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殷橘柚

57、我情之所钟

　　走出那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外面是阳光灿烂，车市人如织，如果不是另一个主角就在自己身边，楚素嫣如何都不敢相信，刚刚全程围观了一场“聚众斗殴”，也可以叫做单人碾压。

　　林剑雨：“刺.激吗？下次还来不来？”

　　楚素嫣：“来来来。”

　　林剑雨平常不多话的人，此刻主动打开了话匣子：“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按你说的，欺负我？”

　　楚素嫣很上道地问：“为什么？”

　　林剑雨常年冷着的脸突然笑了一下，只有一下就收回了，冷冷地道：“因为校花，我是她唯一和颜悦色相对的人。”

　　楚素嫣：“你和校花认识吗？”

　　林剑雨此刻眉眼具冷了下来，但并不是针对楚素嫣的冷，他道：“不认识，一点也不熟。”

　　莫名其妙的林剑雨。

　　楚素嫣回家的时候，季晨已经到家许久了。

　　看见她衣服灰扑扑的，皱着眉问：“你去哪儿了？衣服怎么脏成这样了。”

　　楚素嫣心虚，因为季晨说过：好女孩是不跟人打架的。于是搪塞他：“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季晨紧张，拉过她就问：“没摔伤吧？我看看。”

　　楚素嫣连忙躲开宽慰：“没事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啊。”看她没事，季晨也就放下了心。

　　此后，楚素嫣又跟着林剑雨参与了几次打架斗殴事件，她都没有动过手，只是站在一旁围观。同时，也在一次次接触中，慢慢地知道了林剑雨和校花孟思雨的“恩怨情仇”。

　　林剑雨的父亲是警卫大队的队长，一天傍晚在一所小区附近巡逻的时候，偶遇了当时正在湖边玩耍的孟思雨，她当时还是一个小孩子，被湖边的石头一绊，摔进了湖里，那湖是刚挖好的工业湖，还没有进行填平，足足有两人高，林剑雨的父亲二话不说就跳进湖里把她救了上来。

　　他把孟思雨推上湖岸，本来以他的身手是绝对可以安全上岸的，可天公不作美，十冬腊月的寒雪天里，他多年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老寒腿，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一泡突然发作，双腿疼的使不上力气，身上的棉衣浸了水，越发的沉重，整个人慢慢地往湖底沉去。

　　他试探地叫了几声“救命”，可那样的天气根本没有人外出，求救声喊出去如石沉大海。

　　唯一一个可以救他的人就是爬上岸的孟思雨，孟思雨眼睁睁地看着林剑雨的父亲沉了下去，她吓坏了，撒脚就往回跑，回到家里一句话都没敢说。

　　其实如果她当时说了，林剑雨的父亲还可以获救，可是……没有如果。

　　校花孟思雨在一中的名声很响，据说很多男生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可她从来对那些事情都置之不理，唯一让她上心的就是林剑雨的事情，一半是心虚想弥补，一半是愧疚也想弥补。

　　就因为这个原因，林剑雨惹了所有倾心于孟思雨的男生的众怒，他们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对他进行围追堵截，每天都有打不完的架，收拾不完的小人，上次那两个高三学生并不是第一个。

　　楚素嫣刚开始跟着林剑雨打架是因为好奇，了解了这些事之后，她是为了站在正义这边。

　　又是每周的最后一节自习课，离下课还剩几分钟，林剑雨斜挎着书包，从后面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对她道：“走，今天下午还有一场。”

　　楚素嫣二话不说，背上书包就跟他走了，一边走一边问：“今天在哪？”

　　两人配合默契度地翻过围墙，林剑雨伸手给她一指，“今天不远，就在学校附近的运动花园那里。”想了想还是告诉她：“今天这场规模不小，我也叫了人，你还是别动手，就站在一边看着，注意别被误伤了。”

　　楚素嫣瞪大了眼睛，“规模不小？那到底有多少人。”

　　林剑雨：“100左右。”

　　一百？那确实算人多的群架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偌大的运动公园僻静处有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五六个看起来特别板正的男孩子对面是一大群流里流气的小流氓，看到林剑雨和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得了几句嘴上的便宜话，林剑雨和对方的牵头的一声招呼下，就开始了百人混战。

　　楚素嫣照旧站在外围，从旁观看着这一场实力相当的群架，虽然对方人数多，但他们这边胜在能打。

　　正看着林剑雨把对方领头的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发生一片动.乱，有人喊：“老师来了！”好多人都开始撤退，楚素嫣向着他们逃跑的相反方向一望：我的天哪！是老韩——一中以严厉著称的教导主任。

　　赶紧给林剑雨他们转播：“林剑雨别打了，赶紧走，是老韩来了。”

　　林剑雨又狠狠地往地上的男生脸上抡了几拳，威胁道：“下次再收拾你。”捡起书包，带着他的弟兄们就准备跑。

　　地上的那个领头的蹦起来，一把抓住了跑在最后面的楚素嫣，对跑在前面的林剑雨喊道：“林剑雨，你tmd再跑啊！你看看我抓住了谁？”

　　林剑雨回头一看，气怒道：“我靠！你tmd还是不是人，你给我放开她！”交代他的弟兄们先走，就赶回来救楚素嫣，从领头的手里救下她的时候，两个人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被老韩逮了个正着。

　　老韩认识他们两个，毕竟都是二年级重点班学生，每次考试排名都在前十的“好学生”，此刻，竟然在这里公然打群架。

　　有人给他举报说校外有人打群架，他本来还不信，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一查究竟，却没想到还真有大收获。

　　领着三个人一起回了学校，一进办公室里就让他们老实交代。

　　林剑雨把楚素嫣择得一干二净，说是她被一个校外的威胁了，他去救她，没有打群架。如果老韩没有看到前半段那么多人互殴的话，说不定还真会相信他煞有其事的冷静说辞，很不巧的是，老韩看到了。

　　那个跟他们打架的领头的是另一所学校的小混混，听到林剑雨这样说，立马把林剑雨其他事情全部抖了出来，所谓“情敌”对峙，分外眼红。

　　“老师，你别相信他说的鬼话，什么他是去救人的，他都不知道带着那个女孩跟别人打了多少次架了……”

　　林剑雨冷冷地瞪着他，ctmd，他记性还真好，每次的时间，地点都分毫不差。

　　教导主任老韩听完这个爆料，眼睛都瞪直了，怎么还有这么一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多次聚众斗殴的严重性……于是，他立马召开了领导会议，商讨看该怎么处理。

　　最后经过一直商量决定，不予两人通报批评，只让家长领回去做思想工作。

　　所以，在中学时代，学习好的人是真的有特权的。

　　季晨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很懵，楚楚打架？这不太可能吧，她性格虽然比较爱胡闹，但又不是暴戾的人，怎么会跟人打群架呢！但电话里的老师说的煞有其事，他不得不信。

　　……

　　领着楚素嫣从学校里出来，他沉着脸，女孩子怎么能跟人去打架，况且还是楚楚，这个他更接受不了。

　　打开车门，让楚楚先进去，随后他坐进来却没有发动车子，冷沉一笑：“你到底想干什么？还学会打架了，明天想干什么？抢银行吗？”

　　楚楚本来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想跟季晨道歉，但被他这么接二连三地冷嘲热讽，她也生气了，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跟他顶嘴：“你管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晨气得心口疼，又是这句跟你没关系，又是这句别管我，似乎从她早恋开始就越来越不听话了。

　　压抑着怒气对她道：“你再敢说一句跟我没关系的话，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楚楚委屈，我明明没有打架，季晨还这样凶我，他真是太过分了，丢下一句：“用不着你管。”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季晨就赶紧下车在后面追，楚素嫣又生气又委屈，没有发现身后驶来一辆疾驰的轿跑，由于惯性作用，刹车根本刹不住，季晨在后面被吓得魂飞魄散，千钧一发之际，他冲上前去，抱着楚素嫣滚落到另一侧的路边。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楚素嫣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她现在还是懵的，季晨把她护在怀里，腿上剧烈的疼痛，他视而不见，反而先低声细语地安慰楚楚：“没事，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两个人滚在路边，季晨起不来，楚楚就躺在他怀里，缓过来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把季晨吓得连忙查看：“乖，楚楚，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楚素嫣是被吓到了，死里逃生。等她哭声歇了，才发现季晨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抱着她，她连忙爬起来，哭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季晨，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季晨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反而安慰她：“我没事，你没有伤到哪里吧。”楚楚摇摇头。

　　季晨坐起来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左腿腿骨好像断了，为了不让楚素嫣担心，他放轻声音叫她：“楚楚，我没事，你先不要担心，你听我的话，去车上拿我的手机给严憬打个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来接我们。”

　　楚素嫣有点慌，她看季晨坐着不动，就知道是有点严重了，带着压抑的哭腔连连答应：“好好，我听你的话，你先告诉我你哪里伤到了？严不严重？”

　　季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轻松一点，微微笑着回：“左腿有点疼，不严重，只是骨折，乖一点，没事的，过去的时候看着路，去给严憬打电话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楚素嫣稳住心神，向停车的路对面跑去。

　　季晨四下里看看，这段路上没有人，刚才撞了他们的肇事司机已经逃逸了，只能盼望严憬赶快来，否则再拖下去，这腿怕是……要废了。

　　看着楚素嫣打完电话走过来，他又立马收起眉眼间的愁绪，微笑着看着她，声音轻柔无比：“电话打了吗？”

　　楚素嫣：“打了，严憬说他马上就来，我还给120打了电话，季晨，你真的没事吗？不要骗我……”话落又想哭，瘪瘪嘴忍住了。

　　季晨知道她担心，那就更得瞒着她：“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是骨折了，没什么大事，不严重。”

　　因为撞得是腿骨，没有破皮，所以没有流血，楚素嫣就信了季晨说的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他等。

　　这条公路上寂静无人，夜风刮过，只有两个人坐在这里等待救援的希望。

　　季晨脱下西装外套给楚楚披上，入秋了，天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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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敲敲敲，小可爱在吗？
季晨，我觉得你今天超级man的！继续保持呀！
季晨：这好办，只求作者做个人。
渣蕾：…….（给你七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