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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用人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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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拓接着说:“其实关键不是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是提拔他的人,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这么重要的岗位,仅仅靠着八面玲珑的权术就能坐上去,可见用人、选人制度存在多么大的漏洞。或者一丘之貉,也未可知!”
“丫头,你的话偏激了。”侯旭宏说。
“我的话才不偏激呢!能提拔这种人上来的人,说好听点,是个睁眼瞎;不好听就是狼狈为奸。把个好好的集团整垮了才肯罢手!”说起李大为,邓拓莫名的激动起来。
“过了过了,领导自有领导看问题的格局,不是咱们能参透的。”侯旭宏说。
邓拓气乎乎的转向文宗泰问:“文总,你在京供时间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文宗泰黑着脸,直勾勾的看着她。邓拓也巴巴的看着他,满心期待着他的回答。不想他竟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邓拓“哎”了一声,只听身后侯旭宏说:“丫头,我越来越佩服你。”
邓拓转身望着他问:“佩服我?”
“是啊,”侯旭宏站起来说:“敢这么当面骂文宗泰的,你还是第一个。”说完,也上楼去了。
邓拓满脸狐疑的坐在沙发上,心想,侯旭宏说的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骂文宗泰了?
邓拓怯怯的跟着上了楼,经过文宗泰办公室的时候,不禁停住了脚步。想敲门进去,又找不到话题,不进去呢,心里实在憋的慌。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的进了侯旭宏办公室。侯总正一边悠闲的抽着烟,一边看着电脑。邓拓突然进来,侯旭宏先是一惊,然后呵呵笑起来。邓拓沉着脸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侯旭宏问:“邓领导,这是干什么?我这人胆子小,见不得这场面。”说完又嘿嘿笑了。
邓拓走到他对面坐下,义正词严的说:“文总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我骂他?”
侯旭宏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邓拓,心想这丫头是真傻,嘴里却说:“老文这人心眼小,你说话那么直接我怕你得罪他。他在京供集团那么多年,提拔的人不计其数,保不齐你说的人就是他提拔的,对不对?”
邓拓睁大眼睛,直勾勾的问:“李大为是他提拔的?”
侯旭宏看了她一眼,幸灾乐祸的说:“真不巧,还真是!”
邓拓哎呀了一声,身子立马软下来,嘴里说了句:“糟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他提拔那么多人干嘛。老文这人,没别的毛病,就爱些阿猫阿狗的,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可用之材。别人越看不上眼的人,他越当成宝。”侯旭宏说。
“那我刚才说的李大为那些话,对吗,偏激吗?”邓拓问。
“对啊,我早就劝过他,这人不可用,不,应该说不堪大用。才是有那么一点儿,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就不好说是因为才呢,能呢还是德啊。上了年纪的人,嘴这么碎开始八卦了。”侯旭宏开始嘲笑自己。
邓拓想了想,不对啊,文总现在是分公司的党委书记,为什么集团提拔副总裁要由他来推荐呢?不合常理嘛!
她伸手去拉侯旭宏的手臂,乞求着说:“侯总,现在怎么办,我把文总惹了,他现在肯定生我的气了,怎么办啊?”
侯旭宏把手一摊说:“难办!”
“侯总,你帮帮我,你有办法的。你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一定要帮帮我。”邓拓可怜兮兮的说。
侯旭宏禁不住她死缠烂打的样子,勉为其难的说:“好吧,就当给我积点阴德。丫头啊,再给你透露点秘密,你知不知道我们京供有三个半未解之谜。”
邓拓满心期待的听他说下去。
“这一呢,是集团历届人事处处长的人品之迷。不管多少人骂,人家的位子坐的是稳如泰山;这二,就是基建办无论干好干坏,每年的奖励从没落过;这第三呢,就是京供集团的一把手不管怎么选,空降的不算啊,选来选去兜个九曲十八弯最终都会落在输配。”
“还有半个呢?”邓拓问。
侯旭宏指指隔壁,小声说:“这半个就更耐人寻味了。你知道集团的人怎么说,他们说李大为是老文的私生子。”
邓拓惊的睁大了眼,冲口而出:“不可能!文总和李大为怎么会是父子?”
“你可说呢,所以这是半个未解之迷。”侯旭宏瞪着大眼说。
“所以我刚才说李大为,他才那么生气?”邓拓傻乎乎的问。
“李大为进了输配,老文手把手的带他,放在身边精心培养了6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接班人的标准去的。如今老文来燕南,又把输配总裁的位置让给他。你说如果他跟李大为没关系,他能这么做吗?”侯旭宏神神秘秘的说。
邓拓越想越不可思议,站起身要往外走。侯旭宏赶忙说:“听听就算了,可别去问老文。”
离开侯旭宏办公室,邓拓不假思索的去敲文宗泰办公室的门,听里面说了声“进”,邓拓推门走了进去。
文宗泰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邓拓怯生生的走过去说:“文总,对不起,我不知道李大为是你提拔的。”
文宗泰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但是,”邓拓话峰一转,接着说:“我确实认为这个人华而不实,京锐集团的时候,我看过他们递过来的方案。而且他上任输配代总裁以来,业绩一直下滑。”
文宗泰不动声色的听着,也没插话的意思。
“文总,我想问……”邓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文宗泰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他华而不实,道貌岸然,我是个睁眼瞎,和他是一丘之貉。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邓拓有些胆怯,可她实在想知道,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句:“为什么人家都说李大为是你的私生子,是不是你对他太好了?”
文宗泰一下愣住了,看着她紧盯着自己的眼,不怒反而笑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邓拓大声说。
“你希望是还是不是?”文宗泰反问道。
邓拓傻乎乎的看着他,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文宗泰把头一转,不再理她。
邓拓直挺挺的站着,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心想他有私生子又怎么样,是李大为又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事。人家告诫过你了,这是京供的半个未解之迷。既然是迷,哪那么容易解开。邓拓轻轻的移动脚步,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扭头冲文宗泰说了句:“是还是不是,说清楚了别人就不会猜疑了。你自己如果不故弄玄虚,别人就不会有机可乘。我就不信。”
文宗泰转过身,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邓拓,他突然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说:“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你还当是新闻,他就是我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