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46、第 46 章

　　维奥莱特带着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恼怒而离开，羽斯缇萨一言不发地跟在维奥莱特的身边。照顾维奥莱特是她的工作，在这份小小的职责里她发现了不少身而为人活着的乐趣。

　　虽然那份为人的感触在像法兰西先生那样对人类十分了解的人看来过于稚嫩了，但是对于初出世事的羽斯缇萨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生气的人类也是第一次看见，尤其是和维奥莱特过往面上的风轻云淡相对比，维奥莱特脸颊上的绯红，昭显的怒气更显得气势汹汹。

　　或者说是惹人怜爱。羽斯缇萨脑海里不禁想到这个词，随后她不由的暗自忏悔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如果维奥莱特知道自己把她幻想成弱不禁风的弱者恐怕会生气。

　　还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感情的羽斯缇萨唯一会的安慰人的手段是亲吻。她捧起维奥莱特的脸庞，恼怒的红晕始终不肯从玉色的脸颊上退去。羽斯缇萨便在像玫瑰花瓣红润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的眼角落下一吻。

　　羽斯缇萨吻的动作很轻，维奥莱特甚至能感觉到羽斯缇萨卷翘的睫毛缓慢地擦过她的发际，像是蝴蝶翅膀在轻颤，落下闪闪发光的磷粉。

　　“谁教你这个的。”维奥莱特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手指忍不住碰了碰方才羽斯缇萨亲过的地方。被人亲吻脸颊手背这样的贴近距离的事情，她大概习惯了，多一个喜欢亲她眼角的，维奥莱特觉得不算什么。

　　“法兰西先生说亲吻可以让人冷静。”羽斯缇萨并没有觉得不对，亲吻是解决许多问题的有效手段，比如补魔就是其中之一。愈发让纯洁单纯的羽斯缇萨觉得亲吻是解决问题的万能药。

　　“那个家伙。”维奥莱特扶额低声笑骂了一下，小意呆的性格还没有定下来，他自己对一些常识都是半懂不懂靠着自己可爱混过去。所以维奥莱特根本不敢把同样对做人常识一无所知但是很有杀伤力的羽斯缇萨和意呆这个有时候很有想法的孩子放在一起。

　　万万没想到，弗朗西斯也有可能教坏羽斯缇萨。

　　“回去吧，羽斯缇萨，意大利没有必要继续停留了。”既然世界基石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维奥莱特也就没有理由留在西西里。同样也没有理由继续对彭格列的人手下留情了。毁了她两条补给线，暗中传递我方情报的事情，一笔一划维奥莱特都记着。

　　只要基本盘不崩，维奥莱特随他们作。

　　“是。”羽斯缇萨心里虽然诧异，但是依旧顺从地垂下了头，仿佛她最温顺的羔羊。维奥莱特确实喜欢小羊，不过她喜欢的是黑色的绵羊。

　　在一大片像是白色云朵的羊群里格外显眼的黑羊。

　　说走就走的维奥莱特毫不拖泥带水就带着羽斯缇萨离开了，让想谈合作的伽卡菲斯扑了一个空。就他和Giotto谈话的二十多分钟中间差，维奥莱特从西西里的巴勒莫跑到了罗马的梵蒂冈城。

　　“没有用了便丢掉，维奥拉真的很果断。”Giotto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而伽卡菲斯的脸色阴沉。

　　伽卡菲斯一族最早诞生在地球上依靠夜以继日地点燃生命火焰来维持世界框架，然而他们一族的人数越来越少无力支持点燃火焰维持世界的重任。因此伽卡菲斯不得不把目光放到“新生”的种族身上。

　　他们中间出现了能够点燃火焰的个体，近年来最出众的人便是Giotto，他身边的同伴也有不少是点燃了天空属性的生命火焰之辈。但是即便是伽卡菲斯想要将世界基石托付给Giotto，他还有必要的事情要做。

　　那便是将还只能称作原石的世界基石交由炼金师分割打磨，不然现代人类无法向其中注入火焰能量。如果是伽卡菲斯一族的人的话，就不必如此麻烦，他们能自发点燃宝石。

　　“Giotto，不要忘了，你也同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一员。”伽卡菲斯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自然是。”Giotto坦然地回视。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分割宝石这样的技术活，为什么要找普通的神职人员维奥莱特呢？她只会神术不会炼金术。Giotto记得她曾向他演示过神术魔术那些神奇的术式。

　　炼金术是一门高深的魔法学科，即便维奥莱特称现代科学和炼金术有部分共通，例如等价交换。但是没有人教她炼金入门，因此她很坦荡地说，除此之外究竟有没有相同之处，她也不明了。改天去绑一个炼金术师来咳，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Giotto回想随心所欲的维奥莱特，她的身价因为不断向上爬获得表里世界的权势而节节攀升。加诸在她身上更多的是带有政治色彩的财富，维奥莱特本身是什么样的人反倒是没有多少人在意。

　　维奥莱特和意大利开战，为了减慢作战速度，一切计划都是按照求稳来的。这三年来她还给Giotto开了不少政治小灶。

　　Giotto有理由怀疑伽卡菲斯找维奥莱特的真正目的，“若是为了保护世界基石，让维奥拉知道那并不是她所求之物，让她放弃追逐。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不需要的事物，她并不会多看一眼，维奥莱特就是那样的人。Giotto呼出一口气，原来这么多年，维奥莱特想要在他身上找的就是世界基石。

　　暂且忽略维奥莱特是怎么知道他会遇上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Giotto拦住想要追维奥莱特的伽卡菲斯。

　　“若是您想要继续我们之间的合作，请告诉我真相。”他蔚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神情。

　　“怎么，你想要退缩了吗？她放弃了你，接下来她对战事可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松懈了。”伽卡菲斯没想到维奥莱特找了这么久的世界基石，说放下就放下。行为果断，及时止损几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有基石能够帮助你恢复意大利的和平。”

　　“不，我并不是…只想要和平。”Giotto心神平静，以至于想起维奥莱特问起他的愿望的那个午后，“和平不是单单依靠一件死物能实现，我现在需要武力来保护西西里不假。”然而更重要的是，他能否在和平之后长久地维持和平。

　　不然就像维奥莱特说的那样，“给我三十万人，我能在一个月里把意大利全部打下来，但是后面的呢？我要怎么养活全意大利的人，而且还在他们痛恨我的情况下。”

　　从那以后，Giotto知道维奥莱特的眼睛看到的景色和他们看到的截然不同。同时他也扪心自问，他真的有器量捧起所谓的“和平”吗？

　　“啊~哈利路亚——”
　　“转向的风，在树梢呢喃——”

　　维奥莱特倚在二楼的扶手上，听唱诗班的孩子唱歌，孩子轻灵动听的歌声仿佛将她的灵魂洗涤干净。而她身边的羽斯缇萨则显得很不适应。

　　她是一个魔术师啊。羽斯缇萨眨眨她的红色眼睛，清澈干净的红眸不经意流露出惊惶无措，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孩子。

　　维奥莱特对她施以安抚的微笑，羽斯缇萨身上穿着和维奥莱特样式相似的白裙，上面没有任何魔术家系的记号。

　　“不用紧张，有我在这里。”维奥莱特牵起她的手，带她参观起教堂来，“这里的艺术品也有很多，当自己是普通的观光客就好。”

　　“是……。”羽斯缇萨还是有些犹豫。渐渐的在孩子们的歌声里，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在空灵神圣的歌声里，听着维奥莱特放缓了语速为她讲解墙上壁画的故事。

　　羽斯缇萨的手指轻动了一下，对面走来了不认识的教士，她下意识的想要松开和维奥莱特牵着的手。维奥莱特嫌麻烦没有松手，两人宽松的袖袍可以挡住她们牵着的手。

　　手里握着什么，维奥莱特会觉得很安心。

　　她神情自若地对碰上的人点头示意，接着为羽斯缇萨讲故事。这里的艺术作品大多都和宗教故事有关。

　　“歌听了，故事也讲了，羽斯缇萨你想好要去阿特拉斯吗？”维奥莱特和羽斯缇萨行至走廊尽头，孩子们的歌声都显得有些遥远了，仿佛是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的美妙乐曲。

　　维奥莱特亲了一下羽斯缇萨的手背松开了她的手，没有别的意思，在法兰西家吻手背只是一种亲切的问候，对女士的赞美。在不同场合有不同的意义，维奥莱特也只是想借此安抚一下羽斯缇萨。

　　弗朗西斯在写给她的信的结尾，时常会有肉麻兮兮地写，爱您，亲吻您的手这样的社交词汇。将自己的地位放在维奥莱特之下。

　　“……您先前还说亲吻是一件很轻浮的事情。”羽斯缇萨羞赧地别过眼，左手手盖上方才被亲吻的手背。

　　“唔……我可以轻浮，但是羽斯缇萨不可以。”维奥莱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道地说，接着索问她的想法。

　　“从阿特拉斯开始夺取爱因兹贝伦吧，那本来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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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设定里，羽斯缇萨被爱因兹贝伦制造出来很久了，但是唤醒机能注入人格才十几年，所以她很单纯。维奥莱特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状态。惊讶喜悦疑惑的情绪都是从模仿身边的人开始学习的。
维奥莱特嘴上说着魔道送来这么个吃白饭根本排不上用场，但是压榨过发现人家挺好用的。所以开始给人发福利了，把爱因兹贝伦打下来给人家。自认为是正常的工作待遇。
还有哦，昨天我梦见世界末日了，天气变冷到处结冰，没办法我只能和我同学爬学校天台等避难的飞船来把我们一学校的人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