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殷橘柚

7、夫从远道来

　　窗外的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南方的雨天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季晨看病房里温度太低，就打开了空调。

　　凌晨三点钟，沉睡的苏言醒了过来。齐嫂和季晨一直没睡，就等着苏言醒来，喂她吃了些热粥补充体力。

　　苏言力气恢复了，就开口问：“我女儿呢？”

　　季晨一边帮苏言盖好被子，一边回答：“护士抱过去了，等明天你就能跟她见面了。”看苏言还想再说话，也怕她问楚扩的消息，又紧接着说：“别担心，孩子很健康，你明天醒来就能看到了。现在很晚了，你睡吧。”

　　苏言点头闭上眼，季晨让月嫂去休息，他却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整夜未眠。

　　第二天天亮，齐嫂进来看苏言醒了没有，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季晨，她被吓了一跳，便问道：“季晨，你一晚没睡吗？”

　　季晨看到齐嫂进来才知道天亮了，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压出的皱褶，没有回答齐嫂的话，对她说：“照顾好苏言姐，我回去取早饭。”然后就走了，弄得齐嫂一头雾水。

　　齐嫂推门走进病房，苏言还在睡着。她收拾了一些婴儿用品，就走了出去。

　　等季晨再来的时候，苏言已经醒了过来。他摆好早餐问：“苏言姐，你好点了吗？”

　　苏言对他笑了笑“已经好多了，别担心。”过了一会又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女儿。”

　　季晨陪苏言边吃早饭边回答她“你先吃饭，然后我去问问护士。”苏言点头，继续吃饭。

　　季晨看她这样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问，忍不住开口：“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苏言没看他，继续低头吃饭“问你什么？”过了一会又说：“问你他有消息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停顿了一下又说：“已经不重要了。”

　　饭后，季晨去问了护士，护士说可以抱回来放到母亲身边养了。他就跟着护士去接孩子。

　　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一个人在吐泡泡玩，而且已经睁开了眼睛，季晨看到那一双眼，清透，干净的仿佛天山顶上最不染尘俗的雪。她也看到了季晨，干净的眼睛看着他，冲他笑。见他的第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季晨抱着孩子回去的时候，苏言焦急的等着，看到的第一眼，就赶紧伸出手要接。苏言抱到女儿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像飘荡了很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心灵的皈依。

　　季晨看苏言在逗着女儿，两个人都在笑着，就问道：“苏言姐，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苏言认真的想了想，她好像真的一直没想过取名字这个问题“还没想到，名字等楚扩回来再取，小名…不如，你来取吧，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抱她的人是你，小名由你来取，好不好？”

　　季晨有点惊讶，他没想过苏言会让他给孩子取名，虽然惊喜，但还是推辞道：“苏言姐，你经历十月怀胎，又经过生产之苦，才生下的孩子，你才是最有资格为孩子取名字的，所以名字更该由你来取。”

　　苏言看季晨那么认真严肃的表情，倒是笑了起来“对啊，正因为我是最有资格的，所以，我才让你取啊。”季晨有些忐忑“你真让我取啊。”苏言坚定的点头。

　　得到苏言准确的回答 ，季晨心里有了底，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小名叫楚楚吧，你觉得怎么样？”

　　“楚楚楚楚，楚楚动人，好听啊。”苏言叫了两遍，很高兴地说，她觉得这个小名很好听。

　　季晨笑着，在心里默念，楚楚，的确楚楚动人。

　　苏言陪女儿玩了一会儿，小孩子累了就睡着了。苏言抬头看外面经过大雨洗刷过的城市，天空干净的仿若如新，空气也变得清新很多，一眼望过去就像是透明的一般。

　　她回过神，看向坐在一边玩手机的季晨，语气随意的向他询问：“雨什么时候停的？”季晨想了想“大概是今天早上六点多吧。”

　　苏言又失神的说“那就是说下了一天一夜。”季晨疑惑，不知道苏言想说什么，正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回答，就听见苏言又说“那南方可能会发生洪灾吧？再给楚扩打一次电话吧。”

　　季晨心里突然很难受，虽然明知道苏言不可能真的生楚扩的气，可就这样沉默到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他觉得苏言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但他没办法，这是人家两夫妻之间的事，该怎么解决也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拿起手机再次给楚扩打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电话里有杂音，打不通。

　　楚家女儿出生的第二天，天气放晴，充盈的阳光里有一种温暖的味道，树木葱茏，天空湛蓝。

　　虽然还是没有楚扩的消息，但苏言的心情好了很多，这个年代网络还不是那么发达，单人病房里也没有电视，担心没有用，不如安心等消息。

　　苏言和女儿呆了一下午，第二天，季晨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悬在空中几天的心也再次落到了实处。

　　电话是从H市打过来的，打电话的人是楚扩，季晨接到后，就赶紧拿给了苏言，彼时苏言正在和睡醒的女儿玩，乍一听到楚扩的消息，有点恍如隔世。

　　她轻轻地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反观电话那头的楚扩听到阔别已久的老婆的声音，极是兴奋“老婆，苏言，苏言，你怎么样了？你先别问，等我说完，我刚到这第二天就签完了合同，然后就准备买机票回来，结果那天晚上就开始下雨，整整两天雨都没停，H市又靠海，好死不死的，恰巧赶上台风登陆，又发洪水，城市街道里都是积水，通讯设施都断了，老婆不是我不回来，你千万别怪我。”楚扩一口气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他在这的几天极为担心苏言。

　　苏言听完楚扩的话愣了愣，她也是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心里担心楚扩的同时，也怀着一份怨怼，可那份怨怼又没抵得过担忧“那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

　　楚扩听到老婆关心的话，心里踏实多了“老婆别担心，我没事，秘书已经在定回去的票了，我很快就回去。”“我已经生……”“老婆先不说了，我出发了。”楚扩不等苏言说完就挂了电话，这头的苏言撇撇嘴角，想着本来还想告诉他，女儿已经出生了呢，算了等他回来自己再看吧，不过想想他到时候的表情，应该会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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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会更太多，我要准备考试了，九天后见。六一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