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40、第四十诊

　　「医生！好久不见，见到你真开心呢！」

　　「......冲田先生，本人没记错的话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

　　餐馆中，我面无表情的对着笑容灿烂到诡异的冲田总悟说，并且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注意他可能随时会掏出炮管向我开炮。我相信以他丧心病狂的程度，绝对干得出在普通餐馆里开炮的举动。

　　为什么？我只是想在餐馆外带个晚餐回家都会遇到抖S小鬼，尤其是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特别像发病了。

　　名字叫冲田总悟的家伙才不可能露出这么爽朗的笑容好吗，说！你是谁假扮的？

　　「嘛，对朋友来说几天没见也够呛的不是吗？」他笑容不减，笑得我心里发毛。

　　谁是你朋友了？你确定当你的朋友不会被你卖到外星球上当苦工吗？

　　总悟稍微迟疑一下，看了我的白大褂一眼，最后像下定决心一般说道「那个......医生，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我最近是惹你了吗？居然还想请我吃最后的晚餐......喔啦？

　　我还在揣测那张笑脸下暗藏了什么阴暗的计划，却在看见他指的位置时愣住了。

　　他指的桌位上，我看见一个长相与他相似、年纪稍长的女子。

　　然而明明是同样的栗发红眼，但那位女子的脸上却挂着这位暗黑小鬼绝对不可能露出的温和笑容，正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

　　「医生，拜托配合一下，我姐姐在看。」总悟抿着嘴发出气音对我说。

　　喔啦？喔嘿嘿，我可算是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如此阿。

　　「抱歉，本人已经买了外卖，告辞──」不过你们家庭聚餐叫上我算什么事喔，我没兴趣搅和，再贱。

　　「服务生！七号桌再叫两份芋头圣代──要淋上酱油、西红柿酱和黄色芥末！」我刚转身，后头就听见总悟喊道。

　　「──嘛，不过仔细想想本人今天放假，多待一下也不会怎样，那就打扰了。」

　　犹豫两秒钟，最终额外的免费美食让我决定把外卖改成内用。

　　等到走进餐桌时，我发觉除了这位冲田姊姊外，她的对面还坐着个熟悉的卷毛。

　　卷毛前面摆了三个巧克力圣代──喂，为什么他的是三杯？这样的话我还要再一杯加鲑鱼卵的喔。

　　「喔呀喔呀，还以为总务君是在开玩笑呢，原来真的跟医生是朋友阿，太厉害了竟然能跟这种死气沉沉的邪恶生物交朋友不愧也是邪──噗咳！」

　　「是总悟。」总悟平静的纠正卷毛的称谓用词。

　　「午安，坂田先生。」我平静的将卷毛的头按进其中一杯巧克力圣代中打招呼。

　　糟糕，我好像快把对卷毛肢体暴力打招呼习以为常化了，这可不是好事，这代表我已放弃对他的智商怀抱希望，我光想就替他感到难过。

　　「原来你们都互相认识阿，那太好了。」冲田姐姐看着我们互动，不知为何竟笑出了声，非常开心的说。

　　嗯，有个人在眼前被人脸盖圣代却很开心，这位姐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呢，只是......

　　我观察她的脸，缓缓垂下眼皮。

　　「是阿，这位医生也是我们的主治医生，平常很聊得来喔，名字是......医子。」

　　聊得来是指做非法交易的时候吗？而且你连我名字都不记得我们真的要当朋友吗？还有别把在夜总会时别人乱取的名字滥竽充数好吗。

　　「本人名叫黎明，请多指教冲田小姐。」看不下去的我直接接过话头。

　　「嗯，谢谢你平时对小总的照顾，医生，我的名字是冲田三叶，请多指教。」

　　三叶对我微微一笑，我彷佛感觉到一阵清风佛过脸庞──不，太夸张了，只不过因为跟总悟反差太大才会有这种错觉。

　　不过仔细想想在这里能看到这么温柔的、正常的女孩......我会有种这个女孩会在转眼间变成暴力山地大猩猩或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女的错觉。好可怕，自从来到这条街后我就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正常的女人了，怎么想都是时辰的错。

　　总悟叫的甜点送上来了，我坐到卷毛旁边，准备吃主餐前先把甜点吃掉。

　　「......医生，你知道在自然界中色彩斑斓象征危险的讯息，是吧总一郎。」卷毛盯着我的甜点，意有所指。

　　「是总悟。」

　　「坂田先生，你知道本人昨天才警告过你这礼拜已经不能碰任何含糖食物了，对吧冲田先生。」

　　「是总──抱歉没事。」

　　「这是紧急状况好吗？是兄长为了联系与弟弟的感情，必须要怀着真挚的心情吃完的神圣甜食，对吧大便君的姊姊。」

　　「是总悟的姐姐。」

　　「呵呵呵呵......」三叶静静听我们讲没什么营养的对话，摀着嘴轻笑。

　　那笑容中，似乎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习以为常，还隐约有些怀念。

　　接着她忽然拿走卷毛的其中一杯巧克力圣代，然后拿出一瓶鲜红色的瓶子，那瓶子上面画了个正在燃烧的骷髅头。

　　我们瞬间停止交流，直盯着瓶子看。

　　你们姊弟俩都喜欢画有骷髅头的瓶子是吧？？

　　「为了感谢你们对小总的照顾，我来告诉你们特别美味的吃法吧。」说完，她微笑着翻转手中的瓶子，把整瓶鲜红的液体倒在圣代上面。

　　淋上辣椒酱的冰淇淋彷佛在流血般，红的让人发慌。

　　「来，吃吧。」三叶笑容满面地将圣代推回卷毛面前。

　　「哇～看上去很好吃呢姐姐～」总悟笑容满面的附和。

　　「「......」」

　　「......姊姊大人，这是辣椒酱喔，瓶子上有个骷髅头喔。」卷毛嘴角抽了抽，黯然看着那杯正在冒泡的血色圣代。

　　我光是坐在旁边都能闻到那刺鼻的辣椒味以及刺的眼睛发疼的气体，吗耶，这是地狱辣椒吧。

　　「嗯，喜欢吃辣的吗？」三叶的笑容不减，笑得我们心里发毛。

　　不，这不是辣不辣的问题，是会不会死人的问题。

　　「嗯！我觉得不如就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你吧医生。」卷毛沉默两秒后扭头看我，不要脸的说。

　　「很遗憾，本人肠胃不好，吃辣的会拉肚子。」既然你无义就休怪我无情了浑蛋。

　　「骗人是不好的医生你的职业道德呢，我昨天明明看见你在吃串了辣椒的糖葫芦，这不是正好对你的口味吗？」

　　「那不是辣椒是红椒。」

　　「有差吗──」

　　「咳咳！是吗......到底还是不喜欢阿，还说是小总的朋友。」三叶突然间不停咳嗽，咳得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呀不是吧这种咳法，难不成是......

　　「很喜欢吃的对吧，老板、医生。」总悟从桌子底下掏出炮管，对着我们阴森森的说。

　　我说了什么，这家伙会在餐馆里开炮！

　　「啊哈哈，当然喜欢辣的，但是我......」卷毛支支吾吾的顾左右他而言。

　　「咳咳！咳咳！」三叶咳嗽的声音乐来越大，最后她的嘴里喷出了大量鲜红色的液体。

　　「姐姐！！──」

　　我迅速走过去扶起三叶，她嘴边那浓郁的味道让我愣了愣。

　　「水！准备好水！──」

　　卷毛大吼一声，高举可以让人通往地狱的血色圣代一口气灌下肚，然后在下一秒无可避免的喷出火焰。

　　......不是，卷毛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拚。

　　「姐姐！姐姐妳要振作！！」总悟从我手中接过三叶，面容因紧张而狰狞化。

　　「阿，没关系，我只是把刚才吃的辣椒酱吐出来而已。」三叶睁开眼，对他露出有些虚弱的微笑。

　　真的是辣椒酱呢，刚刚其实还有些不确定，想说是不是辣椒吃太多的人血液也会变成辣椒，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碰！」的一声，卷毛终于承受不住刺激撞翻了桌子倒在地上。

　　「......坂田先生你还行吗？」我好心问了下他的状况。

　　「银桑的嘴没有知觉了......」

　　「往好处想，你近期不用烦恼要不要吃甜食的问题。」既然味觉都消失了，干脆多吃点健康食品摆脱糖尿病的好。

　　「......」

　　～～～～～

　　不知怎么搞的，反正在吃完那充满悲剧的晚餐后，我与卷毛一路跟着总悟和他姐姐去了趟动漫展，还在展览会场买了海＊王的纪念品，然后回到......他姐姐未婚夫的宅邸？看大宅外观可以推定出是嫁了个有钱人。

　　「今天过得很愉快。」大门前，三叶手里拿着展览送的袋子，面带微笑对我们说「小总，多谢了。有时间再见面吧。」

　　明明今天晚上还算凉快，她的脸与部分和服却已被浸湿，并轻轻喘着气，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抚去额头滴落的汗水。

　　「今天晚上住我们屯所多好。」总悟对他的姐姐依依不舍的说──好诡异，听他撒娇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对不起，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她无奈的笑了笑。

　　「那么姐姐，我们先走了。」

　　「啊，小总！...那个......那个人。」三叶握住双拳，有些迟疑的喊住正要离开的总悟。

　　那个人？我怎么闻到狗血的味道？

　　「不要见那个家伙了。」果然，他们和谐的氛围一下子凝结住，总悟冷着脸说「今天早上一句话也没说就出去了，无情无义的家伙。」

　　不是，你们说话都不喜欢讲人名的？是一说出名字就会有没鼻子的家伙冒出来大喊阿瓦达吗？

　　说完，总悟快步离开，表现得像个因为被家长忽略而闹脾气的小屁孩。

　　「工作吗......一如既往呢。」三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的喃喃自语。

　　「喂喂，随随便便把人扯进来自己却先回去是什么操作？」卷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抱怨「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是有位一秒几十万上下的医生喔，要是他不爽让你赔钱怎么办？」

　　「坂田先生，本人月薪只有三十万日元，剩下的你要出给本人吗？」阿，主要是翘班的原因薪水有被扣，不过可以的话我也想一秒几十万上下阿。

　　「对不起，他是个任性的孩子。」三叶向我们微微鞠躬道歉。

　　「都是我的错，年幼失去双亲，我怕他感到孤独，结果过于娇惯他了。自以为是、顽固又不肯认输，结果一个朋友都没有，一直一个人。」说到一半，她露出温暖的微笑「要不是遇上近藤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到现在我都还会担心那个孩子没问题吧。」

　　「实际上，你们也不是朋友吧？硬被他跩来做这种事。」

　　硬要说的话是被贿赂了。话说卷毛那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事后居然抢我的圣代吃，美其名曰看看能不能以毒攻毒刺激味蕾，我还没跟他算账呢浑球。

　　听完后，卷毛拿下乔巴帽子，烦躁的搔了搔头。

　　「那家伙的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知道？工作偷懒啦、抖Ｓ觉醒啦、统出娄子啦、抖Ｓ觉醒啦......那个臭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倒底受的是甚么样的教育阿。」

　　「......朋友要好好选择才行，和我这种人掺和到一块可没好事的。」

　　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忍不住叹口气。

　　「是呢，跟坂田先生混的话，未来哪天可能会浑身上下只剩乔巴帽和内裤走出赌场、喝的醉烂倒在堆满垃圾的电线杆下、被流浪狗当成厕所新增加的自动冲水装置，直到隔天早上才有好心的路人报案送回警察局──如果变成这种人是会没有未来可言的。」

　　「你跟我有仇吗？月薪三十万了不起阿浑蛋，现在还戴着动漫展买的索龙头巾的人是有什么资格说我啊？」原本还扭扭捏捏的卷毛听见我的话后直接扭过头，脸上青筋直跳的怒视我。

　　月薪三十万是献祭了我珍贵的睡眠时间换来的，当然了不起。还有索龙的头巾怎么了？超帅的好吗。

　　「跟你混又会有未来吗？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你做成活体标本锁在家里地下室，永无再见天日的一天，超恐怖的好吗。」

　　「本人从未做过任何活体标本。」某些草木的标本倒是做过。

　　三叶看着我们，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来她很喜欢听人讲废话。

　　「奇怪的人，但是，难怪那孩子会接近你们......总觉得你们和那个人有些相似。」

　　哈？谁？拜托讲名字。

　　这个时候有辆警车往这个方向开过来，在靠近宅邸门口后停下。

　　「喂，你们在这干什么呢？这栋房子的──」

　　警车上传来熟悉的声音，车里出来一个V字刘海跟一个爆炸头。

　　我注意到三叶明显愣住瞳孔微缩，胸口出现不自然的起伏。

　　「十四郎......」她念着这个名字，晕了过去。

　　在场几个男人因为事态超乎预期明显愣住，我直接拉开呆住的卷毛上前接住晕倒的三叶。

　　阿阿，我已经可以确认为何当初抖S小鬼叫住我的时候要犹豫纠结一下了。

　　毕竟对长年患病的人来说，看见穿白大褂的家伙实在无法有美好的回忆。但是又希望有个医生在场能以防万一，对吧。

　　「让这里的主人喊大夫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我确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对他们丢下一句话后抱起三叶直接打开大门往宅邸走。

　　「啊？等等，你不就是大夫吗？」回过神后卷毛赶紧跟上来问。

　　我皱皱眉，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本人是外科医生，对肺结核不熟。」

　　哪怕兼修内科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这么严重的肺结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