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殷橘柚

18、愿彩云同归

　　元旦晚会晚上八点开始，提前十分钟，季晨和郑华薇在幕后做准备工作，季晨心理素质强大，并未有紧张之类的情绪波动。

　　他看见身旁的郑华薇一直在做深呼吸，便低下头问她“你很紧张吗？”郑华薇深呼吸了几口觉得还是没能缓解紧张感，她有些抓狂“当然了，我可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做主持工作。”

　　季晨有些疑惑“你是艺术表演系的学生，平时应该比普通人有更多接触舞台的机会，怎么还会这么紧张呢？”

　　“那是因为平时接触的都是小一点的舞台，最多就是艺考的时候，考官只有七八个人，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层帘幕一拉，外面可是近万人啊！”郑华薇越想越觉得紧张，她觉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季晨给她出主意“你如果还是紧张，一会上台后，尽量让自己的视线焦距在一处，如果目光四处游移的话，会让你更紧张。”郑华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

　　过了一会，她放弃了“不行，我还是紧张，怎么办？”季晨抿抿唇又道：“你尽力保持微笑，如果实在紧张忘词了，就看我，我帮你接下一句，怎么样？”

　　“那就太感谢你了！”郑华薇其实挺惊讶的，因为没想到季晨会帮她，便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帮我啊？”她似乎怕季晨误会她问这话的意思，连忙解释说道：“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好奇，平常感觉你这人挺冷淡的，以前竟然没发现，你还是个挺热心肠的好人。”

　　季晨淡淡的笑了笑，也没多做解释“怎么说你都是我搭档，而且刚才我把那个烂摊子丢给你处理，挺过意不去的。”
　　最后一分钟了，季晨问她：“你现在还紧张吗？”
　　“和你聊了会天，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一会忘词了就看我。”
　　“好。”

　　音乐声起，两人面前的红色帘幕被缓缓拉向两边，郑华薇却像瞬间变了个人，上台前她紧张焦虑不安，可一旦出现在观众面前，她表现得镇定十足，游刃有余，全程没有出一点错，看得季晨叹为观止。

　　晚会结束后，后台休息室里，季晨对郑华薇说：“你是个天生就适合舞台的人。”
　　郑华薇端起一杯水，边喝边轻笑：“是吗。”得到季晨肯定的回答，她也觉得自己适合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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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季晨他们的大一生涯即将结束，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比如楚楚在七个月的时候会说话了，除了会叫“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之外，就是会叫季晨。当时季晨也在家，他说：“听说，说话早的小孩子聪明。”
　　苏言又惊喜又高兴“真的吗？”季晨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我妈妈说，我就是七八个月的时候会说话的。”
　　苏言……
　　苏言说：“按理来说，叫季晨实在不合适，年龄上是叫叔叔，辈分上叫哥哥，可楚楚倒好，叔叔哥哥都不叫，就叫季晨名字。”

　　楚扩笑说：“小孩子嘛，不知事儿的，她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吧。”

　　季晨也说：“我无所谓的，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叫什么吧。”

　　苏言瞪他们两个：“你们两就可劲儿惯着她吧，到时候辈分全乱套了。”

　　今年六月的时候天气又炎热的厉害，李迷津刚从图书馆回来，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桌前看书的其他三人说：“总待在宿舍里有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不出去体验一下夏天的热情？”

　　严憬翻书页的时候抽空看他一眼：“我们又没有病。”
　　“你这么说，好像我有病似的。”
　　李目光：“谁说不是呢，明明宿舍里人少凉爽，却偏偏要追求学习氛围，跑去图书馆，回来的一路很清凉吧。”
　　季晨全程未发表一句意见。
　　李迷津被这两人一人一句弄得头疼，摆手认输：“好好好，这次算我输了，听说二食堂开了一道新菜——冰镇火锅，谁想去体验一下。”然后在三人的眼神逼视下，立马反口“我请客。”

　　李迷津：……，三个混蛋。
　　到食堂点好菜后，四个人挑了一个座位坐下。
　　“哎？那不是蔡阳吗？怎么愁眉苦脸的。”李目光眼尖的瞅见位于他们斜前方正在吃饭的蔡阳。
　　季晨接话：“听说他最近在为上高中的妹妹早恋而发愁。”
　　“啧，早恋啊，很新鲜的话题。”
　　李迷津突然说：“严憬，我记得你不也有个妹妹吗？她去哪了？”
　　“噢，你说阿好啊。”瞪了李迷津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李迷津被敌视的有点儿莫名其妙，就听严憬又说：“她去北京了，当初想让我跟她一起去，结果我中途改了志愿，然后她就生气了，这都快一年了，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季晨说：“你妹妹这名字挺…好的。”
　　严憬一脸自豪，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一样“严阿好，是吧，我也觉得好听又寓意好，我姥姥给取的。”说完又兴奋的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也是我姥姥取得，憧憬的憬。”
　　严憬起了个头，大家都开始介绍自己的名字来由。
　　李目光说：“我名字是我爸取得，他说是出自一首挺酸的诗，叫什么‘长街不曾吻过千堆雪，孤独没有黄昏夜，你的目光却能将我泯灭。’”自己说完，打了个抖。
　　李迷津笑说：“我名字是我妈取得，她是研究古诗词的，出自孟浩然《早寒江上有怀》中的诗句‘迷津欲又问，平海夕漫漫。’”
　　他们说完，李目光看季晨没接话，便碰碰他胳膊问：“晨哥，你呢？”
　　季晨看了他一眼说：“我名字是我爸写给我妈的一首诗中的一句‘蒸云晨起日晨铎。’”
　　李目光一脸感叹“没想到叔叔还会写诗啊。”
　　季晨瞥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语文低空飞过，我爸当时在学校里可是个才子，能写诗，再平常不过了。”
　　李目光：……
　　他这是来找怼的吗？
　　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吃完冰镇火锅，四人散步回宿舍，季晨沉思半晌说：“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空气静谧了很久后，李迷津首先打破了宁静“我，可能毕业之后会去大使馆工作吧。你们呢？都是科技领域吗？”
　　严憬脸上笑意寡淡“我当初就是中途改的志愿，家里人都挺不同意的，原本他们给我报的是清数。以后，也还不知道呢。”
　　李目光却立马表明态度“我一直都是坚定的跟随晨哥的，他去哪我就去哪。”
　　季晨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开一个工作室吧。”看着大家疑惑的目光，他解释说：“也不算是工作室吧，就是找一个地方，然后可以随意地设计自己的想法，编写一些程序什么的，虽然，迷津有了目标，但依然欢迎你入伍，怎么样？”
　　过了一会，李目光先伸出手，手掌向下说：“来。”紧接着其他几人的手掌也相继放了上来，然后四人相视而笑“加油！”
　　达成协议后，第二天开始，没了课的时候，他们便去学校周边看房子。两周后，决定了离学校东门几公里外的一个旧网吧地址，这里价位，地形都占优势。
　　严憬敲敲落满灰尘的电脑桌，一阵尘埃弥漫，他用手扇着眼前的灰尘说：“这里是不错，但装修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几个没有固定收入的少年，听了这话，低头沉思了起来，半晌后，季晨语气带着顾虑说：“我刚才大概估算了一下，装修应该花不了太多的钱，我有奖学金，兼职费还有各种债券，投资赚的钱，应该够用了，后期就是买些装饰什么的，节省着用，能撑过这一年。”

　　其他三人听了他的话，都很生气的捶了他一拳“说的这什么鬼话，装修的钱哪儿能都让你一个人出。刚不说了，我们都入股的嘛。”

　　季晨抿唇询问：“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事情前期可是收不到一点回报的。”
　　严憬受不了季晨磨磨唧唧的样子，当先反驳道：“那当然了，谁年轻的时候还能不吃点亏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他看着他们“你们都没意见吧。”
　　李迷津问了个问题“快到考试周了，我们是先把这里装修收拾了，然后安安心心复习考试，还是等考试完了再收拾。”
　　李目光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摸着下巴说：“这真是个有研究价值的问题，看来今晚回去得好好想想了。”
　　“还想什么啊，不嫌费脑筋啊。”严憬不耐烦的说，干脆直接地看向季晨：“季晨，你来决定。”
　　“我？”季晨看了一下四周，思虑着说：“这样的面积，装修应该得花费一到两周的时间，离考试还有三周，如果没人有特殊情况，考试前解决吧。怎么样？”说完看向大家。
　　严憬斜睨了一眼李目光，语气不阴不阳的说：“我倒是没问题，就怕有些人怕挂科，没时间啊。”
　　李目光看到了严憬的眼神暗示，理直气壮的怼他：“谁怕挂科了。”
　　“那行，我们都没意见。”
　　李迷津：……“那我的意见呢？”
　　严憬朝他摆手：“你的意见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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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迷津：我还能说什么，不就吃饭的时候提了他妹妹吗，真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