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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次日，陈嘉五点多就口干得不行，半眯着眼起来找水喝。
陈恪这个臭小子倒真是适合在生意场上混，总不知道怎么耍的嘴皮子，就把她给喝迷糊了。昨晚聊得欢畅，又想着是周五，就也没节制，酒没了又点，不知不觉就上头了。
怎么到家的记忆都有些模糊，陈嘉捂着头疼的脑袋，粘腻的感觉让她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卸妆洗澡。于是立马走进了浴室。
待清清爽爽地走出来，人是清醒了，脑袋却还疼。吹干头发，陈嘉拿出手机查看，几十条未查看消息，还有一通来自陈妈的未接电话。陈嘉一惊，她也就周五晚上断片个两个小时，怎么就能有这么多消息？
打开微信，这才晓得大事不好。她朋友圈居然发了一张自己和陈恪醉酒的合照，照片上她一手搂着陈恪笑得放肆一手拿着酒杯，配文是一个生日蛋糕的图标，底下上百的点赞，评论不是生日快乐就是恭喜恭喜。微信窗口自然也是各种炸，陈嘉的脑袋更疼了。
她除了工作内容，很少发朋友圈，她也并不想太多人来了解她的生活。所以这么一条朋友圈，感觉真是十分像“官宣”了。陈嘉删了朋友圈，犹豫着要不要重新发一条表明陈恪的身份，但想想还是作罢。陈恪这小子，还是太高调了。
陈嘉在一堆消息中翻找，找到了姐姐陈依的祝福，却没找到另外两个熟悉的名字。陈嘉又看了一眼陈妈的来电时间，是她发出朋友圈后的十分钟。
所以妈妈是来祝她生日快乐，还是看到了朋友圈来提醒她不要让陈恪喝太多？这个问题陈嘉不得而知，甚至不太想知道。
她不喜欢过生日，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相比于其他人的热闹，这整个周末出差的周瑜霖则显得特别沉寂，自那句【还行吧，我弟】之后，就再没来过消息。陈嘉周六把华东区的预算做好，通过邮件发给了周瑜霖确认，他也并未做回复。
秦舒妍和陈恪自那晚之后也人间蒸发，不过陈嘉倒不稀奇，秦舒妍的工作就是满世界地飞，至于陈恪一直就这么神出鬼没。
周一开工，刚到办公室陈嘉桌上就放着一本生活方式杂志，内页帖标签处是她前段时间接受这家杂志社采访的报道。微信电子版早上Lulu已经微信给到她，并且夸赞说一定会是爆款文章。在外人看来，她是很爱出风头的。不管是公司发布会，行业活动，还是媒体专访，除却秦尚鸥和陆歉两位联合创始人，陈嘉是露脸最多的。
这可以说是陈嘉自己的意思，也可以说是不得已。陈嘉负责市场公关，明白需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去扩大品牌影响力，提升品牌形象。创业公司很需要一个媒体、投资人都认可的好故事。面相投资人，更多的是业务模式、商业潜能、团队背景，而面相媒体，除去专业，除去新闻性，还需要角度，要一些更有趣的点。而26岁坐上融资超5亿美金科技公司CMO的陈嘉，无疑是个很好的话题点。
女性在职场中的迅速跃迁，在今天，仍旧会让不少人想入非非。
而在这些想入非非的人里，可不只有男性。
这天陈嘉正好有事去找产品部的人，顺便就到那边的茶水间去拿水，还没进茶水间，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她就停下了脚步。
“陈嘉：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啧啧，你听听这语气，真不得了。”
“对了对了，你们加了她微信没，听说礼拜五晚上她生日发了张聚会照片，在个高级餐厅和另一个男的勾肩搭背喝酒。后来就删了，看来我们秦教授这回可是头顶青青草了。”
“她和秦教授是真的？”
“啧，你不知道公司里都在传啊，她经常和秦教授还有她妹妹一起吃饭。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然就她那资历，能坐上CMO？”
“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人家。”
“嫉妒？我们那是要脸。”
里头男男女女七嘴八舌，陈嘉听得微微蹙眉，瞄了眼都是哪些团队的人，记得七七八八便打算要走，转头却差点撞上一个人。
“听完就算了？”周瑜霖低眉问。
“你怎么跑产品部来了？”
“来聊开发需求。”周瑜霖说完就大摇大摆走进了茶水间，“哎哟，大家很热闹啊，我刚还找陆总聊我们产品下个迭代的事情他说你们特别忙。”
“周总，忙的忙的，我们就来倒杯水倒杯水哈。这就走了走了。”
几个人立马识趣地鱼贯而出，却又撞见笑眯眯靠在门口的陈嘉，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倒是陈嘉先开口了：“几位辛苦了，我们官网马上也要修整，又要给几位增加工作量了。”
几人听完变了脸色，打着马虎眼走开了。陈嘉扫了他们一眼，走进茶水间，周瑜霖正在用咖啡机。
“打算回去写邮件给他们加活？”他问。
“嗯，本来是想暗地里使坏，现在倒好，明面上了。”陈嘉笑，耸了耸肩，“不过也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人喜不喜欢我。”
“我听不惯。”周瑜霖把咖啡递给她，又拿一次性杯子泡了一杯。
陈嘉接过，喝了口：“但我们的设定不是要互看不爽吗？这样看着像是站在了统一战线。”
“你预算我还没回。”周瑜霖说，“值得一吵。”
于是乎，产品和研发部的人就看见市场陈总和销售周总两个人从茶水间开始爆发关于预算的口角，一路吵出了产品部。
啊，商务的人果然很聒噪啊，研发部的程序员们在屏幕后腹诽，随即默默调高了耳机音量。
周瑜霖嘴上说不介意陈嘉利用他，但真谈起预算来，她砍陈嘉的数时还真是砍得毫不手软。
陈嘉能料想到这种结果，这也是为什么和每个销售总谈起来都这么累的原因。实行P&L制度之后，销售负责人拿提成的前提是EBITA数字达到预期。也就是说，如果销售没有完成自己的销售指标，或没有完成预期回款，那收入部分就会相应减少，若同时还向市场部购买了很多销售线索，扣除这部分的成本，总体盈利低于预期，销售负责人就没有一分钱的提成。
对每个销售负责人来说，那可都是上百万的钱，自然是不会轻易退让的。
周瑜霖和陈嘉从产品那回到市场部，关起会议室来，又争了十五分钟，场面一度很是激烈，导致市场部微信小群一阵异动。
【这两个人又在吵什么？】
【明年的预算】
【但陈总和其他几个区的老板好像没吵成这样啊，北区不是更难搞吗】
【这两个人大概八字不合】
【还真是，陈总那情商也没见和其他人这么吵】
【说不定，周总就是咱们陈总的克星】
那头，办公室里的两人终于把数字敲定。陈嘉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问：“我们刚才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周瑜霖靠着椅背翘着腿，随意地回答：“可能，刚才吵得有点上头。”
陈嘉不禁莞尔：“演戏上头了还。”
“Hmm。”周瑜霖此时略带不满地反问，“难道你不是吗，宝贝？”
陈嘉微微一愣，心里莫名一股子心虚，却见周瑜霖边看手机边笑。
“你是真的很喜欢看我发窘。”
“有吗？”周瑜霖起身，“客户召唤，我晚上又得坐高铁去了，周三回来，你空吗？”
“周三我在北京参加活动，周五回。”
“那我只能再忍一忍了，周五晚上见。”他说着便朝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忽然顿住，扭头对她说，“对了，你弟。”
陈嘉挑眉。
“也就还行。”
他云淡风轻地丢下这么一句，这才开门离开。
陈嘉停顿了两秒，嗤笑，可真是幼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还差 