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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没睡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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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谢幼薇跟出去站在沈端跟前堵住他的去路,站得离他很近,坦白三件事:“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日思夜想害相思的那种。”
沈端淡漠的看着她不说话。
谢幼薇舌头顶了顶腔壁,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却不自觉举起指头硬戳沈端的心口。
小声叨叨:“我没和别人睡过。”
所以平郡王妃根本就不存在好嘛!
谢幼薇邪拽邪拽的抬眸对视沈端:“你再随便怀疑我,我就打你。”
沈端眼睛里有谢幼薇看不懂的东西。谢幼薇心有些虚。
“还有就是,我现在可以嫁人,你还想娶吗。”谢幼薇理亏没底气。抿着唇角看向别处,眼神明显在开小差。
沈端固定住她精巧的下巴,隔在咫尺的问:“我娶了你,你就听话了吗。”
以前那些爱跑爱跳爱打架爱赌马的臭毛病你会改?
谢幼薇:“我,我会改。等我找到谢丞知道他没死,我就乖乖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你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的面容看起来无比诚恳。
沈端却温柔的笑了笑:“你看,你每次就会骗完人,然后跑没影。”
以前也是一样,骗他休沐会来书屋受学,结果一转眼就放了沈端鸽子跑出去赌马。他说打架不是好事,她就是变本加厉从不收敛。
沈端:“谢幼薇,我老了,经不起你撩拨完就撒手不管。如果你不能兑现你的承诺,那就不要来找我。”
老了?
“你才二十二岁,大哥!”明明很年轻,为什么要装老成,谢幼薇心里疯狂吐槽他。
沈端:“所以我揣着火等你两年。一个人在等。”
沈端说得很淡然,听着却很可怜。
谢幼薇忽然来了精神一头扑进沈端的怀里:“你等我两年?我没听错吧。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你说话啊!不管,反正是你自己说的。那你见我回来为什么还要板脸。闷骚端端,今年我十九啦,可以接着搞事情,干不干!”谢幼薇胆子大起来的样子很有诱惑力。
沈端清澈的眼眸却泛不起一丝涟漪,他十分平静叙述事实:“因为我不想娶你了,谢幼薇。你回来已经物是人非,我也只想娶个安分女子与她相爱相守。”
沈端摘下谢幼薇抓在自己臂上的手指,默默绕开,“氓原高卿,温婉贤淑,相貌出众,知书达理。我来任氓城,高家主动示姻,祖父甚是满意,前月二哥来信,家中要我娶高二小姐为正室,我已按时送去生辰八字并聘礼,相看大约就在五六日后。”
“沈端,你个王八蛋。”谢幼薇跑到他路前去使出大劲儿推搡他一把:“你今儿把话给我说清楚哪个高氏,怎么就温婉贤淑!她是比我肤白貌美还是长手长腿。耽大爷站我的边怎么可能劝你娶别的女人。你省省吧沈端,我谢幼薇把话撂这儿,你敢娶她,我就敢和别的男人睡!”
谢幼薇还是那个谢幼薇,扛把子也还是扛把子。
沈端深深的盯了谢幼薇两眼,默不作声绕开她走了。
谢幼薇暂且在沈府住下。反正沈端没赶她走,在这儿吃喝住三免,谢幼薇还能每天吸沈端的颜,看着他敢不敢和那个高二小姐乱搞!
结果没想到人还真敢!
谢幼薇将养身子那几日,沈端忙得披星戴月。眼见相看约定期限到了,沈端便腾出时间开始着手自己的婚姻大事。他确实没赶谢幼薇走,却也没丝毫要管她的意思。连每日两餐的饭都是余不才自己去厨房煮!
沈端这个混蛋,真想撂开自己娶别的女人?谢幼薇躺在院子的摇椅里翻来覆去烦躁。
“薇姐薇姐薇姐!出事啦!”余不才手里拽着青菜,两臂系着襻膊,所以两只袖子撸得很高。整个人飞快跑进来院子里来。
“薇姐!沈相公今日看生辰八字,女方家来牵线媒婆啦!”
“我操!”谢幼薇立时坐起来,“给老子玩真的。”
“薇姐,我觉得你正室地位快不保啦。”余不才忧心忡忡的说:“你八成,只能做个小妾。你想,你,你,你现在是犯官之后,要不是顺承王低调放了您,您还是罪女之身。我看,您没戏啦。要不我说两年前你就顾虑那么多直接嫁人多好,现在折腾,人都不要啦。”
“去你的!”谢幼薇直接给余不才这个大嘴巴一脚:“谁他妈要做妾。我李大胖背景干净着呢。沈端真他妈来真的。老子玩儿死他。”
当初谢幼薇可真是为了不牵连沈端才死咬牙不嫁,北上这两年谢幼薇虽未遭奸人所害到底受了不少窝里气。
沈端不能释怀当初她的臭毛病,她可以等。
如果他真的娶了他人,两边谈崩,谢幼薇一定会干死他的!
谢幼薇气啾啾下地穿上鞋子,余不才揉着挨地的屁股瓣子,问:“您去哪儿啊。”
“拆婚。”谢幼薇头也不回往外走。
余不才卸下身上的襻膊,扔了青菜,忙追上去跟着,边跑边说:“沈相公要跟着媒婆往女方家中去提亲,你得赶紧到府门前去堵人。”
“好!”谢幼薇说干就干。
谢幼薇风风火火从后院走到前厅,所经之处都是一片异样眼光。
她是何人,怎么在我们府中?
原来,沈府家教甚严,主子的事除了元吉该让她们知道好做好分内事她们能得知外,其余的他们敢私下议论口舌,被元吉发现直接打出去到庄子上受罪。
谢幼薇虽来时身上带着鼠疫,可被元吉安排在后院偏角清净所在,所以前院和前厅的大多数下人是不认得她是谁。
谢幼薇到了前厅,两个大丫鬟过来请礼:“姑娘,您是大人的客人么,不知是歇在客房或是厢房?”她们心想,怎么元吉没有提前告诉府中有位姑娘呢。
谢幼薇也奇怪,自己大活人在沈府住了几日难道沈端都没有交代她们?她轻咳一声:“我,是你们大人的未过门的夫人。”
“您是,高二小姐?”丫鬟疑惑。
谢幼薇:“……”
余不才眼睛尖,指着甬道尽头的大门外,道:“薇姐,沈相公的马车。快,人要跑啦。”
谢幼薇:“操!”二话不在多说追出去,刚好赶上沈端上马车。
他只上到一半,谢幼薇就冲到了人前头。元吉都诧异了,问:“谢姑娘,您不在后角院养病么。”
谢幼薇头也不偏,推开元吉,视线盯着沈端:“去哪儿啊。”
“提亲。”沈端面无表情回她。
谢幼薇:“……”她的脸色一瞬间很难看。
随后笑嘻嘻的:“带上我一起呗。”
元吉在旁边瞧,发自肺腑觉着谢幼薇不怀好意都写脸上了,她去一定能把大人的婚事搅黄。忙道:“谢姑娘,我们大人是去见高二小姐,您去,怕不合适。”
谢幼薇背手转头看元吉,怼他:“我去不合适,你们大人就合适了吗?”谢幼薇笑着转回头:“嗯?沈端。”
沈端别开视线没和谢幼薇多说一句话,自己坐进车厢。
元吉在下头明说也好,暗说也不好,最后干脆闭嘴。
谢幼薇瞥了他一眼,对余不才道:“你也跟着。”
余不才微微一笑:“哦。”
谢幼薇钻进车厢与沈端同坐,一点没有尴尬的自觉。相反,只是哈欠连天有些困。自己双臂保怀缩在车厢一角准备睡会儿。
下面马车开始出发,余不才跳上马车直接把元吉给怼开和车夫一道走。
元吉指着余不才:“你干嘛呢。”
余不才笑道:“元兄,府中事多你就回去忙吧,啊,沈相公和薇姐我都伺候着,不用谢我哈。”
元吉气呼呼看着马车尾巴:“谁要谢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和她一样赖皮。”不过确实府中大小事宜都离不开元吉,沈端也没让他跟着。否则,定要和余不才理论个高下!
余不才坐在车夫身边有一话没一话和人唠。
在大俞,马车和马是上层阶级出门重要交通工具。谢幼薇从前走远路都习惯骑马,一来不适应坐马车奇怪的颠簸感,二来她不喜欢那种小小四方的空间。所以一上车就靠着角落休息。
余不才虽然在外头说话,却仔细听着后头车厢里的动静。
怎么这么安静?
余不才从袖中的荷包中掏出一块甜津橘皮,转身敲了敲车厢,喊:“薇姐?你还好吧。”
谢幼薇‘唔’了声打发余不才。
余不才推开半叶车厢,对正上方正襟危坐的沈端一笑:“打扰下沈相公,我们小姐‘晕车’。”他将小瓣橘皮递到谢幼薇嘴边,轻声道:“含着好些。”
谢幼薇眼睛都不睁开听余不才的话,启唇咬住橘皮,自己慢慢回味。果然喉咙里的恶心感降下去大半。复而才有精神睁开眼睛问余不才:“还有吗?”
余不才笑着将袖中的荷包都给她。谢幼薇接过来又吃了一片。余不才默默关上车厢门。
谢幼薇百无聊奈嚼着橘皮,为了舒服,将腿都搭在座上,脚那头冲着上方的沈端。沈端闭目养神。自她上车就未曾看她一眼。
谢幼薇胃脾不舒服不想再车厢里多说话。一段一个时辰的路程,两方竟然是谁也不理谁的局势。
快下车前,谢幼薇靠着车厢壁睡着了,倾斜的嘴角挂着口水丝,睡得昏天黑地。
沈端下车也没喊她。还是余不才探进来半个身子推了推她:“薇姐醒醒,你情敌和情敌一家都在大门外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没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