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殷橘柚

64、临境如新生

　　W市中心第一医院是W市最好的医院之一，心悦实习的时候就是在这家医院，毕业后，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熟悉的就连每层楼打扫卫生的阿姨家里孙子两岁还是三岁都说的出来。

　　早晨七点，楚素嫣起了个大早，然后去了医院大门对面的快餐店里等着苏言。

　　百无聊赖之际，打了个瞌睡，头差点磕在桌子上，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摇了摇头，看来这是起早的后遗症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九点了，苏言给她发消息说马上就到。她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出了快餐店的门，刚走到医院门口，恰好就碰上了心悦。

　　心悦远远地看见了她，小跑着上前来笑问：“等很久啦？”楚素嫣摇摇头，没敢说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只道：“嘿嘿，没有多久，我也是刚到。”

　　心悦搂着她的肩膀，“那就好，我们先上去吧。”

　　来到住院部九楼的时候，一路走来，都有人问好，“心医生，早！”“心医生来了。”心悦边走边笑着回应，楚素嫣本来以为医院都应该是那种肃静庄严的气氛，可是没想到大家都是说说笑笑还挺轻松的。

　　来到心悦的办公室后，同一科室的主治医师差不多都在这个办公室里，在座的还有三个医生在整理自己桌面的东西，突然看到心悦领了个小姑娘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医师问道：“诶？心悦，你从哪里领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心悦让楚素嫣先坐下，她拿了白大褂正往身上穿，听到这人问话，笑着调侃：“我从未来接来的咱们的同行。”

　　杨医生来了兴趣，开玩笑地问楚素嫣：“哦？未来来的同行，小姑娘说说未来的医院是什么样的？”

　　楚素嫣求饶地看向心悦，对杨医生笑了笑没说话。心悦接过话头，笑道：“好了好了，杨姐你就放过她吧。我朋友家的小姑娘，高考刚结束，想报医学，就过来先‘考察考察’，大家可要多多照顾我们小姑娘啊！”

　　办公室里的医生们都笑着应好，另一个医生半开玩笑地感叹道：“刚高考完啊！十八岁，真年轻，这么一对比我们都老了。”

　　“去去去！你才老了，我可是永远十八岁的美少女！”

　　心悦好笑地摇摇头，换完衣服，对楚素嫣道：“走，跟我去查房。”楚素嫣点点头，跟着心悦出去。出了门才对她说：“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楚素嫣摇头，“嗯！我没介意，就是还挺惊讶原来医生私底下这么爱开玩笑，我还以为办公室里就特别安静，没人敢说话那种。”

　　心悦被她的猜想逗笑了，忙道：“你以后呆久了就知道了，不止她们几个爱玩爱闹，护士站有几个小姑娘也是爱开玩笑的。”

　　跟着心悦和另一个科室的男医生并着几个值班的护士去查了病房。有的人刚做了手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有的人在恢复期，和临床的病人家属有说有笑，有的人看见医生来了，立马起来让看看他们家的人伤口恢复的怎么样。无论是年长的还是年少的；穿着富贵整洁的还是低廉的，病人和家属的眼睛里都流露出对医生的信任和渴望，这个神圣的职业所赋予的意义并不只是缓解病痛而已，更有心灵上的慰藉。

　　对于医生原来的认知好像又有了不同之处。

　　楚素嫣跟着他们查了一层楼的病房，等查完房后已经十点多了，回到办公室里，有两个医生去准备手术了，心悦给她在办公桌旁边加了一个椅子，想了想道：“这会也没有什么你可以帮我做的事情，你先坐着，我这里有医科类的书，你可以拿着看一看。”

　　楚素嫣点点头，看着心悦去洗手台洗完手，从资料架上抱着一摞病历本过来，然后坐下来边看边在工作日志上记录。她随手从桌上挑了一本介绍中医药草的书，专心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对面的心悦轻轻“咦？”了一声，抬头便看她在桌上四处翻找着什么，楚素嫣问：“怎么了？”

　　心悦皱眉道：“一份病历不见了。这样吧，你帮我去护士站那边让护士长帮忙找一下59床‘李茹’的病历。”楚素嫣应好。

　　护士长姓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得慈眉善目，对谁都是和和气气、有说有笑的，一笑起来两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楚素嫣去的时候护士站里正在谈八卦，早上查房时刚见过一面的一个护士说：“等老主任退休后，咱们科室的医生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主任呢？”

　　另一个嘴快的道：“我觉得是心医生，心医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口碑，人缘，能力可是样样不差的！”

　　“这么说也没错，但我记得杨医生资历是最老的，不是说换届最主要的还是看资历吗？”另外一个小护士怯怯地插嘴。

　　第一个开口的又说：“所以呢，这才是最难说的，听说心医生和杨医生为了这个升职的名额都挣破头了呢，天天说话都是绵里藏针的样子。”

　　楚素嫣站在墙角拐弯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刚来第一天就给她吃这么一口大瓜，合适吗？再说了心悦姐也不是那种会和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性格，她也没看见她们说话在打机锋啊！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护士长很快发话了，“行了行了，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谁当主任活都是要做，工资都是照发，有什么影响，闲事莫理莫问莫管！”

　　一群年纪轻轻的小护士们集体噤声了。

　　楚素嫣这才从墙角走出来，敲了敲护士站虚掩着的门礼貌问道：“你好，有人在吗？心医生让我过来找一份病历。”护士长走了出来看到是她微微笑道：“是小楚啊，心医生要找哪份病历呢？”

　　“59床李茹的病历，心医生说可能落在护士站了，让您帮忙找一下。”楚素嫣甜甜一笑。

　　护士长应了正准备回头去找，却突然想到什么又转回来问：“诶？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杨医生来要走了那份病历，说做一下记录，她没有给心医生吗？”

　　楚素嫣摇摇头道：“我回去问问心医生吧，麻烦您了。”护士长摆摆手不客气，示意她没有的话再过来问。

　　楚素嫣回去后，心悦还在忙着记录病历，看到她后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护士长说昨天杨医生要走了李茹的病历。”

　　心悦纳闷了，“可……这是我负责的病人啊！”然后回头问办公室另一个医生，“小高，你知道杨姐去哪了吗？”

　　高医生道：“她早上有一场紧急手术，现在可能已经进手术室了吧。”

　　心悦看了看杨医生的办公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吧，等她回来再找吧。”然后她看了看表，马上到午饭时间了，对楚素嫣小声道：“你先坐下再看会书，等下我们去外面吃午饭，季晨和李目光会来。”

　　楚素嫣诧异地一挑眉，季晨来干什么……

　　中午太阳不算太强烈，医院位于市中心，季晨和李目光过来也不是很远，所以他们提前到了，听从李目光的建议，选了“小轩窗”的菜，这里的传统中式菜肴令人赞不绝口，装修也选的是竹制的阁楼，里面摆放的花木扶疏，无一处不精致。

　　恰巧如今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每个席位之间是由墨色的大莲缸隔开，缸里放了清水，不止养了荷花，还有几尾锦鲤，随着水位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楚素嫣和心悦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季晨在逗跳出水面的锦鲤，忍不住会心一笑，季晨低头拿纸巾擦了擦手上溅着的水，起身为心悦让了个位置，楚素嫣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他对面。

　　等了很久已经不耐烦的李目光打趣道：“还以为你们要再过一会才来呢，我都准备再这儿睡个午觉了！”心悦佯怒作势要打他，他才消停了一会儿。

　　楚素嫣想到她刚才看到的季晨，忍不住问：“季晨，你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他看起来不像是没事干的样子。

　　季晨清清淡淡地看了李目光一眼，一本正经道：“李目光说他想心悦了，恰好我们在附近办公，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再一起吃顿饭。”言外之意是我没有监视你。

　　李目光心里犯嘀咕，不是季晨说要过来吃饭的吗？怎么又变成他要过来了……算了，这个月能不能休假就看他了，还是给点面子吧。于是大方道：“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点菜啊。”

　　这事算是揭过不提。

　　点的菜上桌后，因为季晨和楚素嫣是头一次来，夫妻二人连忙给他们介绍这里的特色菜有多正宗。

　　吃着吃着季晨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在医院里呆了一上午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楚素嫣点点头，“还好，大家都挺照顾我的。然后笑了笑，“就是气味有点不好闻。”

　　季晨默……气味不好闻。这总不能按时去喷香水吧。于是道：“可能习惯了就好了。”

　　心悦道：“你就放心地把她交给我吧，我肯定给你照顾好这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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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嘤～我承认这章写得有点尴尬！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高考只剩下二十分钟就要交卷了
而我却发现我作文写跑题了那种感觉！
你们知道吗？
我感觉自己跑题了…！
差不多再有三到五个大情节就可以完结了
拖了两年，跨了三个年头…我真的太没动力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