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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宜奔赴 ...

  •   元培元年八月,季玄默巡查完五十二个郡,按照原计划返回到帝都。

      此行,大量臣民见识到了年轻皇帝风华正茂,严肃而温和,睿智且坚定,宛如神明,值得臣民信任,更是赢得了季隐之四个儿子的尊敬。

      季玄默下令在懿园赐宴,宴请随行巡查的官员与禁军。盛宴之后,他将几位朝臣召集至习堂中,并特意派人请来了学部尚书程让和礼部尚书王奇。

      重臣到齐之后,季玄默颇为自然地宣布道:“朕要册封一位皇后。”

      册封何人为皇后?

      在场的重臣当然都赞同皇帝册封皇后,皇帝已经年岁二十四,早应该成婚。他们看了看程让,又看了看苏秉,皆确信皇后的人选很清晰了,若不是程让的嫡孙女程嫣,便就是苏秉的胞妹苏曼。众所周知,此二女的家世、才情、容貌都堪位列母仪天下的皇后。

      程让和苏秉则很平常心,无论皇后是程嫣还是苏曼,另一方都能信服,且只信服对方。

      就在重臣猜测着谁更胜一筹时,季玄默立刻揭示道:“册封藩属国任国的嫡公主任晶莹为皇后。”

      顿时,一片肃静,重臣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世人皆知任晶莹曾当选为皇帝的侄子仁敬皇太子的太子妃,也都知道任晶莹是皇帝的侄女平康公主的驸马的胞妹。既与皇帝病薨的侄子有过婚约,也是现今皇帝的侄女的小姑子,论起辈分,任晶莹应该唤皇帝为皇叔,他们相差着辈分。

      重臣们震愕的望向皇帝,此女何以能被册封为皇后?!

      震愕的肃静中,季玄默逐一望向沉默的重臣们。

      太傅、学部尚书程让,无法赞同。

      学部侍郎兼翰林学士承旨苏秉,无法赞同。

      左丞相韩全,无法赞同。

      礼部尚书王奇,无法赞同。

      左御史大夫吕普,无法赞同。

      禁军右都指挥史许仁济,无法赞同。

      这几位心腹重臣,平日里都非常支持皇帝的决策,在册封皇后这件事上,都非常的不支持。

      季玄默微微露出难色,再度逐个望一遍重臣,他们依旧沉默,脸上尽是无法赞同,眼中尽是无法支持。此种局面完全在季玄默的预料之中,这几位都不是阿谀奉承之人,面对显而易见的不妥之举,当然不会迫于皇威的违心拥护。

      见皇帝面露难色,重臣们错愕。皇帝素来沉稳自信,遇到难决之事只是会面露沉思状,从未见他面露过难色,显然他也知道任晶莹的身份并不合适成为皇后,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想法,到底怎么回事?皇帝的决策也素来坚定,但都非常英明,这件不英明的主意可会坚定执意?

      季玄默示意重臣们等候,阔步走出了习堂。

      重臣们神色凝重的候在原地,充满了担忧,皇帝为人极为认真严谨,从不轻佻,提出要册封任晶莹为皇后,绝不会是随口说说而已。任晶莹何德何能使皇帝心性大变?皇太后定也不赞同,上皇又岂能赞同?

      左丞相韩全回忆道:“记得当年任氏被选为仁敬皇太子的太子妃时,皇帝表明过对她的赏识,称赞她多智虑。”

      禁军右都指挥史许仁济当时也在场,道:“皇帝说任氏启发他良多。”

      礼部尚书王奇见过任晶莹,坦言道:“任氏颇为美丽聪敏。”

      左御史大夫吕普也见过任晶莹,略知一二,道:“任氏是颇为美丽聪敏,曾长住在懿园,是仁敬皇太子的伴读,很勤奋好学。”

      程让与苏秉相视了一眼,他们都因筹备学部而游历天下,经常不在帝都,没有见过任晶莹,闻言,推测她不是以色事人的女子。

      不多时,季玄默回到了习堂,请来了皇太后钟氏和上皇季隐之。

      钟太后明知道这件婚事不妥,却无法不赞同,面对季玄默诚恳的请求帮助,出于最真挚的母子感情,她只能选择帮助他,并将一切揽在己身,严肃的道:“哀家喜欢任晶莹,同意皇帝册封她为皇后,你们有何异议?”

      重臣们惊怔,原指望恭良克己、严守正道的皇太后能主持公道,不曾想事与愿违。但从皇太后的话中得知,将任氏册封为皇后并没有违背皇帝的意愿,尚不知这件事是否是皇帝主动的意愿,至少皇帝没有反对。

      钟太后知道他们个个忠直,商量是无济于事的,便强硬的不容质疑的道:“哀家早已视她为皇家媳,当年将她选为仁敬皇太子的太子妃,如今她已无婚约在身,哀家就想让她为皇后,尽快嫁入皇家。”

      重臣们默默看了看皇帝,皇帝神色安然,不露真实态度。又默默地看了看上皇,上皇俨然是面无异议,上皇的性情自幼一直如此,对皇太后的主意总是无异议。

      钟太后瞧向太傅程让,面带尊敬。程让的气势稳如山,凝重的紧抿着唇,不言语。

      钟太后的目光移到了苏秉脸上,苏秉表现出满脸的不赞同,她的目光为之严厉,命道:“苏秉,你是翰林学士承旨,应遵命撰写册封皇后的诏书。”

      苏秉拱手,直率的道:“册后诏书上,臣的笔墨写不出任氏。”

      钟太后面露不满,目光移到了礼部尚书王奇,道:“册后大典与皇帝大婚,都需在三个月内完成。”

      王奇拱手,推托的道:“没有诏书,臣不敢擅行。”

      苏秉不撰写册后诏书与大婚诏书,礼部没有诏书就不依旨行事,关键点在苏秉,首要是得到苏秉的妥协,钟太后盯着苏秉绝不妥协的意志,继续强硬的道:“皇帝遵命哀家的许配,你是仗着皇帝的器重,故意让皇帝为难?”

      苏秉见钟太后这般不明事理,仗义执言上谏的道:“皇太后将任氏许配给皇帝之举令世人咋舌,臣只是听到此事就为之汗颜。皇帝默许的态度,亦令臣咋舌。任氏的身份众所周知,皇太后既然真心喜欢任氏,竟却将她置于不伦之地饱受非议,清誉彻毁。皇帝是睿智的明君,深知何类女子堪母仪天下,真正让皇帝为难的是他明知不可为仍要为之,并非是臣使皇帝为难。”

      钟太后斥道:“放肆!”

      季玄默唤了一句:“苏秉。”

      皇帝语中情绪并无斥责,尽是保护的提醒,苏秉更要仗义执言的道:“平民的姻缘婚配尚且讲究礼教,需门当户对,更注重辈分伦理,皇家岂能罔顾?”

      季隐之在钟太后发威之前开口了,调和着紧张的氛围,语气中带些许斥责的道:“苏秉,你怎能以为皇家不明事理。”

      苏秉一直由衷欣赏上皇的德行,态度随之谦和的问道:“上皇也同意将任氏册封为皇后?”

      季隐之并不在意这件事,道:“诚如诸位所见,这是皇家一致的决定。”

      重臣们再度面面相觑。

      季隐之道:“任氏的身份虽是众所周知,将她册封为皇后,并未触犯律令。”

      苏秉意气奋发,道:“律令是为人的基本,为人重要的是道德。”

      季隐之平和的道:“何为道德?墨守成规?世俗伦理?克情制欲?我始终认定,生而为人,问心无愧最为重要。”

      苏秉不再争论,上皇的为人堪称世人典范,仁义贤和,文质彬彬的气息下,是坚韧不拔的节操。况且,上皇大病初愈,气色在渐渐恢复,不能激惹他,需注意他的健康,皇帝曾多次为他祈福:愿皇兄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季隐之继续平和的道:“皇家接纳任氏为当朝皇后在情理之中,诸位有异议也有情理之中,各自立场不同,无需争议。诸位都是智者,我替皇帝询问诸位:皇家决定册封任氏为当朝皇后,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重臣们一时沉默,凭借他们心底的道德观念,皇家就不应当有此决定。

      良久的沉默中,季玄默始终注视着太傅程让,敬重的请教道:“程老,请讲。”

      目光纷纷聚集向程让,寄希望于德高望重的程老主持公道,毕竟程老是皇帝自幼以来的恩师,皇帝难决之事常请教程老。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知学生也莫若师傅,最了解皇帝季玄默的为人,莫若在季玄默六岁时就是其太傅的程让。程让知道在皇帝安然自若的神情下,一直是自有主见的坚定、强势,能用智慧解决的问题,季玄默不会轻易用皇权示威。季玄默已经率先表明态度,要册封任晶莹为皇后,也因此请来了皇太后与上皇,程让知道,皇帝一而再的举动,并非因为他忌惮重臣的异议,恰好相反,重臣的异议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让重臣明白他的决心,并留给重臣情面与余地。程让的回答尤为关键,要么给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么就将面对皇帝不容争议的强权旨意,君臣关系势必失和。

      在众目等待中,程老既要遵守自己的德行,又要给皇帝提出解决办法,便持重而毫不犹豫的一语定论:“任氏与皇帝的侄女平康公主是姑嫂关系,不堪为当朝皇后。”

      辈分相差,是婚配大忌。

      程让此言一出,众臣们松了口气,更加坚定的不赞同册封任氏为皇后。在皇帝探究的眼神巡视而来时,接连表态道:“臣,附议。”

      “朕懂了。”季玄默神色如常的下令重臣们去游览懿园,没有用皇权压迫命他们当即服从,也没有遣他们离开懿园。因为,程让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回答了应该怎么办,指明了一条道路。

      待重臣们退出习堂,钟太后仍在不满苏秉的出言不逊,不悦的道:“皇帝纵容苏秉过甚。”

      季玄默劝道:“母后息怒,儿臣会私下批评他。”

      钟太后意味深长的道:“不舍得当众批评?”

      季玄默护道:“他只是仗义执言惯了。”

      钟太后更加意味深长的道:“哀家已经知道。”

      季玄默不想知道母后知道了什么,并不重要。

      钟太后忠告道:“再有下次,哀家绝不饶他。”

      季玄默保证道:“下不为例。”

      钟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些,话锋一转,情势不乐观的问道:“非册封任晶莹为皇后不可?”

      季玄默先是扬声命人去帝都宣任光熹前来,然后才说道:“任晶莹与季嫆不再是姑嫂关系,就堪为当朝皇后了。”

      让季嫆与任光熹和离?

      季玄默明确的说道:“儿臣有意让季嫆与任光熹和离,将季嫆接回帝都。”

      “甚好。”钟太后起初就不甚同意季嫆远嫁任国,奈何季隐之坚持,便顺了长子的意思。将季嫆接回帝都之后改嫁何人?纵观帝都的青年才俊,只有一人非常醒目堪称翘楚,她提议道:“让季嫆改嫁苏秉?”

      出于与皇兄的情分,季玄默要优待皇兄唯一的女儿,不再为季嫆指定婚姻,愿她能快乐,说道:“改嫁之事由季嫆自己决定。”

      季隐之听到胞弟如此罕见的承诺,能让季嫆决定自己的改婚之事,可见季玄默要让季嫆得到优待,只要季嫆领情,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婚事与荣耀。未等胞弟询问,他就表态道:“我无异议。”

      季玄默感激皇兄的支持,更加优待季嫆,对候在一侧的文嬷嬷道:“派人修整长乐宫,供平康公主回到帝都之后居住,一切配制按照长乐宫旧制,改长乐宫名为平康宫。”

      闻者无从震惊,长乐宫是帝都初建时,高宗为胞妹长乐公主耗资巨丰修建而成,规模与富丽程度堪比皇宫后苑,宫中人员物资的配制远超太子府。自长乐公主薨,再无一位公主能有幸居在长乐宫,它闲置至今,但它是所有公主向往之处,是贵为公主所享有的最高荣耀。

      钟太后一时觉得不妥,忽而一想,这证明着两个儿子之间深厚的亲情,兄仁弟义,便默许了。

      季隐之知道季玄默是出于感激,就接受着胞弟的感激,希望季嫆能惜福快乐。

      傍晚,当任光熹来到懿园时,季玄默与季隐之正在湖边亭中弈棋,他于阶下恭敬行礼。

      季玄默搁下指间的棋子,神色如常的问道:“光熹,近来可好?”

      “都还好。”任光熹实则忧心,每日都颇为思念自己的心上人。

      季玄默问道:“你打算何时回任国?”

      任光熹顺势呈上一封信件,道:“听从皇帝的安排。”

      季玄默命侍卫接来信件,此信出自任国国王,信上表明要将国王之位禅让给任光熹,待任光熹回到任国,便及时进行禅让。

      任国国王愿意禅让,自是源于任晶莹与任国王后的劝谏,寄希望于任光熹能使任国变得强大。

      季玄默看罢信件,道:“你明日就回任国继承国王之位。”

      明日?如此急促?任光熹遵命道:“是。”

      季玄默问道:“你最想让朕的哪位官员同你回任国辅政?”

      任光熹脱口而出的道:“程文晔。”

      程文晔是太傅程让的嫡子,学识渊博,精通百家经纶,深得程让的栽培,是学部尚书之位的唯一继任者。选择程晔到任国辅政,最能发展任国的教育。

      季玄默答应了,因为他知道这也是任晶莹的主意,道:“可以。”

      任光熹顿时惊喜,原以为皇帝舍不得。

      季玄默接着问道:“你与平康公主的夫妻感情如何?”

      任光熹脸上的惊喜顿散,浮现淡淡悲伤,艰难的呈上另一封信件。

      这封信件是任晶莹所写,她劝说长兄接受有缘无分的遗憾,放开季嫆,与季嫆和离,使季嫆得偿所愿的回帝都,别再继续令季嫆怨恨积深,应该及时弥补愧疚。信末,请任光熹将此信给皇帝过目,让皇帝知晓她的决定——她愿意让任光熹与季嫆和离。

      如果没有任光熹与季嫆的夫妻关系,季玄默与任晶莹就不存在辈分相差。

      季玄默看罢,眼睛一亮,正好。

      任光熹拱手回答皇帝的问题,道:“与平康公主的夫妻感情仍在培养中……”

      季玄默听得出他不想与季嫆和离,打断了他的话,道:“朕同意你与平康公主和离。”

      任光熹惊惧,连忙摇首道:“任某绝无此意。”

      季玄默再度表明态度的道:“朕明日就派人将准许你们和离的诏书送去任国。”

      “皇上。”任光熹痛苦的跪地恳求,“任某不想与平康公主和离。”

      季玄默看向季隐之,似乎也需要他表明态度。

      “父皇。”任光熹连忙也望向季隐之,发誓道:“父皇,小婿定会爱惜平康公主,此生绝无二心。小婿相信自己终能博得她的欢心,会让她幸福。”

      季隐之并非无动于衷,起身上前,扶任光熹站起来,安慰道:“你对嫆儿的真情有目共睹,既然嫆儿无意于你,不宜再勉强。而且,你应知道,你与嫆儿的夫妻身份,影响皇帝迎娶你的胞妹,阻碍你胞妹成为帝国的皇后。你何不成全?”

      任光熹痛苦的红了眼眶,无语凝噎。

      季玄默也上前,使用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在两次坚定的表明态度之后,再留有商量的余地,给予一次能达成一致的机会,对方若不珍惜这次机会,就将无可商议,道:“光熹,你成全此事,算是朕欠你一个人情,改日你可向朕索要一个人情。”

      任光熹觉得话中有深意,仿佛又看到曙光,直言问道:“可以用这个人情请皇帝赐婚,与平康公主重归于好再度成婚?”

      季玄默道:“朕有言在先,平康公主再嫁之事由她决定。只要她愿意,朕可赐婚。”

      季隐之了解季玄默解决问题的方式,一旦季玄默坚持的事,是无法商量的,他恩威并施,越是顺从他,越能得到他慷慨的给予。他的慷慨,源自于他的能力与掌控力,也源自于他强大的内在。

      任光熹无奈而立,夕阳的余晖静静地吞噬着他,皇权悍然不为他所动,他只能成全,很悲壮,他下定决心要令季嫆愿意再度与他成婚。

      入夜,晚宴之前,季玄默再度将那几位重臣们召集在习堂,宣布道:“朕收到了一封关于平康公主的信件,也见了任光熹一面,向皇太后和上皇商议之后,同意平康公主与任光熹和离,明日就将同意他们和离的诏书送去任国,派人接平康公主回帝都。”

      重臣在游览懿园时,都已领会了皇帝册封任氏为皇后的决心,不曾想皇帝如此迅速果断的扫清障碍,亦是皇帝一贯平和且强硬的作风,霸道的渗透。

      季玄默语声平常的问道:“任晶莹与季嫆不再是姑嫂关系了,堪为当朝皇后了?”

      已然如此,程让表态道:“臣无异议。”

      除了苏秉不语,其余重臣也都无异议了。

      季玄默坚定的看向同样坚定的苏秉,示意其余重臣去用晚宴,并遣退了所有侍从。

      待习堂里只有季玄默与苏秉二人时,季玄默笑了笑,慢慢向冷静的翩翩少年走过去,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肩膀,揽着他同坐在桌案上,低声问道:“你在坚持什么?”

      苏秉微微皱眉,道:“今后将议论不绝,猜测你在当年看上了仁敬皇太子选定的太子妃任氏,为了得到她,逼死了仁敬皇太子,逼得上皇让出皇位,逼迫平康公主和离。”

      季玄默安然的道:“至今还有人议论先帝驾崩于军中是有隐情,猜测与我有关。”

      “事实确是与你有关。”苏秉偏首看他,透露道:“我翻阅了先帝的起居注,前因后果都指明与你有关。”

      苏秉被季玄默授与编撰、修正国史的职责,有权翻阅史料机要,尤其是历任皇帝的起居注。先帝突然驾崩于军中,悬疑重重,昭告天下称先帝因旧伤复发而驾崩,而起居注上清楚记录着:一日,先帝下令武力征服吞灭行国,王上大将军按兵不动,坚持实行藩属国推恩政策,先帝盛怒提出二人持剑比武一决胜负,王上大将军误伤先帝,致先帝旧伤复发,驾崩于军中。

      “起居注。”季玄默缓缓念出这三字,平静的道:“从明日起,你兼任起居郎。”

      苏秉一怔,他是学部侍郎,负责学部事宜,担史官职责。已兼任翰林学士承旨,专掌起草机要诏制。又要兼任起居郎,专掌记录皇帝言行,撰修皇帝起居注。今后,更加需要常伴在皇帝左右。

      季玄默商量的语气道:“你的职务越来越繁忙,将无闲暇回苏宅食宿,今后,你食宿在皇宫,帮助我。”

      苏秉微眯起眼睛看他。

      季玄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是知己,唯一的知己,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们相识于幼年,常在一起共同学习成长,无疑是知己,已经很有默契。

      季玄默道:“晚宴过后,你帮我写一道同意平康公主和离的诏书,再写一道册封任晶莹为皇后的诏书。”

      苏秉轻叹道:“你是不在意世人妄议。”

      季玄默温和的道:“我很赞同皇兄所言,生而为人,问心无愧最重要。”

      苏秉不解的问道:“何以是任氏?”

      季玄默情不自禁的笑了,道:“因为她是我最喜欢的人。”

      苏秉耸耸肩,道:“今日之事我将详细记录在皇帝起居注中。”

      季玄默笑而不语,他用了一日的时间,一步一步的解决了问题,终是要册封任晶莹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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