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25、第 25 章

　　布莱兹起身跺了跺脚，虽然鞋子有点奇怪，但好在穿着挺舒服的。身上这件卫衣虽然没有口袋，但衣袖宽松，袖口在手腕处收紧，倒是方便藏魔杖……
　　他一边检查着身上的衣物，一边好似不经意地问：“先生，除了碎掉的那块蓝宝石之外，你们还为我保存了什么东西吗？”
　　约瑟夫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却是很快回答：“或许我们可以去问一下晴明先生，是他发现你的。不过——你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很糟糕。”所以要是忽略了什么、丢下了什么也不意外。
　　布莱兹抿了抿唇，他随身的吊坠、魔杖都不在身边，这让他没什么安全感。
　　“好了。”布莱兹抬头看着约瑟夫，“我从营养舱里出来了，现在您总能为我解答一些疑问了吧？”
　　“别着急男孩。我们会告诉你一切，在此之前，先让我们做个初步的认识——”
　　约瑟夫对布莱兹伸出手。
　　“约瑟夫·霍尔，恭喜你出院，男孩。虽然可能有些冒昧，但事出有因，我也只能这么说——接下来我们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共事，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谢谢。”布莱兹皱眉，握上了约瑟夫的手，“布莱兹·伊斯特伍德。我很抱歉，霍尔先生，‘长时间共事’是指——？”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约瑟夫。同样的，我可以叫你布莱兹吗？”
　　“请便，约瑟夫。另外，能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吗？”
　　“哦，亲爱的布莱兹。”约瑟夫一边说着，一边带布莱兹离开病房，“我说了，我们会告诉你一切的，先让我们找一个能坐下来、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谈话的地方。”
　　我们？
　　布莱兹本能地觉得约瑟夫话里的“我们”不止他和那个什么晴明先生两人。
　　一开始因为身上伤势确实很严重，除了老老实实按他们的要求待在营养舱里之外，布莱兹也别无选择——尽管他一直对这些人的目的持有怀疑。
　　他可不会忘记，约瑟夫说过的那句——
　　“我们需要你。”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约瑟夫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而现在，约瑟夫甚至又说出了他们将“长时间共事”，这让布莱兹有些顾虑。或许他们并没有恶意，但是他刚刚又被里德尔狠狠地坑害了一把，这让他对“长时间合作伙伴”有些草木皆兵。二来他的魔力虽然恢复得七七八八，但是手边没有魔杖是事实。没有魔杖，就意味着一些高级魔咒没办法顺利使用——比如幻影移形——这对他来说有些不妙。
　　而且——尽管只在第一天见过，但是那个被约瑟夫称呼为“晴明先生”的家伙，让他忌惮不已。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还有……
　　更让布莱兹感到不安的是，从病房出来之后，沿途所见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规认知。
　　特殊病房的医疗器械他虽然都没见过，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当他踏上宽阔平坦的大道时，看见琳琅满目的商业店铺，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终于发现了一直以来被他忽视的违和感。

　　虽然次数不多，但他的确逛过人类的街道，与亚瑟一起。同样是大街、同样是店铺、同样是车辆，但只要是见过，就一定能感觉到两者之间的天差万别。

　　往来行人众多，尽管头发五颜六色的，与布莱兹想象中的略有不同，但他们确实与治疗他的医生们一样，都是亚洲面孔。像他和约瑟夫这样的欧洲面孔十分少见——应该说是根本没有，以至于他们从医院走出来之后还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目。

　　行人的衣着服饰各有风格，有些在布莱兹看来比他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更加奇怪。最让人觉得惊诧的是，他还在街上看到了不止一名，从五官身材到服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复方汤剂吗？而且很明显，这里不是英国，否则街上的行人不会对他们行注目礼。

　　不过不等布莱兹多做探究，约瑟夫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快来，布莱兹。”约瑟夫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们现在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暂时按在心里，如果不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无论如何，约瑟夫他们救了自己，就算带着其他的目的，他们也总会对他提出要求，到时候根据自己获得的信息再来进行判断好了。
　　几乎是瞬息就想好了接下来的路线，布莱兹毫不犹豫地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一脸无辜地对约瑟夫说：“我不会系安全带。”
　　约瑟夫挑眉，倾过身十分自然地为布莱兹系安全带，不过嘴上却是说：“你对汽车的接受程度良好，看起来对它并不陌生。不会系安全带只能说明你被宠坏了，男孩。”
　　布莱兹耸了耸肩，先生就是宠他怎么了？

　　“我们去哪儿？”
　　“会议大厅。”
　　“那儿有一个会？我也要参加？”
　　“是的。”

　　约瑟夫坐在驾驶座上，但是让布莱兹有些新奇的是，这辆车并没有方向盘，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显示屏。甚至约瑟夫连一根手指都没动，只是报出一个地点，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张地图，两个黄色的小点被一条红色的路线连接起来。
　　“最佳路线已录入，请问是否更改？”一道温柔悦耳的女声传了出来，遗憾的是，布莱兹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她与医生他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
　　“否。”
　　“自动驾驶模式确认、地点确认、车门关闭确认、安全带确认，预计路程所需时间为半小时，车辆即将启动，祝您行程愉快。”
　　话音刚落，他们乘坐的车辆也开始启动了。

　　约瑟夫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小时足够我们到那儿了。”
　　真神奇，布莱兹这么想着。同样只需要动动嘴，尽管没有幻影移形快，但这也比幻影移形舒服多了，还不需要使用魔力。

　　“看来这里不在英国境内了。”布莱兹看了一眼迅速往后倒退的商业街，然后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在前行的道路上。
　　“你很敏锐，男孩。这里是日本。”
　　“日本？这么说我们确实在亚洲？”
　　“没错。”约瑟夫抬起手指，在显示屏上点击了几下，他的手边突然出现了个暗格。约瑟夫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递到布莱兹面前。“先看看这个。”
　　布莱兹接过后快速地扫了一眼文件名——“时之政府聘任合同书”“审神者就职协议书”。
　　布莱兹并没有翻开文件，而是诧异地抬头看着约瑟夫，“需要我告诉你，我还未成年吗，约瑟夫？还是说，你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招收童工？”
　　约瑟夫咳了一声，尽量忽视布莱兹写满了“你们是人贩子吗”的打量，略解释一句：“别急着下结论，布莱兹，这只是个放在表面的编外制劳动合同。”
　　难道你们雇佣童工是为了搞什么灰色生意不成？布莱兹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绅士，我会为你解释的。”
　　布莱兹把文件放到一边，语气轻松地说：“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约瑟夫沉默了会儿，整理了下思绪，开始把他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告诉他。

　　……

　　如果把政府、军队、普通人等放在所有人视线中的世界称为表世界，那么那些不广为人知的部分就组成了里世界。
　　里世界包含的东西很多，放在台面上的黑手党、帮派之类也只能算是里世界最表层的部分，超能力、妖怪异志、奇珍异兽等等才是构成里世界的重要部分。

　　而在里世界中，有一个广泛的认知。
　　世界是一个天平，天平两端分别有被称为“正元素”与“负元素”的砝码来平衡。
　　两种元素或有一时高低，但基本上都保持在可控的状态下，他们的动态平衡是维持世界稳定的重要前提。
　　但随着科技发展，人类对自然的过度开发，导致了两者之间的平衡被打破。过量的“负元素”让世界负荷过重，天灾频繁降临于世，让人类吃足了苦果。
　　为了将多余的负荷分割出去，以维持世界的平衡，里世界的人们聚集起来，花了极大的代价构建了新的空间，将过剩的“负元素”放逐到了这个空间中，为了便于记载，他们将这个空间命名为A.S.（Abandoned Space废弃空间）。

　　世界暂时恢复到了平衡状态，但总归是治标不治本，里世界的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负元素”进行排除。毕竟这是一个人造空间，里面的“正元素”几乎没有，“负元素”在极端过剩的状态下，竟然以一种骇人的速度自行增长。一个世纪下来，废弃空间的“负元素”含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这引起了里世界所有人的警惕。
　　在原本的世界里，正负元素间只是平衡被打破就能够引起大型的天灾，那么原本就只有一种元素支撑的废弃空间会是怎样，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
　　就像一个不断往里充气的气球一样，“负元素”超负荷的废弃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虽然被称为废弃空间，但里世界的人也并没有把它当成个一次性的垃圾桶来使用。毕竟开辟一个新空间的代价相当大，他们无法做到完全舍弃这个“垃圾桶”，于是就只能把它当成“垃圾处理站”，专门派遣专业人士来对“垃圾”进行处理。

　　“负元素”自然要由“正元素”来进行压制和平衡，所以这些专业人士指的就是里世界中，负有并能正确掌控“正元素”的人员，最典型的就是中国的道家弟子以及日本的阴阳师。

　　“等等——”布莱兹一脸惊悚，“我是一条鱼！为什么会被聘用为垃圾处理站的员工？难道你们指望我去垃圾海里游一圈吗？！”
　　“……这个问题——”约瑟夫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说：“我们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