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水深086米 相反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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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你比我聪明，脑子比我好用，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三十一班自成立起发生的事情吗？”
“止水他是名门宇智波大少，又天赋异禀，理应直接进入警卫队，他和带土任性非要选择下忍小队编制。带土师从水门老师，队友是卡卡西和琳，卡卡西是白牙之后，琳也是名门出身，小队编制更像是强强联合。止水师从希诗老师，队友却是战后孤儿出身的你和我。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止水出身比带土更好，为什么他的队友配置没有带土好？”
“因为你和我是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炮灰……也就是说，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曾经舍弃过队友的老师，可以再次舍弃弟子来保全止水。只保护一名弟子，和需要保护三个弟子相比是不是更容易些呢？”
“雨之国潜入任务，你知道希诗老师撇下我们去支援的那个人是太郎老师吗？那个白牙班的女忍者，老师曾经为了任务害死了她。这件事明明是发生在砂忍战场，那个女忍者喜欢玩占卜，龟壳和铜钱，这些都是机密理应只有熟人和木叶高层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有些情报？”
阴暗的洞穴，明晃晃的火把滋滋地燃烧。已长成少年模样的浅夜瑾，褪去青涩稚嫩，浑身上下充斥着痛苦与悲伤。
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黑如点漆的瞳孔紧紧地缩着，似乎对他的话很惊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令她情绪起了波动。如果不是惠美把他引荐给大蛇丸，加入根，能够获得一些机密情报，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被斩断双腿。
“有人想陷害希诗老师。”他又走到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前，粗鲁地扯下他的面具，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尸体的眼睛目眦尽裂，死不瞑目。
流苏的身体猛地一怔，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至头顶。
“这个人是曾经和你一块执行任务的夕日忍者，他本该死在荒漠上的，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人想陷害太郎老师。”
“你知道吗？流苏，当你们小队全灭的消息传回村子的时候，没有人过问过你的死活，他们只关心这个人，就只因为他是古老幻术名门，我们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力吗？”
“还有血继外泄事件……你也感觉到奇怪了吧？你们执行的是机密任务，为什么会那么快的暴露位置，野原琳又为什么会突然攻击你，那个术是……”说到这里，浅夜瑾波澜不惊的碧眼动了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话锋一转，继续道。“是卡卡西先离队的，你不过是帮助他而已，为什么只有你被关禁闭受惩罚，而他没有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夕日忍者发动幻术时，总会感觉到熟悉，总会回想起夕日田被砍成两半的情形。
那些奇奇怪怪的珠子慢慢地串成了线。一张以政治为底层的大网从天而降，把她……喔，不，应该是把所有人都牢牢地困在中间。铺天盖地，遮天蔽日。
“大蛇丸大人已经找到了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方法，老师们、墨谦、带土、琳……他们都会重新活过来！”浅夜瑾上前一步双手搭上女孩的肩，激动地摇着。“你还记得我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会提升实力保护你吗？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强大。木叶早就视我们为弃子，你跟我走吧！”
女孩低着头，火焰照亮半边脸，浅夜瑾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又摇了摇女孩的肩膀，焦急地等待她的回复。
骇人听闻的、巨大的信息量把流苏淹没了。很奇怪的感觉，当政治的阴暗面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流苏只觉得冷，她的心理和情绪并未有太大波动，就连表情也淡淡的。
听到生死患难的队友喊自己，她抬眸望向他。
“流苏，你……”浅夜瑾以为听到这些残忍的事实，流苏会崩溃的大哭。然而，女孩抬眸间，除了眼底眸光微潋外，未有过大表情浮动，似乎并未过大影响，亦或者是她的精神已被残忍的现实击溃，做不出其他反应。
浅夜瑾突然感觉到慌张，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于是，他更慌张了。
如惠美所说，流苏是他的梦寐，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出那个被查克拉压制的恐怖夜晚，也无法原谅那个懦弱胆小的自己。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只要这个人活下来，早晚有一天他可以摆脱梦寐。
可是，怎么才能保证她活下来呢？就是把她也带到大蛇丸老师那里。也许他还不够强大，但他的老师很厉害啊，只要他的老师愿意，流苏就死不了！只是……该怎样把她带到老师那里呢？
用强显然不明智，流苏给他人的印象是过于顺从、没有主见，同她一起长大的浅夜瑾却知道：她的顺从只是一种习惯，如此而已。但当习惯与想法不同时，她就会变成一头倔强的牛，谁都拉不回来她。
嘴笨的浅夜瑾在心中抓耳挠腮想对策时，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他的女队友开始发问了，她的问题他答不上来。
“那枚铜钱……”流苏说着，抬手捂住胸口那里挂着老师生前最珍惜的铜钱。“老师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逃走呢？”
“……”流苏的问题模棱两可，没有时间没有地点，可浅夜瑾就是知道她问的是希诗老师牺牲的那个夜晚。
对啊，那个夜晚老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逃走呢？那时队里明明需要保护的宇智波了啊，只有三个来路不明、没有身份的战后孤儿。
难道老师忘记了？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通他为什么舍命保护他们这些臭小鬼了。
“我看到那么多刀砍在老师身上，忍具像雨点，忍术从未停下过……”与最后浅夜瑾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同，流苏把眼睛瞪到了最大，将希诗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以致后来很多个夜晚，她闭上眼睛就是老师被车轮战消耗殆尽的模样。“为什么老师会做出这种选择呢？”
这个问题对浅夜瑾来说太超纲，他想不出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做，没有名门宇智波需要保护，明知会死为什么还要战斗，到底是……为什么。
最终，浅夜瑾也没想出合理的回答说服流苏。
不善言辞的流苏很想留下浅夜瑾。可是，寂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的山洞里，园子死不瞑目地躺在她的脚边，少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未褪去惊恐。流苏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撞入日向唯被挖去白眼的惨状，她又想到那个夜晚，园子对她说：“其实原本这个加入暗部的名额是唯的，他的梦想就是加入暗部成为优秀的忍者守护村子。虽然他已经牺牲了，作为队友得我愿意肩负他的梦想，勇往直前地走下去。”
空气里的血腥味儿浓到令人反胃，这些无不在提醒她：她的队友已经走上了和自己相反的路。
大蛇丸见过浅夜瑾很多次，他虽然在体力和力量上有天赋，但还未到能入得了他挑剔的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孩竟然能够完美融合柱间细胞，优异的身体素质也能受得了咒印的反噬。
他是个完美的实验体，大蛇丸欣然接受了他的拜师意愿。
跟随大蛇丸的这段时间，浅夜瑾的实力得到飞快提升。
面对全盛状态的浅夜瑾，硬拼流苏没有一点胜算，但如果智取，到底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只是……
“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流苏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认为浅夜瑾不会对自己动手。她上前一步，真诚地给了曾经的队友一个很轻的拥抱。她很快地放开了他，朝他伸出了手。她的手颤抖不已，语气却坚定平静，眼睛亮晶晶的，却没有一滴眼泪。“我是直属三代目火影的暗部忍者，代号刃，我现在宣布……木叶中忍浅夜瑾正式被列为叛忍。①”
成为直属火影的神秘组织的一员，曾是每个忍校小菜鸟的梦想。这段帅气的台词在忍校传得沸沸扬扬，也曾是上情景演练课时，他最爱说的一句。
浅夜瑾盯着女队友抖得不成样的手，咬咬牙，从忍具袋里掏出象征着木叶忍者身份的护额，递给了流苏。
流苏的手指攒紧刀柄，骨节因用力泛着苍白。她垂下眼眸不再看浅夜瑾，反攒短刀就要在护额划出线时，浅夜瑾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出手把护额夺了回去。
他沉默地同女队友对视，忽地对她出手。苦无插/进她的大腿，接着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带着残影瞬身至背后，一道贯穿伤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跃上女孩背后。
流苏的自信此时狠狠打了她的脸。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信任的男队友会突然对自己动手，出手快准狠，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跪倒在地。她看到浅夜瑾的嘴巴动了动，似乎对她说了三个字。下一刻，她再次陷入了漆黑。
——
无星无月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痛苦扭动，行得近了，扭动的物体竟然长了张人脸！他的额头戴着刻有两座小山标志的护额，人脸突然抬眸，血盆大口张得大大的，朝她扑过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想身后是悬崖，身体毫无征兆地失重，直直地坠了下去。那个人脸怪物竟然也跟着跳下了悬崖。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道白光破风而来，生生将人脸怪物劈成两半！
手臂被大力拉住，耀眼白光慢慢凝成人形——银发面罩，手持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刀。
——
“流苏！流苏！”
肩膀被抓紧用力摇动，流苏抬起沉重的眼皮，首先撞入视野的是存在感极强的银色头发，然后是挡住三分之二脸的面罩，和一双黑红异色眼睛……这张脸竟与多次出现在噩梦里的白色人影完美契合。
怎么会是卡卡西……多年的噩梦终于破案了。
“你……咳……”流苏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梦境还是现实。被血呛到，激烈地咳了几声，再次陷入长久的黑暗。
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听地和自己说话，她冰凉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声音主人的背上，这人体温隔着衣服传来，令她感觉到一丝怪异的熟悉——她好像经常被这个人这样背着跑来跑去。
她费劲地睁开眼睛，不出意外的是满目的白。她突然有种古怪的错觉：她其实是一条干涸的鱼，终于落进水里，冰凉的身体开始感觉到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水深086米 相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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