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波特兰的玫瑰》白衣沐风

40、第四十章 大人物

　　第四十章大人物

　　关于阿曼达的猜测，格林威尔率先告诉了约翰逊，不出所料挨了约翰逊一顿臭骂。

　　“老天爷啊，格林威尔，你在想什么？你是个警察，瞧瞧你，在我的病床前替那个女疯子说话！你的脑袋是被薇薇安塞面粉了吗？”

　　“不管疯的是阿曼达还是她哥哥杰弗森，反正他俩脑子没一个正常的，卧底西城区嘿榜更是无稽之谈，你把这帮人想的太好了，他们可不会像那个丹尼尔一样对你和颜悦色！”

　　担心约翰逊气的伤口开裂，格林威尔只好先安慰：“好吧，这件事你不用关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约翰逊闻言更生气了：“你个臭小子，你还想瞒着我干什么去？薇薇安是不管你了吗，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些危险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约翰逊。”格林威尔耐心道，“我现在是波特兰警局的正式警察，我完全有资格去调查任何事。”

　　约翰逊看了格林威尔好一会，叹了一口长气：“也对，我老了，该退出你们年轻人的舞台了。”

　　格林威尔有些于心不忍：“我已经找到西城区嘿榜毒.杀巴克斯特·莱夫的证据了，等恰当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你翻案的。”

　　约翰逊很久没有说话，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热水，等格林威尔起身要走的时候，他才放下水杯幽幽开口：“其实根本没有恰当的时刻。”

　　“什么？”格林威尔止步转身。

　　“拜托，我当了大半辈子警察，怎么会不懂。西城区嘿榜想要搞我，波特兰警局高层领导无一人提出异议，甚至地方检察院都默许了，光屏证据看似可以堵住这些人的嘴，但堵不住人心，格林威尔。”

　　“你或许觉得，珍珠区那些人可以帮你，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能帮我翻案，也许吧！”说到这里约翰逊翻了个白眼，“但我在波特兰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孩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除非他们的背后，我是指艾伦的背后，还有一位大人物，厉害到能掀起波特兰的半边天。”

　　从医院出来，约翰逊最后的表情还印在格林威尔的眼前，他的老搭档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了，一旦约翰逊的条件足够出院，遍会立即被转送到波特兰监狱，医院外停着的黑色押送车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一点。

　　而他很大概率会被调去监狱工作，没准还能找机会和约翰逊见面，聊聊彼此的新生活？

　　往后的日子他现在不敢想。

　　约翰逊最后的话他很在意。

　　艾伦和丹尼尔他们是否真的有能力帮他翻案？

　　艾伦背后是否还有人，格林威尔一无所知，在他眼里，艾伦已经是能够把珍珠区牢牢控制在手心的大人物了，那么能掀起波特兰半边天的，还能是谁？

　　稍作思考，格林威尔决定去俱乐部找艾伦详聊。

　　他到达We Are G 时是下午，俱乐部里没几个人，艾伦正在清理酒杯。

　　听见声音，艾伦没回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我猜你这几天会来找我的，格林威尔。”

　　格林威尔找了把凳子坐下：“我以为清理杯子这种事会有专人去做。”

　　艾伦转过身：“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我在等你，总得找点事情做。”

　　格林威尔不再兜圈子：“你知道我要被调去波特兰监狱的事情了。”

　　“确实有这个传闻，有人说你之前不是被抓去工厂的，而是在和嘿榜做交易。”

　　格林威尔笑了：“据我所知监狱里的嘿榜更多。”

　　“那是因为他们活的死的一起算。”艾伦面不改色，“咣当”一声把手中的杯子扣在桌上，困住了一只小飞虫，“我就直说了，你在那地方活不长。监狱里知道你曾是波特兰警局的，都想弄死你。”

　　格林威尔扬眉：“看来我得现在开始立遗嘱了。”

　　艾伦观察着杯中的飞虫：“有人提醒过你，但你并不是只为这一件事来的。”

　　格林威尔钦佩艾伦的观察能力：“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即将被卸任的警察讨论案情？”

　　“通常情况下，我不愿意。”艾伦拿起杯子，放走了飞虫，“但是今天，我还真有点闲。”

　　他们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来，艾伦倒了酒，开始听格林威尔讲述他关于阿曼达的猜测。

　　在格林威尔看来，阿曼达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她真的疯了。

　　她成长的环境中，唯一的亲人是她哥哥杰弗森，如果杰弗森是一个正常人，那么阿曼达怪异的举动可能是精神问题的表现。

　　如果疯的是杰弗森呢？如果阿曼达因为狭隘的成长环境，错误地将杰弗森疯狂的举动当做正常行为，那她在其他人眼里，同样也是个疯子。

　　格林威尔始终觉得，疯子是不会写出明信片后面的话的。

　　艾伦提出疑问：“杰弗森为什么会疯？”

　　“Du品。”格林威尔没多想，“控制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上瘾。”

　　无需格林威尔继续解释，艾伦已经猜到他后面的话：“所以你是想说，阿曼达杀死杰弗森是迫不得已，而帮助西城区，其实是在复仇？”

　　“正是。”

　　“逻辑上没有问题，但任何一环都没有证据。”艾伦点名重点，“阿曼达是所有关键所在，而且你还错过了一点。”

　　“哪一点？”

　　“无论她是不是疯了，都有人想在警局逮捕她之前，杀她灭口。”

　　格林威尔心里咯噔一下，空气似乎在这一刻稀疏了，呼吸变得困难，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渐渐加快，快到他不得不喝口烈酒让自己镇定下来。

　　艾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的不是阿曼达，她最终如何与你无关，你想的是谁？”

　　艾伦晃着杯子：“是约翰逊吗？你想为他翻案？”

　　格林威尔抬起头：“不，是我自己。有人想要杀我灭口，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将我调去波特兰监狱，等我真的离开警局的那一刻，将会是我的死期。”

　　艾伦看着他，露出似是欣慰的神色：“是的。如果这件事由我来做，我会选抓捕阿曼达的时候下手，你会成为光荣牺牲的警察，而你要做的那些事情将永远不得而知。”

　　难怪……难怪他们默许了在休假期的自己私自前往阿曼达和杰弗森的小木屋调查，他们知道他一定会对此感兴趣，这样抓捕阿曼达的时候他一定会参与，说不定连抓捕过程都被亲自设计好了，就等他亲自进入虎穴。

　　“看来我真的该去写遗嘱了。”格林威尔干巴巴地打破沉默。

　　艾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可是你来找我了，不是吗？”

　　“飙过车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格林威尔没反应过来：“什……没有？”

　　艾伦起身，找出他的车钥匙：“来吧，如果你不想按照设计好的死亡路线前进，那就自己开条路。”

　　“可是这……”和飙车有什么关系？

　　格林威尔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艾伦已经拿上钥匙出门了，不容他继续思考艾伦说的“飙车”是暗指还是真的飙车。

　　艾伦带他回到了白色别墅。

　　丹尼尔，沃德和布雷迪都在这里，唯独不见哈珀。

　　“哈珀有事不在波特兰。”艾伦简单解释了一句，“吃个饭吧，晚上有事情要做。”

　　许久不见沃德与布雷迪，格林威尔站在门口就想开始感叹：沃德的头发染的太浅了，布雷迪好像长高了，之前他的身高有和沃德这么接近吗？

　　等看见丹尼尔，他才发出这俩人的头发大概是在一家店一起漂的，都是很淡很淡的浅黄色，能把人衬的非常白的那种。

　　丹尼尔还穿着白衬衫，站在落地窗旁边夕阳的光里，荣获沃德的一句赞叹：

　　“老天爷，丹尼尔，你在cos什么圣洁天使吗？”

　　布雷迪是一定要插句嘴的：“翅膀刚被打断那种。”

　　丹尼尔没憋住笑：“你们俩完全破坏了我的氛围感！”

　　格林威尔完全不知道艾伦要带他做什么，看样子丹尼尔他们也不知道，晚饭后艾伦让他们拿上各自的车钥匙，他带路将他们带到了郊区一处无人的宽敞马路上。

　　艾伦把自己吉普车的钥匙扔给格林威尔，说：“飙车，你和沃德。”

　　“真的？”沃德一脸兴奋，格林威尔一脸不可置信。

　　艾伦不再多说什么，和丹尼尔以及布雷迪一起靠在旁边。

　　“准备好了吗？”沃德坐在布雷迪的灰色宝马车里，礼貌性地询问。

　　艾伦的吉普车比宝马要高，格林威尔紧握方向盘，心里正打怵：“准备……”

　　“隆——”

　　沃德压根没听他的话，宝马车径直冲了出去，红色的尾灯在暗下来的夜色里化作一抹刺眼的光，眨眼间已经将格林威尔甩开几百米。

　　格林威尔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无济于事。

　　沃德行驶出去老远才漂移转弯，稳稳停在格林威尔旁边，笑道：“下次记得任何废话都当做没听见。”

　　布雷迪发出响亮的笑声，笑完了提出意见：“这不公平，BWM能跑拉力赛，我没见过谁拿这种吉普车跑拉力赛。”

　　丹尼尔在旁边煽风点火：“是的，艾伦你的车不适合格林威尔。”

　　沃德丝毫不介意换车，他将宝马车交给格林威尔，自己坐上吉普车。

　　“看我拿吉普车也能……”

　　“隆——”

　　宝马车发动机发出咆哮，一下子跑的老远，沃德虽然也已经将油门踩下，但吉普车起车太慢，加上艾伦平时压根不保养，活像一头使不上劲的老牛。

　　夜色里传来沃德的吼叫：“艾伦你该换车了！”

　　布雷迪回应他：“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丹尼尔看人不嫌事大：“沃德要是输了我能嘲笑他一个月。”

　　“至少半年。”

　　只有艾伦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拿出了手机：“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