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76、第 76 章

　　“从古至今，我们习惯按照用过去沿袭下来的习惯来审判定责一个人的罪责。”英法等欧洲国家的法律体系中运用比较多。比如很久以前一个人偷了另一户人家的鸡，偷鸡贼被法官判决还给被窃人家两只鸡，审判结束。那么以后的偷鸡贼被抓到审判，都将按习惯还给被窃人家损失的财务，但是是归还双倍的鸡还是只是多加一只鸡补偿，因为没有明文规定，于是便了漏洞可以钻。

　　“但是，法律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不可以用模糊带有歧义的字词来编纂法律。虽然字词天然的就带有可能造成误解的属性，但是制定法律的人要极力避免这一点。也因此需要公平公正学习过法律的人来实行法律。”

　　维奥莱特想到被屠户审判服毒而死的苏格拉底，古希腊人实行的民主可怕在于让不通政务律法的人有机会做到最高的位置上。

　　Giotto翻看新编的北意大利成文法大纲，十二条总纲，三万多条细则，在最后一页Giotto还看见了后记：新法实行过程中有任何需要补充的，将继续修改本大纲。

　　粗粗阅读下来，Giotto看见刑法商业法民法婚姻法，包罗万象，Giotto突然想看看维奥莱特在法兰西编纂的法典是怎么样的，比他手上的法律草案还要细致吗？

　　“真的很细致。”Giotto的指尖抚摸比一般白纸还要厚实的纸张，上面还停留着制法人对国家法度抱有的热忱之心。
　　“还不够。”维奥莱特摇头，她对法的制定还不够明晰，“我需要意大利人来编纂这部法律。”
　　“这是为了帮助他们而制定的法律。”

　　他注意到，维奥莱特并没有在这部法典上给贵族们留下位置。

　　“贵族……你不想要在意大利的土地上保留贵族制度。”Giotto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一脸风轻云淡的维奥莱特，“你从一开始就选定好我了吗？”
　　“这个么，还是有点偏差的。我本来想选蓝宝的。”别笑，她是认真的，即使蓝宝人懒懒散散的，十足的纨绔子弟，但他始终有一颗赤子之心。
　　他若是想承担起意大利的脊梁，不论是被人推着走，还是自己觉醒了；或者是甘愿充当一个傀儡让他信任的人操纵，自己当混吃等死的咸鱼，她都可以满足他。

　　“维奥拉~维拉——看，这个橙子超级好吃的。”费里西安诺捧着一个小橘子开开心心地跑过来，“是今年新结的柑橘。”
　　“哎呀，Giotto也在啊，来，这个给你。”费里西安诺并不厚此薄彼，他也给了Giotto一个色泽鲜艳的小橘子。

　　维奥莱特莞尔一笑，伸手接过费里西安诺的供奉，这是新出的品种，是后世称为血橙的橙子。十九世纪中叶被发现于地中海沿岸，其实现在就已经被发现了，因为维奥莱特喜欢吃血橙，甜度很令她满意，因此开始大面积优选培育种植。

　　而Giotto神色迟疑地看着手里的橙子，他记得蓝宝家里有大片的柑橘园，维奥莱特这么靠谱的人，再怎么说，选管理人应该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的。

　　维奥莱特歪头，她不留指甲剥不了橙子，于是用小刀把汁水饱满的橙子对半切开，露出掺杂着红丝的果肉。仿佛是被鲜血渗透。看着颜色有些吓人，但是很甜，营养价值也高，现如今只有意大利有。

　　“维奥拉你现在忙不忙，可以陪我画画吗？”费里看着维奥莱特含笑眨眼，包含着苹果花甜腻腻的花蜜。
　　本来还想复查一遍北城内账的维奥莱特弯弯眉眼说：“不怎么忙，北城不是我负责的，不过这里确实是少了一个有能力的负责人。我把Giotto带回来…就交给他好了。”

　　突然被塞了一城事务的Giotto想拉住风一般溜走的维奥莱特，她还记得他是意大利反抗军的一员，没有投降，没有被俘虏。好吧，现在看起来像是被俘虏的样子，但是他和她明明还是对立着的，他也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要归顺的话，为什么维奥莱特你这么放心他。

　　要是他泄露军事情报呢？任劳任怨地拿起房屋规划计划书的Giotto叹气，维奥莱特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自信……很让人觉得耀眼便是了。

　　可是他，可不是来给人打白工的。

　　维奥莱特手臂揽过费里西安诺，抱着他拿了画架到花园里写生。不知为何，费里总是觉得维奥莱特寂寥寡欢，时不时给维奥莱特带新产的柑橘橙子美洲小番茄。这些农产品都来自西西里，从这里就能看出费里和罗维诺之间是有联系的。

　　费里还喜欢扯着维奥莱特一起画画听演奏会，或者只是闲逛，不论是巴黎还是罗马，费里希望身上有冷雨气息的维奥莱特能多看看这个因为她变得更好的世界。他喜欢她身上的冷香，可是如果维奥莱特只有冷香陪伴着她的话，这难道不会太寂寞了吗？

　　维奥莱特大概知道一点费里是想逗她开心，她确实是喜欢画画，不过她没有学过色彩，只会一点素描。高阶的绘画技能都是费里教她的，emmm不过她一直都是写意派。

　　“感觉好像回到了文艺复兴时代。”费里西安诺拿着画笔坐在他的高脚凳上，笑得像是小动物一样，软绵绵的。

　　“那、那个……混蛋，这个，这个送给你。”不知道在花丛里躲了多久的罗维诺连身上都沾上了蔷薇的花香，他拿着一个大石榴送给维奥莱特。

　　“罗维诺哥哥你好了。”费里西安诺跳下椅子欣喜地看着恢复健康的罗维诺。

　　罗维诺涨红了脸，转过脸故作凶狠地说：“笨蛋，Giotto安全了之后，我就好了。”他没有告诉小费里的事是，Giotto的内心停止动摇才是他康复的缘由。维奥莱特主持的战线日渐逼近南意，Giotto的压力很大，他要对他的同胞们负责。

　　Giotto的超直感看穿了南城人心中的虚弱，终有一日这种虚弱会侵蚀所有南意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Giotto被维奥莱特拉住了后领。她击碎他们的勇气，同样还给他们一根挺直的脊梁。

　　怯懦之后的勇气也是勇气啊。

　　支撑不知何时就要倒塌的漏屋很难，但是在废墟上重建却是简单的。在维奥莱特眼里面是简单的，只不过现在是加入了一点旧日的建筑材料。

　　意大利原本便是移民型国家，本地土著的血脉和外来者不知道都融合了多少年了。

　　罗维诺憋着一口气，在维奥莱特接过那个大石榴才松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他和费里在逐渐融合——Giotto被收服了。

　　依法治国，削弱民间武装势力，建立新政府。要做到这一点，在黑色势力猖狂的意大利，完全不比将法兰西赶出境外简单。而维奥莱特便这么写下了方针。

　　“石榴么，我想到了春神，就是吃了冥府的石榴不得不滞留在冥府。”维奥莱特似笑非笑地看着罗维诺，“小罗是想娶我，让我留下来吗？”

　　“干什么是我，肯定是Giotto娶你。”罗维诺揪着衣服下摆害羞地大喊。
　　“诶，维拉想要嫁人的话，嫁给我就好啦。我很喜欢维拉。”费里西安诺扶了扶自己的大帽子，对维奥莱特不掺一丝虚假地说，国家和人民在一起又不是没有过。只不过，被留下来的那个人，会很伤心，寂寞会加倍地找上来。

　　但是被留下来的国家，或者是人，在那之前会有度过一段十分美好的时间。

　　“呵呵呵，真的…真不想让你们长大。”维奥莱特蹲下来抱住意大利双子，笑得眼泪沁出眼眶，她抱着小家伙们软软的，暖暖的小身子，额头靠在他们的肩膀上。我将逝去，而你永恒。

　　维奥莱特很早就决定了自己不会结婚，即便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另一人的家谱上，也必然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作为人类她只有一百年，拿到圣杯她有三千年的时间，但是她不能把这三千年浪费在欧洲的统治上。维奥莱特找到了去往异世界的道路，她要从那些同样色彩缤纷的世界里找到让她的世界到达巅峰的方法。

　　她不能困在无谓的斗争里。

　　维奥莱特撕掉原本的欧洲征服计划，策划征服2.0版，Giotto便是她计划里处于灰色地带的执行者。举着白色旗帜的人，维奥莱特早就选定了兰斯凯特。他会化为她明面的力量守护法兰西，接着便是一步步蚕食这个世界。

　　紫罗兰女王脑海里想着庞大的计划，依旧抱着双子舍不得松开。过不久工业革命传播到意大利，他们便要长大了。

　　“嗯，我好像得说些什么才对。”Giotto分花拂柳走出来，他还没有看见维奥莱特的画架的时候，便过来听见维奥莱特笑问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费里西安诺童声童趣的求婚。Giotto直觉自己应该出来说什么。

　　他看见几乎一模一样的意大利双子，脸上并没有吃惊的神色，眼中反而闪现过一丝了然。维奥莱特不费吹灰之力征服的是北意，那个看着更凶萌的便是南意了。推他出来，想要他和维奥莱特结婚的也是罗维诺。

　　“求婚这种事，是要本人来说才有诚意，在此之前还要报备过父母才行。”Giotto单膝下跪，从维奥莱特的怀里将罗维诺抱出来，“先前一直将好运加注在我身上的，便是您了吧。”

　　“那才不是好运，是我的意志，你是要代行人民的意志，简而言之便是王…诶？”被举高高的罗维诺奇怪地看着Giotto。
　　“我并不是王。”Giotto温和却坚定地说。

　　他偏头对维奥莱特说：“能否给我一个机会效忠您呢，女王殿下。”

　　一秒钟进入紫罗兰女王状态的维奥莱特拒绝了。

　　“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正如法兰西所说的，不过是个杂牌军头子。你能带给我什么呢？”

　　维奥莱特被匆匆叫过来拉Giotto一把，免得罗维诺真的消散了，然而还不到Giotto能用的时候。南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团结，仍是一盘散沙。

　　拿到手里的势力维奥莱特是不会再松手的，Giotto踏出去那一步之后，成为西西里的无冕之王也好，还是退隐江湖也好，维奥莱特都不会再动剩下来的那部分。

　　只要Giotto展示出他的能力。

　　仅仅是剩下来的这部分就让你相信自己国家没了亡国灭种的危机？维奥莱特斜坐在红色天鹅绒的座椅上，歪头看再次单膝下跪的Giotto。这一次，Giotto加快了南意的毁灭和重组。在处理反水的意大利贵族们上，Giotto的手段总算是让弗朗西斯多看了几眼。

　　维奥莱特将手上的彭格列指环卸下，正式交付给Giotto。

　　给单膝下跪的人戴戒指，这个操作好像有点颠倒了。维奥莱特看着Giotto宠辱不惊的侧脸这么想着。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维奥莱特回到红十字，把那两座冰雕放出来，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去帮Giotto，也是帮她干活儿去。

　　“维奥莱特？”艾琳娜手攥紧了胸前的衣领，她看见戴蒙和阿诺德从维奥莱特的房间窗户里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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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维奥莱特：哦呼，要翻车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春天种下了仙人掌 10瓶、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咯 8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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