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的爱情》水水刺猬

39、回老家奔丧

　　回到家，元媛直接进了卫生间洗澡，刚脱了衣服要去开水，木诚强一推门走了进来，而且是赤裸着进来！
　　元媛本能的护住前胸:“你要干吗？”
　　“我想和你洗鸳鸯浴。”说着还朝元媛眨巴眨巴眼睛，居然在卖萌。元媛简直对他无语了，你这是要对我使美男计吗？
　　随后就不要说了，花洒下面赤裸裸的木诚强抱着赤裸裸的她又是好一顿亲。温热的流水从花洒下面缓缓泄下，落在他们头上，又顺着脸颊流过唇边，他的双唇更显柔软温润并且湿滑，在氤氲蒸腾的水气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触感。
　　因为是站着，元媛能清晰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以及胸前紧实的肌肉，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搂住他的细腰，双手所到之处感受着他背脊上男人所特有的完美弧度。
　　可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无异于挑逗，他又开始激动起来，轻轻推开她一些，然后俯下身去疯狂的吻她，吻她的嘴，吻她的前胸，吻她的全身。
　　“宝贝，我爱你！”他含糊而激动的对她低语，声音已经沙哑，带着急促，还有他已经粗重的呼吸。
　　结果明明十几分钟就能洗完的澡，两个人在卫生间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元媛都快虚脱了，于是下定决心，下次洗澡一定要事先从里面锁好门！
　　那天，元媛和木诚强又像往常一样在家吃了晚饭，散完步，又看了会儿电视，上床睡觉。刚躺下没一会儿，元媛的电话响了，是妈妈。
　　元媛心里一惊，这么晚了，不知道妈妈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可接通电话刚说了没两句，元媛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木诚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慌忙坐起身抱住她。等挂了电话他才知道，是元媛的奶奶去世了，妈妈打电话来通知她。
　　元媛一直在哭，哭的抽抽搭搭很是伤心。木诚强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就一直紧紧抱着她，让她靠着。许久，等她哭声小了一些，木诚强才柔声跟她说:“我现在就去网上订票，我们明天一早就往回赶。”说完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自己则下床去收拾东西。
　　元媛奶奶家不在县城，而是在他们县城下属的一个农村。为了争取时间，木诚强订的是机票，等下了飞机，他们又打车去了市里，然后在市里租了一辆车开到她奶奶家。一路上元媛都没有说话，两眼已经哭肿了，还有点红，木诚强时不时掏出纸巾让她擦擦，擦完之后什么也不说，只是伸手抓过她的小手用力攥攥，然后继续专注的开车。
　　他们到元媛奶奶家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按照当地习俗家里人已经在院外支起了灵棚，来往的人中多数都白孝在身，元媛见状顿时又泪如雨下，挣开木诚强的手直接扑到灵前大声痛哭起来。
　　木诚强站在她身后没有去扶，但也满脸含悲，半垂着头。待旁边的人终于费了好大的力才扶起已经哭的满脸是泪，泣不成声的元媛，木诚强才默默走到灵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因为元媛一直哭，大家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见他对着灵位鞠躬，于是也忙着跪下回礼。这时元媛的妈妈也闻讯赶了过来，见到元媛把她拉到一边，简单说了说奶奶的情况。木诚强则在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也没有吭声。
　　跟元媛说了一会儿话，元妈妈似乎才注意到她，于是不由得朝他好奇的看了几眼，木诚强见状这才走到她们跟前，自我介绍说:“阿姨，我叫木诚强，是元媛的朋友，和她一起来的。”
　　元媛这才想起木诚强，于是又和妈妈简单介绍了两句，不过只说他是朋友，没说是男朋友，她觉得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和妈妈解释这件事不太合适，想等事情过后她再详细和他们说。
　　果然，听元媛这么介绍，元妈妈也没再多说什么，简单交待了两句就又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元媛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白事，而且是自己的奶奶，是至亲，除了心里难过，可需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她完全没有头绪。木诚强默默和她站了一会儿，告诉她说:“一会儿你去里屋，会有人给你做孙女该穿的白孝。你穿上之后再到灵前给奶奶烧点纸。”
　　说着他朝灵棚指了指，元媛果然看见灵棚前放着一个已经被火烧的有些发黑的破旧火盆，里面是已经烧过的纸灰，黑黢黢的一团，其中有几张纸钱没有燃尽，从灰烬里若隐若现的闪着火星。旁边横着一根木棍，棍子一头已经被烧成了焦炭状，黑黑的。棍子旁边是几摞没有烧过的纸钱，土黄的纸钱被尼龙绳捆成一摞一摞的，胡乱的堆着。
　　元媛按照木诚强所说去里屋拿来白孝穿上，又跪在火盆前给奶奶烧纸。她先用打火机将纸钱点燃扔进盆里，然后就一张一张的往里续纸钱，并不时的用木棍压一下，拨一下，以防燃烧的纸钱掉落到盆外。火苗燃的很高，每放进一张纸钱就会冒起一缕青烟，元媛的脸颊被火烤得热热的，整个思绪也随着腾起的青烟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上小学，每到寒暑假都会去奶奶家。奶奶有五个孙子孙女，可最喜欢的就是她。每次去，都会把提前给她留好的好东吃的拿给她，什么蛋糕了，江米条了，桃酥了，还告诉她这是专门给她留的，他们别人都没有份。
　　那时候孩子小，凑到一起没有不打架吵嘴的，可每次只要几个孩子一闹起来，最后挨骂挨打的总是别人，奶奶从来不骂元媛，更别说打，在她眼里，这个孙女永远是最好的，最乖的。
　　奶奶这么疼她，可从打她上高中后，因为学习太紧，除了逢年过节就很少再回家去看奶奶，甚至都没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想到这元媛突然就觉得心里好痛，她恨自己，恨自己太不孝顺太该死，亏得奶奶这么疼自己，可……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捏了捏，她扭头，是木诚强，此时他就半跪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巾准备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小心一会儿眼睛里进灰。”他小声安慰她，眼中尽是心疼与不舍。元媛看着他，眼泪又止不住的啪嗒啪嗒落下来。木诚强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棍子将火压灭，直起身用力将她拉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一个背人的地方，紧紧将她拥入了怀中。
　　因为奶奶的丧事，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元媛见了一一去打招呼，有的还拉着她攀谈几句，说说奶奶临终前的情况，又问问元媛的近况，元媛都耐着性子一一作答。等说过了话，扭脸却不见了木诚强，元媛心里顿时觉得没着没落起来。正四下找他，却见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朝她走了过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元媛又没看见木诚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一打电话才知道他去了车里。元媛找到了车上，见他正放倒了座椅躺着。副驾驶上还放着他们半路在小超市里买的一大堆吃的。
　　“去吃饭吧。”元媛说。
　　木诚强侧着头朝他笑了笑道:“我已经吃过了，你去吧。”
　　“就吃这个怎么行呢，还是跟我过去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木诚强干脆起身下了车，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对她说:“乖，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真的已经吃饱了。”说着把她轻轻向外推。元媛无法，只得回去了。
　　因为是第三天出殡，他们晚上只能住在这里。又因为是村里，没有旅馆，要住就只能住亲戚家，元媛还好说，木诚强就有点不太方便了。元媛开始想的是，让妈妈帮他安排个住的地方。可木诚强却一把拉住她，说不要再添麻烦了，他在车上对付一宿就行。
　　半夜，元媛不放心他，从屋里悄悄溜出来拿了件厚衣服给他送去。夜已经很深了，四周都静悄悄的，远远的能看见灵棚里透出的光，在漆黑安静的夜里像是一盏明灯，沉寂而明亮。晚上灵棚里有守灵的人，元媛也不是太害怕。她紧紧抱着衣服，快步朝木诚强停车的方向走去。走到车跟前，看见车里面有光亮闪动，原来他还没睡着，一直在看手机，元媛不禁一阵心疼。
　　见元媛过来木诚强赶紧起身下了车，伸手搂住她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呢。”元媛不说话，一把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深秋的天气，晚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他一个人窝在车里，旁边不远处就是灵棚……想到这些元媛心里特别难受，有点想哭。
　　“对不起……”最后她在他胸前闷闷的吐出了这三个字。木诚强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说什么傻话呢，这不是我应该的吗？我爱你，愿意一辈子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抱了一会儿元媛还舍不得走，木诚强怕她冷，就拉她进车里陪自己呆了一会儿。他们坐在车后座上，木诚强一只胳膊搂着她，她就将身子靠过去紧紧贴在他的怀里。
　　小小的空间，漆黑的夜，他们紧紧抱着对方，四周静寂，他们就像两只孤独的小鸟一样紧靠在一起彼此取暖彼此安慰。这不禁让元媛又想起了他们在木诚强老家，她去上厕所回来的那个夜晚，他们也是像这样，在寂静的黑夜里静静的抱着，无声无息，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气息，天地无声，仿佛他们的两颗心也紧紧连在了一起。
　　出殡的那天很热闹，这也算是当地的习俗，越热闹显得子女越孝顺。元媛不懂这些，只知道一路跟着哭哭啼啼的出殡队伍浑浑噩噩地往坟地走。不知是否受气氛感染，此时她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落，怎么收都收不住。
　　木诚强没有跟在出殡的队伍里，元媛就和妈妈互相搀扶着一路前行，到了坟地看奶奶的棺椁下葬后，又跪在坟前给奶奶磕了个头，整个过程才算完成。
　　完事以后元媛的爸妈要回县里，木诚强便开着车送他们回去。在车上元媛才告诉他们木诚强是她的男朋友。元妈妈听了有些吃惊，不过也不是特别吃惊，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只是不太确定。可当时事情太多了，她也没顾上细问。
　　而现在，他们坐在车后排听着元媛向他们正式介绍木诚强，两位老人还是挺高兴的，拉家常似的问了问木诚强本人及其家里的情况，木诚强都规规矩矩老实作答。
　　同木诚强的母亲一样，元媛爸妈也不是很健谈的人，说了一会话车里就又沉默下来。不过等到了元媛家，两位老人却又是买菜又是拿酒的热情招待起他。
　　做饭的时候木诚强拉着元媛，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元媛问他要做什么，他说去商场给她父母买点见面礼。元媛说不用，木诚强却很严肃的告诉她说:“这是礼数！”元媛无奈，只得领着他去了附近的商场。在里面给元妈妈选了套衣服，又给元爸爸买了两瓶好酒，这才回去。
　　因为出殡是在下午，等到了元媛家又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他们就在家里住下了。
　　晚上在元媛的房里，木诚强围着房间细细的打量了一个遍。屋子不大，一看就是女孩的闺房。一张单人床，粉色印有卡通图案的被单、床单、枕套。墙上挂着两个相框，一个是元媛一家三口的合影，一个是元媛自己的，当时的她看上去还像个中学生，留着齐肩，齐刘海的短发，似乎比现在要胖一些，小脸看上去圆圆的，很很可爱。床边是一张写字桌，桌上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一排书，木诚强俯身看了一眼，书很杂，有小说，有杂志，有旅游指南，还有几本计算机教材以及两本算卦的书。
　　木诚强抽出一本名为《手相秘笈》的书随意翻看了几眼，笑着对元媛说:“元大仙，给我也算一卦呗！”元媛笑:“好啊，那你伸出手来让我看看。”
　　木诚强果然走到她跟前伸过手去给她。元媛拉过他的左手，低头扳着他的手掌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真有点那个架势。过了一会儿才听她悠悠地说道:“你中指很长，木星丘丰满有肉且明润不干燥，说明你财运不错。”
　　“木星丘是什么？”他问。
　　“就是这儿。”元媛说着按了按他食指指根的位置。
　　“你的感情线呢，在这个位置。”说着她又指了指他小拇指下的掌边。
　　“在这个位置如果有一条线，说明你的一生会有一段感情，两条就是两段，以此类推，线越多说明你的感情越复杂。你看你这，看最深的线，你看看，一共有两条，说明你的一生会有两段感情。”
　　木诚强笑，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那不就正好说明你将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吗？”
　　“嗯，”元媛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又有些羞涩的说道:“我的感情线也有两条，我们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