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幽灵与花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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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冷极了，即使坐在马车里，格洛丽亚的身体也快冷的失去知觉。
当马车停下，魅影重新将格洛丽亚抱出来时，她才发现，原来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
街上没有一个人，洁白的小点飘飘洒洒，给地面和建筑陇上一层朦白。落到格洛丽亚的皮肤上，就被身体表面的热度融化。
她被魅影包裹得严实，连半边脸都埋在男人的怀里，很少有地方暴露在外头。可魅影身上，却落了一层白色。
格洛丽亚紧贴着魅影的胸口，接触的地方雪融化了，冰凉的雪水冻得她鼻尖麻木，可依然能感觉到又酸又涨。
她想要对他说点什么，可一张嘴，寒气便涌入喉咙，嗓子里一阵发痒，让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魅影没有说话，却把她抱紧了，飞快地走进了格洛丽亚的公寓。
歌剧院人多眼杂，而进入地下宫殿又需要很久，远没有里沃利街的公寓那样方便，适合刚刚经历了生死两个人。
魅影将格洛丽亚放到卧室里的床上，为她解开了自己湿冷的外套，裹上天鹅绒的大衣，然后去点燃炉火，喂她喝了一些葡萄酒暖身。
格洛丽亚几次叫他一起休息，不要忙碌，但都被魅影拒绝。如果不是她肢体已经僵冷无力，一定能够拉住他。
因此等到身体逐渐回暖，格洛丽亚就从床上起来，走过去抱住魅影。
“格洛丽亚，回去休息。”魅影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松开自己，牵着她回到床边。
格洛丽亚却不肯坐下，有些执拗地拽紧他，“您不跟我一起，我怎么能一个人好好休息。”
“我不累。”魅影低声说着，往回抽了抽手，没有成功。
格洛丽亚一点也不信他的话。从在假面舞会上找到她，离开舞会，在走廊和小杜尔特先生搏斗，然后被公爵的手下挟持。她是一路被绑过去，魅影却在路上挣脱绳索，假扮成安德鲁的样子，再去公爵面前演了一场戏，把她救出来。最后还跟小杜尔特先生一起处理了尸体。怎么会不累？
她松开了魅影，脱下天鹅绒大衣，生气地说，“那我也不冷，也不累。”
魅影将大衣拾起，试图重新盖到她身上，却被她挣脱。
“格洛丽亚！”他严厉地叫了她的名字，下一句又变得温和与无奈，“别让我担心。”
他的话格洛丽亚气笑了，“这句话同样送给您，先生。两个人既然要相爱，爱情是对等的，关心也是对等的。如果您一定不愿意照顾好自己，让我担心，那么我也只能让您担心了。如果您想要我乖乖听话，那么您也得乖乖听话才行。”
她放着狠话，与他计较着爱人的责任，气鼓鼓地像个小孩。脸颊因为激动和气恼染上红晕，不复之前的苍白和虚弱。
事实上，比起魅影的年龄，她也的确是个孩子。可越是这样，她的真挚便越是让人触动。
魅影看了看她的脸色和充满活力的样子，低声笑了，将天鹅绒大衣扔回床上，摊开手臂，“你说服我了格洛丽亚，从现在开始，我听你的。”
格洛丽亚眨着眼，不敢相信。“您刚才还一直拒绝……”
魅影没有回答她，嘴唇边勾起微微的弧度，目光极其温柔。
格洛丽亚便不指望他回答了。抿着嘴唇，气呼呼地走到魅影身边，将他推到床上坐下，抬起手去解他上衣的扣子。
他身上的积雪在室内融化，又湿又凉。
格洛丽亚气恼地说，“您的衣服都湿透了，难道没有感觉吗！”
“没有。”男人回答，“事实上，之前我只感觉到你快被冻僵了，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现在的红润。但是现在，你已经恢复了。”
这才是他之前拒绝她，现在又乖乖听话的原因。
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酸胀又温暖。
魅影的湿衣服被格洛丽亚脱下来，在仅剩最后一件衬衣时，他按住了格洛丽亚的手，轻轻摇头，对她说，“浴室里放好了热水。后面的我自己来。”
他是示意格洛丽亚去沐浴，但格洛丽亚却仿佛意会不到他的意思。她的动作停下来，顺势抓住魅影的手。
“好极了。”她神态高傲，“我们一起去。”
她大胆的话语惊诧到了魅影。
“格洛丽亚？”
“嗯？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
她固执地说完那一句，双手环着魅影的脖子。她的眼睛与他对视，蓝色的眼睛里盈满柔情，“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是您的妻子了，埃里克。”
因为这一句话，魅影无法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只除了一点，“面具不可以。”
他对自己的脸有着超乎一切的在意。
浴室非常温暖。浴缸里腾腾升起热气，氤氲出梦幻般的氛围。
那的确就像一场梦。
颤抖的双手解开了她的裙子。
那条绿色的，已经在墓地时弄脏的裙子在这样的氛围下仿佛则恢复了几分艳丽的风采。
但那几分的风采是无法与其包裹的□□媲美的。
当衬裙顺着肌肤滑落，少女洁白如百合的胴~体再次完整地展现在她的恩师和爱人眼前。
她的肌肤外笼罩着温暖的光，体态袅娜，姣好无瑕。显得手臂上那几道被绳索勒出来的红痕，分外刺眼。
“我答应保护你，可是没有做到。”魅影握着她的手臂，声音低沉，充满愧疚。
格洛丽亚最是怜惜他这个模样，看到他低落就恨不得把一切摆到他面前，换取他的开心。
“先生。”格洛丽亚抽出手臂，又握住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前。
这温软美艳的一幕成功让魅影的低落变了味道。
“您摸摸我。”她轻声说着，带着他的手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是热的，柔软的，活着的。我的心因为您而跳动，埃里克，你能感觉到吗？”
她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带着诱惑的意味。
男人的喉头上下滚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声音干涩无比，“感觉到了。”
他有些惊慌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目光四处漂移，不敢去看她的身体。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带，说，“你的头发很乱，我帮你整理一下。”
因为之前剧烈的奔波，格洛丽亚头上的装饰物和发丝纠结在一起。
如果她一直好好的在舞会，脚步轻盈，享受香槟美食，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她被匪徒绑架，一路马车颠簸，在墓园里又被推搡来推搡去，发丝自然就和饰品缠到一块儿了。
她的装饰物都很精巧，最亮眼的是一样银色盘旋的树枝状发饰中间镶嵌绿色的宝石，宝石透亮，颜色浓烈。而美丽的同时，也是勾头发最厉害的。
魅影站到格洛丽亚身后，他的手掌宽大，手指却是十分灵巧的，动作也很仔细。一个个，耐心地分拨发丝，将缠绕的发饰取下来。
指腹在她头皮上擦过，力度轻缓。微有些粗糙的触感，带起一阵酥麻。
“埃里克——”她仰起头，眼中水光潋滟，明艳动人。
“我在。”
魅影的声音一向聪腹腔发出，浑厚圆润，只有在发烧，以及动情时才会听到喉咙摩擦的暗哑声音。
此刻，他发出的正是后一种声音。
格洛丽亚深深地为他的声音而着迷。
“我的头发，整理好了吗？”
“刚刚好。”
魅影取下最后一个发饰，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打结的白金色长发在他手中变得柔顺起来，手指摩擦头皮的舒适感简直让她想要哼出声。
她扭过头，按住魅影的手。因为紧张，两片唇瓣轻轻抿了抿，用舌尖扫过干涩的下唇。
“我能看您的脸吗？”
“你得多给我一段时间来克服，格洛丽亚。”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格洛丽亚不怎么在意。她真正要问的是后一个问题。
“那，您的身体呢？”
魅影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
“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
格洛丽亚的手开始解他最后那件衬衫的扣子。魅影没有阻止她，默认了她的举动。
魅影的身体上布满了陈旧的鞭痕。那必定是被抽打的皮开肉绽，而且得不到药物治疗，才会遗留这样重的痕迹。
“为什么会这样？”格洛丽亚抚摸着那些鞭痕，语声痛惜，几乎要哭出来。
魅影顿了顿，手指擦拭她的眼角，声音中透出安抚。
“我幼年时，在马戏团工作。但已经过去了。”
工作？真正在马戏团工作的“人”是不会受到这样的鞭打的。这种待遇，只会是贪婪的人类加注于无辜的动物身上。无数的鞭打，迫使野性的狮子变得温驯，钻过燃烧火焰的铁环，任由皮毛被灼烧，从而为人类赚取金钱。
他害怕她难过，用“工作”这个词语概括了自己遭受的痛苦。格洛丽亚又怎么忍心再继续追问呢？
“嗯，都过去了。”她让自己露出甜甜的笑容，主动提出别的话题，“上次在这里，您为我唱的那首歌，可以再唱一次吗？”
“可以。”
他开始演唱，歌声温柔，又透出难以抑制的渴求。
“……
潜移默化，感官放弃抵抗
缓缓的，轻柔的，夜色展现光彩
抓住它，感受它，颤栗而轻柔
……”
她跟随着歌声移动肢体，轻柔地，缓缓地，感受他的一切。
“漂流，堕落，甜蜜而又剧毒
抚摩我，相信我，纵情所有感官
让梦想生根发芽，让你内心的恶念
屈服于我音乐的魔力”
她屈服了，在音乐下，变成了歌声的奴隶，漂流堕落，纵情所有的感官。
“唯有你能给我歌声翅膀
和我共谱这暗夜的乐音”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幽灵与花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