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天明》艾潞

8、第五章，看不见的自尊二。

　　第五章，看不见的自尊二。

　　日本是个注重学业与文化共同学习的国家，就如同大部分欧美国家一样，有着一定的时间让学生能够参与文化亦或者运动等不同于课业类型的团体行为，而在这个国度，这种校园型社交活动，被称之为部活。

　　要说部活，也就是社团活动的时间多在放学之后，只有少部分因环境或特殊原因的引响，才会特地设定在早自习的时候，更少的就像青学网球社，因为人数、规模以及其名声，还有相对必须付出的努力，远大过于其他项目，所以才会制定早晨与放学后两种时间。

　　“知道吗？这所学校每个月社内都会举行一次排名赛，每次他们都是赌上正选的头衔来比赛的，这正是青学之所以这么强的秘密。”

　　开学的第四天正是社团开始的第一天，网球社团里的一年级生堀尾聪史便向其他同龄学生讲述这个学校的的二三事，时不时又炫耀一下这个学校的水平，以及自己的两年网球龄。

　　虽然这个举动不免让人觉其自大了些，但确实给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尤其以在新生圈里，堀尾的形象明显高了不少，就是越前龙马完全不吃这套，平平淡淡的系自己的鞋带。

　　过于炫耀自己的人终将自食恶果，越前是如此中肯的评语着，却忘了他自己虽然没有说像堀尾那样爱说自己如何，却从不藏拙自己的实力，这何尝不是个爱现的行为呢。

　　不一会弄好鞋子的他，就感觉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基于礼貌他并没有无视，还等了起来，却听到对方口气不是很好的问着“很厉害的一年级生就是你吗？”

　　“很厉害的一年级生？”越前龙马重复性的呢喃着，他第一时间没想到自己，反倒是将这锅丢给了还在夸大自我实力的堀尾身上，手指随意一比的道“啊，那位吧。”

　　“啊？那家伙吗？”对方理所当然的顺着越前指的方向一看，随后又说“原来如此，应该没错了，穿得那么花俏一副想引人注目的样子。”

　　然后越前就自认没关自己的事了，因为网球社的负责人来还没来，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他们有着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他直接拿了颗球开始颠球练习，就这么度过这一个早晨的练习，却不知自己的名声，早已以恶劣的说法，传遍在整个网球社。

　　紧接着是回班级上课，日本的学业一共分为上下午各两堂共计四堂课的时间，上午是越前龙马擅长的理化课，即便他没有刻意显出自己，还是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了任课老师心目中最亮眼的学生。

　　中午他仍是与堀尾到食堂度过，只不过相比昨天，身边又多跟了两个还没让他记下名字的同学，而还没摸索完自家附近的他，除了一开始读附近大学的自家表姊曾为他购置的东西，并没有过多时间给自己增添日常用品，更别说是容易腐败的食材，所以他的三餐都以外食为主，午餐也不在话下。

　　下午依旧是他擅长的科目之一，或者说除了国文能让他头疼以外，其他就算不是他最擅长的科目也能在考试时拿下满分，夺得全年级第一，哪怕国文在怎么糟糕也是个旁人只能羡慕的成绩，就是身为海归学生，又是曾生活在美国的他，在这堂英文课上经常被老师叫起来念英文。

　　傍晚的社团活动，不意外地开始进行基本训练，无论是前辈还是新生，都得先跑个二十圈操场，再进行仰卧起坐、挥拍等训练，而具有残疾证明的越前龙马也不例外。

　　就是他越前龙马不管在美国还是日本，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施舍，也没有要使用特权的打算，更没想过要谁来礼让自己哪怕一分一毫，就仿佛他的残缺不曾存在似的，所以同社团里的每一个人一样，他也一圈不漏的跑了二十圈操场。

　　堀尾聪史等人也是照着规矩做的人，只是他们跑个十来圈就有些受不了，后面几圈完全硬着头皮已最慢的速度跑完的，不夸张地说他们速度，还不如用走的快些，但胜在于他们没有自我放弃。

　　可当他们看到与二年级前辈们同时跑完的越前龙马，自己如何狼狈不堪都不管着了，如此课业上及体力上的差距，让他们不得不正视他们这些新生跟这个新转的同学，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别级或者水准上，更别说越前不似那些前辈们早已汗流满面，反而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找个空地，准备进行下一组动作。

　　他们下意识忘了越前是个有眼疾的人，还出口羡慕了一番，却没想到这背后是要付出多少年的努力才能累积下来的。

　　而没等堀尾协助越前做完一组仰卧起坐，早上那个人便再度寻来，显然又是来找麻烦的，只不过这一次他的位置是站在另一个人身后，地位高低孰能不知，可惜的是看不见的越前龙马，连自己眼前有多少人数都无法确定，又怎么会知这次找上自己究竟是何人呢。

　　于是那个人还没来得及露出得逞的笑容，便从未停留的消失在越前龙马的印相当中，就是苦了被几位前辈压制住的堀尾聪史，越前看不到，可他却明白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尤其他们是前辈，碍于这个身分，他们这些新生注定没有好果子吃。

　　可好在这几位“前辈”开口没两句，就被门口出现的一群人打断了，堀尾聪史看了门口的人们，眼睛一亮，总算是松了口气的大喊着“他们来了”，语毕就是几个气势迎人的出场桥段，在网球场外更是有个记者说明着“正选球员来了！\'”

　　然后就是包含越前龙马在内的全体球员敬礼著，哪怕是看不见的越前，也能感受到气氛的改变，更别说有场外人士的解释，听力敏感的他，自然能购听到那陌生人的说法，所以这一声“前辈好”是不可缺少的。

　　再然后一个看起来像鸡蛋头，留个平发的前辈笑着对每个一年级声道“为了让新生习惯本社团的气氛，你们可以进来空着的球场练习。”

　　这一句话无疑缓解了先前正选们到场带来的弊端，也使新生们欢乐了起来，就是堀尾聪史又自作聪明了一回，他大声地为同伴介绍那个开口人的身分，却没想到自己认错了人，将副部长任成部长，引来一阵尴尬。

　　但这一阵小插曲没有影响其他新生能使用到球场的兴奋，也没有改变某些前辈想要搞事的决心，大概只有越前龙马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因为他终于遇到了第一天帮助他的前辈，果不其然对方也在网球社里，还有机会听到对方球技。

　　想与不二周助打一场，是越前突然衍生出来的想法，无论输赢，不谈分数，他就是想打个尽兴，就仿佛他们曾经就已经认识，就仿佛他们也这么做过，然而理智还是让他没有提出这样一个不算麻烦的麻烦。

　　而就在正选们做着将网球打入篮子的练习时，不久前找过越前的人再度来到后者的面前发难着“我们的学长像往常那样厉害，你明白吗？”

　　“别以为偶然打出个外旋发球，你们一年级就可以露脸！”

　　到此对环境敏感，却又在某些方面迟钝如木头的越前龙马，总算明白自己被针对了几回，且说他遇上的人还不是普通等级的那种，这让他有些无语，因为他又不如堀尾那样爱出风头，但也不代表他就会任人欺负。

　　就是当他要开口时，一道网球划破空气的声音，那种有物品飞速朝着他而来的感觉，那种对网球的熟悉迫使他的身体提早做出反应，一个转身、摆动、后仰、挥拍，所有动作精简却一气呵成，并没有特意对准，可就是百分之百的回击了某一颗正选刻意打歪的球。

　　然后那球就以一种令人称奇的速度与准度，将副部长身旁一篮子的网球给打翻了。

　　一时间除了正选全都惊了，同时也静了，这大概是今年度网球社最打脸的事件，也是最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一件事，就是被打脸的人，时在藏不住情绪的拎起越前的领子怒道“你这是在嘲笑谁？”

　　“不要再炫耀了！”

　　“这不是你这一年级小鬼出风头的地方！”

　　然而就在此，在场门口又传来一道带着威严，令人不敢违抗的声音，那个人说着──

　　“──在球场里吵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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