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团长在黑暗本丸》木材棍

30、第 30 章

　　在京都内的阴阳寮里，平安京最负盛名的阴阳师晴明与对面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子相对而坐。

　　“晴明听说了吗？在京都城外的村野里，出现了一名强大的阴阳师。不仅收服了不少的妖怪作为式神，而且，好像还在收集百鬼夜行卷。”

　　对面的男子动作一顿，他自是听说了。在京都城内，不管是下至平民还是上至天皇，每日的消遣方式，都是吟唱绯句或者观赏歌舞。每每出现一些奇闻异事，都会在城内流传许久，令人津津乐道，更何况是妖怪或者阴阳师之类的，本就令这个时代人们好奇又害怕的。

　　“啧，只是没想到又会有人收集百鬼夜行卷。而且还是灵力高强的阴阳师。”

　　源博雅啧啧道，在他们的认知里，妖怪向来与阴阳师势不两立。除非是被他们降服了的妖怪被当作是式神来驱使，而一般收集百鬼夜行卷的，都是心思不正的阴阳师。

　　毕竟，就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等实力高强的妖怪，绝不是轻易就能降服的。

　　“只要不危害人类，也倒是无妨。”

　　晴明笑了笑，并没有将这当做一回事。毕竟有不少的阴阳师为了提高自己的名望，希望能够进入阴阳寮，而刻意做出些引人注目的事情来。所以，自然而然的将最近风头正盛为村民们降服了不少邪恶妖怪的“阴阳师”，当成沽名钓誉之人。

　　“哈哈，我还在想，如果真是灵力强大之人，邀他进城内一聚也未尝不可。”

　　源博雅大笑了起来。

　　晴明也只是跟着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再说库洛洛，在与夜叉签订了契约之后，就一直在京都外的各个山野中流连。他的运气还不错，遇见了不少实力强大的妖怪，百鬼夜行卷的图案也点亮了不少。

　　只是SSR级别的妖怪却是一只也没有遇见，这些实力强大的妖怪，多为一方霸主。不会轻易在外行走，所以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遇见的。

　　“库洛洛，前方有妖气！”

　　这是一同前来的还有守鹤，将自己的身体变小，蹲在库洛洛的肩膀上，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会将其认为是一只可爱的宠物。

　　它与库洛洛达成了合作，去见识更宽广的世界，过更有趣的生活。所以自然不可能落下它，反而是猫又，就有些悲惨了，在封印里一直没有放出来。

　　想到这里，守鹤就有些洋洋得意。它守鹤大爷，果然还是最强的。

　　不用它出声提醒，一行人就已经察觉到了前方肆意着的妖气。

　　在一片漆黑的森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盏青灯，提着青灯的少女，缓缓走来。

　　“你们，也是来听我讲故事的吗？”

　　库洛洛眼中的笑容加深，“能听您讲故事，是在下的荣幸。”

　　在森林深处，一栋木屋摇摇欲坠。青色的灯光从屋内映照出来，不详而诡异的气氛弥漫。

　　“如果要听我讲故事，就一定要到天亮才能离开。”

　　面前摆满了一百根蜡烛，折射在少女清丽的脸庞上。

　　“当然。”

　　库洛洛坐在一片蜡烛中间，一脸轻松淡然。身后是三日月与一期一振。

　　青行灯轻轻笑了几声，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听她讲故事或者讲故事给她听了。真是开心。

　　这是他遇见的第一个SSR级别的妖怪，库洛洛心想。

　　眼中的情绪暗潮汹涌，最后归于平静。

　　听着少女淡淡的叙说着那些怪谈，最后说出故事的结尾，身旁的一支青灯应声而息。

　　“到你了。”

　　青行灯开口。

　　盯着蜡烛的青年抬起眼眸，里面的黑沉让青行灯一愣，突然有一种错觉，他真的是人类吗？

　　但又来不及细想，只听见青年低沉的声音：“您或许不知，相较于怪谈奇闻，关于人类的真实故事，更加的有趣。”

　　“哦？”

　　“在下要讲的是，一个关于‘盗贼’的故事。”

　　“盗贼？”

　　青行灯感兴趣的开口，这是她第一次听闻人类的真实故事，而非传言怪谈。

　　“是的，罪大恶极盗取一切东西的盗贼。”

　　库洛洛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旅团的众人了，关于死去的窝金派克，关于还活着的其他人。

　　“请讲。”

　　“有一个地方，名为‘流星街’。那里可以抛弃一切东西，也接受这一切的东西。不管是垃圾、武器还是性命。”

　　他缓缓的开口。

　　身后的两位付丧神也下意识的坐直了腰，仔细的聆听着。他们从未听闻库洛洛讲述过自己的过去，只知道他们的主人是一名“盗贼”。

　　“那里奉行着的是弱肉强食，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即使是人命，也如草芥一般。”

　　好像又回到了流星街，库洛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如何隐忍伪装，只为获得一口过期了的面包。如何一步一步的拥有了伙伴，飞坦、侠客、窝金…他们一同在流星街长大，一同挑战强者，一同走出流星街胡作非为。

　　青行灯听着面前青年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着人性的残忍，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为了伙伴不惜一切。

　　“……他们有一个的名字，叫‘蜘蛛’。”

　　故事落下了帷幕，青年面前的青灯熄灭了。

　　青行灯久久无言，她开始思考，关于人类。突然觉得，自己收集的怪谈变的了无生趣了起来。

　　关于人的故事，才是最有趣的。

　　“你愿意留下来给我讲故事吗？”

　　少女偏了偏头，露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模样。

　　听了这个青年的故事，她已经不想再听其他人的故事了。

　　只见面前的俊美男子嘴角的笑容加深，在青灯的照耀下，出口的话语有些蛊惑人心。

　　“在这里等待着别人来给你讲故事，何不自己经历故事里的一切，才是最有趣的。故事永远是别人的。”

　　“故事永远是别人的？”

　　青行灯一愣。

　　显然没想到库洛洛会这么说，故事外的人，又如何能体会故事里的人所经历的一切？

　　“何不与吾等同行，去经历世间的笑怒嗔痴。”

　　————

　　随着收集的妖怪越多，库洛洛的名声也越加的响亮。不管是在妖界还是在人界。

　　“晴明大人，这是天皇大人的信件。”

　　侍从将明黄色的薄纸放在了深色的书桌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晴明的视线落在上面，然后挥退侍从。

　　“是，晴明大人。”

　　晴明的府邸距离王宫非常的近，以示天皇对这位强大阴阳师的重视。

　　晴明拿起信件，小心的打开看了起来。当看到某处时，眉头轻皱。

　　“晴明，你在做什么？”

　　源博雅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晴明的动作一顿，然后自然的放下，高声道：“进来吧！”

　　他与源博雅为挚友。

　　“咦？是天皇的信件？”

　　一踏进屋内，便看见了晴明手边的东西。

　　“嗯，正想去找你了。”

　　将信件递给源博雅，两人相对跪坐着。

　　将信件浏览完，源博雅才开口道：“天皇这是何意？京都的结界有松动，需要出动的应该是阴阳寮的人，为何要去请那个连真假都不清楚的人？”

　　话语中尽是不解。

　　在这封信内，天皇提到了近日在京都颇负盛名的‘阴阳师’库洛洛。希望晴明能找到他，让对方帮忙加固京都的结界。

　　虽然库洛洛从未踏进过京都半步，但关于他的传说却一点也不少。

　　与SSR级别的大妖怪青行灯签订誓约，绝对不是普通的阴阳师能做到的。

　　即使如晴明，真正的大妖怪，见过的也是少之又少。

　　在很多阴阳师一生里，若见过SR级别的妖怪就值得炫耀并且高官厚禄，更何况是如青行灯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妖怪。

　　库洛洛每走过一个地方，便会帮忙消除妖怪。久而久之即使他不说，人们也都自动的流传着他的事迹与恩德。

　　名叫库洛洛的大阴阳师，是一位以慈悲为怀的大人。

　　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这样评价着他。

　　“如果他真的收服了青行灯和夜叉，就说明对方的确灵力强大。邀入京都也未尝不可。”

　　沉默了一会儿，晴明道。

　　关于这一切库洛洛都不得而知，带着一期一振与三日月继续的收集着妖怪。

　　直到遇见了雪女，这位黑晴明的追随者。

　　“您认识黑晴明大人？”

　　貌美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轻柔的开口。视线却是落在库洛洛的腰间，那里正挂着一个配件，轻轻晃动着。

　　这是临行之前，黑晴明交给库洛洛的信物。拥有了这个，便能驱使他的侍从。

　　“黑晴明是在下的挚友。”

　　库洛洛微笑着说着他与黑晴明之间的“关系”。

　　“那不知大人可否告知黑晴明大人的下落。”

　　“正于异世历练。”

　　他道。

　　对于妖怪们来说，异世或许就代表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境，所以，对于库洛洛的话并没有多少怀疑。更何况对方还拿着黑晴明的信物。

　　“如此甚好，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雪女非常明白这信物代表着的含义。能随意的驱使黑晴明的所有式神，包括大天狗。

　　库洛洛一笑，“带我去大天狗那里。”

　　他道。

　　这名SSR级别的大妖怪，令他充满了兴趣，更何况还是黑晴明的式神。

　　“这…我并不知晓大天狗住在哪里。”

　　雪女为难的道，她算不上是什么大妖怪，与大天狗的交集也只因同为黑晴明的式神。

　　身为SSR级别的大妖怪，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大天狗的住所。更何况他高冷孤傲的性格，除了他认定的人，否则一个正眼都不会给对方。

　　这不是库洛洛第一次询问大天狗的下落了，但结果都是同样的，没有人知道大天狗在哪里。

　　所以只能作罢，遇见SSR级别的妖怪，需要运气。

　　但库洛洛显然并非欧洲人，呵呵。

　　“可恶，你这次臭狐狸！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守鹤有些暴躁，盯着面前满身狐臭味的妖怪，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守鹤的外形是狸，与狐狸也算是近亲。但莫名的，对于面前的妖怪，它就是喜欢不起来。就像讨厌这九尾一样，九条尾巴就了不起？？

　　“你这小妖怪？小生往这里路过，你岂能这般无礼？”

　　握着手中的纸扇，容貌俊美的妖狐有些苦恼。

　　“你尚未化成人形，何不好好修炼？”

　　用纸扇敲打着手心，然后唰的一声打开，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了那双妖媚的眼睛。

　　“什么？！你竟然让我守鹤大人好好修炼？”

　　它只是独自出来放风，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个讨厌的家伙。

　　“小生也是为你好，看你的外形，像是狸？毕竟我族，不可能有长得如此清新脱俗的后辈。”

　　打量了一番守鹤，妖狐啧啧出声。

　　“你这个混蛋！”

　　它虽然只有一条尾巴，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没脑子。

　　因为这个世界法则的限制，虽然实力有所压制，但对于面前SR级别的妖狐，守鹤自认为不会输。

　　砰的一声，身体变大。很快就超出了森林的高度。

　　“今天就让你见见守鹤大人的厉害。”

　　一巴掌拍下，妖狐侥幸躲过，露出一脸惊吓的表情：“小生实在是太幸运了！”

　　守鹤向来率性而为，打不过九尾，它还打不过面前小小的妖狐吗？

　　心里这么想着，越发的想要教训他一顿。

　　而不远处的库洛洛听到动静一抬头，便看见了守鹤雄壮的背影。

　　“主人，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期一振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吧。”

　　于是，库洛洛和他的付丧神快速的向着守鹤的方向而去。

　　相较于变大的守鹤，妖狐更加的灵敏，所以每每能恰到好处的躲开攻击。这让生性率直的一尾恼怒至极。

　　“小生有没有说过，你变大的样子，更加的与众不同。”

　　他爱好风雅事物，喜欢小巧玲珑，所以自然看不上守鹤的模样。

　　“可恶！”

　　细沙凭空出现，妖狐一愣，轻轻的在上面一点，但没想到的是，这些沙子就好像是有生命般缠住了他的脚，不管什么攻击都挣脱不了。

　　“哈哈，现在被我抓到了吧？”

　　守鹤得意的笑。

　　妖狐：……

　　“守鹤。”

　　来自地狱般的呼唤，却是突然响起。

　　守鹤的身体一僵，然后快速的变小。蹦蹦跳跳的投向了库洛洛的怀抱。

　　狐之助：那个位置应该是我的！！！

　　“你在做什么？”

　　撸了撸它身上的毛，幽幽的开口问道。

　　“库洛洛，我帮你抓住了一只妖怪！”

　　像是献宝一样，守鹤大爷这个时候有些谄媚。

　　它非常明白库洛洛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为了不遭受非兽一般的折磨，偶尔的自毁一下形象…它也愿意！

　　“哦？”

　　库洛洛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玩味。

　　“是的是的，你快看！”

　　然后示意对方看向不远处被沙缠着的妖狐。

　　“SR级别的妖怪？”

　　没想到会被守鹤抓住。

　　妖狐一看见人类，心思一转，便有些哀泣的开口道：“小生只是路过此地，实在是无辜。还请大人放过小生。”

　　他认定库洛洛是阴阳师，毕竟那么强大的灵力气息，除了神职人员，不作他想。

　　库洛洛没有说话，而是走近他，撕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妖狐：……

　　现在的阴阳师都这么暴力直白的吗？这让他有些慌。

　　身为妖狐，天生擅长魅惑人类甚至是妖怪。所以这些年来，游戏于人间与妖间，还从未出过什么事，这都是他伪装的好的功劳。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妖狐的真面目也并不难看，只是更加的还原本质，但给人的印象并非善类。所以，常常会戴着面具在外行走。

　　守鹤见状，发出了一阵嗤嗤的笑声，得意极了。

　　心道：九尾啊九尾，本大爷治不了你，难道还治不了你的同类吗？

　　库洛洛想了想，他的百鬼夜行卷里确实没有妖狐。

　　于是便道：“和我签订契约，不然的话…”

　　他也懒得再循循善诱了，更何况对象是一只狐狸，心思狡猾无比。

　　“好好好，小生这就与阴阳师大人签订契约！”

　　连考虑都没有，妖狐就满口答应了。

　　但当库洛洛拿出百鬼夜行卷时，妖狐脸上谄媚的笑容一僵。

　　“这，这是…”

　　“没错，这是百鬼夜行卷。”

　　库洛洛帮他补齐了后面的话。

　　“待小生再考虑看看…”

　　妖狐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然后剧烈挣扎，竟是让松懈下来的守鹤一个不备，逃脱了过去。

　　但还不等妖狐庆幸自己逃过一命，又被另一只手抓了起来。

　　“哦哈哈哈，逃跑可不好啊！”

　　自从回到了熟悉的时代，心情就格外愉悦的老爷爷，笑眯眯的对着妖狐道。

　　“这这这…阴阳师大人请放过小生，像小生这样的低等妖怪，实在不配与阴阳师大人签订契约啊！”

　　为了逃过这凄惨的命运，妖狐甚至不惜贬低自己。

　　但是在他的眼中，俊美的青年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张开了血盆大口。

　　“可是我只想和你签订契约。”

　　晴天霹雳。

　　但不愧是和九尾一个种族的，在得知自己的下场之后，脑袋迅速的运转，然后眼睛一亮。

　　“我知道有一个大妖怪，阴阳师大人可以去与他签订契约。”

　　“？”

　　“大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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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库洛洛：（微笑）谁说我不是欧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