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12、第 12 章

　　布莱兹在写信——尽管这些信他写了四年，一封都没寄出去。
　　比起说是在写信，阿布拉克萨斯倒是觉得他更像是在写日记，或者说是记录他那些魔咒研究成果的初稿。
　　“男孩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待会儿还有一节魔药课，就在十分钟之后。”阿布拉克萨斯老神在在地翻着手中的一本《高级魔咒理论》，对趴在桌上“唰唰唰”写着什么的布莱兹说。
　　“天呐——”布莱兹一惊，从旁边的包里翻出一张羊皮纸来，皱着眉头也不抬地说，“十分钟够我给这篇该死的魔药学论文收个尾吗？”
　　“我想对于你来说，不能。”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瞅了一眼布莱兹刚打开、还差了一小段儿的魔药学作业。“老实说，男孩儿，你要是能把放在魔咒上的注意力分一半儿在你的魔药学上——”
　　“绝不！”
　　布莱兹对要接触各种奇奇怪怪材料的魔药学深恶痛绝，哪怕这一门是他们院长教授的课程。
　　魔药学通常都是由两人搭档完成的，自从一开始见奥赖恩一个人就能完成课堂任务之后，布莱兹就干脆完全甩手交给他来做，顶多帮他递个小刀镊子、切切普通药材什么的。
　　奥赖恩虽然无奈，但是他也不愿意让这个娇气的小混蛋毁了自己辛苦熬制好的魔药，所以也就随他去了。也好在教授魔药学的是他们斯莱特林的院长，不然布莱兹怕是要在这门学科上将自己在魔咒学上获得的学院加分再扣回来。
　　而魔药学的作业布莱兹也以自己帮忙写魔咒学作业为交换让奥赖恩负责了。
　　不过最近他和奥赖恩正在打冷战，别说是作业，他们就连课堂上合作的搭档都换了——还是布莱兹起的头，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让阿布拉克萨斯嘲笑了好半天。

　　似乎是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给这篇论文收尾了，绞尽脑汁的布莱兹将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仰起头，一双还没完全褪去稚气的清澈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亲爱的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笑出声。
　　“想不劳而获可不是个好习惯，男孩儿。”他将手中的书合起来放在一边，伸出手指在自己脸颊上点了点，布莱兹毫不犹豫地凑上去十分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天呐——”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儿似的把口水留在我脸上。”
　　“谁让我还是个孩子呢？”布莱兹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说“就好像成天‘男孩儿来男孩儿去’地叫我的人不是你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一把将他拽过来，低下头在他的鼻尖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布莱兹捂着鼻子瞪了他一眼。
　　见人红了脸后心情舒爽的阿布拉克萨斯松开他，扫了两眼布莱兹的论文，然后十分嫌弃地抽出魔杖一挥，指挥着布莱兹丢在一边的羽毛笔帮他的论文收尾。
　　“说实在的，甜心，明年你就要准备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了，难道在魔药学上你就仅仅满足于一个A（及格）？”
　　“就好像我得了个P（差）院长能把我给吃了似的。”布莱兹十分仔细地收拾着自己放在桌上的东西，不甚在意地回答说：“亲爱的阿布，男巫师们虽然不会生孩子，但他们照样会有后代。所以我觉得你不用非得要求我优秀得跟能生孩子的男巫师似的。”
　　“男巫师能不能生孩子与你学不学得好魔药学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话题，男孩。”
　　“这没什么不同的。”布莱兹不以为意地说，“男巫师不能生孩子但是有女巫师，我学不好魔药学这不还有你嘛！”
　　阿布拉克萨斯抬起手，揪了一把他软乎乎的脸蛋，像是在警告但又太过亲昵，“Naughty。”
　　布莱兹拍开他的手，一把抓起已经被阿布拉克萨斯补完的论文，跟他道了再见后就拎着他用来装课本和羊皮纸的包，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房间——单间，男主席专属，有一个独立且宽敞的浴室，里面的不是浴缸而是浴池，足够布莱兹在里面游个来回。这才是布莱兹喜欢往他这儿跑的原因。

　　布莱兹急匆匆地赶到魔药学教室时，上课铃声还没敲响。他下意识地想就往他和奥赖恩搭档时常用的课桌位置走，结果还没等他迈开腿，已经站定在桌前的奥赖恩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十分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布莱兹猛地想起来他们还在打冷战。
　　“哼。”
　　“嘿，布莱兹，这边！”他的新搭档冲他挥了挥手，布莱兹毫不迟疑地迈开步子几下走到他身边。

　　今天的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他们制作一种外用的创伤魔药。
　　布莱兹在听到这次的材料之后就如临大敌，而他被搭档分配到的任务又是去处理制作魔药需要的巴菲利亚飞鼠内脏。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去笼子里将那只刚死去不到半小时的、与卢克丽霞养的布偶猫一样大的、还长着一对肉翅的老鼠拎出来，用锋利的小刀剖开它的肚子，然后再取出它的内脏。
　　光是想一想都让布莱兹不寒而栗，他试图与搭档商量着换个任务，却被他以“担心他炸了坩埚”为由而拒绝了。
　　“来吧布莱兹，这没什么好怕的。你只需要将它从笼子里拎出来，在肚子上划一刀，取出内脏之后就可以了。”他的搭档莱斯特兰奇安慰他说，又补上一句：“在这之后你甚至都不需要做其他的。”
　　布莱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得轻松，他讨厌魔药学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处理动物活体或是脏器让他特别难受好吗！
　　布莱兹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材料区，见前面的同学们虽然满脸嫌弃，但都顺利地拎走了需要的巴菲利亚飞鼠，他也硬着头皮将手伸进了放着巴菲利亚飞鼠的笼子里。然而在他的手指尖刚碰到飞鼠一点都不柔软的皮毛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下那只飞鼠动了一下，指尖一下子触碰到了飞鼠的身体，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吓得立马将手收了回来，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竟然一脚踏空，好在站在他身后的人伸出手扶住了他。
　　刚才踏空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布莱兹有些惊慌地回过头，入眼的毫无意外就是奥赖恩，他下意识地说：“我……它在动！”
　　奥赖恩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抚。
　　“大惊小怪。”站在他们后面的一个格兰芬多男生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一条怕老鼠的、爱撒谎的斯莱特林毒蛇。教授已经告诉过我们，它在半小时之前就已经死去了。”
　　“我为什么要说谎？”布莱兹站稳了，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这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得了吧，其实你就是害怕！”那个男生挤开挡在前面的布莱兹和奥赖恩，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笼子里就去抓之前布莱兹准备抓的飞鼠，结果他的手刚碰到那只飞鼠的后颈，那只原本应该已经死掉的飞鼠突然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扭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啊——！”
　　“Petrificus totalus！”布莱兹眼疾手快地掏出魔杖朝着那只飞鼠丢了个石化咒，瞬间飞鼠的身体就僵住了，只不过被它紧紧咬住的男生也无法抽出他的手。
　　“都让让——让让——！”从讲台边赶过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到他们身边，丢了几个魔咒上去帮男生抽出了他的手并暂时止了血，这次意外发生的教学事故让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过他还是静下心来安慰了下受伤的格兰芬多男生：“别担心孩子，你的手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情况听起来似乎不是很糟，男生虽然被痛得龇牙咧嘴，但心里好歹松了口气。
　　“我得带他去医疗翼，为了你们的安全，女士们先生们，暂且别动这些飞鼠。”斯拉格霍恩教授吩咐完，又突然扭过头笑着对布莱兹说：“斯莱特林加五分，为了你的沉着冷静以及精准出色的石化咒，谢谢你，小伊斯特伍德先生。”
　　“举手之劳，教授。”布莱兹斜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格兰芬多男生，也不知道是被痛得还是别的什么。

　　斯拉格霍恩教授刚带着受伤的男生离开，布莱兹背后就凑过来一个人，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声音简直让他不能更熟悉了：“你故意的。”
　　布莱兹嗤笑一声，伸手把他推开，偏头瞥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位置走，“怎么？”
　　奥赖恩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侧，低声说着只有他们能听到的悄悄话：“巴菲利亚飞鼠无毒，咬合力也不足以咬碎他的手，明明可以用昏迷咒，你却用了石化咒让那家伙拔不出手来，你不是故意的还是怎么？”
　　布莱兹脚下不停，扭头看着他，眉头一挑不怀好意地说：“所以你要告发我吗，布莱克先生？”
　　奥赖恩一笑，“你可以看作是威胁。”
　　“威胁我什么？”
　　“未来的魔咒学作业？”
　　“听起来我很吃亏。”
　　“或许我还可以加上魔药学作业？”
　　“恭喜您，布莱克先生，您的敲诈勒索成功了。”
　　“得了吧，明明就是亏本买卖，您就偷着乐吧，伊斯特伍德先生。”

　　……于是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后简直指着布莱兹的鼻子嘲笑，说他就是被魔药学吓怂的。
　　布莱兹梗着脖子不认，说他觉得布莱克先生哪怕是用了三大不可饶恕咒呢，鉴于他还未成年，法庭应该考虑对他进行缓刑监督，在最终判罚下来之后、被摄魂怪亲吻之前，正确地接受考察指导！而他，伊斯特伍德缓刑监督官，就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布莱克先生的表现挺不错的！
　　“…………”五年级之后就几乎不再有过度情绪化表情的斯莱特林男主席翻了个白眼，“Nons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