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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七诊 ...


  •   『不好意思,我可以去尿尿吗?门松是冥土之旅的一里冢。』

      电视中,阿通官方粉丝称号争夺战已经进入第二回合的问答淘汰赛,在双方队长率先被淘汰的状态下,船长没有听题直接抢答,奇迹般地一连答对数题,带领万事屋那组超越真选组。

      虽然船长明显只是想去上厕所,外加阿通语癖用的出神入化而已(详情请回顾原作239~245训)。

      「医生,现在不该是悠闲观赏电视节目的时候吧?」服部站在办公室门口,面无表情地问。

      我半瘫在办公椅上,慢吞吞的吸了口手里的可可,胸腔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麻木,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阿对,就在二十分钟前,我的诊所内因为金子手贱而发生了一场危急国家的小意外,国家元首、也就是将军德川茂茂大人尊贵的躯体又一次经历了毁灭性打击......嗯?我为什么会说又呢?

      好巧不巧,我跟金子处理现场的时候被痔疮忍者跟穿驯鹿毛装的齐藤终撞见了。

      『对不起,打扰了。』

      在无言对视几秒钟后,回过神的服部转身就要下楼,那模样就像是发现自己撞见凶杀现场,为了保命直接选择逃跑的倒霉蛋。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正直,但作为过去与金子一同干下许多"前科",还用英文字母编号定义了各种应对计划,被撞见当下,我在心里骂脏话的同时,就已经准备好面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在他吐出第一个字那瞬间放下手里的担架,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抽手摁下口袋里小钥匙圈上,控制楼梯一楼出口处铁卷门的紧急遥控纽。

      碰!

      铁卷门以断头台大铡刀的速度落下,同一时间数个红色光点锁定了刚刚转身的痔疮忍者。

      我掏出遥控在他眼前晃了晃。

      『服部先生,请冷静点。』

      『不冷静的人怎么看都是你吧!!?』

      阿,我当初确实是抱着可能发生类似事情,才在装修的时候额外装了紧急防盗系统,但谁能想到一个月里就得动用两次呢,上次用还是刚装修完......阿算了,说多都是泪。

      反正,服部跟齐藤就这样被我劝留下来,经过友善和谐的交流后他们欣然接受了我们的解释,并答应在将军醒来后帮忙澄清真相,事情完美解决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要擅自把拿针筒跟红外线对准别人定义成友善和谐的交流。」服部擅自偷窥我脑袋里的想法,脸上冒出小青筋吐槽「我在问你将军到底怎么样了喂。」

      「本人不是药剂师,只能告诉你现在将军大人心跳稳定,还有呼吸。」我一口干了手里的热可可,继续如同明明交稿期限已经要到了却迟迟不肯动笔的拖延症作者,脑袋里满是不想面对现实的念头,语气死寂的说「金子师兄回他的实验室去拿有办法清理那坨黑色物质的洗涤剂,剩下的事必须等他回来才能继续。」

      我对于药物的认知依然停留在正常医生水平,分类是暗黑系物质的东西通通都在我的知识盲区里,再怎么问结果都是一样的。

      现如今将军正躺在隔壁病床上昏迷不醒,脸上依然黏着可乐味的暗黑物体,旁边还有疑似被车撞的小高和睁眼睡觉中的假发作伴。

      仔细想想,将军身边躺着一个攘夷头目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真要出什么事就可以把罪过通通推到假发身上,我就稍微安心了点。

      「医生,你龟在办公室哩,就不怕病房那出什么意外吗?」

      「不要紧张,上一次作者写将军出意外的剧情,卡了整整一个多月,他不敢再搞一次了。」

      「......为什么你的描述反而让我更担心了?」服部摀住脸,喃喃说「而且,将军是不是每次遇见你都会出事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耶。」

      我迅速回忆将军过去经历的种种悲剧:夜总会裸奔落水、三叶杯半裸赛车,还有这次送人到诊所被黑暗物质砸脸。

      「那明明......那些时候你也在场服部先生。」我原本想说那些明明都是卷毛的锅,但想到这次他不在场,我立马改口。

      诶不对,仔细想想这次将军之所以会来诊所,也是因为卷毛他们随便扔掉丧失战斗能力的队友,所以归根结柢还是卷毛的错啊妈蛋!

      说完那瞬间我回过神,开始诅咒电视里的卷毛落水淹死。

      「关我什么事??而且小时候──」服部辩驳到一半,忽然闭上嘴陷入沉默。

      小时候?

      捕捉到关键词我挑挑眉,抬眼看着这位在各种行业间打工跑快递的忍者,忽然想起他曾有过一个很拉风的称号:前御庭番众菁英。

      如果几年前御庭番没解散,他大概已经是御庭番首领了,而御庭番是直接听命于将军的忍者组织。

      再想想前两次服部都有意无意避开跟将军见面,夜总会那次在将军醒来前逃走,而三叶杯赛车则是在将军醒来的后半场中直接消失......

      「......齐藤先生人呢?」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我转移话题。

      「那个穿驯鹿装的怪人?他去厕所了。」服部心不在焉的回答,也没再追问我后续处理或嚷嚷要告发我。

      好的,看来齐藤去寻找安全感了,深知他是比刺猬君严重十倍的社交障碍,三十分钟内我不需要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我终于起身,深深叹了口气跟着服部一同去隔壁病房确认将军的状况。

      唉,养个伤都不安生,我怎么感觉自己该考虑过退休生活了?

      病房内将军依然安详地躺在床上,旁边的小高和假发都没有异样,稍早前醒来的喵吉坐在将军床头,正好奇的啃着将军脸上的黑色物质,画面非常祥和──

      「喵吉,乖,把脏东西吐出来。」

      我冲上前,一把按住喵吉啃食的嘴,也没时间戴手套,食指死命从喵吉嘴里抠出黏在他牙上的黑暗物质。

      「咪──」

      喵吉挣扎几下,才在我的牵制下没把黑色物质吞下肚,依依不舍地把到嘴的黑暗物质吐出来,末了还继续眼巴巴地盯着将军的脸看,我怀疑只要我一移开视线他就会找机会偷啃几口。

      掀开喵吉的嘴确认刚刚他只是刚下口,食道里没有生物武器的残渣后,我把他拎起来先安置在外套口袋里。

      我错了,只要我还养宠物住在这条街上的话,过上退休生活也不可能安生。

      「要不是这是将军,你们刚才的行动还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其实,这看起来挺像是杂货店会卖的可乐味橡胶糖的。」服部同样盯着将军的脸,忽然说。

      「那是金子师兄做出来的东西,你要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就必须有哪天头发变成可乐味橡胶糖的心理准备......或是每次张嘴都有橡胶糖吐出来。」我忍不住提醒他。

      我贫乏的想象力已经快无法预测金子的药剂进化到什么地步,可能再过几年都能灭世了,威力只比阿妙的蛋料理小上些许而已。

      「......不愧是你的师兄呢,医生。」服部的语气空灵起来。

      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在骂我呢?

      「咦?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称赞我呢~」

      金子散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里拿着一瓶蓝色的半透明试剂,笑着说。

      尽管声音听着非常轻快,但金子的状态却是弯着腰脸色狰狞不停喘气,很显然金子的体力并不足以支撑他来回亡命奔跑,他快往生的模样让我心中积压的不爽和阴暗情绪消散了一咪咪。

      「蓝色药水是消除黑色橡胶糖用的对吧?」我需要确认他拿回来的药水不是用来毁尸灭迹用的。

      「对,保证能完美清除debuff。」金子深吸一口气,终于缓过来。

      「不会有后遗症?」

      「嗯......会有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副作用,不要紧,最多持续几个小时......」

      ~~~~~

      「将军大人,感觉如何?」我望着清醒过来的将军,竭力保持平静的表情,轻声问。

      服部跟齐藤吃完火锅、签下保密协议书后就被放走了,金子那个小废物以将军认识他如果出现会露出马脚为由,缩在我办公室吃火锅不肯出来,我只能一个人主掌大局。

      我现在只能自我安慰午夜会在假发梦里管好假发,我只需要表现的让将军看不出异样就好。

      「谢谢你,我现在完全好了,精神好到感觉可以一蹦三米高呢。」将军露出真诚的笑容。

      ......淦,好难啊。

      望着将军深浅蓝色纹路交织的脸和尖耳朵,以及略微往兽人靠拢的脸型,我真的很想摀住脸逃避现实。

      金子阿,阿凡达都几百年前的电影,你是因为没等到续集的怨念才做出这种药水吗?还无伤大雅,你以为脸型变了路人认不出来就没事了吗!

      最好真的是几个小时就会消除喔混账!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我是带人来看诊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倒下了。」将军大人的兽人版脸孔诚恳正直的看着我,宛如某种充满原始气息的圣光打在我的脸上。

      「将军大人只是平时过于操劳,要记得适当的休息。」别再说了将军,别再加深我对金子的杀意了。

      「谢谢,但江户的民众们都还在认真努力的生存着,我怎么可以偷懒,更何况我现在精神真的很好,这就是助人之后的感觉吧......对了,诊费大概要多少呢?」

      「诊金的话就不需要了,更何况将军大人救助的那位先生如果知道将军大人不但救了他还付钱,肯定会感到过意不去的。」

      我知道我以后会下地狱,但我希望罪名里不会有"把将军变成阿凡达还让他付钱"这一项。

      几番推辞之后,我终于打消将军付钱的念头,并在他没有起疑的情况下说服他戴上头巾从后门离开。

      希望我之后我不会看见将军长出一条尾巴,还跟霸王飞龙进行连接的新闻。

      我默默站在门口目送将军消失在我的视线外,然后缓缓伸手用力捏了捏鼻梁。

      金子至少欠我十份大餐。

      等我回去办公室找金子算账时,火锅已经熄火,而金子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三瓶啤酒,一瓶放在我桌前,一瓶他手里喝着,边喝边对剩下放在桌角那瓶啤酒举杯致敬。

      我记得,那三瓶啤酒摆放的位置就是以前我们饭桌上的座位,师傅老是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而我们则会尽量远离师傅,免得他又趁机给我们的饭菜加料。

      「本人以为你不喜欢喝酒。」我对金子说。

      「是阿,就算臭老头再怎么给我们洗脑酒精有多好,我还是很讨厌。」说着,金子又灌了一口酒,嘿嘿地笑「就像我讨厌他挂在客厅那幅"人生如戏"的挂轴一样。」

      「"戏"的结局,早就定好了,无法改变。」

      笑到最后,他轻声低喃着。

      「......不管是喜剧、悲剧,还是儿戏。」

      『师傅,本人想请教一下,为什么一个诊所里不写"仁医济世"之类的,却要放这么不正经的挂轴?』

      『要你管,我爱放啥放啥。』

      『因为仁医济世的笔划太多,师傅每次写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坨跟他自己一样丑陋的墨团。』

      『小金子,你可以不要在新师妹面前拆为师的台吗?你到底对我的人生格言有什么意见??』

      「......别以为你装二,本人就不会跟你追究今天的事情。」我垂着眼轻敲食指,淡然的说。

      「哎呀~你还是一样没心没肺。」金子把下垂的厚重眼镜推回鼻梁上,又咧开了嘴「别担心,你师兄我有没给过交代的时候吗?」

      你有给过交代的时候吗?

      在我无声的注视下,金子忽然撑着拐杖起身,用今天过得如何的语气问道:

      「说起来,黎明,你觉得一个好人当将军,大概能活多久呢?」

      我瞇起眼。

      「嘿,问错了,问题应该是,一群愚蠢的理想主义者,何时才会认清他们追求的结局,只不过是一场儿戏呢。」金子走到我跟前,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陈述着。

      「活在儿戏中,你怕了吗,金子师兄。」我沉声答道。

      「不......我期待无比。」

      说完,他摆摆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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