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样本一号》天宫先生

69、Genius 68 见面

　　Ashley抓住燕煜的大手，急切地解释道：“爸爸！那不是真的！你不要着急！”

　　燕煜喘匀了气，低声嗯一句，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燕煜心烦意乱，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记忆中的世界是投影，燕清溟深陷在泥沼中，多么希望他能够去找他。近在咫尺，远隔天涯，哪怕能够让燕清溟从这样的噩梦里解脱一会，燕煜都觉得值得。

　　Ashley说：“那个是妈妈。唔……但是又不是真的妈妈！你得去把他叫醒！然后他就会睡着！”

　　“什么？”燕煜皱眉。Ashley急得晃动他的手，磕磕巴巴解释大半天，燕煜总算明白Ashley的意思——记忆里的燕清溟有黑暗的一面和正常状态的一面，如果主人处于清醒状态，黑暗一面会操控整个记忆，而想要让正常状态拥有掌控权，就需要通过特定的坐标和本体沟通，呼唤他进入。某种意义上，在世界树中构筑、巩固长期记忆相当于做梦，而重返这些记忆就像穿梭在不同时空里，燕清溟这一点上造诣颇深，燕煜可以肯定，萧星雷和展皓并不会这种本事。

　　“要怎么做？”燕煜问。

　　Ashley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唔一声：“飞起来呗，飞过去，在他耳边说话。”

　　“飞起来？”燕煜道：“怎么飞？想想就能飞起来吗？”

　　“对！”Ashley斩钉截铁，燕煜哑然失笑，下一刻脚下生风，他无端端猛地窜高了二三十米。

　　半天不敢动的燕煜：“……”
　　施施然飞上来的Ashley：“……”

　　Ashley摸摸鼻尖，眼底一抹狡黠的光若隐若现，灵动而朝气蓬勃：“许德拉动作很不灵便，只要绕开他的几个脑袋就好啦！”说完她轻轻一点，轻甲旋开一圈，天女散花般轻盈动人，脚尖点在许德拉的一个脑袋上，轻轻落定。

　　燕煜试着动了动，很快就掌握了飞行技巧，学着Ashley的样子鸭子学步似的歪歪摆摆飞了过去。正如Ashley所言，许德拉本体状态下动作不够灵活，几个大脑袋眼巴巴盯着燕煜看了半天，硕大的蛇瞳骨碌碌转上一圈，探出脑袋试图咬住飞过去的燕煜。只是燕煜跑得快，擦着那滑腻的身子穿过。

　　绕着蛇头转了几圈，燕煜来到了燕清溟面前。Ashley待在另一个脑袋上张望，小手挥舞，做着口型：“爸爸加油！”

　　燕煜点点头，小心翼翼伸手撩开燕清溟垂下的头发，拨到耳后理好，omega半张好看的脸立刻露了出来。燕清溟呼吸均匀，脸色红润，和他现在的落魄景象丝毫不符。燕煜凑过去，鼻尖抵住他的脸，道：“宝宝？”

　　刹那间，山崩地裂，海枯石烂，许德拉庞大身躯自内而外崩坏，化为湮粉漫天飞舞。孤岛轰轰隆隆抬高，抬高，直至形成一座山花烂漫，暖意融融，生机盎然的岛屿。溪流越过千山万水，云雾霭霭，若隐若现的苍翠影影绰绰，随风而动。浪潮退到了远处，燕煜缓缓落地，脚下是坚硬厚实的泥土，沉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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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人基地。

　　陪小孩玩游戏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眨眼间墙上的闹钟就转到了晚上九点。因基地身处地下的缘故，燕清溟并不能通过天色判断时间。封闭在高科技牢笼内，燕清溟颇不自在。他洗了个澡，手腕上扣着一块运动手表。

　　一个月前，燕清溟试着将它摘除，这块普通的运动手表大有来头，配备有精确度不超过一米的定位追踪、监听、电击功能，能够监测使用者的生理状况，是薛默开发出的新型手铐，全方位无死角对燕清溟进行监控。几次尝试无果后，燕清溟放弃了摘除的想法。

　　两指推着手表往下，燕清溟拿过洗手池边的小篮，找出润肤霜细细涂抹。伴随轻浅的咔嗒声，手表被他摘了下来。燕清溟将变形的拇指复位，没事人般活动活动手腕。

　　他将手表丢进蓄满水的缸内，关灯，坐在床沿。

　　作为家里的大哥，薛默对整个薛家拥有绝对的号令权，一手带大的三姐弟对他持有复杂的情感，又恐惧，又依赖、尊敬、崇拜。燕清溟自有记忆以来，带大他的不是父亲母亲，而是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是全家精神最不正常的大哥，薛默。

　　然而什么时候起，大哥变成热衷人体试验、罔顾人伦情理、毫无同理心的疯子，燕清溟记不清了。也许在很早以前，他和薛云昭还要依偎在兄长身边，享受占有欲和控制欲兼有的宠爱那时。

　　他们错把恶狼等同牧羊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薛默不正常的精神状况首先影响到的是以他为目标的薛霆，薛霆今日的心狠手辣，薛默居功至伟。

　　想起了薛霆，燕清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光板。薛默带他回来之后，被什么其他的事情绊住了脚，暂时没有秋后算账的想法。燕清溟因此苟延残喘，甚至偷到了一点东西。

　　光板里显示出薛霆的房间，薛霆脱掉了待在伊利亚身边时儒雅军医的伪装，洗干净脸，染回头发，整整鼻子整整眼睛，捯腾出原来的面容。黑发黑眼睛，黄皮肤，典型的亚裔相貌，英俊非凡。

　　薛霆房间里没人，灯亮着。过了会门外有人刷卡，薛霆从厕所里出来开门，腰上围着一条浴巾。

　　门外是伊利亚·皮尔斯。自从上次炸了阿尔戈号，燕清溟有段时间没见到这位上校，万没想到上校手眼通天，混到了守门人的基地，还……

　　伊利亚今天穿了浅淡的衣服，衬衫、长裤，头发随意打理了下，像个刚打完球回来慵懒的青年。燕清溟算了算，伊利亚今年37，看上去却比燕煜还年轻一点，发际线也刚好，仿佛没受过摧残。莱昂可能把所有的优良基因都留给了他的长子，小儿子安德鲁不过有幸分一杯羹罢了。

　　薛霆让伊利亚搂住腰，两个人火热地吻着，一路扑向床榻，途中浴巾差点滑落，又顽强地坚守阵地。燕清溟觉得眼睛发酸的时候，薛霆终于说话了：“门没关？”

　　伊利亚啧了一声，放开薛霆，起身关门，看那表情不大乐意：“他不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薛霆没说话，穿上浴袍，给彼此倒了杯酒，慢条斯理道：“我什么时候都怕他。你没看燕清溟么，我们都故意放他跑得那么远了，薛默还是有办法把他抓回来。要不是埃及，估计现在你就可以欣赏到薛霆的手段了。”

　　伊利亚不信，饮下一口红酒，啧嘴：“埃及？”他坐在薛霆房间内最大的办公椅上，体型大小刚好合适，坐上去挺胸收腹，两腿岔开，颇有种健壮男模诱惑的美。

　　“嗯。”薛霆坐上他的大腿，撩开浴袍，低声道：“埃及两个，英国一个，三个基地被人洗劫。现场全是大杀伤火力武器的痕迹，被杀死的成员身上有电击伤痕。”

　　电击？燕清溟扬眉。要知道末日至今，热武器仍然占据战场上的绝对优势地位，电击这一类更偏向于小范围杀伤、防敌的武器已经很少出现，能源供给早就入不敷出，没有多少组织有能力负担起这种消耗。

　　伊利亚替燕清溟问出那个问题：“机器没问题？和子弹相比，电击可不划算。”

　　“好像是某种生物电能，类似于魔鬼鱼、电鳗放电的原理。只是那电量至少超出数值三百倍，人体负担不了……咝。你干什么？！”

　　伊利亚又掐一把薛霆的胸口，薛霆有些暴躁地瞪回去，颇为不满这人的小动作。然而alpha到底最了解alpha，两人对视片刻后，不出意料地翻上了床。

　　燕清溟及时在某些精神污染画面出现前关上了监控。从抽屉里取出两张银卡，燕清溟抬腿，准备出门。

　　门一打开，Jacobo抱着一只鲨鱼玩偶，眼巴巴看着他。

　　燕清溟看了眼时间，九点半。走廊尽头，帕西瓦尔沉默地站在那，Jacobo看他不说话，拿捏不准好坏，求救似的转头看向他，收到了帕西瓦尔鼓励的眼神。

　　燕清溟看帕西瓦尔无声地说：“我要训练，不能给他讲个睡前故事。”

　　沉吟片刻，燕清溟笑了笑：“进来吧。”

　　帕西瓦尔看着门轻轻合上，心头略略一松，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湿滑粘腻，他搓了搓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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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里。

　　燕煜引发了一场蝴蝶效应，整个世界变了天。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燕清溟便道：“不是记忆，我现在就在你的脑子里，这是远距离脑电波沟通。”

　　随后他皱眉，转向Ashley，小姑娘似有心灵感应，嗷嗷叫道：“不要啊！妈妈不要赶我出去！”她挥舞小手，身体迅速缩水成五六岁的小姑娘，奶香奶香的，又软又白，看上去跟白兔子布丁一样招人喜欢。

　　燕清溟穿了一条长裙，脸上显露出午后树荫下豹子乘凉的闲适与慵懒。他仰头看了眼天空，淡淡道：“现在十点半，给我回去睡觉。”

　　Ashley落了地，抖抖屁股，吧嗒吧嗒跑到她的alpha爸爸身边，热切地看着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两句开解的话。

　　在Ashley看来，燕煜又高又壮，还长得帅，又那么温柔，总是说一不二，她小小的三口之家一定是alpha爸爸做主。

　　然而燕煜无情地打破了她心中美好的幻想：“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Ashley吃惊地睁大眼睛，正想要辩解，燕清溟先她一步驳回所有上诉可能，两指虚晃一弹，Ashley咻的一下消失不见。

　　把小东西丢出去，燕清溟拍拍手，嘴角微微弯起：“三十天，你来的比我预计中还要早一点。”他伸出手，纤细的手腕白且细腻，燕煜心头痒痒，牵住他把人转进怀里。

　　这次是真的，温暖、干燥，呼吸间夹杂着熟悉的信息素，皮肤相互磨蹭，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舒服得不像话。燕清溟微微抬高颈子，喉结和性腺同时暴露在燕煜的视野里。燕煜眼神一暗，低头吻了吻。

　　要害被吻，燕清溟本能想躲，但他克制了这股冲动，偏头在燕煜唇上落吻。随后退开些许，脑袋靠在燕煜肩上，低声道：“别动静太大。我刚刚催眠Jacobo，你动作太大会吵醒他。”

　　燕煜：“……你很关心他？”他想起了被赶出去的Ashley，不免觉得不大舒服。假设薛默说的都是真的，Jacobo就是燕清溟的小孩，那一半的血缘是斩不断的，而燕清溟势必不可能放着其中一个不管，那么那个什么帕西瓦尔就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要求燕清溟留下来……

　　脸让人拍了拍，燕清溟抱胸看他，促狭地笑着。他知道燕煜在想什么，然而看着alpha自己一个人吃醋，脸上表情变幻莫测的样子，就不免让人又好笑又喜欢。

　　燕煜没得到回答，不依不挠追问：“他多大了？alpha？贪玩不贪玩？多大的小孩了还要人哄着睡觉吗？Ashley自己一个人都能睡得着，你那么宠他干什么！”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所有的想法。燕清溟乐不可支，伸手去揉燕煜发顶上的旋儿，拨弄两下后他才说：“Jacobo不是我的，醋缸子。”

　　燕煜：‘唔。“

　　燕清溟无奈道：“他真的不是我儿子，也不是帕西瓦尔的。薛默有段时间沉迷繁衍实验，就那我动手，他想要个验证基因契合度对后代是否对产生印象，便找了帕西瓦尔——他跟我同一天出生，由守门人抚养长大，据说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达到百分百。算是预备着的……童养夫？”

　　燕煜瞪他，酸得冒泡：“喔！百分百！童养夫！”

　　燕清溟捏他鼻子，训道：“喔什么喔！皮痒了是不是！”燕煜被捏的满脸通红，呼吸不畅，又不敢真挣扎，拼命点头，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

　　燕清溟拍拍手，冷哼道：“喔你个大头菜。”他戳着燕煜的脸颊，“Jacobo的omega爸爸是闻云烨。我还没弄清楚他怎么和守门人勾搭上的，死了这么多年又留下个小孩，连alpha爸爸是谁都没交代，我还得替他养孩子。要不是薛默，我早就……”

　　燕清溟扬了扬拳头，最后还是放下。

　　闻云烨，据传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猎兽师，本人也是朵英俊潇洒，流连绿草的娇花。在清洗计划发动后不久，因远征英国遭遇大面积独角鲸袭击，小队全军覆没。有传言他和展皓一样热爱年下小狼狗，勾搭上了季苍术——燕白哉的弟弟，燕烽，一个十七岁的alpha。为此破遭人诟病。

　　不过也有传言，这位风流的猎兽师和薛云昭一见如故，两人天雷勾地火，配合默契，彼此间激情热辣，火花四溅。风头一度压过薛云昭的正宫及原配——萧星雷。后者常常被人拿来同这世界上顶尖的猎兽师比较，不可不说是活在对方的阴影下。

　　燕煜和燕清溟对此人知之甚少，燕煜唯一一次见过此人本尊，还是在薛云昭的办公室外，两个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一度让燕煜觉得薛云昭跟他有一腿。

　　到底是有一腿、还是有两腿、还是有好多条腿，都随他埋骨英格兰岛屿那漫长的九年时光，一去不复返。

　　而他留下来的幼子，Jacobo，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素未谋面的双亲之一，那位alpha，究竟是薛云昭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就有待商榷了。

　　燕煜给燕清溟讲了几个绯闻故事，燕清溟津津有味听着，听到一半燕煜一拍大腿：“宝宝。萧星雷辅助我进入的记忆，他会不会都听见了？”

　　燕清溟哼一声：“拉倒。没人能在我的世界里战胜我。”

　　燕煜忙不迭应好，心道以后果然还是不要招惹燕清溟，这什么什么远距离沟通、共鸣、潜意识海，和游骑兵简直八字相冲。

　　燕清溟拍了拍他，脸上有些凝重，“好像有人来了。记忆随便你看，许德拉被赶到深海里了，你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燕煜一惊，燕清溟仿佛游戏人物一般，三两下下了线，留给了他一手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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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代发君小七。天宫在忙期末考，很抱歉这几天没有为大家带来更新哦。27号考完后将恢复更新，谢谢理解。以及天宫的新文美国西海岸会延后，据她形容：“双主角写的很不舒服换过来就得重新写大纲重新写好烦啊xN，只好先咕掉了！”以上。感谢观看和理解、支持、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