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42、第四十二诊

　　白鸟很快便离开了，很显然她只是单纯来分享吃不完的糯米糕，看情况她应该是去其他人的办公室继续分享食物之旅。

　　办公室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我却突然没有兴趣继续看影片。

　　以现在的心情继续看大结局，实在不怎么愉快。

　　将手机扔在桌上，我手插口袋离开办公室。

　　明明没有必要去管的......

　　等到回过神时，我已经推开病房的门，冲田三叶正独自站在窗户旁边，手里拿着一块鲜红的仙贝，望着窗外绯红的夕阳发呆。

　　她听见推门的声音，转过头来。

　　「啊，原来是你，医生，午安。」

　　三叶笑了笑，我注意到她的脸色比起昨天还要差上好几倍。

　　「......坂田先生呢？」一走入病房，那股辣味便让我鼻子发痒，我问。

　　「他刚刚出去跟山崎说些男人间的小秘密了，医生怎么知道他来了呢？」三叶缓缓回到病床边坐下，手里还抱着她啃到一半的激辣仙贝。

　　「本人并不觉的藏场先生会买辣味零食给妳，而现在闲闲没事干的只有长期无业的家里蹲坂田先生了。」

　　而且病房里除了辣味外，还有一股子大叔味，以及......

　　我忍不住瞇起眼。

　　......淡淡的、还未完全消散的、雪茄的烟草味。

　　「呵呵，医生真了解他们。」她摀住嘴轻笑了笑，笑到一半又忍不住咳嗽。

　　若把身体比喻成机器......她的身体，如今像一具随时会分崩离析的破烂生锈、运转的时候还会疯狂漏油的机器，惨不忍睹。

　　「......妳想听吗？」我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水果礼盒的葡萄来吃。

　　说真的，送给病人的水果礼盒十有八九都会进到其他探病人士的肚子里，贩卖这些礼盒的人该想些更好的点子......像是卤味水果之类的。

　　「什么？」她有些困惑的看着我。

　　「妳知道的冲田小姐，笨蛋们看病发生的蠢事，虽然以妳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大适合说给妳听......所以妳得保证听的时候不会太兴奋。」我把葡萄籽吐近卫生纸中，微微勾起嘴角对她说。

　　她稍微愣了几秒，然后笑着向我点头「嗯！我跟你保证，能说给我听吗？像是什么事情？」

　　「像是......某人第一次来看诊时嘴里还大咧咧的叼根烟，被本人直接剪断烟头，他还一副「你特么是在干三小？」的表情看着本人。」

　　「哈哈、结果呢？」

　　「结果本人连同烟蒂和他那个造型诡异的打火机一同扔进垃圾桶，并告诉他要是敢再带类似的玩意儿进本人的办公室，本人会把他扔进戒烟协会永远不再放出来。」我翘起二郎腿，语带嫌弃的说着「后来本人只不过离开办公室一小会儿，回来就看见他偷偷摸摸的翻着办公室的垃圾桶，那个可悲的尼古丁重度依赖患者的蠢样还被本人拍下了照片留念。」

　　「哈哈哈哈，我能看看吗？」三叶一副想笑又不能笑太过火的模样，全程摀着嘴，边笑边咳导致身体微微发颤。

　　「本人把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等下次有机会......嘛，他们的蠢照倒是有不少，冲田小姐可能得看一段时间......再说说其他事吧。」

　　我就这样与她讲了十来分钟，她静静听着，时不时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她是一个好听众。

　　「......某次坂田先生付不出看诊费，妄想用过期的jump代替货币，原因是他把钱忘再柏青店的吃老虎机里，本人直接请护士长把他推到太平间──」

　　「喂喂喂，你这个冷血动物还真敢讲，小心银桑现在就去医师协会告你，把重要的病人放置在太平间过夜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居然还拿出来炫耀。」

　　病房门口传来抱怨的声音，卷毛拉开门走进来，用他的死鱼眼非常不爽的看着我。

　　「......先讲到这里，再讲下去坂田先生可能会脑溢血休克，本人近期内实在不想再在病房里处理他了。」

　　我站起身，对三叶到了声歉，无视不停喃喃诅咒我的卷毛，转身离开病房。

　　......去泡杯冰的可可牛奶好了。

　　～～～～～

　　「喂，是怎样？刚刚都在讲银桑的坏话就对了？银桑也不想看见你啊......姐姐，别听那家伙胡趋，他就是个以他人苦难为乐的浑蛋。」眼看医生直接离开病房，银时烦躁的搔头，对三叶疯狂强调医生有多么丧心病狂。

　　「呵呵，你们感情真好。」

　　「谁跟他感情好了？银桑又不是住在深渊的邪恶生物！」对于她的感想，银时直接回以一张扭曲颜艺的脸。

　　「嗯，非常好喔，你们所有人。」

　　「？」

　　「不管是真选组、万事屋，又或者是你们生活的那条街。在医生的描述中似乎永远都会发生快乐的事，哪怕只是听着，也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那份喜悦中喔......如果可以，真的想亲身参与其中呢。」三叶露出温暖的微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细数着。

　　看着她突然开朗许多的笑容，银时扭曲的脸慢慢回归正常，他突然转过头不停的搔着头毛，过了一会儿才变扭的说「嘛，妳快点养好身体，以后有的是时间让那个抖s小鬼带妳来街上玩。当然，妳想委托万事屋当旅行的导游也不是不行，保证带妳看遍所有私房景点，不过委托费可不会打折喔，毕竟银桑还得养个女大胃王和眼镜。」

　　「嗯？私房景点是指人妖酒店还是牛郎夜店吗？」

　　「我去，医生都说了些什么鬼......」

　　看着银时抽蓄的嘴角，三叶又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对了，银时都跟山崎谈了些什么？」

　　「啊？没什么不用在意......」

　　～～～～～

　　大江户医院的门隔音效果都很差，至少除了急诊室以外的门都是如此，我敢打赌到现在都还没换肯定是为了方便护士们听八卦。

　　「大家扔下我走了，连头也不回。」

　　「把这么漂亮的女人扔一边，真是过分的家伙们。」

　　「嗯，是吧，所以我一定要变的幸福给那帮人瞧瞧......」

　　听到这，门后的我再也待不下去，快步离开病房门口。

　　变得幸福？完全不对吧冲田小姐。

　　跟着一个会在探望有肺病的病人前抽雪茄、哪怕被警告也只是对外人做足表面功夫的家伙硬是凑成一对，可不会幸福的吧？连那个尼古丁上瘾的家伙都做的比那混账好啊！

　　......不过，已经......没差了。

　　没多久，三叶的病情急遽恶化。

　　她突然间不停咳血，怎么样也止不住，其随即被送进了急诊室中抢救。

　　等到回过神来，我已经持着马克杯坐在大片玻璃窗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急诊室内被众多医生护士围绕着戴着氧气罩的她。

　　很快的，近藤和冲田也赶过来，他们与卷毛在玻璃窗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里头看。

　　......再怎么看也不会有所改变。

　　我像是突然间认知到这一点，懒得再看下去，准备去找最近的饮水机再泡杯可可奶茶，然后回办公室看影片结局。

　　刚转过身，我感觉有人拉住我的衣袖。

　　我回过头，原本还在玻璃前的总悟，不知何时走过来，伸出手抓住白大褂一小节衣袖，就像溺水的人胡乱捉住浮在水面的一根稻草一样──

　　──毫无意义。

　　「医生......」

　　他没有说下去，我的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自动接上。

　　『拜托你，你有办法的对吧？我不想──』

　　「......」

　　我缓缓的，将拉住衣袖的那只手掰开。

　　原本走廊上有护士推着车和病人来来去去的应该很吵杂才对，却在我掰开手的那一刻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安静的令人发疯。

　　『唦唦──』

　　寂静过去后，我所能听见的，只剩下像是老电视机坏掉时发出的奇怪杂音，吱吱作响。情况并没有好到哪去，或者说更糟了。

　　「啊......抱歉打扰你了。」过了许久，总悟的脸色明显黯下去，他不再多说一句，缓缓走回玻璃窗前继续往里头看。

　　『唦唦唦──』

　　噪音，越来越大，催促着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让人烦躁的要死呢？

　　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我转身继续走时，又听见后头有人懒散的对我喊。

　　「喂，医生，回来的时候记得给银桑带个红豆汤啊。」

　　『──』

　　有那么一瞬间，噪音被突兀违和的、懒洋洋的话语打断了。

　　「......」

　　我没有回答他，不自觉的加快离开的脚步。

　　～～～～～

　　「医生～我又来找你啦～」

　　「......白鸟医生，本人现在并不饿。」

　　「这次不是来送点心啦。」听见我这么说后，白鸟摇了摇双手，以示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她笑咪咪的说「只不过终于忙完了工作，想说再来找医生聊聊天而已......话说回来，医生办公室里这是什么味道啊？」

　　「本人并没有聊天的兴致。」我顿了顿，将一个黑色罐子往前推了推，言简意赅地说「安神香。」

　　「嘛......医生晚上其实没排班，对吧？」

　　「......」

　　「刚才遇到护士长，她对于医生你竟然还待在医院超级吃惊的，说哪怕明天看见田中医生早已枯竭的地中海长出头发都不会讶异了。」

　　「所以呢？」知道她想说什么，听着拐弯抹角的话语实在没意思，我放下手机，垂着眼反问她。

　　「冲田小姐是非常好的女孩子呢～医生担心的话就再过去看看吧。」白鸟的笑意不减，完全没有被打断的尴尬。

　　「他们让妳来的？」我继续滑着手机，没有抬起头看她。

　　「不是～」她走过来坐到我的桌子上，缓缓抽走我手里的手机，逼得我不得不看她笑咪咪的脸「那个温柔的女孩一住院护士们便疯狂聊八卦，臆测她是不是跟真选组哪个人有私情之类的......现在呼声最高的是猩猩组长喔，很搞笑对吧？要我说，肯定是姐弟间不能对外人说、超越了亲情的情感！」

　　我该说什么呢？说白鸟越来越八卦且幻想了超糟糕的事情，还是说她什么时候跟真选组的家伙们这么熟了？

　　好吧，那都不重要。

　　「本人已经去过了。」

　　「那再去一次如何？」

　　「......」

　　「不是以医生的角色，而是单纯的朋友去替她加油打气。如果你觉得害羞，我可以跟医生一起去喔～」她边说边指着自己的眼睛「不只黑眼圈，眼睛已经有血丝了，再这样下去不大好吧？」

　　不，去了十有八九情况只会更糟。

　　「话说回来，医生你现在是在吸猫片吗？」她晃了晃我的手机，上面正在播放猫咪踩奶的影片。

　　「放松心情。」

　　我拿起早已空置的马克杯站起来往外头走去。

　　「你要过去了吗？」

　　「本人只是要重新泡杯可可。」

　　如果可以加点蔓越莓和蜂蜜更好。

　　「喔呀喔呀，真是口嫌体正直呢医生～」

　　......我以为这种时候该用死鸭子嘴硬，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