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黑巫女之路》桃胶银耳

12、第12章

　　待天色一亮，三人便整装出发，召出那白鹤展翅高飞，但见脚下白云缭绕，地面景物纵横数百里，皆是一览无余，山雨过后，清风送爽，十分惬意。

　　桔梗虽对美景，却在微微出神，椿知她心事，并不说破，转而与砚山闲聊，见他神色颇凝重，便问道：“君何故坐立难安？”

　　砚山踌躇道：“那妖族中擅飞行者众，此灵禽虽是迅捷，只恐为妖怪所察，空中相斗，与我等不利。”

　　椿双手拢袖，懒洋洋笑道：“这却不用担心…”

　　刚开了个头，天际忽然传来一阵长笑，道：“哈哈哈哈…我听得回报，你找了个得力帮手，原来竟是两个黄毛丫头！小子，交出四魂之玉，我留你个全尸！”

　　一道黑影倏忽间由远及近，眨眼间绕了白鹤一圈，随后停在半空中，却是个黑袍银甲、少年模样的人形妖怪，一身妖气遮天蔽日，他嘿然一笑，手中太刀一挥，成百上千只妖怪从妖云中钻出，如潮水涌来，瞬间将三人团团围住。

　　砚山表情凝重，低声道：“此妖不知是何来历，夺玉众妖皆以他为首，非等闲妖怪可比。”

　　椿微一点头，扬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少年妖怪饶有兴趣道：“倒是颇有些胆气。也罢，总要叫你们知道死在谁手里——听好了，我乃白蛉，若是识相，速速交出四魂之玉，我留你个好死；如若不然，便叫你魂飞魄散！”

　　椿轻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好心的妖怪。既如此，你且行行好，说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呀？”

　　那白蛉眉毛一挑，道：“哦？你怎知不是我自己收用？”

　　椿微笑道：“这还不容易？我听说四魂之玉可以增强妖力，抵得百年苦修——这要看是谁用罢？”指着周围妖群划了一圈，道：“这样儿的杂碎，”又点了点白蛉，道：“与你这样儿的，这所谓的百年苦修，可差太远了。若是一体无差的有效，哪里还轮得到除妖师来守这几百年？你既来抢，不知是为同伴好友出力，还是受人差遣，效犬马之力？”

　　白蛉哈哈一笑，抽刀在手，杀气腾腾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我说与你听！少废话，快来受死！”

　　周围群妖受妖气相激，竞相嘶吼，蠢蠢欲动。

　　椿点头笑道：“好吧。”偏过头看向桔梗，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桔梗站起身来，道：“既是我应承此事，还是我来吧。”

　　椿便从袖中抽出手来，掌心向上微微摊开，道：“那就先清场罢。”话音一落，掌心上“蓬”地燃起一簌紫色火焰，以她为中心，一个法阵骤然在半空中浮现出来，挟着无形气劲穿透众妖陡地扩散开去。

　　白蛉心中蓦地一寒，被一股无名危机感攫住，全身毛发皆竖，电光火石间纵身跳开。还未落下，就见椿翻掌拍下，那一丝火苗应声而灭，下一秒，一蓬极为霸道的紫色火焰在阵中心如巨型花朵陡然绽放，火舌一吐，如海浪般排山倒海席卷而出，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众妖凡遇火焰者，一个照面，连声还未及出，已然化作灰烬消弥无形。那紫色火海不停扩张，望风见涨，妖怪虽多，怎敌它无敌威能，顷刻间被吞噬大片。

　　不惟砚山，那白蛉见此情状，亦不由冷汗涔涔，他神色一肃，手中太刀挥下，斩出一道青光，直冲阵中而去。当是时也，弓弦之声急响，阵中飞出一箭，挟着白色灵光，恰似流星赶月，“嘭”地一声与青光撞在一起，激起青蓝电弧在光团中乍现不停，僵持片刻，齐齐斜飞而出，其余势未衰，所过之处肢体横飞，惨叫不绝，连斩七八只妖怪方才消散。

　　白蛉再不迟疑，挥刀合身扑下。刀本为近战之兵，桔梗岂能容他近身，当即弓开满月，一箭射出，当一声射中刀刃，那破魔箭上灵力强横，竟是击得白蛉身形一滞，刀劲立泄，桔梗手上不停，五箭齐发，分锁上中下三路，白蛉寸步难进，太刀舞起一团青光，连劈箭枝，桔梗从容挽弓，换作连珠箭飞射，迅疾如雨，白蛉只得东躲西闪，太刀舞得愈急，片刻之后箭雨忽止，白蛉刀势一停，但见桔梗反手持弓，单手掐了个法诀，他四周白光连闪，先前劈落箭枝竟一一浮现，白光在箭枝间交错相连，顷刻间已结成白色光牢将他困死。

　　椿赞了声好，见白蛉动弹不得，神色狰狞，便微笑问道：“如何？够不够格请你说与我听？我可没你那么凶，你告诉我谁人指使，我放你自由。”

　　桔梗微一皱眉，却并未出声。

　　白蛉冷冷一笑，道：“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想知道？等下辈子吧！”

　　椿笑道：“哦？不想说？那就去死吧。”伸手一握，那光牢猛地白光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砚山心下不解，眼见白蛉脱了牢笼，往下坠去，正奇怪间，那白蛉忽地分解成千百块裂开，半空中爆成一团血雾，如雨一般夹杂着肉块淋下，饶是他见惯血腥，也不由一阵反胃作呕。

　　那以椿为名的少年巫女只轻轻一笑，道：“师妹你瞧，那妖怪虽不肯答话，我仍放了他自由，我真是个好人。”

　　她谈笑间忽然将那妖怪虐杀，竟一丝征兆也无，连语气亦未曾有些微变化，且言下之意，那答话之后的“放他自由”，只怕也与此刻并无不同。

　　思及此，砚山脊背发寒，心头漫过一阵恐惧，见她视线扫过，竟不由自主垂眼避过，不敢直视，心乱间，又听那少年巫女柔声道：“吓到你啦？真是抱歉，都是那妖怪不肯配合，我也无法。”话虽如此，然而话中漫不经心之意并无分毫掩饰，显然并不放在心上。

　　砚山喃喃摇头，自己都不知说了什么。

　　桔梗知她天性如此，并不以为意，只叹道：“师姊，心何太急啊？你要杀他，杀就杀了，可这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椿轻轻一哂，神情颇为不屑，道：“这种硬骨头，不一寸一寸打碎了，决不能问出话来。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再说了，他爱说不说，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寻个话头杀他罢了。”

　　桔梗一想，果然如此，便不再纠结，径自令那白鹤载了三人回了神社。也是赶巧，神官已然由城中返回，砚山狂喜之余，拜请四魂之玉事，神官一一应下，又安排他休养归家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