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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打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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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风暖且干燥。
希子和赤木两人身着浴衣游荡在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
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似乎一切又归于平常。两人之间的互动好像又回到六年前，仅仅是居于同一空间偶尔碰面的人一般，介乎于陌生和熟识之间。
即便双脚踩在大地之上，希子还是觉得没什么实感。
“喂，你俩——”
“今天有什么庆典吗？穿着浴衣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
同样深夜出没的街头混混们哈哈大笑，冲二人吹起口哨。
赤木装作没听见，希子也跟着准备绕开。
对方横成一排大喇喇地将他们拦住。有六人，染发或者梳着飞机头，典型的混混形象。
“赤木……”
赤木突然感觉袖子一紧。
偏头一看，希子已经半退到他身后，拽着他的袖子，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楚楚可怜。
就像一个遭遇这种突发状况而感到害怕的普通女人的反应。
“……”
赤木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知道这刻意过头的反应肯定是装的。
“算了，你退后。”
不过他又想到穿着浴衣的希子行动不便，而且今天……可能真的累了，便还是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松手，独自上前。
“哟，这是想玩英雄救——”
所谓打架，尤其是以寡敌众的打架，讲究的便是快、准、狠，以及先下手为强。
深谙此道的赤木才不理会什么「卑鄙」的说法，出拳出脚也都直直瞄准最让人感到疼痛的部分，旨在速战速决。
这也是希子亲眼见识到赤木动手，「刽子手」的称呼确实浪得非名。
“喂，发什么呆，走了。”
没几分钟，赤木回来。浴衣变得松松垮垮，能从宽松的缝隙间看到结实的胸肌，他毫不在意。
“……不是说一次最多能打五个来着？”
“你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就来。”
浴衣的限制只能让希子小碎步跟上，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你出来带钱了吗？我是什么都没带。”
“啊？”赤木闻言向裤兜摸去，然后才意识到衣服裤子都被送去清洗，现在穿着的是料亭那边提供的浴衣。
“没带。”
“那我们两个人三更半夜出来是干什么？”
“吃饭。”
说受不了在料亭用餐的那种高级氛围，赤木表示要出来觅食，而希子建议说不如出去吃烤肉，于是两人才会出现在这里。
“身无分文的根本什么都吃不了嘛。”
她蹲下身子，朝着被打倒在地的混混之一伸出手去，笑眯眯道：
“打劫。”
***
从六人身上收割来的油水还算丰厚，足够赤木和希子两人在一家看起来还挺高级的烤肉啊店中饱餐一顿。
赤木直接把菜单上最贵的肉类都点了两份，大有将这笔不义之财一口气花光的意思。
希子盯着肉上面细腻而均匀的雪花纹路，突然开口。
“人类反而生不出这么漂亮的纹理呢。”
赤木手中的筷子没夹住，肉片落在铁网上，还没来得及摊开就迅速变色。
“……你在想些什么啊。”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我们现在在吃它，也许……下辈子会是它吃我们哦。”
“你相信轮回转生之类的？”
“谁知道呢。”
说着希子夹起盘中烤好的肉送入口中，一副幸福的样子吃着，看起来半点没受刚才话题的影响。
“好好吃~~话说回来，这些牛是为了人们更好地食用才被培养成这样的吧。”
“啊啊。”
“听说为了能让肉质更好，高级的肉牛会过上相当奢华的生活。搭配得当的食物、日光浴、放松的音乐、还有专人的按摩……”
“那还真是舒适的生活。”赤木这么说着也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大口嚼着，“最后还不是要变成人类的盘中餐。”
“是那样吧。毕竟只是人圈养的牲畜，没有自由可言呐。”
圈养。
赤木看了她一眼，想起希子曾是雨宫家圈养的玩物。
“不过现在你已经自由了吧。”
初中时代希子展露的手腕就很不一般。如今再看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和她能驱使的力量，想必已经在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了。
“自由……吗？”
希子迟疑着，抿了一口杯中的果酒，轻轻摇晃着杯子。
冰块渐渐融化，在原本的酒液中侵蚀出烟雾般的效果。
“确实可以随自己心情和喜好去进行的选择变多了，但相应要履行的责任和义务也变多了。所以……好像也很难说自由了。”
更高的位置确实有更大的权力。只是发展壮大的组织需要筹谋的事情变多，顾虑也会相应增加。希子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反而是被这些东西裹挟，不得不继续前进。
她认真地烦恼着，把问题抛回给赤木。
“赤木你呢，很自由吧？”
“呼呼……还好吧。毕竟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赤木有哪些想做的事？”
“看心情。”
依然是那种随性的野猫般的生存方式。
四处流浪，不受常理和世俗规则的束缚，不受金钱、名誉以及人际所累。
甚至……不受感情所累。
“果然很难理解，赤木的心情什么的。”
酒精让希子面庞染上薄薄的绯色。她突然将身子前倾，直勾勾盯住赤木。
“为什么答应这次的代打？为什么回来找我——”
为什么索要「那种」报酬……
按照之前看过的调查报告，赤木是不会为女人为回头的。
带有一种邪气又身手利落的他出手一贯大方，对女性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不管是像春那样的表世界的青涩女孩还是厮混在里世界如鱼得水的成熟女人，都会犹如向着火光的飞蛾一般被他吸引。
他偶尔会短暂地驻留，但那些情缘就如同晨间朝露，太阳出来之后便无影无踪。
“毕竟你是那种拔屌无情的男人……”
“喂喂，你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词啊。”
“想起了你的那些女人嘛。”
赤木露出少见的错愕神情，别扭地喝了口啤酒。
“别用这种暧昧的说法，只不过是——”
“露水姻缘，我知道的。”
“反正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关系……”
他习惯性地抽出半路买来的香烟打算点着，不过注意到希子后又有些恋恋不舍地收起了火柴。
“在我身边可是会被飞溅的火星烫着的。说到底，我也不是那种会留在谁身边的人。”
希子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不禁笑起来。
“在这种地方这么温柔，会有很多人迷上你的。”
“哦~~”赤木漫不经心地拖长尾音，“那你呢？”
“我？”
希子心脏似乎停跳了一瞬，这一瞬间赤木把头凑过来，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擦到。
“你明明不喜欢赌博，为什么却答应了之前那种无理的赌局？”
他低沉的嗓音和气息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赤木可是一个和瓦妹打了20年麻将然后拍拍屁股就跑路的男人（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