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门外》一只猹猹

2、【鞠霜】时间门外

　　【长篇大纲肝好了，接下来会开新，大概在年底吧，主线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大学期间相识相知的甜蜜苦涩，第二部分是鞠霜归来后和小情人一起制霸职场的开挂人生，感兴趣可以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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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滑入跑道，稳稳地停靠在连接桥的位置。

　　鞠霜摁亮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凌晨三点五十分。

　　回国前她特地调整了手机的时区显示，现在看着这串代表深夜的数字，在正式踏上故乡的土地之前，她有种不踏实的虚幻感。

　　自离开那日起，她便感觉自己像一朵漂浮在空中的云，孤寂流离，随时可能被飓风扯碎，消散在异国他乡的天空里。

　　一别六年，自己终究还是回来了。

　　走过了连接桥，她随着大部队慢慢往前挪动，去拿自己的行李。

　　拿到了行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往出口走。

　　手机在这时又亮了起来，鞠霜随意扫了一眼，进来一条短信。解锁之后，发现是姐姐鞠蕾发的酒店定位，因着她航班晚点，抵达时已是国内深夜，S市的国际机场在城东，她们家在城西，回家还有好一段路程。

　　姐姐怕她出事，提前在机场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已经叫了家庭司机在机场出口等她。

　　先在酒店歇一晚，明早再回去。

　　鞠霜刚出航站楼，果然看到了来接机的秦叔。天气很冷，他双手插袋站在路边，比六年前看起来更老了，鬓角的头发全都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只有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慈祥。

　　“嘿，小霜！”多年未见，他打招呼的方式还跟以前一样。

　　鞠霜忍俊不禁，看到他小跑过来，顿时有些心疼，“这么晚了，秦叔不该来，叫其他人来接就行。”

　　“说的哪里话？”秦叔佯怒，责备地看着鞠霜，“没事儿！”他作势秀肌肉，可惜穿得有点厚，胳膊上的衣服半天都没撩上去。他抢着给鞠霜拖行李，她拗不过，只好随他去了。

　　“你啊，真是没良心，一声不吭跑外国去，女孩子家家的，吃了那么多苦，也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

　　到了车上，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缩在后座里。

　　秦叔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你那小女朋友还有联系吗……叫闻、闻什么来着？闻琬？”

　　“小姑娘怪好看的，前几天来公司送东西，嘿，你不知道，那帮臭小子都快粘在人身上了。以前关系那么好，你这次回国，有没有告诉人家啊？”

　　鞠霜觉得眼睛干涩得厉害，使劲眨了许久。可能是之前吹了冷风，嗓子难受得厉害，过了好久，她才听见自己道：“我没联系过她。”

　　“这样啊。”秦叔打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她还念书嘞，研究生读的室内设计，明年就毕业喽。”

　　鞠霜听到那个名字就清醒了，再也睡不着。“秦叔怎么知道？”

　　“嘿嘿嘿……有的人知道得比我清楚嘞！”

　　鞠霜拿出正襟危坐的气势，挺直了背脊，好整以暇地道：“我的合作对象大多是她家名下的公司，不奇怪。”

　　“对，对，不奇怪，哈哈哈哈。毕竟你工作室都办到她大学门口了……”

　　鞠霜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道：“临时的，姐姐选的地盘，跟我没关系。”

　　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

　　鞠蕾让人跑了S市的整个高校区，看了无数空置的店面。本来都选好了鞠霜工作室的最终位置，在一个新的开发区里，结果鞠霜拍板的时候，偶然看了一张另一个店面的实景图，不仅临时改了决定，还打算回国亲自管理这个娱乐公司旗下刚起步的音乐工作室。

　　大洋彼岸往来的邮件里，充斥着无数纷杂混乱的信息。

　　鞠霜打开手机相册，个人收藏里最新的照片是一张稍显昏暗的室景。

　　也许是因为拍摄时快到傍晚了，整个场景都浸泡在一层金黄的光线里，室内陈设很少，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铁质货架，旁边散落着一叠脏兮兮的纸张，镜头正对着不远处的玻璃橱窗，窗外是S市冬末时节难得一见的火烧云。有个女孩站在橱窗外，肩上挂了个沉沉的帆布袋，出神地看着天际的云霞。

　　“琬琬。”她在心底默念

　　……

　　到了酒店之后的事情十分琐碎，暂且不提，鞠霜倒过时差，正式投入到工作室的筹建运营中，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

　　这期间，没有听到任何与闻琬有关的消息。

　　一周后，鞠霜亲自去还没有开始装修的工作室查看。室内的情况和她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橱窗外少了那个好看的女孩。

　　店面在高校区的繁华商业街上，外间不算小，但也说不上大，可以放置四排货架，从内部遗留的装潢来看，以前应该是个售卖进口零食的高档小店，柜台旁边有道不起眼的门，鞠霜走进去，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放货架的地方大了一倍有余，比一般的高中教室还要宽敞。

　　墙壁用了特殊材料，隔音效果很好。听之前来做调查的人说，这里在卖零食之前，开的是个音乐培训班，后来办班的老师得了癌症，就解散了。

　　从这里到闻琬读研究生的大学，步行只要十五分钟。

　　鞠霜锁了门，来到橱窗外面，走到照片里的女孩之前站的位置，用一样的姿势和角度，看向天际。

　　现在刚到下午，天边没有彩霞。

　　从前在一起时，琬琬说：“我的意中人是个……是个踏着七彩云霞的小仙女。小仙女才能讨小仙女的欢心……但鞠霜，你不是啊。”

　　所以闻琬原本是不喜欢她的。或者说，不够喜欢她。当然，这些都是她强迫自己离开闻琬时自我麻醉用的理由。用真心换人的真心，没那么容易放弃。

　　当年分手信上的三十多条弊端，第一条就是——“你不够爱我，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喜欢你。”

　　像没毕业的初中女孩的分手信，很幼稚，但很伤人。

　　鞠霜笑了起来，岁月如刀锋，生硬地从她这里把柔软与温暖的记忆切割开，于是她的生命出现了一道明晃晃的分界线，有闻琬的那段充满了喜悦和阳光，没有闻琬的那段，就像闷在不见边际的黑暗里。

　　她沿着商业街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来到大学门前。

　　现在建成的高校区里的很多大学都是开放式的，可以自由进出。

　　都走到这里了，肯定是抱着偶遇前女友的心态来的。鞠霜穿梭在校园的树荫下，看着枝头刚冒出花苞的玉兰树，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时，顿时觉着自己对闻琬的念念不忘有些卑鄙，而自己这六年来的畏缩不前着实很可恨。

　　拿不起，还放不下。

　　可笑又可怜。

　　快到晚饭时间，她在图书馆前的广场上晃悠时，远远看到闻琬背着帆布包走出图书馆的大门。

　　闻琬的动作很迅速，小跑着冲下地下车库提出自己的小电驴，一骑绝尘冲向校外。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某个不会做饭的人热情永远是最高涨的。

　　鞠霜往她离开的方向走了几百米，然后像是被蜜蜂蛰了似的，脑袋清醒过来，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又走了几百米，最后回到原地。

　　她说：“琬琬。”然后在心底默念：借我一点点勇气，重新站到你面前。

　　可能是她太久没有动，而且原地打转的动作实在太诡异了，很像迷路的人。在广场玩轮滑的几个人每次从她身边不远呼啸而过时，总是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她又站了一会儿，那几人纷纷围了上来。

　　一照面就递出手，拇指和食指捻着一张薄薄的卡片。

　　“同学，你的吗？临时饭卡，上面没照片，就一个名字。”

　　另一个人说，“本来打算待会儿交事务处的，如果是你的，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鞠霜赶紧摇头。

　　……

　　之后的日子渐渐忙碌起来，鞠霜谢绝了姐姐的建议，没有招人来扩大工作室的规模。她把之前租下的地方，外间改成了一个售卖碟片的小店，里间则按照喜好布置成了录音棚和休息室。

　　鞠家的娱乐公司旗下有家出行唱片的分公司，鞠蕾说看她实在闲得慌，说扔给她管，这样也能以权谋私给自己的小工作室拉几个单子啥的。提到管理鞠霜就头疼，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但弯弯绕绕的，她回国后接的第一个单，还是从这个小公司拿来的资源。

　　这是一部长篇电视剧的原声OST，被分包给了好几个有名气的音乐公司，她这边负责的是剧中重要角色的个人曲，林林总总近二十支曲子。

　　拿下这个单子时她的工作室还没有弄好，改造店面的工作很繁琐，为了尽快投入创作，她在附近租了一套酒店式公寓，每天到店里盯着装修；偶尔得空了，就往闻琬念书的高校跑，但后来遇到闻琬的次数屈指可数。

　　姐姐说老是租公寓住不像话，大手一挥，在附近新开的楼盘给她物色一套房子。房子装修起来也麻烦，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而且装好了也不能第一时间住进去。鞠霜为了赶工作进度，干脆直接住到了工作室里。

　　因为外间要布置成唱片店，需要有人看店，她拜托朋友找了一个叫小许的店员。

　　这位朋友是她以前学音乐时的挚友，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最小的那个儿子刚上小学，前不久刚认了鞠霜做干妈。因着找店员的这事，她不单请这位好朋友吃了一顿大餐，还替她看了几次孩子。

　　她的工作室离干儿子的小学蛮近的，有时这孩子的家里人工作忙抽不开身，便常常是她去接干儿子放学，等他亲妈下班了，再来工作室带他回家。

　　唱片店和工作室彻底装修好了之后，鞠霜全身心投入了工作里，后来陆续又完成了几个单子。

　　靠着那点收入抵消了工作室的租金和员工的工资福利，余下的给自己重新添置了一套好的设备和乐器。

　　鞠蕾说她好日子不会过，净会自讨苦吃，言语间都是无奈，但也没有过多的干涉她的选择。

　　关于感情上的事，姐妹俩心照不宣，谁都没提。

　　……

　　六月的一天下午，鞠霜刚处理完工作，便收到了好朋友的电话。

　　那头拜托她去接干儿子放学。

　　鞠霜早就习惯了此事，握着手机，浅笑着低语道：“好，知道了，我没关系的。”

　　快到放学时间了，她拿起车钥匙，嘱托小许看好店，便出门了。

　　还没有走到车边，她接到了姐姐的电话，问起她现在做些什么。

　　鞠霜据实相告。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放心，继续唠叨了几句：“不是，你工作室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天天去给她接孩子算个什么事啊？那又不是你儿子，瞎操心！”

　　“姐，那是我干儿子。”鞠霜小声辩驳。

　　“行行行、小傻瓜，你白捡俩儿子。”鞠蕾很是无奈。

　　这件事说完，鞠蕾又提起唱片公司的事，直言道：“分公司已经连续亏损了很久，光是发行唱片肯定不行的，就算有几个知名的rapper撑着，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旗下签约的音乐人，没几个能打的……当初要没你给那几个花瓶写的曲子给续了一口气，早把它原地解散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放弃个人工作室，回去主导那个奄奄一息的唱片公司。

　　这次鞠霜没急着拒绝，想了片刻后道：“我看看吧……”言语间有妥协的意思。

　　这家分公司是闻家娱乐产业的起步点，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们姐妹谁都不愿意看着它倒闭。

　　“说起来，你回国前，你那小情人拿着个包裹来公司找过我。”

　　“小情人”三个字说得鞠霜一愣，自己就有过一段感情，除了闻琬根本不作他想，她下意识地追问道：“她找你干嘛？”

　　“没干嘛。”鞠蕾打着哈哈，语带笑意，“那包裹是还你的，我没拆，还在家放着。下次回家记得找我要。”

　　鞠霜可不吃这一套，“四个多月了，早怎么不给我？”

　　“忘了。”鞠蕾说得义正言辞。

　　鞠霜沉默了一下，疑惑地道：“我这么好骗？”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姐姐的打算，她大概可以猜个七七八八。

　　“只有我愿意回去把持唱片公司，你才会告诉我这件事，把东西给我。”鞠霜笑了一声，语气清冷且克制，“你看过了里面的东西吧。”

　　“还不算太傻嘛……”鞠蕾语气里满是欣慰。

　　鞠霜后知后觉，又道：“邮件里的那照片，也是你故意拍给我的。”

　　鞠蕾不屑地冷哼，“除了你的小情人，还有人能把你的魂从外面拉回来吗？你好怂啊，四个月了诶，天天往人家学校跑，居然都没有联系过人家。”

　　“你管得实在、太、宽、了！”鞠霜冷冷地道。

　　……

　　到干儿子学校，鞠霜接到了人。年纪小的那个孩子提起马路有个新开的宠物店，想去买金鱼。她找地方停好车，陪着他们过去。

　　她还在想之前鞠蕾说的事，讲不清心底现在是什么感觉，有点像被姐姐气到了，又有点像委屈，想到琬琬心中泛起喜悦，然后又带着一丝后悔，同时还有些难过，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

　　宠物店旁边不远，有家奶茶店。

　　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跑进宠物店后，她嘱咐了几声后走出来，打算给他们买杯果汁。

　　到了奶茶店近前，隔着玻璃墙看到店内的某个人，有种失重的漂浮感瞬间擭住了她的思绪，惶恐而不真实。

　　从前漂泊异乡，她时刻被这样的孤独所环绕，回国后，这种感觉已经淡到几乎没有了，只有在看到或是想起闻琬时，才会浮现出来。

　　这一刻，她才明白，所谓的故土和思念……她为之魂牵梦萦的一切，不过是某个人身边的事物。

　　闻琬在低头看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鞠霜在玻璃墙前停了几秒，她本想逃避，却在想起鞠蕾提到的那个包裹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慢慢挪到闻琬的身边。

　　她能猜到包裹里是什么，所以她无法理解闻琬的行为和动机，她以为，琬琬会把那些东西永远留在身边的……

　　她们离得已经很近了，鞠霜很想立刻叫出闻琬的名字，又怕过于突兀和生疏。她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压低了声调和语气，临时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轻轻地问：“这里有人吗”

　　音调清且冷，如同裹着冰的薄荷。

　　刷着手机的闻琬毫无反应，头也不抬，仓促地说了一句“没有”。

　　但是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错愕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既惊讶又茫然，表情有一点点呆滞。她眼睛很亮，都没有察觉自己其实快要哭了。

　　鞠霜看着她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好无奈地笑了一声，说：“果然是你。”鞠霜很想像从前一样叫她“琬琬”，但是久别重逢，此刻看来，非常的不合时宜。

　　她拉开凳子，在闻琬对面坐下，一番简单的寒暄，都是点到为止。

　　直到闻琬问她：“你……还唱歌么？”

　　“早就不唱了。”她神情古怪，但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个谎言。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好端端的，骗这个小傻子干嘛啊？

　　鞠霜方寸大乱，然而面上不显，看起来仍是冷冷清清的，冰雪般澄净通透。

　　好在闻琬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及时打断了尴尬的气氛，她急着要走。

　　鞠霜跟着她出去，等红绿灯的间隙，正好撞上了从隔壁店里出来的两个孩子。

　　干儿子亲切地唤她“妈妈”，闻琬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此次会面不欢而散。

　　但是鞠霜什么也没有解释，甚至连挽留的话语都不曾说出口。

　　她的心很乱，却在混乱中，找到了坚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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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霜回到工作室后不久，朋友来接走了两个孩子。

　　孩子走后，小店一下子冷清下来，收银的小许撑着下巴，一脸出神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苦哈哈地道：“老板，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

　　开张那么久，别说租金了，小许觉得店铺的每个月的营业额连日常的成本都不够支付。虽然自家老板不像是缺钱的人，也从来没少过他的工资，但是作为唱片店的一份子，小许觉得很有必要把店铺的生意搞起来，不然白拿那么高的工资，受之有愧啊。

　　鞠霜可是按照高级店长的水平给他开的工资和福利。

　　小许在里里外外捣腾了半晌，有了主意。

　　“咱店铺的装潢已经很好了，但是还不够有吸引力，橱窗比较小，很难让人注意啊。老板，你有没有啥让人眼前一亮，让咱们的目标客户忍不住想走进来观摩的好东西？”

　　鞠霜被他烦得不行，指挥他去收拾一箱老唱片，让他自己从里面挑选。

　　小许如获至宝，屁颠屁颠地去了。

　　他离开后，鞠霜发了一会呆，随后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去柜子里拿出一个琴盒，取出里面的小提琴，让小许拿去摆在橱窗显眼的位置上。

　　那是一把极美极美的琴，只要看一眼，绝对会被它吸引。

　　她之所以在这里，目标客户只有一个。

　　当然得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

　　……

　　没想到的是，这位目标客户来得比鞠霜预计的快得多。

　　当天夜里，快到小许下班的时间，鞠霜一打开工作室的门，就看见闻琬在收银台前面站着。

　　她愣了愣，很快收拾好心情，犹如当初热恋时一般，轻声细语道：“琬琬。”

　　安排小许提前下班，她找来凳子，与闻琬面对面坐着。两人都有些拘谨，但是她的性子素来冷淡，根本没办法从表情上看出波动。

　　鞠霜很想问之前包裹的事情，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由闻琬启动话题，谈起今日下午的偶遇。

　　闻琬以为她已经结婚了，还说要祝福她永远幸福美满。

　　鞠霜被她逗笑了，“我还没结婚，你说了也不作数。”

　　在闻琬的惊诧和错愕中，她站起身，抱住自己魂牵梦萦的幸福，蛊惑似的征询道：“琬琬，我们结婚吧。”

　　她摸着闻琬的头发，忆起六年前，闻琬说“小仙女才能讨小仙女的欢心，但鞠霜，你不是啊”

　　紧接着，闻琬又说，“只要是你，怎样都没有关系的。”归根究底，她的意中人，只有一个鞠霜罢了。

　　就像时隔多年，万水千山，鞠霜一生的归乡，只是闻琬。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