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妖怪们开餐馆》青桐木

54、第 54 章

　　可是土拨鼠君的爪子力气非常之大，牧越扒拉半天连根毛都没能薅下来，手掌中心却被对方的毛弄出了几条印子。

　　牧越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若有所思，这个季节是他们家动物们换毛发的时候，九九跟狗田都开始掉毛，罪案司的档案里也写了，这只土拨鼠现在也处在换毛季，可是他扒拉半天，对方一根毛都没掉。

　　传闻里手机高超的医师有能力，让长毛的动物脱离换毛之苦，看来以后邀请土拨鼠君给狗河狐狸看一看，看有什么办法让那两位也从此不必换毛。

　　土拨鼠君的爪子非常锋利，牧越的血肉之躯自然是不能接触对方的爪子，所以只能拽住鼠君的手腕，牧越能摸出来，它身上一点肥肉没有，全是肌肉，硬邦邦的，比之九九，要更胜一筹。

　　牧越：“哥，鼠哥，我叫你哥，你把爪子放下来行不行？我有话跟你说。”

　　风吹过土拨鼠君的长发，呸，长毛，它立定不动，仿佛已经石化，一双爪子仍旧拼命捂住自己的脸，可惜由于这十天它胖了五圈的缘故，鼠君的一双手只能遮挡住脸部的六分之一……

　　牧越没办法了，既然鼠君想要假装自己是一尊石像，那就让它装去好了。

　　他点开APP，继续念道：“鉴于土拨鼠君的特殊习性以及技能，本司决定，同意牧越君的申请，土拨鼠不得靠近云湖不喜，也不得靠近这座城市，但只要牧越传唤，可随时随地出现在云湖不喜的大家庭里……

　　本符篆仅针对家庭成员中有人患病，方可使用，土拨鼠君？”

　　“哎？”

　　牧越：“接着，这些是罪案司分发的传唤符。”

　　土拨鼠君终于捂脸捂够了，伸出爪子接住牧越递过来的淡黄色符篆。

　　看来罪案司的行政处最近经费颇为紧张啊，这些符篆用的纸张都很脆弱，被风一吹，颤颤巍巍地好像要碎。

　　土拨鼠君当然不是头一回看见罪案司分发的符篆了，上一次看见，还是人家罪案司天狱的牢头，这位牢头当时手拿一张黄裱符，一脚踹开了土拨鼠的家门。

　　在鼠鼠将醒未醒，睡眼朦胧之际，大手一挥，将黄裱符“啪”地一声戳到它脑门上了，“现在，我正式宣布，你，被捕了，马上跟我走。”

　　“哦。”

　　当时的土拨鼠还没睡醒，稀里糊涂地就跟这位牢头走了，走到半道上，才发觉情况不太对啊，路上想溜，可是脑门上戳地那张黄裱符犹如千钧鼎，压着它不得不跟随着牢头的步伐，朝着远方的牢狱缓步而行。

　　那时候罪案司分发的符篆质量可好了，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特别结实，怎么破坏都撕不烂，可是今天这一把符篆，让土拨鼠君犹豫了，它的爪子可锋利了，会不会一不小心把符篆弄碎了？

　　牧越举着符篆的手都快酸了：“接着啊，你愣着做什么？”

　　土拨鼠君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果不其然，最先接触到它手指的符篆碎成了三片。

　　牧越：……

　　他似乎忘了罪案司的指示，要打开APP里的什么防护系统来着？

　　牧越：“土拨鼠你等等，我先打开内什么系统。”

　　手机APP里面道具那一栏，果然有个防护系统，牧越点了一下，再将符篆递过去，这次只要土拨鼠君一接触，符篆上闪现出淡淡的绿色光芒，能够保护脆弱的符纸不碎裂。

　　土拨鼠君将一把符篆举到与目平齐的位置，认真地读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喃喃道：“这罪案司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天上的财政现在也跟人间界一样，入不敷出了么，这个纸，这个图文，太烂了。”

　　牧越：“按照我的请求，和罪案司行政官们讨论后的决定，土拨鼠君你以后就留在这一片山脉里，这里地方够大，不委屈你，我们家庭成员如果有病症会随时传唤你，到时候你使用这些符篆，就能瞬移到云湖不喜。”

　　土拨鼠抬了抬眼睛，长长的睫毛好似两把浓密的刷子，“行啊，在这儿待着自由又舒服，还有太岁那个傻缺可以逗逗，既来之，则安之罢。”

　　牧越：“但是水里的鱼你不能随便吃，那些都是要供给餐馆的。”

　　土拨鼠摸了摸鼻子：“哦。”

　　“你自己在这儿慢慢看，我忙去了。”

　　土拨鼠君这次没有答话，整个鼠投入在对符篆的研究当中，这些符篆平摊开来够大，将它整张鼠脸都遮住了。

　　牧越看着它腆着个将军肚，肚皮上毛茸茸，便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于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伸出了罪恶之手……

　　谁能料到这鼠已经有半天没吃东西了，今天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吃，就来五色山找牧越了，于是鼠君的肚皮被牧越这么一摸，顿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叫地此起彼伏，三长两短，可有韵律感了。

　　鼠君的一双眼睛从符篆后面冒出来，探究地看向牧越：？？？

　　“哈哈哈，这个天气真好啊，我要去河边走走看，哈哈，你慢慢研究，再见。”

　　牧越想去五色山脚下环绕的河流里看一看，上山前他被五色土上丰富的农作物所吸引，完全没注意到河流里的情况，现在走到河边，牧越有点无语了……

　　罪案司果然是把这里当成大型现实版全息网游了，无论在现实里多么不合理的设定，在这里都能变得自然而合理。

　　比如这河水明明是一条淡水河，而牧越现在仰头看去，水面上空漂浮的巨大光标里，赫然是一条体态肥美的乌贼。

　　此乌贼正挥动者无数双触手，在光标里翩然起舞，一双小黑眼睛时不时抛个媚眼，于不经意间露出“万种风情”……

　　乌贼旁边的光标就是一群很普通的淡水鱼，包括黑鱼、鲫鱼、草鱼，梭子鱼、虾子，很多淡水鱼在现实世界里是一条完美的食物链，彼此互相蚕食，组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但罪案司也许是希望牧越搞水产养殖时轻松一点，这条规则在这里并不适用。

　　比如头顶上方的光标里，牧越亲眼看着乌贼兄搂着条大鲵跳华尔兹跳地正欢，这表示它们可以混养在一起。

　　大鲵，俗称娃娃鱼，这是国家保护动物吧？牧越盯着这条大鲵，伸出手往虚空里一指，接着向上一划，于是大鲵消失了。

　　这种国家保护动物当然不能出现在他们餐馆里，那可是违法的，失去了舞伴的乌贼没有丝毫不悦，依然自顾自地翩（zhang）然（ya）起（wu）舞（zhua）。

　　里面任何一条鱼都不在食物链里，因为他们吃的食物只有一种——da淡青色的鱼食，并且该鱼食只能来自牧越的投喂，至于鱼食如何获得，就需要牧越自己去探索了。

　　牧越沿着岸边走，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河岸边上一片姹紫嫣红，繁花似锦，无数种花卉违背了自然规律，相亲相爱地生长在一起。

　　牧越站在一大片纯白如雪的百合花前，点击上面的光标，取下一个喷水壶开始洒水，花朵们好似有灵性一般，向中央聚拢，迎接着这些天降甘霖。

　　洒水壶里的水只有三分之一，牧越很快便倾倒完毕。

　　得空打一打这种全息网游，也是神清气爽呐。

　　河岸边的路上长满了青草，牧越蹲下身观察着这些疏密相间的碧绿色植物，所有青草的高矮都一样，连彼此之间的间隙也一样，牧越大概估算了一下，约莫也就是一厘米那么高。

　　青草们肥肥胖胖，汁液饱满，被牧越踩过去之后，这些青草无一破损，空气里的花香却掺杂着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气。

　　脚下柔软，香气袭人，旁边的河流里是一群群颜色各异，物种不同的鱼，这小日子过地……真是舒服呐。

　　牧越走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河岸上出现一个任务面板了。

　　“尊敬的牧先生，以下是任务一：

　　完成任务一，先生您可以获得两吨鱼食，可供投喂三天。

　　所有任务都不可跳过哦。本次任务很简单——‘摆脱塞壬的歌声’，先生，祝您任务顺利！”

　　面板下方只有一个按钮“ACCEPT”，牧越点击之后面板便消失了。

　　“怎么消失了？”牧越手指在虚空里乱画一通，但是空气里没有反应了，“这还没说难度等级是多少呢，就给我一个名字啊？任务完成会有什么提示么？我不会被困在这个任务里吧？”

　　在他说完话之后，虚空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牧越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所谓塞壬的歌声，以前学校政治课本里提到过，海妖塞壬嘛，一个生活在海上的女妖，用自己的歌声迷惑路过的航船。

　　让船员们失去方向感，撞向她所在的岛屿，接着这位棒棒哒会唱歌长得也美食量颇大的女同学，便会将船员们统统吃掉一个不剩哟。

　　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任务的名字如此简单，牧越忖度着自己要不要戴上耳机听歌，这样便不会听到所谓塞壬的歌声，也不会被她迷惑了，这样算不算通关？

　　两吨鱼食，居然只能喂三天，这河里到底养了多少鱼……

　　正在牧越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戴上耳机时，船来了。

　　他也不知道这船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总之就这么出现在河面上，却没有任何突兀感。

　　一如电影《盗梦空间》里那样，现实里的人类往往记不清楚自己是何时进入了梦境，何时又从梦境里出来，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白色的船造型奇异，犹如一片白莲花叶，造型流畅，毫无人工的匠心与雕琢，仿佛是天生从河里面长出来地一般，船身上雕刻着繁复的曼陀罗花花纹，花叶相卷，形态各异，无一重复，从船尾一直蔓延至整个船身。

　　随着莲叶船的前进，船只周围不断响起清脆叮咚的金石相击之声，好像在船只周遭看不见的地方，活跃着无数透明的精灵，为穿上的主人吟唱着虚无缥缈的歌声。

　　这美丽的歌声令牧越想起遥远冰川上，极地风刮过寒冷的冰面，经过冰川无数突兀的棱角时，所发出的悠远轻叹，自在低吟。

　　这样的声音他只听过一次，在云湖不喜自家那个地板下面的异世界里，凛冽而缥缈，肃然又迷人，倏忽而逝，不可捉摸。

　　河面上不知何时生出了无数白莲，梦幻空花，光影摇曳，轰轰烈烈的香气馥郁扑鼻，牧越全身都放松下来，一时让人沉醉不已。

　　他一开始便看见她了，那个独立于船上的美人。

　　一身红色的无缝天衣，衣摆无风自动，美如灵魅，不似人间，或者也可以说，这位美人自带两千万柔光滤镜，牧越看着她，不说话。

　　白船在他的脚边停下了，牧越上船后，便远远地坐到了船尾，左看右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美人：“你要去哪儿？”

　　牧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美人侧过了脸，一笑，有红色的花瓣从她衣领间滑落，纷纷扬扬地洒下，一时覆盖了大半的船身，牧越很自然地接住一朵花，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便随手将花瓣送到水里，一尾全身透明的鱼游了过来，一口一口将牧越送下的花瓣吃掉。

　　鱼身上冰凉的触感有种异样的舒适。

　　透明的鱼吃完了这朵花，摇摇尾巴不肯走，牧越在它头上摸了两下，表示自己手上已经没有粮食了，鱼儿才恋恋不舍地摆尾走了。

　　他此刻懒懒地靠在船尾，手臂撑在船舷上，衣衫上落了不少红色的花朵，慵懒地看着前面撑船的美人，活脱脱一副游戏花丛，洒脱浪荡子的姿态。

　　牧越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家里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成天嫌生活平淡，了无滋味的妖怪们眼里了。

　　就连一贯勤奋，饭后都要做上二十道题的老猪也在场，今儿没出去跑活儿（是的，老猪嫌弃牧越给的活儿太少，自己又在外面带了两个培训班，周末晚上常常有课，可忙了），群妖们一妖一包薯片，蹲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瞪大了眼睛。

　　灌灌看了身边的老猪一眼：“猪，你今儿晚上不是有课么？今天吃完了晚饭也没见你做题啊，最近很闲吗？”

　　老猪：“今晚就一堂课，一对一辅导的，我推掉了，正好那个小孩也有事情，要送自己同学出国唱K什么的，所以我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情。”

　　老猪说话的时候，那眼睛一下都没往灌灌身上瞅，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巨幕，可见有多么全神贯注。

　　灌灌摇了摇头，嘎嘣嘎嘣地嚼着薯片，连老猪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投入学些的妖今天也变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跟着大家一起围观牧越把妹。

　　狗田：“管家，你怎么知道今天越哥跑出去干这事？从哪儿得来的情报？我们怎么就不知道。”

　　管家此刻依然是一个小男孩的样子，正坐在了后面的厨房的餐台上，织着自己仿佛永远也织不完的毛衣，两条小短腿此刻在餐台边上晃荡。

　　“哥毕竟是罪案司直系亲属，这点情报资源还是有的。”

　　蝴蝶君立于这个大平层的最高处，俯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无数双触手交叉着放在身躯的前面：“管家，平常看你转播个球赛，直播个总综艺节目，这屏幕的像素没这个高啊，今儿是怎么了？”

　　下面的群妖顿时被蝴蝶君体型了，对啊，平常让管家这厮提高一下屏幕的像素，好让大家看地更加清楚一些，这厮不是说自己内存不够，就是说自己系统资源有限，要兼顾这个房间整个系统的运转，实在无法提高清晰度，今儿是怎么了？

　　沙发上的群妖纷纷转过头，看着某位沉迷织毛衣无法自拔的男孩纸。

　　管家轻咳了几声，假装自己全透明，已经与空气融合成了一体，自己并不存在。

　　独立于上方的蝴蝶君又语出惊人了，评价道：“正面，高清，□□！所有的细节都清晰可见，你们看那条鱼，刚才吃了朵红花，嘴角有红色的花汁残留。

　　“越哥今天袜子穿反了，你们看他左脚那个棉花上方，是反的。

　　“管家啊，你明明能做这样的高清晰度，平常为何不答应我们的要求，看个球赛转播都看不爽，真是的。”

　　下方的众妖：蝴蝶君啊，你观察地可真仔细……

　　而坐在餐台上的管家默默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大家，假装并没有听到蝴蝶君的问话。

　　随着屏幕上画面的推进，牧越露出那么一副浪荡子的形态，众妖们纷纷停下了抓薯片的手，面面相觑。

　　狗田试探着问道：“越哥，这是要……把妹？”

　　九九：“看不出来啊，越哥也有这样的一面，不行，我必须录下来。”

　　老猪：“看越哥这个神态，貌似这种事情已经做了很多次了。”

　　灌灌：“呵，人类。”

　　九九啧啧叹道：“终归摆脱不了浪荡的本性。”

　　除了蝴蝶君之外，沙发上的众妖点评一番，唏嘘不已，待众妖点评地差不多之后，管家邪魅一笑，幽幽道：“刚才诸位的评论我都录下来了哦，以后你们谁要是敢再随地乱扔垃圾，乱吐瓜子壳，我就放给越哥听，奸笑.jpg。”

　　众妖再次一致转头，盯着管家的背影看。

　　老猪：“管家，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意图。”

　　蝴蝶君又开口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如果越哥的真实意图是把妹，为什么不在刚上船的时候就去帮妹子撑船呢，反而坐在后面优哉游哉地看风景。”

　　九九：“蝶蝶分析地有道理哎。”

　　蝴蝶君：“而且凭我对越哥的了解，你们看他那个小眼神儿，分明是在心里给前面的美人加油，如果真的是把妹，为何不帮忙，还要给美人加油？”

　　管家并没有给大家看前面牧越接受任务的那一段，因此大家都不知道牧越上船的原委。

　　被蝴蝶君这么一讲，眼前的画面仿佛有了声音，九九情不自禁地给牧越配音：“嘿呦，加油！嘿呦，加油！加油撑呐！美人儿加油！”

　　众：……

　　如果没有众妖的解说，牧越此刻眼里的画面是非常美的。

　　红衣的美人再不说话，却胜过万语千言，前面的河道一拐，两边是类似于榕树这样的气根植物，无数枝蔓、藤条和植物的根部彼此纠缠错绕，形成一条绿意盎然，五彩缤纷的隧道。

　　植物形成的隧道是如此茂密，阳光无从坠落，但里面却很亮堂，无数荧光类的动植物犹如漫天繁星坠落，煞是动人好看。

　　隧道曲里八拐，但莲叶船没有丝毫停顿，甚至速度越来越快，牧越手放在清澈的河水里，感受着水波的流动，越向里走，水温便越低我，无尽的凉意沿着牧越的指尖，攀爬至四肢百骸。

　　丛林深处似乎有笑声，充满了迷幻感，心智稍不坚定的，到了此地早已被彻底迷惑，怅然若失，只想尽快寻找一个温暖的慰藉之所。

　　比如，立于前方的那位美人。

　　牧越站了起来。

　　他所处的环境非常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竹篙划过河水的声音，但，云湖不喜小区里，那沙发上的几个货，就没这么安静了。

　　狗田一拍大腿：“哎呀妈呀！越哥他他他怎么站起来了？他他他想干甚么？想做甚！”

　　九九：“蝴蝶君，我现在觉得你分析地不对，哎呀呀，越哥他走过去了！走走走过去了！！”

　　灌灌双眉紧锁，语调深沉道：“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去解救越哥？万万不可让他为色所迷啊。”

　　老猪发话了：“都淡定点，淡定点！灌灌！你给老子从我头上滚下来！你拔我头发作甚？啊，给我下来，什么解救不解救的，我看你灰常兴奋嘛！”

　　客厅里忽然想起一阵杀猪般的叫声：“灌灌！你拔了我三根头发！我头发本来就很少了，你赔我头发！”

　　九九此刻一双手握成拳，并列着放在嘴边，一双锋利的牙齿啃着自己拳头，嗓子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哎呀呀，越哥走过去了！是要搂住美人儿的腰么？哎呀呀，好羞涩呢嘤嘤嘤。”

　　管家依旧背对着大家，摇摇头，低声道；“今儿我算看出来了，这群货平常的生活是有多无聊。”

　　管家转而对着众妖道：“喂，你们，敢当着越哥的面露出此刻这番情态么？”

　　众妖异口同声：“不敢。”

　　管家：……

　　与此同时，牧越走到美人的身边，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搂啊抱啊的，牧越只是帮忙将竹篙接过，放到了莲叶船上，看到这一幕的九九顿时掩饰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