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45、第 45 章

　　“两军交战之际，还跑到敌营里来。真的是像你会做的事情。”Giotto头疼地揉脑袋。

　　“这里是西西里又不是那不勒斯战线，算不上是敌营。”维奥莱特转了转桌子上还剩半瓶酒的红酒，看它的标签，“哈，拉斐尔。虽然是这一批的副牌，加上我已经严格限制对意大利出口红酒，能大方送给你这一瓶酒的人要么很有钱要么很有权。”

　　“或者两者兼备。”Giotto替她补充，他给她倒了一杯白水，眼下他这里没有她喜欢的花茶红茶。

　　一直站在维奥莱特身边的羽斯缇萨看着那杯寡淡的白水，眼皮子跳了跳还是没忍住，自己动手给维奥莱特泡茶。只见她从袖子里逐一拿出方糖罐子、蜂蜜、茶叶罐，用桌上的白瓷茶具调出一杯符合她口味的甜茶。

　　“好多东西啊。”Giotto愣愣的看着羽斯缇萨温温柔柔地泡好茶递给维奥莱特，而维奥莱特捧着茶小抿一口。眼里有像孩子般的惊奇。

　　“嗯，我也觉得很神奇，才知道原来羽斯缇萨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出来。”维奥莱特点头，回头和Giotto炫耀羽斯缇萨超级贴心，“很温柔，茶泡得很好喝，会魔术炼金术，是很棒的下属。”

　　面对维奥莱特漫天撒花式的夸奖，羽斯缇萨宠辱不惊的应下甚至回了一句，“维奥莱特同样是一位宽容的上司，对待我们这些下属十分仁慈负责。”两人黏黏糊糊的君臣相宜了好一会儿，在维奥莱特又捧茶喝了一口才停下。

　　法兰西对意大利开展温水煮青蛙的战术，不剥削占领地里的意大利平民，甚至进行技术支援，在法属领区开展小学素质教育。如果不是街上巡逻的法军，你甚至看不出来那是战区乡镇。

　　Giotto知道维奥莱特不会动平民，战区的意大利孩子甚至还能免费去上学，他实地去看过北线法军驻地。那里法兰西人和意大利人混居在一起，一点也看不出战争的阴影。至少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因此他都找不出可以指责维奥莱特的地方——她为“属于”她的人民带去幸福。甚至他有一瞬间在想，若是世界上所有的战争都能不干涉到普通百姓……呵，是他做梦了。

　　“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法兰西对自己入侵意大利的诠释，法兰西祸不及平民的做法被大肆宣扬，甚至有法军在战地解救被困平民的消息。

　　但这背后是更令人胆寒的文化入侵，不仅仅是对意大利，还有对世界上所有的国家。这个国家是议会主导的，而议会是人民选举出来的。他们强势的做派其实和帝制国家一般无二，但是就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向往法兰西。

　　那是第一个宣扬天赋人权的国家。

　　“北方的将军来找过我。”Giotto自认为自己是靠着有同伴们的帮助才能将普奥法驻军从西西里赶出去，实现西西里自治。但是有很多人误会他是西西里“国王”。

　　西西里是西西里人的西西里。

　　和维奥莱特宣扬的人民当家做主有些相似，不若说那正是Giotto向往的社会制度。

　　他简单讲了讲那位将军的来意，并直言自己已经拒绝他。

　　“为什么呢？这不正好就是南北意大利统一的契机。”维奥莱特手上动作灵巧地摘去小西红柿上绿色的蒂，原产于南美的樱桃番茄被引进种植于欧洲各大农场里。同样也在西西里扎根。

　　南北意大利战线统一么，维奥莱特倒是很乐意看见那副场景。

　　看见维奥莱特脸上明晃晃的你为什么不答应的表情，Giotto总有种胸口气闷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他们战线统一是为了对付你啊！他之所以不拦住你上西西里是因为根本拦不住你。

　　她究竟是怎么想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的？既是朋友又是敌人，她对他的守护者也从不伤及性命。

　　“那位将军的想法过于偏激。”Giotto叹气，三年来他学了许多军事策略也罢人情世故也罢，看着维奥莱特在一旁静静吃茶的样子。啼笑皆非的同时，也有种岁月静好的宁静。

　　“我……不能认同。”Giotto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因为我知道维奥拉的本质是包容，比天空还要宽广的气质。却并不是一味的纵容，而是引导。真的要那什么来比喻的话，那只能是世界。”

　　“你真的很好，我都有想过成为你的子民。因为变成你的好像会很幸福。”

　　Giotto认真地注视维奥莱特。

　　那双相似却不同的蓝色眼睛里，维奥莱特看见了她自己，那是一个很浅很浅的一个轮廓。

　　她听见自己说，“出了什么事，让你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冷冷的，像是掺了冰渣子的烈酒，还带着不容忽视的冲劲。

　　诶？Giotto眨巴眼，看维奥莱特霎时间怒气冲冲要出去杀人的样子，顺手按住对方的后颈。揉搓了几下，想要让她冷静一下。这一招通常对AO都有用。

　　但是维奥莱特炸毛炸得更厉害了。

　　“很抱歉打扰了法兰西的维奥莱特，只是您再不松开手，恐怕Giotto真的要和死神作伴了。”带着西洋跳棋面具的男人摘下帽子搁至胸前，低头对维奥莱特建议道。

　　“让Giotto先生变得如此忧郁恐怕也有一份我的过错。”他像是诚心忏悔般自责地说，他的措辞和现代人不同，像是来自过去的人。

　　维奥莱特倒是对那种说话方式适应良好，颠倒的语序联系上下文还是能听懂他的意思。像是古文的感觉，你可能不能逐字逐句地翻译，但是全篇看下来，你还是能看懂全文意思的。

　　她松开掐着Giotto脖子的手，她有点记不清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维奥莱特转过脸看西洋跳棋脸，重重的咬音，“你给了他什么？”

　　“您果然知道很多，看来那只梦魇是真的爱上一个人类了，把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您。”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却知道他好像发出了类似于嗤笑的笑声。

　　“梦魇？”羽斯缇萨咀嚼着这个词，眉间紧蹙，据说梦魇吸食人的精神气为生，擅长花言巧语来迷惑人类，编织梦境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她没想到维奥莱特竟然被一只梦魇缠上了。

　　“那是什么东西？”Giotto哑着嗓子问，维奥莱特掐得不用力，就是晃得很凶，他现在头有点晕。

　　“梦中野兽，没有人性。”羽斯缇萨语句简洁地说。

　　“我想你误会了，我和…那只野兽没有那种关系。”维奥莱特警惕地看着他，那是地球上最后一只纯种的地球人，战斗力凶残。呼吸间的炎压就有几百万上下，大概是比龙还要恐怖的人类。

　　西洋跳棋脸古怪的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他欠身将一个盒子放到了维奥莱特，里面是七块美丽的宝石。

　　“这是您苦心孤诣想要寻找的宝石。”他没有明说，但是维奥莱特瞬间明白了，这七块宝石就是未来被分割成七的三次方的世界基石。

　　维奥莱特谨慎地没有去碰它们，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喑哑，“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是，但是这七块宝石无法帮助你，正如这几千年来我同样对这个世界的现状束手无策。”西洋跳棋脸带着悲天悯人的口吻可怜着维奥莱特。

　　构成世界的世界基石也无法驱逐ABO病毒。维奥莱特伸手拿出其中一块橙色的宝石，粗看之下是纯粹的能量结晶。她用神力简单的构析发现宝石是相当于支撑世界的骨骼。病毒在血肉中肆意，骨骼并不能做出相应的应对。

　　维奥莱特松手，橙色的宝石掉入宝石堆。她的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气晕过去。

　　“我并没有说假话。”

　　“因为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你的同胞，剩下占领着地球的人类是死是活你根本毫不在意！”维奥莱特放弃维持冷静，对着西洋跳棋脸怒吼。

　　“或许吧。”他不咸不淡地说。世界不是还没有被毁灭么。

　　仔细听着二人对话的Giotto不着痕迹地在心里皱眉，面色沉静如水。维奥莱特想要为了人类的生存改变什么，但是西洋跳棋脸直言世界基石无法做到，并且并不在意，是因为那不会损害到他的利益吗？

　　连世界基石都无法做到的难事究竟是什么呢。

　　羽斯缇萨想，自己可能猜到了一点。维奥莱特治下的法兰西不断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进，在羽斯缇萨看来，维奥莱特是想要帮助这个世界的。

　　而改变世界必定要用能和世界抗衡的力量。世界的基石是世界级的宝物之一。

　　维奥莱特的精神，实在是不适合继续谈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自|爆让大家同归于尽。羽斯缇萨跟随她离开。

　　七块流光溢彩的宝石被人如弃草芥般丢在桌子上，西洋跳棋脸走上去伸手阖上盖子。这性情真的是爱其生恶其死，知道有人在打听世界基石伽卡菲斯还警惕了一阵。没想到维奥莱特的愿望只是想要借用世界基石消灭ABO病毒

　　原因么，因为她不喜欢被人打上标记。

　　“小维奥拉其实超级好懂，直接告诉她不行，她一定会气疯，不想再多看一眼基石。还有还有，一定不能说谎。因为维奥拉是会把假话当真的人。”梅林梦幻般的紫色眼睛露出锋利的光芒，“我说她会把假话当真的意思是，即便是假的，她就把那件事情弄成真的给你看。”

　　“你用家破人亡骗取她的同情心，她就会真的让你家破人亡，然后呀，她负责同情。这个样子，维奥拉是不是超级可爱。”

　　伽卡菲斯想起了梅林恶心的笑脸，收宝石的手更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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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Giotto沉思维奥莱特的愿望是什么？
羽斯缇萨：让全世界幸福
梅林：我知道，她是想这个世界变得有意思
伽卡菲斯：明明是消灭ABO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