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与猎人之寂寞孤儿院》柔千小舞

9、第九章

　　瑞格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半开着，衣服散了一地，他毕竟是没有离开，有谁会比浮德更接近这个案子的真像呢？

　　他看着天花板然吁出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他居然和吸血鬼住在一间房子里还能睡着。

　　他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向浴室。他这几天都按照正常规律睡觉，所以醒来的比较早。

　　他刚想推开浴室的门，门却轻轻被打开了，浮德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刚刚洗过澡。

　　“早安，”浮德若无其事的向瑞格斯打了个招呼，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打开他的房门，走了出去。

　　这家伙把这里当成什么了！瑞格斯愤怒的想，等梵音的事情一结束，他马上请求辞职，如果谁——不管是威廉还是安全部长，不同意的话，他会马上离开美国，地球很大，没必要和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吸血鬼在一起。和南极的企鹅在一起，都比这家伙愉快的多，虽然那里挺冷的……

　　用过早餐后，瑞格斯和浮德开车去了哈莱姆，却没有找到多妮和维拉姐妹两，据邻居说，她们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发现尸体的也不是她们，她们似乎在那之前已经不在店里了。

　　所以他们只好找邻居了解情况。令人惊讶的是，面对居民疑惑的目光，浮德居然出示了FBI警员的证件，政府对他的援助真是无微不至。

　　“那间花店的老板吗？他是个开朗的人，他是个漂亮的亚洲人，不是吗，说真的，很少会有人在这里开花店，挺浪漫的……可疑的人进出吗？让我想想……好像是有几个，他的朋友都挺有钱……有一个男人前段时间总是来，是一个红发的英俊男人……是的，没错。”

　　瑞格斯和浮德坐在车里，有好事的邻居拍下了那个男人的照片，于是瑞格斯根据邻居提供的车牌号，在安全局的资料上找到了这个男人。

　　“意大利人？”瑞格斯一边看，一边将手提电脑转个圈，将屏幕对着浮德，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看起来像吸血鬼吗？”

　　“电脑上是看不出来的。”浮德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类拼命的向后退。

　　“从资料上看，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瑞格斯说，“他是个商人，来自意大利一个有历史的家族，但是比起你来，算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了。”

　　浮德将电脑的屏幕轻轻的合上，对着隔着一本笔记本电脑的人类说：“有他的地址吗？我们去看看他好吗？”

　　“OK，我本来就是来做向导的。”瑞格斯立即放开笔记本电脑，推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这让他稍微感到安全一点。

　　浮德放松身体向后靠，这个贫民区弥漫着一种他熟悉的味道，他太了解这个味道了，以至于身体逐渐的兴奋起来——有时候他觉得，比起杀戮那些毫无还手能力的人类，杀同为吸血鬼的同伴更令他感到兴奋。他紧握的右手轻轻的松开——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告诉自己。前座的椅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坐在那里的那个人类显然对这个案件有别的意图，瑞格斯他不是特别在乎那两个牙洞，而更在乎对死者开枪的人。

　　瑞格斯开车到了纽约最繁荣的第五大道。

　　“很繁华的地区，”浮德轻轻的下了评论，然后把车停好的瑞格斯走了过来。

　　“是的，这里是曼哈顿区的第五大道，你没听说过吗？”瑞格斯奇怪的说，“我以为你是挺现代化的一只吸血鬼。”

　　“我以前来过这儿，”浮德看了一下蓝色的天空说，“以前这儿只是一条乡间小道。”

　　“现在已经变成了纽约的商业中心了，看……它现在已经是最高品质和最高品味的代名词了，”瑞格斯轻轻的说。

　　很少有街道能像第五大道那样可以包揽那么多家货品齐全、受人喜爱的商店。这些商店很多都拥有多家分店并享誉世界。可以想到的名店几乎都可以在这条大街上找到，可以想到的商品也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瑞格斯和浮德走在人群里，瑞格斯几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有着优雅的举止和英俊的相貌——真是难以相信，他与一只吸血鬼走在第五大道。

　　祈刚吃完午饭，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在纽约的生意做的不错，当然，在美国纽约这样的城市，如果有足够的幸运和能力，能过的很好。

　　落地窗的办公室里阳光充足，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年轻人。

　　他有一头漂亮的金色短发，和俊美的相貌，他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岁或者更小一点。他的穿着简单但是价值不菲，祈并没有听秘书说有人找他。

　　“我来向你打听个人，先生，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瑞格斯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祈说。
　　祈警惕的看着他。

　　瑞格斯继续说：“我想你认识……梵音？”

　　“你是谁？”祈说，虽然现在的情况下应该立即叫保安或者报警，但是和梵音扯上关系的人，当然不能用一般的情况来应对，所以他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我是他朋友……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吗？”瑞格斯走过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这时祈才发现，另一个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那个安静的男人坐在那里，却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请回答我好吗？”瑞格斯高声提醒祈。

　　祈转过头看了瑞格斯一眼：“你们是什么人？”

　　“我只想知道你们的关系，他被人杀了，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瑞格斯皱皱眉头，在美国信任是件困难的事情，这几天调查案件，对此有了深刻的体会。

　　祈奇怪的看着他说：“你不知道吗？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应该知道吗？”瑞格斯惊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如果你知道他的工作，那么一定知道是谁杀了他，”祈轻轻的说，“尤其是当他要辞掉这份工作的时候。”

　　祈的话很含蓄，但是瑞格斯听的明白，他有一会说不出话来，又坐回了沙发上。

　　祈看了他一会，柔声说：“我想你大概知道是谁了，政府……一向是这样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站了起来，向祈轻轻的说：“我想，他大概知道是谁了，那么我们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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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没有看到我心情不好吗，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没有权利不让我下车。”瑞格斯愤怒的向吸血鬼猎人怒吼。

　　“是你说你心情不好，不想开车，所以才由我来代劳的，这会儿你又为什么要生气呢？”浮德试图用安慰的语气对坐在副驾驶座的青年说。

　　“我当然要生气，美国是个有人权的地方！”瑞格斯愤怒的说，“我现在想回家，而不是陪你去吃什么饭！”

　　“可是你不饿吗？”浮德奇怪的看着他，“我觉得人类和吸血鬼一样，都是对食物充满热情的种族。”

　　“我不饿！”瑞格斯大吼，“你不知道在城市里应该减速吗，你不知道我们被拍了多少张照片！”

　　“别担心，”浮德柔声说，“这些照片会有人替我们处理好的，毕竟我们是在为政府工作……”
　　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停了下来，瑞格斯深深吸了口气，往车窗外看去。

　　“哈莱姆？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瑞格斯看着那条肮脏的大街和破碎却依然发光的霓虹灯。

　　夜幕即将降临纽约，光线黯淡了下去，那条贫民区的大街被笼罩在暧昧不明的阴影里，显现出诡异的气氛。

　　“真意外，我以为你会带我去看起来好一点的地方吃饭。”瑞格斯从车子里走出来，看着大街，街上没什么行人，稀稀拉拉的几个黑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浮德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他把车钥匙扔给瑞格斯：“因为你说你不饿，所以我想先来这里把事情做完，然后再回家吃饭。”

　　“事情？什么事情？”瑞格斯问。

　　“你看，我陪了你一整天，”浮德轻轻的说，“而你所做的，和我的任务没有任何的关系。”

　　瑞格斯当然明白他的话，梵音死了，他在意的是他额头上的那个枪洞，而浮德在乎的是他颈侧的两个齿洞，他们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

　　浮德侧过身，往一条黑暗的小巷走去。

　　“喂，浮德，等一下，你要去哪里？”瑞格斯朝他的背影大喊，浮德没有停下来，他优雅的缓行，白皙的皮肤在浅浅的夜幕下显得过于苍白——以致看起来有些透明。瑞格斯知道，这是因为吸血鬼的皮肤无法吸收紫外线的关系。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浮德能在阳光下行走，对有大蒜和洋葱的食物并不抗拒，但他的确是个吸血鬼。

　　也许他应该现在立刻开车回家，他本来心情就糟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