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
许暖阳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什么地方奇怪。
她垂着头想要接过自己的书包，陆冰川却攥在手心不肯松手：“挺沉的，我帮你拎着。”
许暖阳轻声说了声谢谢，依然埋着头往楼梯口走去。陆冰川提步跟上。
校园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陆冰川沉默，许暖阳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骑车了么？”
“你不去取车？”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一句话。
许暖阳哑然一笑，陆冰川挠挠头。
“我没有骑车。”
陆冰川抬了抬下巴看着没几个人的校门口：“那我陪你去打车。”
“嗯，那你别跟我回家了……”
许暖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被例假弄得很狼狈的情况下，和一个男生在狭小的空间里共处。陆冰川点点头：“好的，我不会。送你上车我就回去取车子了。”
又是一阵沉默。好不容易挪到了外面等车的地方，许暖阳站住了脚步：“好了，你，你回头吧。”
陆冰川扬手叫了一辆车，车子挺稳，他开了门看着许暖阳坐进去才点点头：“回家说一下。”
“好的。”
许暖阳关了门。
车子缓缓启动，脸上的热气像是瞬间喷发的蒸汽一般，一下把许暖阳烧了个透。
她僵着身子在后座坐了会儿，才拿出了手机。
暖阳：谢谢你。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看着毫无动静的界面，许暖阳一时间又有点局促，赶忙撤回，然后胡乱塞进了书包里，不去管它。
到了家许暖阳就开始收拾清理，陆冰川的衣服上幸好没有染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还是乖乖用手洗了洗，然后晾了起来。
弄好了一切，她上网查了查注意事项，去厨房里泡了杯红糖水给自己喝。
已经快九点了。已经提前知道了母亲因为排练晚回，许暖阳抱着杯子怔怔的是犹豫着要不要给曹璐打个电话。
手已经摸到了手机，低头一看，满屏幕的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名字----陆冰川。
她解锁的一瞬间，手机亮了亮，彻底灭了下去，没电关机。
许暖阳转身就去拿充电线，而拿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插口几次没办法衔接上去。好不容充了电，她就坐在床头怔怔的等着电一点点的进去。
眼看着手机就要重新开机，客厅里穿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许暖阳也不知道慌什么，忙把手机往书桌深处推了推，起身走了出去。
江雪梅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许暖阳的脸落在那个男人身上时，“刷”的冷了下去。
那个男人在她幼时就记忆深刻。几乎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许暖阳立刻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重重的“啪”的关上了门。
门外，玄关处站着的两个人一愣，随即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孩子回来了？”男人看着江雪梅说道。
江雪梅有些歉意的看着男人：“嗯，她回关城了。进来喝口水。”
周航摇摇头：“不用了，东西你拿着，我还得回去。”
“那，也行，下次你再来坐坐。”
“好，别送了……”
两人的话零零散散的传到了许暖阳的耳朵里，隔着一扇木门，她几乎可以想象母亲现在满脸堆笑，温柔看着他的样子。这种假想的画面让她觉得恶心，也无比的愤怒。
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许暖阳骤然走到书桌边，狠狠举起自己的水杯朝地上砸去。
一声脆响，同时，她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绷断。
江雪梅很快走过来敲门。
“洋洋，开门。”
她的声音有些低缓，许暖阳还没来得及分析里面的疲惫歉疚还是愠怒哪个更多时，江雪梅就用钥匙开了门。
女儿赤脚站在地上，床和书桌之间的地面上全是亮晶晶的玻璃渣。许暖阳红着眼睛瞪着江雪梅。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母女对峙的寂静空气被江雪梅的一句话轻易的挑破，紧接着是许暖阳更难以附加的愤怒。
“你知道我讨厌他！！！你为什么还和他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起！！！”
江雪梅一步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许暖阳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后，是身心双重疼痛。
似乎也被自己的举措震惊，江雪梅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怔怔的看着女儿的小脸上一点点的泛起了红色。
“妈妈没有……”
“出去！！！”许暖阳的泪水在怒吼里落下，砸在地板上溅出来一朵小水花。
江雪梅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出门，直接去卫生巾给她拿一块毛巾。可是她刚刚离开，许暖阳就利索的把房门撞上，反锁了起来。
屋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暖阳在初潮的疲惫酸疼里沉沉入睡。而她的床头，那只充满电的手机屏幕闪动了一整个晚上。
许筑涛回家总是风尘仆仆。
在小窗边写作业的许暖阳第一个发现了他的身影，迫不及待的摘了耳塞扔下笔往楼下跑去。
她的脚步在楼梯口顿住，家里的客厅里传来了母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个人不知道是在对戏还是在聊天，很是欢快。
许暖阳走到楼梯的最下一级，正好许筑涛推门进来。
父女俩站在客厅的一角遥相望着，中间隔着那个周航和江雪梅。
许暖阳转身往楼上跑去，却听到身后的许筑涛拔高了嗓门的声音。零零碎碎的争吵，玻璃杯碎裂的声音一直延续到了天亮……
许暖阳睁开眼。
小腹的疼痛感愈发的明显，因为哭泣，眼睛也肿的不像样子。她抓起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一百多条未读信息。
是陆冰川。
这种糟糕的感觉不知道如何形容，许暖阳立刻解锁大致扫了一扫。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与凌晨两点。
陆冰川看到了许暖阳的“撤回”却全然不知道她撤回了什么。
从好奇到愠怒，再到担心再到疲惫的入睡，陆冰川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而在数通电话和短信未回复后，陆冰川丢下了一句：“所以，你永远要我等你回复，对么？”
这是最后一条。
许暖阳才想起昨晚在和母亲争吵之前，她是准备给陆冰川发消息的。
那个在夕阳里，为了她跑出校门买女性用品的羞怯男生，护送着她走出学校陪着她打车的画面，在纷繁的陈旧噩梦前像是一个世纪之前发生的一般……许暖阳心里涌起一阵阵对陆冰川的歉意。
她直接按住了号码回拨了过去，等待她的却是冰冷的“手机已关机。”
地上的玻璃渣依然在，许暖阳绕开了那堆东西，拿着自己的书包离开。
家里安安静静。
许暖阳轻轻推开门往外走，看到母亲的卧室门紧闭。
经过客厅的时候，她脚步一顿，转身向着阳台走去。天气暖和，衣服干的很快，昨天手洗的今天早晨已经干透。
她把陆冰川的校服摊在沙发上，想去找个袋子包着，就在此时，江雪梅卧室的门开了。
许暖阳找了个纸袋折回身时，江雪梅正穿着睡衣垂首看着沙发上的那件衣服。
许暖阳没有理她，闭着嘴把衣服折了起来。江雪梅蹙了蹙眉：“这是谁的衣服？”
“同学。”冷冰冰的抛出了两个字后，许暖阳装起衣服就走。
江雪梅一把拉住了她：“妈妈，应该给你道歉。对不起。”
清晨，外面的鸟叫隐隐约约，城市正在一点一点醒过来，许暖阳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滑稽无比。
她轻笑了一下，挣脱了江雪梅的手，摇摇头：“没事儿。”
随即她看也没看妈妈一眼，走了出去。
房子里空了下来。江雪梅抱着胳膊站在客厅里一个人静了会儿。
隔了几分钟，她拿起扫帚和簸箕走进了许暖阳的房间。
地板上的细碎玻璃渣都被她捡了起来，甚至床底下和书桌下的隐蔽角落。
江雪梅默不吭声的打扫着，没多久却在许暖阳的床底下翻到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她把塑料袋翻了出来，里面竟然是满满一袋子的卫生巾。
到学校依旧很早。许暖阳下意识的在校门口寻找着陆冰川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他。
她先是爬到了教室里，陆冰川的桌肚是空的，也没有他来过的迹象，心里七上八下的许暖阳终究是心里过意不去，再次给他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恍恍惚惚吃了早饭，又做完了晨读，陆冰川依然没有来。
曹璐低着头，噼里啪啦和身后的曾煜发了一通消息后抬头看着许暖阳一脸的严肃：“陆冰川病了。”
许暖阳正收拾东西，准备去英语老师的办公室，听闻她的话顿时一愣：“病了？怎么病了？”
曹璐又低头，几秒后把手机给许暖阳看---那是曹璐、曾煜、朱峰还有另外几个人的私聊群。
曾煜的消息停留在页面的底端：“不知道，据说是肚子不舒服。”
许暖阳的目光默默移开，抱着英语演讲稿对着曹璐说道：“下节课我不在位置上，等会讲义给我留一份。”
曹璐看着她毫无反应的模样，只得点头。
许暖阳刚刚离开位置，曾煜就一掌拍在了曹璐的肩头，努努嘴：“这算不算郎心似铁。”
“有病。”曹璐没好气的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