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72、第 72 章

　　维奥莱特原本的性格很好，温温和和的像是捏不瘪的软面子，却很有韧劲。她会像每一个孩子那样长大，用好几年的时间来迷茫，来试探自己的人生。或许就那么悠悠的，像春风吹过不见踪影，六十年就那么哗啦啦过去了。最后有一个或者是几个孩子为她送别。

　　无趣的人生，维奥莱特本来就不太想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波澜曲折，因为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维奥莱特试图将自己的生活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连一个小弯折都不想有。

　　不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这么安排着自己的生活，把他们框进自己的计划里。

　　然而作为领导人想要有成绩便不能一味求稳，利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带着镣铐在刀尖上起舞，这种事情谁爱干谁干。维奥莱特喜欢渲染成鹅黄色的春天，浮花明暗有风吹过，送来远方夏的伏笔。

　　这个孩子的眼睛是充满生机的翠绿色，像极了绿叶被阳光照射，软化掉冷色的坚硬带着玉般的通透。可以说因为这双眼睛维奥莱特才留下他的。那双眼睛藏着着一座森林。

　　即使他说不出自己的来历，还半编半演让人将他的身份往彷徨海去想。即使北欧之地确实曾经有过彷徨海的踪影，但是他们大部分都搬到北大西洋的新大陆去了。

　　索克自称是来自北欧的魔术师，为了见世界上最美丽的蓝宝石而来——因为最美的蓝宝石当作丹麦公主的嫁妆被带到了巴黎。他也跟着到了巴黎。
　　“可是，我到了巴黎才发现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狭隘，公主手上宝石的光彩比不上法兰西王冠上蓝宝石的百分之一。”索克在众人面前说，并且请求跟随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问为什么。

　　“因为您是法兰西王冠上最耀眼的蓝宝石，您的双眼像是澄澈透明的冰湖蓝冰，它们被打磨得晶莹剔透镶嵌在法兰西至高的王冠上。我恐怕再也想不出比这更清亮纯洁的蓝宝石。”

　　索克气质高贵，不然他也无法跟进宴会对着维奥莱特大说特说溢美之词。说话不急不徐透着像是在歌咏的优雅，同样是合了在场的高官贵族人的胃口。

　　维奥莱特笑着收下他的赞美，对于他的毛遂自荐…维奥莱特只是眨了几下眼，在旁人起哄的笑声里应下了，说实话她确实挺缺人手的。

　　小孩子样的魔术师他们比成年人更难以控制。维奥莱特不会让这么一个不安定因素随意在她的领地里随意游荡。但因为索克讨人喜欢的眼睛，很会说话，又经常帮人做一些麻烦的跑腿的事情。

　　他在维奥莱特身边混了个眼熟，虽然现在都只是在帮着维奥莱特做着一些杂事，但是有不少人相信在未来维奥莱特会对他委以重任。

　　维奥莱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跟洗脑似的，不少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维奥莱特抬起手，拢成鹰爪状摄在索克的脑袋上方，“看来我离开的三个月你生了不少心思。不然，你该知道，我讨厌有人碰我的东西——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峥嵘的手影落在索克稚气十足的小脸上。

　　他翠色的眼眸登时泫然欲泣，强忍眼泪的倔强模样怕是激起不少她身边人的母爱，所以才放任了索克一点点朝着原本禁止对他开放的区域。

　　“索克这个名字，在神话里可是没有为巴尔德流下过哪怕一滴眼泪。”维奥莱特变换了手势，极具压力的鹰爪像是树叶下的影子因日光偏移变成另一种难以描述的样子，她按在索克的眼角，低头看快要滚出眼眶的眼泪。
　　索克委屈巴巴把维奥莱特交给他的信抱在胸前，仰头看她，心里想他确实是在假哭，可是为什么她会发现。

　　而且不止一次，每次他用甜言蜜语把周围人哄得晕头转向，维奥莱特或许附和得笑笑让自己显得更合群之外，她一点都没有相信过他说的话。

　　即便知道自己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可是当他真的被维奥莱特冷淡的眼神戳穿着一切，索克仍旧觉得羞恼不已。明明所有人都发现不了，连那个只会傻乎乎地笑着的金发高个子都只当他是个惯会讨人欢心的小蜜罐，只是偶尔喜欢恶作剧。

　　为什么你没有被他骗到？！索克有时恼羞成怒地想要剪掉维奥莱特珍视的那头金色长发。然而当维奥莱特远行归来，索克发现有人早他一步动了他的猎物，他只想用魔法杖好好问候一下对方的脑袋。

　　“索克这个名字明明是感谢的意思。”索克当然知道他名字的来历，来源于北欧神话里不愿意为巴尔德流泪让他复活的女巨人。阅读这些荒诞的神话故事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就选了这个作为自己的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还暗指了化身为索克的洛基，天性狡诈擅长魔法和恶作剧。当索克脑袋空空，读着令人发笑的神话故事的时候，他对书里面的邪神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仿佛自己和他是一心同体的人。

　　即使索克觉得里面对诸神的描述都是胡说八道，哪怕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是他知道他们不是书里面说的那样。

　　比如，雷神托尔才不会掐洛基的脖子来威胁他，他也没有娶西芙女神做自己的妻子。

　　可索克还是把那一本破破烂烂的北欧神话读完了，为自己取了个名字，换一身像样的衣服走出丹麦这个冷得要命的国家。遇见即将出嫁到法兰西的丹麦公主，看见被重重枷锁锁住的送嫁马车，冥冥之中索克的内心仿佛在告诉说，这里有一件与众不同的宝物，他要拿到它。只是嫁妆箱上的锁有强大的魔法，他无法强行打开。

　　那是丹麦公主洛南娜的陪嫁宝石，索克混进巴黎接待公主的宴会才有幸一睹那颗价值非凡的蓝宝石的真面目。

　　在索克蠢蠢欲动想要趁人不备抢走宝石逃之夭夭的时候，宴会真正的主人拿起了那颗宝石。蓝色宝石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惊魂动魄的美。幽静的蓝光散落进她的冰蓝色的眼睛，让人分不清哪一块才是真正的蓝宝石。

　　维奥莱特还不至于刻意刁难一个小男孩，只是她试探发现这个来自北欧极寒之地的魔术师似乎不是人类。索克喜欢恶作剧，但是每次只要他用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甜甜一笑，再用加了蜂蜜的声音讨饶几句。那些被捉弄的人就想，即便是魔术师也是小孩子，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这次就算了。

　　不过在七八岁就可以求婚的十九世纪，索克的外在形象正处于转变阶段，他既可以像男孩一样调皮可爱，同样也可以像个少年试着承担责任。

　　索克又靠近了一点维奥莱特，这个距离突破了陌生人之间的距离，跨过朋友的限度。索克和维奥莱特之间的亲近距离比她宫殿里的人短多了，比不上能时不时来个深拥的弗朗西斯。但是索克有时候可以牵着她的手一起散步。

　　维奥莱特有时候会表现出一点，她曾经的自己，像是原野中静静开放的小花，追随风追随雨。这个时候的她很好说话，索克别了一下耳边有些细碎的黑色头发。他的头发有点长，昨天和维奥莱特一起散步的时候她发现了，于是很自然地弯腰为他编了头发，把长成的头发编到耳后。

　　很精致，一点也不女气。

　　维奥莱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随着索克的手动了一下，看到了索克耳边有些散的头发，撇过一眼没有继续看了。

　　“不许动我的冰雕。”她说着她的冰雕艺术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
　　“您将他们看作朋友吗？即使他们是您的敌人。”索克气鼓鼓地放下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维奥莱特变回了那个冷硬心肠的紫罗兰女王。

　　“朋友和敌人这两种身份并不冲突，冲突的只是立场罢了。”维奥莱特自信自己能力，不久意大利就真的是她碗里的小蛋糕，任她享用。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索克的眼下，留下一点红红的痕迹。

　　“而除了原则立场，其余立场是相当容易转化和同化的。”维奥莱特垂下眼，戳了戳索克软软的小脸蛋让他赶紧去送信，既然还在她的手下，就赶紧干活。

　　“你喜欢小孩子？”弗朗西斯为维奥莱特泡了一杯红茶，看着小索克跑走他略疑惑地看她，维奥莱特确实会对幼崽温柔一点，但是亲自为幼崽编头发什么的。她从来没有表现过对某一个幼崽的偏爱。

　　当然认出索克昨天顶了一天的精致编发是出自维奥莱特的弗朗西斯有一点吃醋，维奥莱特说过照顾小孩子很麻烦，即使他们笑得再可爱也改变不了他们天使的外表下都藏着一颗小恶魔的心。

　　遇到过真天使·小叶子的维奥莱特想大概是午后的阳光太暖，熏得人熏熏然的，让她不小心把绿眼睛的索克当作精灵幼崽把阳光编进他的碎发。

　　“一般。”维奥莱特冷酷无情地回复，转移话题“我又发现了一点不同，索克的体温比一般的孩子低。一般小孩子的体温是会比大人高，因为他们新陈代谢快，散发的热量大。”
　　“抱起来应该像是个小火炉一样暖和的，但是他是冰冰凉凉的。”

　　“不过有热量的东西碰到他，他也不会受伤。”维奥莱特默默观察一整天到处帮人跑腿或者恶作剧捉弄人的索克，跟着他的小孩子都累趴下了，他还能兴高采烈地到处跑。在小本本里加上一条，精力比普通孩子更好。

　　有点像她养过的精灵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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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擅长甜言蜜语的索克小蜜罐：维奥莱特小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冷酷·莫得感情·维奥莱特：哦。
小甜心索克：生气鼓脸
索克这个名字也象征煤，说到煤，我就想到了黑脸的非酋……索克的幸运值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