荣幸吧垃圾。
　　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口舌，但是我心里已经描绘出了他说这句话的样子，不合时宜地，这样的脑补居然让我有点想笑。
　　Xanxus离开了，我也开始了我的监狱生活。
　　我对面的狱友是个神经错乱的中年男人，整天说着要杀掉Xanxus之类的疯话，有一天他被一个金发的嬉笑少年拖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牢狱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但太清净的日子也难熬，为了不像他一样疯掉，我强迫自己给自己找事干，比如背大学时期学过的欧洲著作，比如重□□高中的老本行，画画。
　　那个总是嬉笑的少年常常来光顾监狱，有时会带走几个人，但从来没带走过我。
　　“BOSS说过，这里分为可以让王子玩耍的人，和不可以让王子玩耍的人，你是后者哦！”
　　他自称王子，说话时还常常发出xixixi的声音，是个奇怪的人。但是这个人却意外地好说话，知道我想要画画以后，还给我带来了纸和笔。
　　“我很会画人像，要画吗？”我对他说，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找事做，但更多的是为了讨好他。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同意了。
　　监狱条件简陋，但是这并不影响创作，唯一影响创作的还是这个模特，他像是得了多动症，没坐一会就要起来转一圈，等我终于把这幅画画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我知道了他叫贝尔。贝尔本身长得挺秀气，但是为了讨好他，我还故意加了些美化成分，他拿到画时显然心情不错，哼着歌就出去了。
　　第二天来的人是拷问过我的路斯利亚，一个总是喜欢翘兰花指的男人。路斯利亚觉得这很有趣，要求我画出他的美。
　　然后来了一个小婴儿，他漂浮在空中，噘着嘴问我是不是在靠干这种私活偷偷赚钱。
　　“不，我还没有专业到可以用这个谋生，我的主业还是翻译。如果您有什么翻译相关的工作，请务必介绍给我。”
　　我在监狱里没有忘记思考我的职业生涯。我的上司已经断了气，再开始就要换一个新的上司，在职场中这几乎等于从零开始。更况且我还是所谓的“可疑叛徒”，加百罗涅没有哪个翻译部门会心真心诚意接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换个新地方开始。
　　“你们这里缺翻译吗？”我问玛蒙。
　　“位置倒是空缺着，不过要问BOSS的意见。”他撇撇嘴，“翻译太弱了，我们去年死了十个翻译，有两个还是打扰了BOSS被杀掉的。”
　　“……不，那果然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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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Xanxus好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