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20、第 20 章

　　布莱兹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了。
　　“哦，别相信这个小混蛋，亲爱的。”伊斯特伍德先生的声音从大厅门口传来，“上次他还跟我赌咒发誓说要把那本拉丁文的《一百种应急草药》给背下来呢。”
　　布莱兹撅起嘴一脸的不服气，“我已经背到第八十五种了！”
　　伊斯特伍德先生走到他的女王身边，倾下/身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然后不急不忙地转身看着他儿子，“可那也是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儿子。”
　　布莱兹不耐烦地用尾巴拍了下地板，瞪了他爸爸一眼，“一天——不，给我一下午的时间，今晚我就把剩下十五种背给您看！”
　　夫妻俩忍不住齐齐笑出声。
　　布莱兹不满地嘟囔了声，然后扭头看着他妈妈：“所以，妈妈，我能去取不老泉结晶了吗？”
　　女王陛下冲他招招手。
　　布莱兹顺从地来到她的身边。
　　女王陛下将一个带着祝福与爱意的吻留在了他儿子的额头上，“谨记忠告，儿子。然后现在——你可以去库房了。”
　　“哦——谢谢您，妈妈！”布莱兹欢喜地在她妈妈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大厅。

　　“你会宠坏他的亲爱的。”伊斯特伍德先生无奈地看着他的女王，“至少你得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得来并不那么容易——比如一个吻。”
　　女王陛下笑盈盈地看着她从海面上拐下来的英国绅士，“你已经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了，绅士。比如那十五种还没背完的应急草药。”
　　伊斯特伍德先生反被将了一军，哭笑不得地耸耸肩，第三百二十五次认输：“您总是对的，女王陛下。”
　　这之后他伸出手搂住他家女王陛下的肩膀，继而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难道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女王陛下下意识地抬起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倏而笑出了声。
　　“嗯哼？”伊斯特伍德先生挑眉看着她。
　　“给他一个惊喜不好吗？”女王陛下难得俏皮地冲自己的爱人眨了眨眼睛。
　　伊斯特伍德先生脑中似乎也构想出了他们儿子在得知自己即将多个弟弟或是妹妹的反应，没忍住跟着笑出声，“你真坏，亲爱的，你确定那对我们大儿子来说不是个惊吓？”
　　“他总得知道的，有些东西来得并不那么容易，这不是你说的吗？”女王陛下意味深长地说，“只是一点点惊喜而已，吓不坏他的，绅士。”
　　伊斯特伍德先生已经忍着笑意开始为自己的大儿子画十字架祈祷了。

　　……

　　另一边，对自己即将获得“重量级惊喜”而毫无所觉的布莱兹，很快便来到了重重把守的仓库。大概是他妈妈早就跟看守的族人打了招呼，因此布莱兹一路十分顺利地进了仓库大门。
　　大门一开，布莱兹一眼就看到了堆积成山的不老泉结晶。

　　“不老泉”其实是人类所取的名字，一开始它们并不叫这个名字。

　　十六世纪的时候，就有西班牙人试图寻找这传说中喝下后就能不老不死的泉水。（注1）
　　在那之后，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就有小道消息称，喝下不老泉的泉水并不能让人长生不老，因为不老泉的泉水拥有的魔力是掠夺生命。
　　能够通过喝不老泉泉水延长寿命的正确办法是，需要有两个人同时用圣杯喝下不老泉泉水，而其中一杯必须滴入人鱼的眼泪。喝下带有人鱼眼泪的人会掠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从而达到延长寿命的目的。（注2）
　　那之后，原本活跃于各个海湾的人鱼一族就遭到了渴望长生的人类的大规模的捕杀。他们用各种残忍的手法逼迫人鱼们流下眼泪，之后又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但是当这部分人喝了带人鱼眼泪的不老泉泉水后，无一例外全都死去了。于是“喝掉带人鱼眼泪的不老泉泉水可以获得永生”的消息，被认为是不实的，想要通过喝不老泉泉水获得永生的人也渐渐地少了。
　　而人鱼一族惨死的族人们的尸骨铺满了白帽湾的海底，述说着贪婪的人类的暴行。幸存下来的人鱼族人一部分潜入深海，再不轻易露面，而一部分人鱼族人则选择了复仇。
　　他们用美妙的歌声吸引船只，用美丽的外貌吸引水手——然后将他们全都拖入水中淹死。

　　直到十八世纪，一群海盗在英国国王乔治二世的命令下，再次去寻找能让人获得长生不老的不老泉。不过后一步赶来的西班牙皇家海军直接摧毁了不老泉所在的洞穴，不老泉因此枯竭，后人的长生不老梦也彻底地被打破了。（注2）
　　人鱼们也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他们离开了白帽湾，迁徙到了英吉利海峡，建造了海底宫殿，开始了新的生活。

　　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不老泉。

　　那泉水实际上是高浓度的魔力凝成的液态，一开始人鱼们将其称为“魔法泉”。
　　魔法泉的液体在经过固化之后会形成魔力结晶，这样的魔力结晶可以作为能源供给魔法阵使用，这也是他们能在深海处刻画大型魔法阵、建造海底宫殿的原因。
　　魔法泉每一滴的魔力浓度都相当惊人，婴儿拳头般大的魔法泉结晶就可以供海底宫殿的整套魔法阵正常运转十年，这就已经足以说明魔法泉所含魔力的强悍了。
　　这样的魔法泉被完全不懂魔法的普通人喝下整整一杯，他们不被魔力反噬、落得个爆体而亡就怪了。
　　而人鱼的眼泪，具有“调和”的作用，但是很少有人能真正了解这一特性。在十六世纪以前，人鱼的眼泪也曾被人误打误撞地用于解毒——当然，是在人鱼自愿献出眼泪的情况下。非自愿献出的人鱼眼泪本身就是有剧毒的，只不过没有血液那么明显的中毒症状而已。
　　自愿献出的人鱼眼泪会为喝下魔法泉泉水的人类调和魔力的浓度，也就延缓了他们爆体而亡的时间。而如果他们在人鱼眼泪丧失作用之前，依然没有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魔力消耗掉或者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他们依然会死去——简直就像随身揣着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到十八世纪以前，人鱼一族在距离魔法泉极近的白帽湾生活，就是为了收集魔力结晶。这也就导致他们族群里什么都不多，魔力结晶却是堆满了整个仓库。尽管十年就要替换一次，魔法泉也枯竭了，不过近些年在伊斯特伍德先生提供消息和渠道的情况下，他们开始慢慢地研究和收集替代品，并且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所以布莱兹想从仓库里拿几颗魔力结晶，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布莱兹挑了几颗指甲盖般大小的菱形魔力结晶，又拿了两颗鸽子蛋般大小的。因为需要不止一颗，所以他都尽量挑选大小一致形状匀称完整的那种——可以作为装饰性的宝石镶嵌在两个小匣子上，作为未来维持魔法阵正常运作的能源。
　　是的没错，他就是为此而来。

　　布莱兹拿着挑选好的魔力结晶，与看守们简单聊了聊后，一路哼着英格兰民谣，回到了海底宫殿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从自己的挂坠中拿出了那两个已经刻好魔法阵的小匣子——因为他在购买这个匣子的时候，店家就告诉他匣子材质特殊，整个儿都是水火不侵的，所以他就没什么负担地把他们带到了海底宫殿来，其他行李则放在了伊斯特伍德庄园里。
　　布莱兹给奥赖恩看的是知更鸟匣子，而作为圣诞节礼物要送给先生的则是玫瑰匣子。玫瑰匣子里面刻的魔法阵，比起知更鸟匣子要更多更精密也更难，所以需要的魔力结晶也比知更鸟匣子要多。

　　当布莱兹把两个匣子的魔力结晶都装上去后，放在寝室里的落地钟告诉他，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回到房间里的，也就是说他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五个小时。
　　虽然花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但好在他吩咐了侍者不要打扰他——就算到了晚餐时间也不行——所以中途也没有人突然敲门打断他的作业。
　　不过一直忙到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他打开门，惊醒了在门口打瞌睡的侍者。
　　“殿下——！”侍者激动无比地看着他，“您总算是出来了！”
　　布莱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久等了。”
　　侍者大大咧咧地笑了两声，把手中的两瓶药剂递给了布莱兹：“这是蕾娜夫人托人带来的，说是殿下要的东西。”
　　布莱兹点头接了过来，顺手就放在了桌上，然后便招呼侍者一起去吃个夜宵什么的。
　　谁料侍者红着脸，无比羞涩地一笑，低声告诉布莱兹，他已经吃过了——他刚刚交往了一个月的女朋友知道他要为布莱兹站岗后，亲手做了晚饭给他带过来的。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布莱兹咽下心头一口老血，然后挥了挥手让刚刚谈上恋爱的侍者去找他家女朋友去了。

　　布莱兹去厨房找东西吃的时候没费什么劲，因为他爸妈给他预留了晚饭，施了保温和保鲜咒——他爸爸的手笔，还有饭后甜点小布丁——他妈妈的手笔。
　　布莱兹喜滋滋地吃完饭，哼着英格兰民谣，慢悠悠地回了自己房间。

　　刚吃了饭，加上这会儿他也不太困——甚至他因为终于完成了两个匣子的改造，反而还有些兴奋——布莱兹思来想去也没什么事儿做。无所事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先生。可是最近几年先生都很忙，今年当然也不例外。再说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他也不想去打扰他休息。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布莱兹突然就想到了黑湖底下的人鱼们。
　　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布莱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试着去了解他们，相反地，他们似乎又总是对自己充满了善意。比如他刚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在小船上，他亲眼看到他们跟他挥手打招呼——虽然那会儿他被吓到了根本没意识到这点。而他在公共休息室靠近可以看到黑湖的落地窗时，他们也都会聚集过来。虽然长得有些凶，但是布莱兹也从来没感受到他们有任何恶意。

　　这么一想，布莱兹就更想去黑湖底下看看了！平时学校里人来人往的，他都找不着机会，现在处于圣诞节假期，而且又是大晚上的，学校里肯定没什么人！至于怎么去霍格沃茨……前段时间奥赖恩不是带他走过密道了嘛！——说起来真该感谢他。
　　嗨呀，天时地利人和，那他还在等什么呢！
　　夜游黑湖，行动！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历史上真有这么一回事，这个西班牙人的名字叫胡安·庞塞·德莱昂（感兴趣的话大家可以搜搜看），不过与电影加勒比海盗不同的是，他没有找到所谓的不老泉。
（注2）这两段简单来说就是加勒比海盗4中讲的故事（当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人鱼相关的内容就是我自己诌的了，请勿当真_(:з」∠)_
*
另，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突然有些感慨：我这章到底是插了多少flag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