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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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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蓝躺在床上,纯黑色的被单把她皮肤衬得雪一样白。
翻了个身,一条长腿搭在被子上,动静让桌前倒干红的男人回了回身。
“到底怎么办,你快说啊!”
季蓝纠结地念叨完,又翻了个身,神情绝望地盯住天花板。
睡袍松垮垮地搭在季豐身上,露出结实的胸膛,他磨开椅子起了身,端着酒杯朝床边走过来。
他弯腰拿起床边桌上的一盒烟,低着头,打火机在虎口里喷了下火,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那就结。”
说完捏着那根烟,走去阳台。
季蓝盯着他的背影,不敢置信。
没一会儿他抽完烟,回来换衣服。
从地毯上捡起的领带和衬衫,已经被她弄得皱巴巴,他才换上去半小时。
现在还是早上,他得去公司,耽误太久,快要迟到了。
只好又进去换了套新的,出来时季蓝还赖在他床上不肯起来,想着心事一般。
无意掀了掀眼皮,瞧见他,刚刚还是衣衫不整,再出来时西装革履,好质地的西服把优越的身材包裹住,笔挺而英俊。
感叹时间的神奇,对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当年清爽高大的少年。
任何事物,成熟的总是迫害力更强。
就像现在的他。
季豐没多看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出去了,开门前头也不回地交代了声。
“记得把屋子收拾下。”
门被关上,房间里变得无比安静了。
又过了会儿,楼下铁门被保姆拉开,传来了车子开走的声音。
季蓝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起不属于她的房间。
床单皱皱巴巴,枕头掉在地上,床头上放着的杯子也倒了。
看着乱七八糟的室内,她抖着被子,不满地嘀咕:“又不是我一个人弄的,怎么每次都是我收拾!”
蹲在垃圾桶旁边,拧着细细的眉,两指从里捏起两只湿乎乎的橡胶套子,拿得远远地,把它和某人的那些子子孙孙一起冲进马桶。
原本想着要彻底断了的,大早上急得跑他房里闹,季豐正要去上班,打着领带,被她急吼吼吵了几句,一言不合,两人就又滚到了床上去。
季蓝在他房里多呆了会儿,确定外面没任何人的动静了,放轻力道拧开门,把身子从门缝中挤出来,做贼似的往走廊尽头的自己房里走去。
一转弯又遇见了拿抹布擦着楼梯扶手的张阿姨。
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办完坏事,每次都躲不掉她?
季蓝心快要跳出来,表面装得淡定。
“张阿姨,早啊。”
她说完玩着自己的头发,移开目光,想快点走开。
对方笑着说:“季豐上班去啦?”
季蓝当作没听见,哼着歌回了房。
季豐家这栋房子买下来多久,张阿姨就在这里面工作了多少年。
她看着季蓝和季豐长大,观察力惊人,最会和石曼打小报告。
和季豐的事,就是被她发现后告诉石曼的。
于是现在石曼让她和季豐结婚了。
季蓝暴躁地抓着头皮,她不想结!!!
冲了个澡,季蓝看了看表,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公司了。
不想和他结婚,并不是不喜欢他。
她喜欢季豐,不然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况且,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他?
但是,如此地做出这一个决定,总归是有为了些什么的。
季蓝毛巾擦着头发,冲了热水澡。
她也该去上班了。
她有着一间西餐厅,是石曼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季蓝爱玩爱吃,某年被问到想要的生日礼物时便随口一提,没想到石曼还真给她实现了。
石曼和季豐母子先后去了公司,她慢慢悠悠收拾好,去车库取了她价值不菲的座驾。
不习惯吃早餐,不过今早运动量比往常大很多,肚子咕噜噜地响。
临走时路过厨房,顺走两只牛角可颂。
路上等红绿灯时,季蓝伸手去拿她的打包盒。
红色数字还要再跳三十几下,季蓝摸出手机,一边吃着面包,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过了会儿,车后不满的鸣笛声响起,季蓝抬头,已经是绿灯了。
又往后视镜看,车后早已排成长龙。
她忙把面包收起来,踩下油门,慌乱中手机滑落在脚底。
她看着前面的路况,半边身子垂下去摸手机。
有车子从十字路的左方驶来,季蓝放弃了手机,用力转动方向盘把车子移开。
她庆幸着和不长眼的对方司机背道而驰,没留意自己已经偏移马路,车头正飞速地朝路边栏杆撞去。
季蓝惊恐地睁大眼,下一秒,车头传来的撞击传达了她的全身,最明显的是额头。
眼前黑了片刻,她又虚弱撑开眼皮。
看见斑马线尽头的红绿灯正像断了的麻杆似的摔倒在地上,车玻璃变成了蛛网。
她动弹不得,像被粘在蛛网上的小虫,似乎下一步,就要等着被索命了。
有湿热的液体流在眼皮上,落在脸上,她发现是鲜红的血。
这一意识才最是要命,季蓝倒吸了口气,两眼彻底黑了下去。
下一秒,手机急促地响起来,持续不断,却怎么也叫不醒她,屏幕上是季豐二字。
*
只是像睡了一觉,一个梦也没做,便也没察觉时间在过去。
睁眼的时候,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她看见头顶的输液瓶,知道这里便是医院了。
醒来的十几分钟内,没见到石曼和季豐。
她心里空空的,又坐不起起来出去看看情况,等护士来了,她问了才知道,这已经是三天后了。
小护士说出去叫人,她眉眼一沉,人刚走,就困得不成样子。
没一会儿,还没睡熟呢,感觉到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掌把她插着管子的左右握住,于是她的手就没那么冷那么痛了。
她心想这会是谁。
爸爸吧,不太可能,或者是季豐?
下午的时候季蓝又醒了一次,夕阳挂在远方像颗红橘子,还把白色窗帘染上些橘红色。
病房里依然安静,但她看见脚的方向,一个男人身影背对她倒水。
对这个身影无比熟悉,季豐。
她没出声,他也没发现她醒了。
季蓝没力气出声,静静看着他。
他穿着黑色的针织薄毛衣,看起来很瘦,其实重得要命,她最清楚。
看见他端着杯子转身了,她就赶忙闭上了眼。
脚步声走近,她感觉有湿润的什么被碰到嘴唇上擦拭,好奇下睁开眼,不装了。
季豐那张祸害人的脸近在眼前,手指捏着根棉签,沾了温水擦上她起了皮的嘴唇。
“醒了?”
看见她睁眼,他很淡定,收起动作,坐在床边侧身看着她。
季蓝看了他半天,实在没一点劲,脑子里是清醒的。
季豐也看了她半天,一根手指伸在她眼前,不确信地问她:“这是几?”
季蓝嘴唇动了动,正想回答,听见外面有人过来,眼睛瞥向门口,季豐也看过去。
石曼和几个医生进来了。
季豐起了身,石曼又坐到了她身边。
“蓝蓝,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石曼担心地说。
季蓝还是没说话,嗓子疼,也没力气说。
医生走上前解释:“季蓝小姐手术创伤大,头脑不清醒是正常的,可能现在都想不起您了,您放心,过几天就会好了。”
石曼又看看季蓝。
季蓝眼神涣散,愣愣地盯住她。
石曼担心地叹了口气。
季豐送她到门边,季蓝听见她和季豐的谈话,安静之中,似乎输液瓶的点滴声都能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已开,专栏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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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了吧
而不久后,莫初意外发现自己抗拒已久的未婚夫竟然是,是……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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